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去了兩年,這兩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雍正帝架空了年羹堯的所有兵權,然後以一日數貶的詔書,把年羹堯貶作了守城官。


    我雖然不同情年羹堯,卻也為他惋惜,他畢竟也可以算是個難得的將才。


    這日,允祥突然派人來接我,說是有事情。


    我莫名其妙的坐著接我的馬車到了一酒樓。


    在堂館的引導下我來到他們早訂好的雅間,一進去隻見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也在場。


    我笑道:“也有兩年沒見四叔了,四叔可是風采依舊呢。”


    允祥聽了,在一旁偷笑。


    雍正瞪了我一眼:“你這算是什麽話,朕是忙著沒時間出來,你就不能隨你十三叔來看看朕啊。”


    對於雍正說這樣的話我是一愣,不過很快就轉了迴來:“四叔你少傻冒了,我雖然喊你四叔,可畢竟不是那些公主郡主的,哪裏能隨便去看你。”


    雍正一愣道:“這世間說朕傻冒的就你了。”然後瞪我一眼:“你就不怕朕生氣。”


    我揮揮手不在意的說道:“四叔少嚇我了,何況我在那府中住了兩年,雖不及皇宮的勾心鬥角,卻也是波瀾迭起的,因此自是明白富貴人家的無奈,如今這個世上,除了我父親外也就你們兩個真心疼著我了,那我再在你們麵前拘束的話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雍正和允祥認真的聽完我的話,然後點了點頭:“你這丫頭這話說的我中聽。”


    我笑了笑,然後才開口:“今兒四叔和十三叔找我來不是為了聽我這中聽話吧?”


    雍正和允祥相視一笑,允祥示意我到窗口,我走過去隔著簾子往下一看,隻見一個守城官坐在一邊被人指指點點。


    我看了他們一眼:“這是年羹堯?”


    雍正裂嘴道:“如何知道?”


    我瞥了他一眼:“能讓你們重視的守城官能有誰,自然是隻有年羹堯了。”


    允祥笑道:“他的罪早要定了,可是雖然有人證物證,可他自己不服,因此也不好定,如今他隻說要他服也可以,但要見你一麵。”


    我一愣:“見我?我又不認識他。”


    雍正點頭道:“這個我們自然知道,可是想來他是心中還放不下你母親,因此想問問你,所以朕才讓十三弟出麵找你來。”


    我聽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見見他吧。”


    允祥聽了我的話,然後出門去找人去叫年羹堯,我從窗簾看到一人出去跟他說了幾句,然後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跟他走了過來。


    雍正也看著,等允祥進來了才道:“朕跟你十三叔進裏屋去,你同他說說。”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說服年羹堯自己認罪,我點了點頭,靠在窗邊,心中卻想著如何開口。


    雍正和允祥躲進了裏屋,因為這裏雅間的設計四周強和門的製作都一樣,因此關了門竟看不出裏麵有玄機,想來這是某位高人專門設計的,不一會功夫就聽到敲門聲。


    我道:“進來。”


    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我打量他,一張方正的國字臉,多了憔悴,卻顯示不住曾經的霸氣。


    我指了指已經準備好些許酒菜點心的桌子道:“年大人請坐。”


    待他坐下,我給他斟了杯酒:“聽說大人要見我。”


    “如今我隻是個守城官,明日還不知道是什麽,當不得大人二字了。”年羹堯喝下酒道。


    我笑笑再次給他斟滿,才落坐:“那麽我喚你聲年爺吧。”


    年羹堯聽了我的話,抬頭看了我一會才道:“真像。”


    我一愣,然後明白的一笑:“像我母親?”


    他點了點頭:“不光是你的容貌像,最主要指你的氣質和聰慧,不過看來你似乎又比你母親多了些什麽。”


    我笑道:“這世間沒有完全一樣的人,即使是雙胞胎也有區別的。”


    他點了點頭,再次喝下酒,然後徑自拿過酒壺斟酒,斟滿又喝了一杯,再斟滿才道:“你母親真的去了嗎?”


    我點了點頭:“三年前,弟弟過去,母親悲痛萬分,沒多久也去了。”心中卻說著,老天啊,我不是故意要詛咒我母親的哦,你可不能怪我撒謊。


    他聽了我的話,手一顫,竟然把斟滿的酒撒出了些許:“自古紅顏多薄命,想不到你母親也去了,這樣的話我算去了也值得。”


    我一愣,心想難不成你見我就為了這,但我沒問出話,隻等他自個說。


    又過了半晌,他才問:“兩年前你為何拒絕我為我兒子的求親。”


    我聽了淡然一笑,撥開一個桔子道:“想聽真話嗎?”


    他苦笑一聲:“如今我這境況也不怕聽真話了。”


    我點了點頭,把一瓣桔子放入嘴中,酸甜的味道瞬間充滿的口內,咽下桔子才道:“因為我還想活著。”


    他目光一閃,看著我:“什麽意思?”


    我放下手中的桔子,端起旁邊的茶水,茗了一口,去去味才道:“我曾聽一個遊方人士說過這樣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我倒沒他那樣的胸襟,隻是我也向往自由,因為向往自由所以我不喜歡多事,何況,我從不想和你家有瓜葛,當日我母親過世,固然我弟弟沒了有一半,可大部分還不是你逼出的病嗎,如此的人家我不想去。


    再說我是沒有富貴沒關係,可沒了自由可不行的,若進了你們家絕對是沒有自由了。”


    年羹堯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我家的結果。”


    我鎮靜的笑道:“我不是神仙。”


    “可你卻聰明。”他直接道。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聰明,我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你卻太過聰明了。”


    他不明白的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道:“民間有句話說得好‘打狗要看主人麵’,也就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年羹堯,本隻是當時還是四爺的府上的一個包衣,說的不好聽也不過是四爺府中一隻‘狗’。


    四爺看到了你的才華,於是抬舉了你,讓你一步步等上了高位。四爺當了皇上,你的妹妹更封皇貴妃,如此的尊榮,是哪一家曾經有過的事情。


    對於你來說更應當是兢兢業業的報答的,可你做了什麽,渤海國一戰,你私自收下十萬降兵而不上報。皇上巡視軍營,你的士兵卻說是隻認將軍不認皇上,何時,你一個小小的包衣的位置竟比皇上還要高。


    大清基業不穩,從入關到如今,雖然經曆了太宗、聖祖兩位皇帝精心的的改善,可國家眾多弊病都存在。買官賣爵,貪汙賄賂,百姓生活雖有有所提高,卻並沒有出現多大療效。每年黃河澇災更成了曆代皇帝的心病。連聖祖皇帝生前六次巡視江南,還是沒收大多大成效。


    當今聖上登基後,每天勞心勞力處理每一件事情,怡親王廢寢忘食,身帶病痛幫襯著,為的就是把大清的眾多弊病給治理好,好給後世一個繁華安康的國家。


    可你呢,正當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與九貝勒允禟勾結,謀取暴利,你可知道你的行為為這個國家的百姓造成了多少的損失和傷害。這你都不管,這是你們年家破滅之一。


    再者一個國家有貪臣不怕,就怕是有權臣,有了貪臣,皇上能親眼看到廉臣,能重用廉臣,而且有了廉臣才能牽製貪臣,同樣有了貪臣就更能明白廉臣的重要,所以貪臣可以留,為的是能一目了然一個國家的情況。


    可出現權臣就不行,權臣手上有了權就會心野掉,如你一般,你太過囂張,凡事都自以為之,自以為皇上沒有你是不成的,可卻不知道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是皇上不是你年羹堯,而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不管你爬再高,他能捧你上去,自可以讓你掉下來的,你沒有自知之明也是你年家破敗的原因。


    話說迴來,你確也是有才華的,是個不錯的將軍,可以說是個優秀的將軍,可那又如何,你還是隻是將軍,你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沒有放正自己的位置,注定你要滅亡的。”


    年羹堯聽了我的話一連喝了三杯酒,然後才道:“我明白了,我迴去會寫認罪書。”


    然後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才到:“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再幫我一次。”


    “請說。”我看著他道。


    “請姑娘讓皇上給我年家留一絲香火就好。”他道。


    我聽了後道:“我不能保證,但我會把話傳到。”


    年羹堯點了點頭:“這就夠了。”說完走了出去。


    當他拉上的門的那一瞬間,我感到了從他身上發出的寂寞和悲哀,我低下了頭。


    “想什麽?”雍正他們等年羹堯離去後走了出來。


    我搖了搖頭:“四叔,給他留絲香火吧。”


    雍正看著我:“如何留?”不是不答應,是需要我提供一個完全的方法,他不會讓危險留下一份,即使是很小的成分也不允許。


    我想了想道:“我知道他有一個才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兒子,四叔可以滅了他家所有的人,把這孩子圈禁到遠方,照顧這孩子的也可以是鄉村婦人或者一些名不經傳的人,對外你可以找個死嬰代替了,這樣孩子長大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就算年家還有些許勢力也無用的。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雍正拉我坐下,看了我一會才道:“如果這是你希望的,四叔答應你就是了。”


    我聽了舒了口氣,也算不負所托:“謝謝四叔。”


    雍正笑道:“朕還要謝你呢。”


    我一愣,有些迷糊的看著他。


    允祥笑著插了進來:“還不是你勸了年羹堯,他自己願意認罪的事情。”


    我笑道:“那算什麽事,就算沒我,憑四叔和十三叔的能力也總能讓他最後認罪的。”


    雍正道:“瞧你這樣小嘴說得什麽,朕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


    又說了會子話,雍正和允祥才派人送我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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