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眼前自己剛要買的那把劍,已經連劍帶劍鞘被斬斷了。

    鈴兒瞥了榴蓮一眼,抬手將手中的劍迴插到劍鞘之中,對著掌櫃的笑微微嘲諷道:“原來你這寶劍就是這樣利的啊?”

    掌櫃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劍沒賣出去反而被斬斷了,冷笑一聲,指著鈴兒道:“你這個小姑娘,從哪裏來的,怎麽這麽無禮。你賠我的寶劍。”

    雲韶國的婢女鈴兒聞言,儂麗的大眼睛忽溜一轉,那滿街的燈光仿若都聚在她那雙眼睛裏,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就你這把破劍,別說一百兩紋銀,十兩都不值。你這樣做生意,可是有違誠心之本。”

    掌櫃的呸一聲,怒氣衝衝道:“你管這麽多幹什麽,這位公子願意買,我願意賣,怎麽妨礙到你了。你說再多也沒用,如今,你弄壞了我的寶劍,趕快賠銀子來。我說值一百兩,就是一百兩,一個銅板也不能少。”好歹也是在這條街上做了多年的生意,哪裏肯饒過她。

    鈴兒吐了吐舌頭,慢悠悠道:“可惜的是,我沒銀子。”

    掌櫃的徹底怒了,他不好和一個小丫頭扭打,這會兒聽她說沒銀子,便把矛頭指向了榴蓮,“你們倆是一夥兒的,對不對?是存心來找茬的,是不是?”到底是男人,不好去撕扯人家小姑娘,順勢扭住了榴蓮的手腕,冷笑道,“那就你來賠!”

    榴蓮冷不防被抓住了手腕,皺眉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講理,這劍又不是我弄壞的。”說著便甩了甩手。

    但這掌櫃的篤定他和那鈴兒是一夥兒的,哪裏肯放了他。

    鈴兒看榴蓮在那裏和掌櫃的撕扯著,忽然朝著掌櫃的喊道:“哎,你快看你的攤子,有人搶你的兵刃了。”

    掌櫃的聞言迴首去看,手上的力道在這一瞬便也鬆了,被榴蓮一下子輕易便甩開了。

    就在這時,鈴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榴蓮的手腕,扯著他就跑了起來。其實,榴蓮沒打算跑,他還想著,不然就賠給掌櫃的銀兩吧,手腕卻忽然被一雙軟乎乎的纖手抓住,被她扯著奔了起來。

    身後,掌櫃的怒喝聲遙遙傳來。

    “哎,你們兩個小鬼,別跑,給我迴來!”

    他越是喊,兩個人就跑得越快,從街道上的人流中穿梭而過,一直向前跑。

    這樣猝然的奔跑,讓榴蓮覺得一口氣突然衝進了自己的喉嚨裏,街上星星點點的燈火似乎都在奔跑中向身後掠去

    。他似乎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跑過這麽快過,身上的衣衫都獵獵地好似要被風吹去了。

    這樣和一個小姑娘手牽手得奔跑,其實是沒有過的經曆,榴蓮覺得實在是有些瘋狂,但不知為何也有些快活。

    就這樣跑吧,恣意於風中。

    其實到了最後,他們已經早不是在逃了,而是單純得在跑。

    榴蓮被這個小姑娘帶著,跑出了西市,跑進了一條街,跑出了一條巷,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水光。

    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跑到了一片大湖邊。

    “我們這是跑到哪裏了?怎麽這裏有個湖?”叫鈴兒的雲韶國小姑娘放開榴蓮的手,問道。

    榴蓮不是在麗京城長大的,但是卻聽說,麗京城西北部有一處大湖泊,名叫麗水湖。這裏大約就是了。於是迴道:“這裏,應該是麗水湖吧。”

    鈴兒眨了眨眼,奔到湖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笑吟吟道:“這裏還挺美的,沒想到在這京城裏,還有這樣一處湖泊。”

    榴蓮也跑得累極了,漫步走到湖畔,坐在了少女不遠處。

    地上的草軟軟的,流水在他們腳下,頭上新發芽的柳條垂了下來,幾乎可以拂到他們臉上了。

    上有月,水中也有月。

    湖麵上月色流離,波光粼粼,水色月光,相互輝映,靜謐而美麗。

    榴蓮自從來到麗京後,很久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夜色了。他沉浸在這美景中,就在這時,身畔的小姑娘問道:“哎,你叫什麽名字?”

    榴蓮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慢悠悠說道:“你就叫我秦非凡吧。”

    “秦非凡?你這人怎麽連自己的名字也要想半?”小姑娘似乎對他的迴答有些不滿。

    “那你叫什麽?”榴蓮問道。

    “我叫……”少女鈴兒眼珠一忽溜,半晌才說道,“我叫尚鈴兒。”

    榴蓮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還不是也想了半。

    他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歇息得夠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起身道:“色不早了,下街鼓快要響了,我得趕緊迴去了。”

    尚鈴兒一把拽住榴蓮的衣衫道:“你這個人,要不是看在你今日在街上你幫過我,我方才才懶得幫你。如今我幫了你,你怎麽能就走呢?”

    榴蓮覺得奇怪,“我不走,難道還要在這湖邊過夜嗎?”

    尚鈴兒冷哼一聲道:“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能到這裏來嗎?我現在不知道怎麽迴驛館了,你就這樣扔下我不管嗎?”

    榴蓮這才明白,人家小姑娘是迷路了。而這個時候,榴蓮才忽然發現,他也迷路了。

    於是,這一夜,兩個人就在街上兜兜轉轉。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兩個雲韶國侍衛緊隨其後。

    其中一個愁眉苦臉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去將公主帶走嗎?”

    另一個道:“要去你去吧!”

    另一個的臉頓時皺成了苦瓜臉。

    他們實在摸不透公主的脾氣,不曉得是公主想不想被他們帶迴去。

    在兩個侍衛的後麵不遠處的屋頂上,黃毛站在枇杷肩頭上,說道:“阿臭走過去了。”

    枇杷摸了摸黃毛的頭,淡定地說道:“一會兒他還會走迴去的。”

    榴蓮和尚鈴兒已經在這裏兜了好幾圈了。

    一直到亮,榴蓮和尚鈴兒並肩坐在湖畔,看了一場日出。其實,榴蓮還是頭一次在湖畔看到朝陽。

    那朝陽在空中升起,朝霞在日邊橫披開來,那樣的霞光萬道,光景輝煌。

    其後,雲韶國的兩個侍衛將尚鈴兒尋走了。

    榴蓮也被枇杷送去了翰林院。

    ……

    蒹葭院內寂靜無聲,秦玖懶懶坐在窗前對著外麵那株桃樹發呆,手中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花繃子上的絲線,衣袖輕拂間,際落花片片,柳絮紛。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紗照射進來,在她臉上投下輝光一片。

    枇杷站在秦玖身側,將昨夜的情景說了一遍。

    秦玖悠悠歎息一聲,“果然有些不開竅啊!”

    秦玖早在一月前,就派人在雲韶國打聽了三公主的喜好以及相貌、脾性。她知悉這個小公主喜歡兵刃,每到集市,必去兵刃鋪,所以才命榴蓮去西市買兵刃。倒是機緣巧合,兩人終於碰上了。隻可惜,榴蓮沒開那個竅。

    倘若是顏聿,秦玖想,這一晚時間,多半已經把小姑娘搞定了。

    “九爺,這也要看兩人的緣分。不過,昨夜我偷聽到那兩個跟隨雲韶國公主的侍衛的對話,發現我們漏掉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枇杷凝眉說道。

    “什麽消息?”秦玖緩緩抬頭,淡淡問道。

    “雲韶國之所以要和大煜國聯姻,其實主

    要原因是因為,因為那小公主仰慕安陵王。”枇杷說道。

    “什麽?”秦玖猛然抬頭,錯愣地說道。

    當她聽說雲韶國要和大煜國聯姻時,首先是想著如何將這個小公主配給榴蓮,所以隻派人打聽了公主的喜好以及脾性,打算投其所好,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公主已經心有所屬顏夙。

    顏夙!

    秦玖眯眼,果然是名氣夠大,不光迷倒了大煜國的女子,就連雲韶國的公主都對他仰慕麽?

    秦玖忽然想起顏夙送給蘇挽香那件暖絹做的牡丹衣。

    那暖絹便是產自雲韶國,這麽說來,也許顏夙去過雲韶國,所以小公主有可能見過顏夙。

    秦玖低頭冷冷一笑,白玉般精致的麵龐上,那雙嫵媚的丹鳳眼在日光映照下比之窗外的桃花還要璀璨,隻是那璀璨的波光中,卻泛出來一絲絲冷銳的鋒銳。

    如此說來,此事倒是棘手了。

    “無妨,顏夙心中,如今隻有蘇挽香。就算這個小公主再是喜歡他,恐怕他也不會答應。所以,這個小公主注定隻能是一廂情願。但是,顏夙雖然自己不願意,但是他一定會安排自己的心腹去爭雲韶國公主。他若不願就不願,卻安排別人去爭,如此恐怕會傷了小公主的心。這麽一來……”秦玖冷冷一笑。

    這麽一來,或許榴蓮是有機會的。但是……

    枇杷也會意地點點頭,輕聲道:“如此的話,我們還有機會。”

    “枇杷,按照我們事先的計劃行事吧!”秦玖淡淡說道。

    枇杷答應一聲。

    秦玖臉上卻沒有一絲欣喜之色,她仰起頭,陽光透過窗紗細碎撒在臉上,她閉著眼睛,感受著臉頰上暖暖的溫度,心底深處,卻一片冰涼。

    就算有機會,對榴蓮,是公平的嗎?

    她其實多想讓他,得到一份純粹的感情啊!

    難道說,竟是這麽難嗎?

    ------題外話------

    ~o(>_<)o~更新了。總而言之,不論多忙,爭取日更吧。

    第71章

    慶帝對於兩國聯姻之事很重視,但是也有些為難之處。依照慣例,若是兩國議定聯姻,都是由皇帝指定某位皇子或公主,兩國國君派人合過雙方八字後,若是合適,此事便算定了。也由不得聯姻雙方本人是否願意,因這本身就是政治聯姻,作

    為皇家子女,也自小就有婚姻不能自主的意識。

    但是,這次和雲韶國聯姻之事,卻顯然似乎不能如此做。

    雲韶國女皇既然讓三公主親自來到麗京城,顯然是有意要讓三公主自己選聯姻對象的,雲韶國女皇寵愛三公主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就算聯姻,也是要三公主自己中意才行。

    若是讓雲韶國三公主公開在煜國選夫,慶帝有些不樂意。後來和臣子們商議了一番後,也樂的給女皇一個麵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由慶帝親自來指定人選,他也非常為難不好抉擇。於是,慶帝召來禮部尚書張年,最後擬定了一個方案,就是舉行一場盛大的賞花宴,讓麗京城的青年才俊以及大家閨秀都來參加,在宴會上舉行演武、詩會等娛樂節目。這樣,既能讓三公主見一見大煜國的青年才俊,同時又做的不著痕跡,不會失了煜國的顏麵。

    賞花宴的地點最終定在了九蔓山中的皇家別院明月山莊中,日子則定在了三月十五。

    榴蓮如今也算得上是麗京城的才俊,也在被邀之列。秦玖雖算不得大家閨秀,但好歹也是宸宗的門主,也在被邀之列。

    十五日一大早,秦玖便坐了轎子,攜枇杷、荔枝、黃毛,榴蓮帶著櫻桃,兩撥人一前一後,向九蔓山出發。

    秦玖特意讓轎子繞行從雲韶國驛館門前路過。

    驛館不遠處的街角處,擺著一個算命的攤子,一個身著灰袍子的老者正坐在算命攤子前,手中搖著一把破扇子。算命攤子旁邊豎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一幅泛黃的布條,龍鳳舞大書著三個字:李鐵嘴。下麵書著一溜小字:測字算命鐵口直斷。

    這李鐵嘴顯然是算命挺準,攤子前圍了不少人在算卦。其中,便有雲韶國的尚鈴兒。

    雲韶國流行占卜,每有大事,都必先問卦,測一測吉兇,無論信與不信,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習慣。

    尚鈴兒在從雲韶國出發前,便測過卦,問過姻緣,結果並不是很順。所以,才想著要再算上一卦。

    尚鈴兒擠進人群,隻見一位風塵仆仆的男子正在問卦,這位男子獲悉自家媳婦即將臨盆的消息,從外地剛趕迴來,還不曾迴家,看到算命的,便想先問個卦,看生的是男還是女。

    對於這種問題,尚鈴兒其實覺得迴家看看才是最準的,但那男的卻偏要算卦的算一算。他已經得了三個丫頭,指望著這一胎生兒子呢。

    李鐵嘴讓男子伸出左手,看看了男子的手掌上

    的紋路,笑眯眯擄著胡須道:“從你的手紋上看,你是子女雙全的命格,這一胎必得貴子,真是好福氣。”

    男子大喜,付了銀錢,正要迴去,恰好被一個人看到了,扯著他道:“你可迴來了,你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

    尚鈴兒看李鐵嘴算得挺準,正猶豫著要不要算,聽李鐵嘴揮著手道:“今日再算一卦,卦數便滿,便不再算了。”原來他每日隻算五卦。

    尚鈴兒這下連猶豫也不能了,忙擠到李鐵嘴麵前,嬌聲道:“先生,幫我算一卦吧!”

    李鐵嘴抬起眼皮,淡淡瞧了一眼尚鈴兒,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他以紙扇遮住半邊臉,慢條斯理說道:“姑娘雖是下人,卻顏貌龍章鳳姿,頸項似彩蝶翩然,乃大富大貴之相。姑娘要問卦,想必是要問姻緣吧!?”

    尚鈴兒沒想到一語便被李鐵嘴說準了,便點了點頭。

    李鐵嘴擄了擄胡須,慢悠悠說道:“既是如此,請姑娘測個字吧!”說著,便遞過來一張泛黃的宣紙,和一支開了叉的毛筆,

    尚鈴兒提起筆,眉尖輕顰,實在不知該寫哪個字,最後想了想,終究是寫下了一個“夙”字,瞥了眼李鐵嘴,生怕他看出來自己寫的是他們安陵王的名諱,好在李鐵嘴似乎並未察覺,於是便輕輕地將紙推到了李鐵嘴麵前。

    李鐵嘴抬起眼皮看著這個“夙”字,掐指算了算,便閉上了眼睛,臉色微沉。

    尚鈴兒看李鐵嘴的臉色,心中也微微一沉。過了片刻,李鐵嘴睜開眼睛,他的目光好似能將尚鈴兒心中所想猜透一般,眼睛一眯,說話的聲音兀自低沉了幾分:“這夙字,乃夙願之意,說明姑娘心中有一人。但此字拆開後,裏麵卻是個歹字,歹便是不好。不好,便非良緣。”

    李鐵嘴方說到這裏,尚鈴兒的臉色已經變了。但李鐵嘴話鋒又一轉,道:“但這個字,若是去掉歹,加一個又字,卻是鳳。鳳乃姑娘良配,但需姑娘放下心中執念。另外,可惜的是,此鳳如今卻在困頓之中,需姑娘慧眼方可覓到。”

    尚鈴兒皺了皺眉,尚且有些不解,那李鐵嘴卻繼續又說道:“合起來說此簽,姑娘的姻緣,雖是頗為坎坷,但必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姑娘日後姻緣,乃非凡之姻緣。姑娘,這一卦就送給姑娘吧。”

    李鐵嘴加重了“非凡”兩字,說完後,也不看尚鈴兒的神色,兀自開始收拾卦攤。“今日課數已滿,大家請改日再測吧。”尚鈴兒還在思量李鐵嘴話裏

    的玄機,李鐵嘴收拾完卦攤,提著袋子,擠入人群,揚長而去。

    秦玖坐在轎子裏,素手掀開窗簾,一雙妖嬈的鳳目看到李鐵嘴融入到了人流之中,她放下簾子,磕了一個瓜子,扔到黃毛嘴裏,淡淡吩咐道:“走吧!”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雨後的九蔓山看上去青綠如洗。山上綠樹成蔭,桃杏芬芳。小雨初晴,處處可見瀑布,在日光下落而下,猶若玉珠濺,源源不絕。

    快走到半山腰時,便看到前麵綠蔭之中,挑出來一抹簷,再走的近些,便隱約看到綠樹紅花掩映中的屋宇樓閣。繞過淙淙流淌的小溪,便到了明月山莊。

    明月山莊是依山勢所建立的一座皇家別院,占地頗廣,莊中栽種著名貴花卉不下百種。如今,正是春暖花開之時,暖風熏熏襲人,莊內處處繁花盛開,姹紫嫣紅,香氣撲鼻。秦玖到了明月山莊後,便在宮人引領下,向花苑而去。

    惠妃娘娘前些日子因為劉來順之案,如今正在被禁足之中。所以,這一次的盛宴,慶帝便召迴了在蒼梧山禮佛的嫻妃娘娘來主持。嫻妃娘娘向來癡心禮佛,對於世事很少在意。所以她並未出麵,隻是在明月山莊坐鎮,一切都交由禮部官員來主持。

    禮部尚書張年便先安排了一場演武大賽,旨在讓雲韶國看看大煜國男子的武藝。演武場就在明月山莊的花苑裏,那裏有大片的空地,擺著兵器架子。

    空地四周,搭了幾個大涼棚,四周皆用紗帛環繞,女子們便聚坐在涼棚內,觀看演武大賽。秦玖徑自進了涼棚,尋了一個舒服的座椅坐下,眯眼朝著場上望去。

    初春的風中帶著晴暖的氣息,日光透過嫩綠新發的葉片照映進來,也帶著一絲鮮嫩的氣息。花苑內的柳樹在風中輕搖淺擺,桃樹開了粉紅燦爛的幾樹,與一側雪白的梨花,紅紅白白妍麗而妖嬈。如此美景,襯得到場的一眾才俊個個風流而俊雅。可見,慶帝是真心要和雲韶國聯姻,所選的才俊並沒有不入眼容色極差的。

    其實,這次的賞花宴除了讓雲韶國三公主選夫外,也是這些年輕才俊們和大家閨秀接觸的好機會。所以,這些才子們可並非人人都是衝著雲韶國三公主來的,其中也有多半是衝著其他的女子來的。

    秦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片刻,便看到了立在謝滌塵身側的一位年輕的華服男子。

    那男子眉眼俊秀,身姿挺拔,唇角含著儒雅的笑意,正是謝滌塵的二弟謝濯塵。

    謝濯塵不但武功很高,且

    模樣俊秀,而且,更難得的是,他沒有心儀的女子,所以,被顏夙選作了最合適的三公主駙馬人選。謝家是顏夙的得力心腹,雲韶國三公主若是嫁給謝濯塵,無疑便會成為顏夙最強勁的支持。

    秦玖掃了一眼謝濯塵,撫摸著懷中的黃毛,在它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黃毛別的本事不說,學舌的本領還是不小的,秦玖說完,便將黃毛放了出去。

    涼棚內鶯鶯燕燕聚於一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在猜測著雲韶國的三公主長的什麽樣子,她會選中哪一位男子。更多的則是在關注,不知道安陵王會不會看中雲韶國三公主。

    便在此時,隻見前麵人流一陣騷動,秦玖知曉是雲韶國的三公主到了。

    隻見當先是數名侍從,其後便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護衛著一蒙著麵紗的女子緩步而來。

    ------題外話------

    很抱歉,昨斷更了。因為本來是打算更的,後來一直沒寫好。以後,我如果請假不更,會留言告訴大家,然後置頂。請大家注意一下評論區。麽麽大家。

    此章新人物:謝滌塵的二弟謝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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