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北隅,漠北歐陽家的繼承人,從小天資就聰慧勝過常人,被當時的漠北第一高手莫而劄特收為徒弟,傳為衣缽。


    十七歲出道,一人連殺當時橫行漠北三十二盜賊,成為新的漠北傳奇人物,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銷聲匿跡,再也不見他的人,如今歐陽家還一直在找他。”傲霜把知道的告訴了我。


    我點了點頭,想來這銷聲匿跡和若兒是分不開的,於是我看了看他們兩個:“到底你們是怎麽一迴事情,如今總也能說個清楚吧。”


    若兒聽了我的話,默默的在一旁落淚,過去那撕心裂肺的日子仿佛又迴來了。


    “我從小就知道就有一個未婚夫,那是我祖父納蘭容若給我定下的。”若兒輕輕的開口


    “祖父在世的時候長告訴我,漠北有他的好友,他的好友有一個很優秀的兒子,雖然比我大了十歲,可是真的不錯,而且文武全才,而那個優秀的兒子就是我的未婚夫,以後要舉案齊眉的良人。”


    若兒說到這仿佛又迴到了當日和納蘭容若一起聊天的時候,那時候祖孫間的情意流露無疑。


    “可惜祖父過世的早了些。”若兒有些遺憾。


    我聽的一愣然後忙道:“等等,若兒,你說的有些不明白了,我記得你祖父不是很早就過世的,過世的時候好像還是而立之年,難不成我記錯了。”


    若兒要了搖頭:“姑娘沒有記錯,隻是祖父過世其實是個幌子,他隻是不喜歡這宦海浮沉,因此才出了這主意的。”


    我點了點頭,原來又是假死,怎麽這念頭都流行這假死啊,不過這話我當然不會說出口,隻是笑了笑:“你繼續說下去吧。”


    若兒點了點頭:“祖父過世後,我也記得這門親事,三年前,當我及笄之時,家父就和漠北歐陽家有了聯係。


    這歐陽家也是大家,自然也記得我的,因此二話不說就下聘把我迎娶過門,我原以為我會像祖父說的那樣有快樂無憂的婚姻生活,卻不知道那竟是我一生的夢魘。”說著,若兒落下了淚水。


    我拿出手絹走到她身邊給他擦拭了淚水,她邊落淚邊斷斷續續把事情告訴了我們。


    原來對於這門婚事歐陽北隅根本就不喜歡,他認為娶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子可以接受,不能接受的是這個女子來自大家名門,如此他就不能再隨性的生活了。


    於是一拜完堂就離家出走,也不管新娘心中的尷尬和對陌生環境的恐懼。


    他離開,納蘭若兒雖然暗中傷心,可畢竟是大家女子倒也有見識,還是如尋常家一般,第二日對公婆敬茶,為姑娘擺盞,晨昏定省,從不敢疏忽怠慢。


    漠北人家生性豪爽,倒也真心對她好,又因為歐陽北隅的行動,自是更加憐惜這個女孩。


    半年後,歐陽北隅迴來了,一進門就說要娶妻。


    原想這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若兒倒也不在意,雖然自己不能成為他的妻子是遺憾,可還是盡自己妻子的本分,他要娶,她就給他收拾庭院。


    歐陽北隅這才想起自己竟還有個妻子,雖然不喜歡,但既然已經是事實,他反倒覺得有些委屈了納蘭若兒,因此不免對這個妻子也好了起來。


    納蘭若兒本就是個奇女子,天文地理全然懂得,隻是不懂武功而已,歐陽北隅在了解了自己的妻子本性後,竟不知不覺愛上了她。


    原本這也是個喜事,偏那歐陽北隅說要娶的女子來了,是個英姿颯爽的俠女。


    納蘭若兒在嚐了愛情的滋味的同時也嚐到了心痛,可是她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反對什麽,隻得忍淚為他們辦喜事。


    那女子一過門,剛開始還好,倒後來竟不把納蘭若兒這正室奶奶放眼中,處處排擠她。


    納蘭若兒有了身孕,她竟然設計把她推落在地,造成流產,又造謠說她自己不當心,歐陽北隅聽了就發了瘋,一個巴掌,打斷了雙方的情意也打碎了若兒的心。


    若兒留下一首‘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就離開了家門。


    離開後想想自己天下之大竟沒有她的安身之所,傷心至於跳下了漠北的一條大河。


    還好被派出差的傅恆所救,輾轉迴到了京城,機緣下做了我的丫鬟。


    我越聽越生氣,當我聽到若兒自殺的時候,就直接道:“若兒,你怎麽這麽笨,為什麽要自殺,俗話還說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沒了這個店還有下個村,何苦為一個負心人傷心落淚。


    他打你,你就休了他好了,難不成女子還要仰男子的鼻息過日子不成。自殺是逃避的行為,是懦弱的行為,你這個故事,我隻能說你的遭遇是令人同情的,你的作法是絕對可恥的。要知道命運是自己手裏的。”


    說完我還對她肯定的點了點頭。等我迴頭,隻見一屋子人都睜著眼睛看我。


    我迷糊道:“你們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對?”


    探春笑道:“我從不知道林姐姐竟然有這般的思想,也太驚世駭俗了。”


    我冷笑一聲:“三妹妹,你可不能這麽說,我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憑什麽男人可以左擁右抱,女子卻要流淚傷心。


    若兒的心太好,若是換我,我的夫君若要再娶,可以,先休了我,妒忌又如何,說什麽範‘七出’,還不是男子為自己花心找借口。


    多少年來,女子吃這苦還不夠嗎,男人休妻是正理,女子有情就不可以,敫桂英魂斷海神廟的時候,那王魁卻高枕風流成為貴婿,自古男人多薄情,所以我從不認為女子休夫有何不對。因為我一直認為男子和女子是對等的,就像一雙筷子,隻有一隻是不行的。”


    弘曉、傅恆聽了都目瞪口呆,龍昊暾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讚賞,歐陽北隅的眼中是悔恨和慚愧,探春的眼中是驚訝,傲霜的眼中的欣慰,若兒的眼中是感激,風煞和月煞的眼中是佩服。


    我也不在意,隻是看了看歐陽北隅:“既然若兒已經離開,你還找她做什麽?”


    歐陽北隅低下了頭,眼中盡是悲痛:“我以為一切是若兒的錯,打了她後就索性出去散心,迴來的時候,我聽見了秋英和丫鬟的對話,哦,秋英就是我的二房。我才知道這一切竟是她設計的,我大怒,然後想到自己對若兒做的一切又是愧疚又是焦急,於是去找若兒。


    可是當我到達若兒的房間的時候,我發現若兒的房中一片的冷寂,我才發現我竟忽略了她那麽久,我看到了桌上的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那上麵斑斑的淚跡讓我的心狂亂。


    我找遍了整個庭院都沒有,闔府上下一起找也沒有,最後我在大河邊找到了一隻她的鞋子,我才知道她投河了。”


    想起當日的情景,歐陽北隅如今還心痛依舊,早上還好好的人,如今就這樣離開了,手中拿著她的詩,可以算是她給自己最後的話語,“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他唯一看到的就是這一句。


    若兒恨他的負心,離開了他,他悲嚎,如一隻蒼狼失去了自己的伴侶,他的心也沒了,他想死,可是他不讓自己死,他要讓自己嚐遍若兒的相思。


    若兒的房中的一切都不曾變,可是主人卻沒有了,若兒嫁給他是十五歲,投河的時候正是她十六歲的生日,短短的一年,自己得到了愛情又親手毀了它,原本以為秋英那俠女的性格才是自己要的,可是隻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從來要的就是若兒。


    大河中撈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她的蹤跡,於是他抱了一線希望,希望她是被人救了,從那一刻起他再沒有返迴家中,因為那裏有她的影子,到處都是,他放逐自己,讓自己到處流浪,隻希望能找到她,一直遇上的龍昊暾。


    龍昊暾知道他的故事後,要他幫助他一起料理傲龍堡,同時通過各地的生意打探他妻子的下落,隻是龍昊暾不知道他妻子的名字,不然就早把信息告訴他了。


    我聽了雖然感動於他的癡情,不過還是不屑道:“要到失去後才知道珍惜,你這樣有什麽意思?”


    歐陽北隅聽了我的話有些羞愧,我也懶得說他,我才不管他是誰呢,我關心的隻有我的若兒:“若兒,你要原諒他嗎?”


    若兒悲哀的一笑:“何謂原諒不原諒,那個納蘭若兒早被他逼死了,何苦還來說什麽悔恨的話。”


    我拍手笑道:“這也好呢,既然如此,你就休夫吧。”


    “林姐姐(玉兒、林姑娘)”一屋子的人都驚叫起來。


    我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是歐陽北隅先有負於若兒,所以若兒休了他沒什麽可說的。


    說什麽後悔之類的話,不但若兒不愛聽,我這旁觀者也一樣不愛聽,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怎麽處置你的秋英的呢?休了她?還是不理會她?即便你休了她又如何,傷痛已經在了,哪裏能那麽容易撫平的。”


    歐陽北隅慚愧的看了我一眼,想來那秋英還在他家,我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大家迴到原點。


    不過我也不拆散你們,這樣吧,如果你覺得和若兒還有緣,那麽先處理好你以前的事情,再來追求若兒,隻要若兒同意,我這裏自然就沒問題了。”


    納蘭若兒拉了拉我的手:“姑娘,你說什麽呢?”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莫當我說的是假的,雖然我也不喜歡你受委屈,可這姻緣總是勸和的多,不是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嗎,可見是有來曆的。


    雖他的作為我是不待見的,不過好歹也問你的心,你若真無心,何苦見他,還恨他,一直以來愛和恨是對立的,可惜你們起點卻不平等,你心上有他,他卻無你,若他早早信了你,也不會出這遺憾事,因此我才要你先休夫,還你一個自己一個公道,把自己放在和他同等的位置上,若他還真有心對你,那麽就看他拿出多少誠心來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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