王夫人在自己的房中有些不安的等待著周瑞家的迴信,手上的佛珠不停的轉動著,想借此讓自己的心境能平靜下來。


    夜漸漸沉了下來,可是去瀟湘館的還是沒信息,是不是出事了?她懷疑,可是若是出事也總是有些動靜才是,可是如今竟沒有一絲的動靜。


    這幾日一連串的不順心本就讓她煩,尤其是前幾日金釧兒的鬼魂事件,更讓她身體虛弱了許多,這會焦慮不安的心情更加讓她疲憊不堪,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於是她又坐到佛台前,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敲著木魚,嘴裏不停的念著靜心咒,強迫著讓自己靜下心來。


    更鼓聲一陣陣的度過,每一次的更鼓聲仿似都敲在她的心上,如此的忐忑難安。莫不是因為夜深,那周瑞家的不好來見自己,想來是這樣的,王夫人這樣安慰著自己。


    見天色也似乎快四更了,想起天一亮又有一堆事情要她處理,於是她上床,想睡一會。


    不想才睡到五更就聽見外麵一陣的嘈雜聲。


    她起來披上衣服出去,心中惱火,是哪個不拾趣的丫頭婆子這會惱人清靜。


    才打開房門,就衝進一隊兵士。


    王夫人見了,忙強自鎮定道:“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擅闖榮府。”


    一似乎帶頭的兵士,手持一黃絹,道:“奉皇上聖旨,查抄賈府,寧榮二府,男子直接入獄,女子暫壓後居。”


    王夫人聽了,腦海中一片空白:“查抄賈府?”她從不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成為查抄的對象。


    很快賈府的男子和女子都分開了,寧府的賈赦、賈璉、賈珍、賈蓉,榮府的賈政、賈寶玉都被直接關入牢獄,賈蘭因為年紀還小和其母李紈都被暫禁在稻香居。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秋桐、文杏、文秀都一起關在後院中。


    瀟湘館和秋爽齋因為已經不屬於賈府,又加上有士兵把守,因此無人騷擾。


    辰時,傅恆一身官服裝飾大步走入賈府。


    看著查抄出來賈府那可憐的家產,傅恆皺眉搖了搖頭,這先祖的努力都是白費了的,後代子孫沒一個出息,難怪這些人老是想謀一個孤女的財產。


    把賈府中的一切都封好製冊記錄,然後送入國庫,傅恆親自把帳冊送到了弘曆麵前。


    弘曆翻開傅恆送上來的帳冊,看了一會,歎了口氣:“倒不想著這賈府如今都敗到這地步了。”


    傅恆點頭道:“難怪那王氏竟然想打瀟湘館的主意。”


    弘曆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查抄的人沒騷擾到了瀟湘館那裏罷?”雖然黛玉已經不住瀟湘館,可弘曆還是不準有人去打擾瀟湘館的清淨。


    傅恆點頭道:“臣在所有人出發前就叮囑過他們,因此瀟湘館和秋爽齋都是極安穩的地方。”


    弘曆點了點頭,又道:“過段時間,把這寧榮二府的地契房產都給玉丫頭送去,好歹我們家還欠她那麽多銀子,這些房子空置著也浪費,都算是給那丫頭的利息好了。”


    傅恆聽了笑了起來:“皇上,你這一處理,臣敢說,若是被那幾家知道了,都會直接抹脖子算了,哪裏有你這般的隨意的,出手就這兩大府的房子地契的。”


    弘曆聽了也笑了起來:“你還別說朕,難不成你還不是如此想的,對了,你如今也算是真有家了,那福晉可好?”


    傅恆笑道:“好著,也是個通透的人,自來也和我合得來的。”


    弘曆點了點頭:“如此也就好了,想來那丫頭也能放心你。”


    傅恆點頭道:“是啊。”又沉默了一會才道:“對了,那鄂家的媳婦和莊親王的媳婦可都是賈家姑娘,皇上不怕這兩家來求情啊。”


    弘曆笑道:“你心中不是早有了答案了,如果是玉丫頭求情,朕或許會斟酌,其餘就算了,何況那兩家的媳婦可也都是明理的,不會來鬧的。”


    傅恆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京城中再度起了高潮,在理親王被抄家後,又出了四大家族的垮台,這意味著老一輩皇親勢力已經全部被消滅。


    我也是在賈家被抄的第二日才知道這消息的。


    看著一旁坐的迎春和惜春,我笑道:“你們來跟我說這個,不會是要我去求情吧?”


    迎春笑道:“不是,隻是怕阿瑪和額娘難做人,所以想來你這裏住幾日。”


    惜春也點了點頭:“我早和那家沒多大幹係了,如今隻是不想連累公公和婆婆。好歹我也曾是賈家女兒,因此賈家的罪孽還是我自個承擔好了。”


    我笑看著兩人:“你們不會是私下離家出走吧?”


    迎春和惜春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我見了笑了起來:“果然是的,你們啊,也不想想,你們那些公公都是什麽人,一個是莊親王,當今皇上的叔叔,一個是堂堂的丞相,皇上又不是不明理的,哪裏還會怪罪他們呢?”


    迎春低頭道:“可是,我怕他們因為我難過,而不好處理這事情。所以想先避幾日,等過些時日再做打算。”


    我嗤鼻道:“二姐姐說什麽呢,你那公公心中除了你那正經婆婆,在意誰了,我瞧啊就算他失蹤幾個兒子,若沒你婆婆鬧著,他還不會理會呢,不過倒是你家相公,我覺得是唯一會為你著急的人呢,你可別告訴我,什麽信息都沒留?”


    迎春紅臉道:“我有寫紙條留言的。”


    我看了看她:“內容是什麽?”


    迎春低頭道:“我不想連累府中人,因此要他寫了休書送妹妹這裏就好了。”


    我張大了嘴巴,然後看著惜春:“你不會也這樣寫吧?”


    惜春搖頭:“我沒這樣寫,我隻是說不願連累家中,寧願出家修行。”


    我聽了,一隻手拍在額頭:“天,真有你們的風格呢。”


    龍昊暾進來正看見我無奈的樣子:“怎麽了?”


    我指了指坐著的兩人:“這兩人,因為賈家被抄,離家出走也是了,還一個主動請求被休,一個主動要出家,煦陽,我和你找個地方躲躲吧,我總覺得,總有一日會被她們兩個折騰死。”


    龍昊暾聽了,嘴角流露出一絲的笑容,攬我入懷笑道:“我讓人去通知一下她們的嫁人,告訴他們隻說她們在這裏就是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信還沒送出,這福曄和鄂容安先後就趕了過來。


    福曄一見我,劈頭一句:“人?”還是老樣子,惜字如金。


    鄂容安接著問:“林姐姐、姐夫,惜兒有來嗎?”


    我好笑著指指一旁見他們進來就躲柱子後的兩人。


    福曄過去,走到迎春麵前:“為何要走?”


    迎春低頭:“我是賈家女,怕連累了阿瑪和額娘。”


    “多事。”福曄的語氣無奈多餘憤怒:“阿瑪不在乎,額娘不上心。而你是我們家的媳婦。”


    迎春抬起頭看著他:“可是,不是說賈家的人有範人命的嗎,不怕被牽連株連九族嗎?”


    福曄淡淡道:“你現在姓愛新覺羅。”


    迎春點頭:“這我是知道的,可又如何呢?”


    福曄對於一向明白自己心的妻子如今糊塗起來的樣子,有點無奈,可還是耐心解釋:“皇上也姓愛新覺羅。”


    迎春傻傻的問:“知道啊,怎麽?”


    我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二姐姐,你怎麽也混了,皇上姓愛新覺羅,你現在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他難不成還株連自己啊。”


    迎春這才恍然大悟:“這麽說來,阿瑪和額娘不會有事情。”


    福曄點了點頭,原本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緩和:“嗯。”


    迎春這才想到自己的離家行為有多魯莽,因此低下了頭:“對不起。”


    福曄的眼中有一絲的寵溺和無奈,拉著迎春往外走,走過我身邊:“多謝,告辭。”


    這福曄,對自己的妻子說的話倒是多,就對別人還是一副死人樣。我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可又不好說他。


    迎春不好意思的對我道:“林妹妹,那我先迴去了。”


    我笑著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迴頭再看另一對,鄂容安看著妻子:“好好的,怎麽想出家了?”


    惜春看著他:“我怕皇上因為我,而連累你們。”


    鄂容安溫柔的看著妻子,手指劃過惜春的臉頰:“傻丫頭,不會有事情的,皇上不會過問你的。”


    “為什麽?”惜春好奇的問


    鄂容安笑道:“因為皇上了解你的處境,所以不會追究你的,若追究起你們姐妹了,他是不是要去西域把探春公主也抓了來?”


    惜春一愣:“如此說來,是我庸人自擾。”


    鄂容安點了點頭,然後溫柔的把惜春摟入懷中:“以後有事情要說清楚,你不知道,爹爹娘親看你的留言都罵了我一頓,說我沒好好安慰你,讓你沒有安全感,才讓你以為我們要遺棄你,所以你才委屈的出家的。真是天大的冤枉呢。如今感覺我這個兒子都比不過你這個媳婦呢。”


    惜春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任性了。”


    鄂容安溫和一笑:“以後有話一定要說清楚,不可以自己任性離開的。”


    惜春點了點頭。


    小夫妻倆開心的和我告辭離開了。


    我仿似是在看一出戲,直到人都走了,我才笑了起來:“好一個烏龍。”


    龍昊暾笑道:“真服了你這些姐妹了,也虧的她們能做出這事情呢。”


    我眼珠一轉:“我瞅著這離家出走挺好玩的,哪天我們也玩玩。”


    龍昊暾顯示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好好,不過一定要帶了我一起離家出走才是正事。”


    我笑著點頭


    過了好半晌,我才想起賈家被抄,那麽寶玉的那塊石頭的下落呢,我看著龍昊暾:“賈家被抄,那寶玉的石頭可知在哪裏了?”


    龍昊暾想了想道:“這倒沒什麽聽說,想來應該是在被查抄的物件中吧。”


    我點了點頭:“明天,我們去找去,好歹也要把這頑石找迴來的,早點讓頑石迴歸了本體,幻影也能早寫解脫。”


    龍昊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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