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這幾日都臥在房中生病,所有知道內幕的人都明白她其實是心病,黛玉的手段讓她害怕也讓她不甘,好歹她還有一個做貴妃的女兒,憑什麽就是比不上黛玉呢。


    原本一個下三濫的姨娘如今成了和她平起平坐的太太,雖然大家表麵沒說什麽,可她知道背地裏有好多人都在看她笑話,如寧府的邢夫人和已經搬過去的鳳姐。


    可是她又能有什麽手段呢,在沒想到法子以前她隻有這樣裝病不出。


    薛寶釵進來請安的時候,王夫人正皺著眉,薛寶釵行禮道:“見過太太,給太太請安。”


    王夫人輕歎一聲道:“真是日久見人心啊,如今也就你還會來瞧我呢。”


    寶釵笑道:“太太說什麽話,我哪裏能不來請安的。”


    王夫人招手讓寶釵坐自己身邊道:“也就你是真孝心呢。”


    寶釵是聰明人,自是明白王夫人的心病,自己何嚐沒有心病,如今雖然嫁給了寶玉卻隻能做個姨娘,想來就鬱悶著呢。


    “太太還在為那邊的事情煩心?”寶釵小心翼翼的道。


    王夫人冷哼一聲:“煩心又如何呢?又不能把她如何?”


    寶釵想了想道:“前兒我去水月庵上香,遇上了一個姓馬女道士,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這馬道婆是個極有能耐的人,若太太煩心,隻管叫了她來給太太解解如何?”


    王夫人眼睛一亮:“那馬道婆真有你說得這般靈。”


    寶釵點了點頭:“太太應該聽說我哥哥最近娶了個的小妾叫香菱的,說實在話這香菱聽說本是個大家女子,隻是年紀還小的時候被個拐子拐賣了的,如今好容易轉到了這裏,曾經倒也遇上個秀才書生什麽的,聽說還對了眼,本是要訂了日子成親的。


    偏我哥哥對那香菱也上心呢,用一千兩的銀子先給聘了過來,那香菱原是不允的,即便我哥哥如何對待,都一門心思想尋死,可巧我們遇上了這馬道婆呢,這馬道婆竟然幾張符紙讓那香菱乖乖的從了我哥哥,如今雖然知道是被陷害了,可都已經生米成了熟飯,也隻能乖乖呆在我家了。”


    王夫人聽了點了點頭:“即如此,你讓那馬道婆馬上來,好歹也讓我見見。”


    寶釵點了點頭應聲去了。


    到了下午,那馬道婆一身道袍來見王夫人,王夫人以客禮待之。


    馬道婆吃了點心、喝了茶又拿了好些王夫人的貼己後,才拿出幾道符紙給她道:“太太的事情,薛姨娘也已經跟我說了的,這符紙太太一道燒在偏僻的地方,一道燒了灰自己吞了,還有一道也燒了灰放那人的吃喝中,沒多久也就能實現太太要的結果了。”


    王夫人小心的把這幾道符紙收拾起來又和馬道婆請教了些問題才悄悄的送走了馬道婆,這原本是件極秘密的事情,卻被如今王夫人的丫鬟玉釧兒給聽見了。


    這玉釧兒為自己姐姐金川兒的事情一直恨著寶釵,如今見寶釵引了個道婆見王夫人因此好奇心起就偷偷的偷聽了她們的對話。


    雖然聽得模糊。可能讓王夫人恨又不能動的如今這府中也隻有林姑娘一人,想來是要設計林姑娘的,玉釧兒也是個明白人,這府中能支撐可都靠著那林姑娘,何況林姑娘雖然跟王夫人這邊作對卻也很體貼她們這些丫鬟的,隻要誰有事去求都能幫著,因此聽後就馬上朝瀟湘館跑去。


    其實還有一人也知道了王夫人的計謀,那就是龍昊暾的十二花使之一的月季花使,不過他見玉釧兒去報訊,隻是笑了笑跟上,若是那邊得了準訊,他也就不必出場的。


    我聽了玉釧兒的訊息後坐著不響,倒是薇兒罵了起來:“那婆娘就見不得我們平靜啊,竟想搞這種動作,依我說直接迴了皇上,把她斬了就是了。”


    我笑笑,對玉釧兒道:“謝謝你玉釧兒,今兒你來報訊我明白了,隻是你自己也要當心,畢竟被她們知道了你也就危險了。”


    玉釧兒笑道:“無妨的,她們害死了我姐姐,我報不得這仇,所以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點了點頭:“你姐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正因為這樣你更加要當心,那邊可也不是好惹的主。”


    玉釧兒點了點頭,然後我讓雲鳳悄悄送了她迴去。


    待玉釧兒一走,我對媚兒道:“這事情你能應付嗎?”


    媚兒嫵媚一笑:“多大的事情,這些小伎倆就交給我好了。”


    我點了點頭笑道:“你自個也小心點,不管那馬道婆的道行如何,小心駛得萬年船。”


    媚兒點頭道:“姑娘放心吧,我們苗族祖先就是從這種小伎倆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如此就好,眼見生活也平靜些,我可不想起什麽風浪,好容易從四哥哥那裏要來的兩年時間可不想勾心鬥角的過呢。”


    若兒笑著應了進來:“那可不見得呢,可能過段時間又會有風浪了。”


    我不明白的看著若兒:“這話可怎麽說的。”


    若兒徑自倒了杯水喝著道:“姑娘上次讓我注意怡紅院的那個晴雯的丫頭,如今可有報了呢,這晴雯手靈巧,性格卻傲了些,想來就因為這樣倒不得人心,不過自從襲人走了後,這晴雯倒是頂替了那位置了。


    如今怡紅院那個主子雖然有了姨娘可也不是常去的,倒是和這晴雯有了些許的感情,這晴雯的話也聽著。”


    我聽了笑道:“那晴雯我也是見過的,倒是個風流人物,跟著寶玉也好,想來那寶玉也能少出去胡鬧呢。”


    若兒搖頭道:“姑娘不知道,那寶玉跟這晴雯是求了幾迴了,偏這晴雯也怪,明明也喜歡著這寶玉,偏不應承他,若寶玉有個需要什麽的,她直接送他去姨娘那邊呢。”


    我聽了直點頭:“這丫頭聰明的緊呢?”


    薇兒不明白的問道:“姑娘為什麽誇她。”


    我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明白的,這府中的爺沒一個不風流的,因此難免有一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感覺,想那晴雯也是見識了襲人的下場了,因此在沒有名份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她自是不會讓寶玉容易得了去的。”


    媚兒看著我道:“姑娘這般說,莫不是姑娘也做那偷不著的人?”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那日宮中和弘曆的一切她們也是在場的,雖然遠些卻也是見到了。


    我幽幽的歎了口氣:“我不是去做那種人,隻是我是真的不能迴應他。”


    若兒似乎明白我的心:“先祖曾說一生一代一雙人,想來姑娘也是這心思。”


    我苦澀一笑道:“我原也是這心思的,但是有些時候是說的容易做的難啊。”


    若兒看了我一眼:“那麽姑娘心中有的到底是誰呢,姑娘應該問自己的心。”


    我一愣,然後低下了頭:“我心中有的是誰?”我喃喃自問。


    若兒幾個見我陷入思考,於是各自打了個眼神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安靜的考慮。


    弘曆、傅恆、弘曉、龍昊暾這四個都是難得一見奇男子,我明白他們的心,可是我也明白曆史,所以我放棄了弘曆、傅恆和弘曉,而也是就是因為我知道曆史,所以下意識的我選擇了龍昊暾。


    我有些苦笑,因為我都不明白自己對龍昊暾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為我建造了楓園,我自是感動,他為我所作的一切我也明白,可是若是在我自己和他之間做選擇我一定選擇自己,保護自己,想來我是個薄情人,竟然首先想的是保護自己。


    想起龍昊暾那看似平凡卻讓人難忘的臉,原來其實我也能清晰的刻畫出他的一切。


    這是不是代表我動心了。


    我真的有些迷糊,曾經對於雍正我有一種君生我未生的感覺,對於弘曆也是相忘於江湖的情懷,那麽對於他呢,惺惺相惜還是心有靈犀?


    我還是不明白,抬起頭,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那殷翠欲滴的竹子,我此刻的心真的很亂。


    想來當局者迷這話一直是有道理的,我能冷眼看待別人的一切,卻總不能摸透自己的一生。


    人說我與世無爭,卻不知道我此刻心亂如麻。


    紫鵑進來見我皺眉的樣子:“姑娘又有煩心事了嗎?”


    我歎了口氣:“紫鵑,若有人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明知道三條是不能走得,卻還是舍不得,那該怎麽辦?”


    紫鵑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姑娘可是傻了,既然明知道不能走,還走它做什麽,我們平時還說有舍才有得呢,姑娘難道不知道走那沒阻礙的路。”


    我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是了,我竟是糊塗了,想來是忘記自己的本性了,謝謝你,紫鵑。”


    紫鵑又看了我一眼,愈發的奇怪了:“今兒姑娘可真的奇怪了呢。”


    我笑笑不搭話,既然知道不可能,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一生一代一雙人,那麽其餘三個我隻能都忘記。


    也許是想通了,竟讓覺得今兒的天氣也不錯。


    弘曆、弘曉、傅恆注定是曆史中人物,我這個不存在這個曆史中人哪裏能去改他們的生活,也許糾結注定存在,可是我想我隻會選擇龍昊暾的。


    此刻我的心是如此的輕鬆,卻不知道我和龍昊暾之間的糾結才是真正的糾結。


    我恢複了平常心,若兒幾個見我想通了自然也不再說什麽,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們早已經明白我的為人呢,既然已經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王夫人果然開始實施她的陰謀,我派去的親身衛來報告我,王夫人竟然半夜趁沒人燒了那符,然後又燒了一道吃了那灰。


    天,想到一個活人吃灰燼就感覺怕怕,那東西又不是米粉能吃啊,心中真有些佩服王夫人呢。


    不過那王夫人大概不知道的是,她所謂的符早已經被寒龍換成了兩張媚兒畫的咒了,我隻看戲就可以了。


    第二日,瀟湘館外哄哄鬧鬧的,我一起來就聽見了,我讓紫鵑去打聽去,紫鵑出去了一會然後才老報道:“姑娘,二太太好像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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