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做什麽為難了,不聽她的就是了。”


    紫鵑嗤鼻道:“那是姑娘不跟她計較。”


    我笑笑道:“這種事情哪裏計較的完的,過沒多長時候會有很多事情夠忙的呢,還不如趁現在空著多休息休息,將養好自己才是正事呢。”


    紫鵑笑道:“我隻是不平罷了。”


    “對了,湘雲妹妹如今怎麽樣了?”史湘雲雖然在我這裏住了段日子,可畢竟不是賈家的人,最後還是被她的叔叔嬸嬸接去了。


    “前兒聽鴛鴦姐姐說,老太太也惦念著她,正打算接她來呢。”紫鵑迴道。


    我想了想道:“你一會就去找老太太,說我一個人住這裏悶著,想讓雲妹妹來陪陪。”


    紫鵑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第二日一早,賈母就接來了史湘雲。


    湘雲看見我就撲到我身上:“林姐姐我想死你了。”


    我笑道:“怎麽才多長時間沒見都成野猴子了。”


    史湘雲不依道:“林姐姐笑話我,我自打迴了那裏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每天都要做針織女紅,無聊死了,還好你讓老太太來接我。”


    我笑道:“我一人在這屋子內也無聊啊,如今接你來陪我,順便也能幫著你做些女紅好交差呢。”


    史湘雲好奇的問道:“不是有愛哥哥,寶姐姐他們嗎?”


    我淡然一笑:“什麽愛不愛的,連個二也說不清楚,明兒有了史姑爺,你還叫愛哥哥,看那姑爺不收拾你呢?”


    史湘雲被我的話分了心神:“林姐姐欺負人呢。”


    我笑了笑,任她撒嬌。


    自從史湘雲來了後,我的生活也生動了些,沒以前那麽無聊了。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了,這一日賈母讓鴛鴦來告訴我,讓我和湘雲隨她去鐵檻寺一起上香,同去的還有寶釵、迎春、探春、惜春一眾姐妹。


    我和湘雲、寶釵是一個馬車,三春姐妹是另一輛馬車。


    一路上倒也沒什麽話,下了車,深深的吸了口氣,還真的很喜歡這裏的清新空氣。


    水月是見過我的,加上我上次那五十兩的香油錢,她自是對我熱情的很。


    除了老太太,我們姐妹也各自有一間齋房,我住的還是上次來的那一間。


    此番我帶的還是紫鵑和雲鳳,因此一到齋房,她們就去收拾,而我則到了賈母的齋房,湊巧眾姐妹都在了。


    賈母看見我笑了起來:“林丫頭的房間可舒適?”


    我笑著坐到她旁邊:“舒適著呢,我喜歡那房間,清雅的很。”


    賈母慈祥的笑道:“喜歡就好,我們這娘兒幾個是來打齋還願的,自是比不得在家,若有什麽缺了的,盡可叫人去買就是了。”


    我笑笑:“哪裏缺得了,水月師太已經給我們準備的差不多了呢。”


    水月子在一旁笑了笑。


    大夥又說了會子話才散了,第一日總是累的,因此大家都早早迴了各自的齋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餐,賈母就去聽水月的經,卻讓我們眾姐妹自己找玩兒,其實我們老早就知道賈母之所以要我們陪來,並不是陪她一同聽經,隻是要我們出來散散心。


    我找了個借口又來到了那離寺不遠的小溪邊。


    上次來這裏是因為允祥離開,舍不得那忘年情,此次的心境卻不一般,所以倒是能仔細打量這裏的一切。


    因為春季已經到了,所以溪邊倒也開了不少的野花,隻是不知名的。


    我坐到上次坐的那石頭上,隨手摘了一朵,小小的黃花有秋季雛菊般的清香。


    “江畔獨步尋花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隨口說著詩經上的詩句。


    “每次來似乎都能聽見你在吟詩。”我一看來人還是弘曆。


    我驚訝道:“你今兒怎麽有空來了,四叔舍得放你出來輕鬆?”


    弘曆瞪了我一眼:“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情,皇阿瑪為了三年後的自由,竟拿我開刀,什麽事情都丟給我,今兒還是他大發慈悲聽說你出門了,才讓我出來的。”


    我一愣笑道:“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呢。”


    弘曆笑道:“還不是因為大家都在乎你啊。”


    我迴過頭看著溪水:“雖說讓你們在乎是可得意的事情,可總覺著對不住你們,同樣的在乎我迴報不了。”


    弘曆一愣,然後笑道:“這話說的,誰讓你迴報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確定不要我迴報,即不要我迴報,今兒怎麽又來了。”


    弘曆一窒,笑道:“就知道瞞不了你這丫頭。”


    我笑笑:“說吧,四叔要你來是什麽事情?”


    弘曆說道:“還不是我那八叔和九叔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他們不是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嗎?”


    弘曆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記得過繼給八叔的弘時?”


    我沉吟了一下:“三阿哥?他也是四叔的悲痛呢。”


    弘曆點了點頭:“他雖然也被圈禁了,可竟還有能力聯係外麵的,如今皇阿瑪都不知道該如何好,所以才來讓我問你。”


    我思考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弘曆,他是幸福的,因為雍正把一切罪責都自己承擔了,給了他一個國庫充盈的清平世界,可又有誰能了解雍正的悲哀。


    我歎了口氣:“我要見四叔,這事情不是不告訴你,隻是有些事,我想隻有四叔能明白。”


    弘曆看了我一會,然後道:“明兒同時,我帶皇阿瑪來這裏。”


    我點了點頭。


    弘曆再次看了我一眼,才離開。


    我把手中的花隨意的丟入溪水中,看著溪水無情的卷走了花朵,卻又有誰能知道溪水隻是眷戀那淡淡的花香,才帶它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又輕輕的坐了一會才離開。


    迴到齋房,紫鵑正生著悶氣呢。


    我笑著問道:“怎麽了?”


    紫鵑看我進來,給我端了杯水才道:“姑娘,你說氣人不氣人,你又沒隔她什麽事情,做什麽她老是針對你啊?”


    我聽得沒頭沒腦的:“什麽她針對我啊,是哪個她啊?”


    “還有誰,不就是有金鎖的那一位了。”紫鵑生氣的說道。


    我笑道:“我打量是多大的事,管他說什麽呢,他與我們何幹?”


    紫鵑憤憤不平的說道:“才姑娘出去散步,她和雲姑娘就來了,見姑娘不在說什麽姑娘定時忙了,那話說的任何人都知道是說姑娘孤僻。”


    我淡淡一笑:“難不成你姑娘我這樣被她說一下就真誠了孤僻之人了,何苦在意。”


    紫鵑氣道:“我不是在意我是替姑娘不值,姑娘那麽真心的對待雲姑娘,偏她又和那位那麽好。”


    我笑道:“紫鵑,我隻做對得起自己的事情,雲丫頭天真,自然眾姐妹都愛了,別想太多了。”


    紫鵑看我不在意的樣子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姑娘在想什麽,好似一點都不焦急。”


    我自是不在意,我隻在意我在意人的反應,不會在意無關人的反應的。


    第二日一早,我同樣以散步的理由去了外麵。


    我當自己是早的,卻不料有人比我更早。


    “四叔你來早了。”我笑道。


    雍正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早來晚來都要來,倒不如早點來。”


    我看了他一眼:“四叔不虧是學佛的,話說的都是禪機。”


    雍正笑道:“你這丫頭,也就你敢這樣說我呢,從十三走了後,我身邊都沒個能輕鬆說話的人了呢。”


    我笑道:“誰要你去那孤家寡人的位置的。”


    雍正一窒,然後搖頭道:“這話在我這裏說也就是了,可不能被別人聽了去。”


    我這才發現他今日在我勉強竟稱唿我,我奇怪的看著他:“四叔,你是不是真傻冒了,怎麽稱唿都變了。”


    雍正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我讓人都留山腳,自己獨自上來的,如今哪裏能朕來朕去的,自然隻能稱唿我的,你這也嫌。”


    此刻我才發現,這四周真的是沒人,連弘曆都沒帶。


    於是歎了口氣道:“四叔不帶人,也是為了知道昨天的答案吧。”


    他點了點頭:“你不讓弘曆告訴我自然有你的想法,所以我隻得親自來。”


    我歎了口氣道:“四叔,弘時是你的孩子,即使齊妃性情不好,即使弘時再怎麽壞,也隻是你的孩子。


    四哥哥的心性你因該了解,雖然有魄力,卻也總太多情,怕你離去後,他會放了三阿哥,而他若知道個好歹也就罷了,就怕是狼子野心。


    即知道這樣的結果,四叔倒不如自己動手。”


    雍正聽到我最後的一句話,臉色有點蒼白:“非要這樣嗎?”


    我歎了口氣:“四叔若不想留後患隻能這樣,隻是這樣四叔又要背一個殺害子嗣的罪名了。”


    雍正苦笑一聲:“我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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