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雖然有了這個懷疑,不過考慮到湘雲背後是賈母在支持,也就不想找這個晦氣,她也吩咐平兒將這件事情先放在心底,不要找麻煩。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留言不知道怎麽的就席卷了賈府,就這樣湘雲是假懷孕的事情眾說紛紜,讓湘雲麵子上很掛不住,而王夫人也開始懷疑了,該不會史湘雲這個賤人要弄一個賤種來冒充自己的孩子吧?
一日,王夫人來到了湘雲的房間,帶著一個大夫,“這是有名的王大夫,讓他幫你檢查一番。”王夫人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
湘雲心裏咯噔一聲,老祖宗不是說都會攔住麽?這是怎麽迴事,竟然讓王夫人就這樣帶著大夫來給自己檢查?
“怎麽,有問題麽?”王夫人挑了挑眉,心中的懷疑更甚。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湘雲伸出了手放在桌子上,王大夫低著頭開始衛祥雲把脈,皺了一會眉頭,看了看湘雲的肚子,臉色有舒緩了一些。“太太,少奶奶身體虛弱,如果不好好調養的話,會影響生產。到時候可能會一屍兩命。”
“什麽?”王夫人一驚,這麽說湘雲是真的有寶玉的孩子了,不過身體虛弱是怎麽迴事?“你們這些下人怎麽伺候的?”王夫人怒道。
翠縷一下子就跪下了,“寶二爺好久都沒有來看過少奶奶了。奶奶心中憂鬱。”翠縷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寶玉經常一個人睡書房,誰都不見,他們也覺得很奇怪,卻不知道賈寶玉根本就不再府中。
“去將寶玉找來。”王夫人冷了臉,既然真的是自己的孫子,就要好好地。不過這樣看來寶玉並不喜歡湘雲,那自己的擔心就沒有必要了,等湘雲生下這個孩子再說這些事情。
“太太來了。”寶玉的聲音響起,他出現在了房中。餘光看了看開藥方的王大夫,也是王夫人找人找的巧,否則今天湘雲肯定要敗露了,到時候又不好看。
“寶玉臉色怎麽這麽不好?茗煙怎麽伺候的?”王夫人看到賈寶玉有些蒼白的臉色,自然很是心疼。
賈寶玉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最近看書看累了。”
“好好讀書自然是好的。”聽到寶玉知道看書了,王夫人心中很是欣慰,過幾年參加科舉到時候,寶玉還能為自己掙一個誥命迴來,“不過一定要注意身體,湘雲也有孕了,你多陪陪她。”王夫人掃了一眼湘雲,明顯沒有了剛才的厭惡。
“寶玉知道了。”寶玉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些累,最近忙於天地會的事情,慢慢的找人手好來反清複明,不過在雲想閣的監視下,事情進行的緩慢,有的時候剛有成效就被人發現剿滅了,寶玉為此很是火大,卻根本沒有辦法。雲想閣的勢力很大,而且背後現在又有了愛新覺羅胤禛這個韃子做靠山,他們明麵上不是對手。
又看了看寶玉,“金釧,等會給寶二爺送些燕窩,人參來補補身體。”
“奴婢知道了。”金釧低著頭迴應道,再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裏一道寒光過。卻被敏感的寶玉發現了,這個金釧難道也有著不一樣的身份?寶玉決定試探一番。
王夫人離開了,寶玉看了看湘雲,“既然有了身孕,就小心點,別亂跑。翠縷好好伺候雲妹妹。”寶玉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湘雲在背後留下了淚水,“翠縷,愛哥哥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剛娶我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呀,這是怎麽了?”都說孕婦的脾氣很大,所以連哭的時候也會更傷心,湘雲趴在翠縷的懷裏哭的傷心,淚水浸透了翠縷的衣服。
“小姐,寶二爺也許是最近心煩,畢竟快到科舉的時候了,老爺催的也緊。”翠縷安慰湘雲道,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不過這是最可能的原因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湘雲抬起頭擦幹淚水,“愛哥哥是我的,誰都搶不走,至於那個襲人,她要是安分守己就罷了,不然的話,就將她攆出去。”提起襲人湘雲就來氣,自己這個假懷孕不能伺候寶玉,所以寶玉有了需求都去了襲人的房間裏。
門外本來要進來請安的襲人往後退了兩步,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離開了,史湘雲,你以為我想看到你呀,我也想讓你消失,不過你是寶二奶奶,暫時我拿你沒辦法,以後等我也有了身孕,你等著。
“小姐,別這麽大聲,被人聽到了會說你是妒婦,對你影響不好。”屋內,翠縷小聲的提醒著湘雲,湘雲冷哼一聲,不說話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乖乖的消失,讓愛哥哥心裏隻有我一個人。
“妒婦?那四福晉不更是?可是為什麽沒有人說她?而四爺又那麽疼她,你沒看到她有了身孕,四貝勒緊張的樣子,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人們還在說,說四爺多麽照顧自己的福晉。”兩個月過去了,自己也假懷孕兩個月了,為什麽她就那麽幸福,而自己卻那麽不幸。
“算起來,老太太要安排小姐早產了,小姐如果真的想除去襲人,這是一個機會。”
“她也是個精明的,你去安排,別留下什麽漏洞。”湘雲點了點頭,她是有些男孩子的習性,可是嫁了人之後她就在一夜之間長大了,為了爭奪自己相公的寵愛,她也開始用手段用算計。卻根本不知道賈寶玉將這一切都沒有放在眼裏,她根本不在賈寶玉的心裏。
另一邊,金釧送了藥到寶玉的書房,“寶二爺,這是太太吩咐我送來的。”金釧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姐姐辛苦了,來喝杯茶吧。”寶玉將一杯茶遞到了金釧手裏,然後用他的大手包裹了金釧的小手。金釧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男人很危險,她要小心。
“怎麽敢有勞寶二爺,太太還在等著奴婢,奴婢告辭。”金釧摔下臉,掰開了寶玉的手,就要轉身離去。一雙手從後麵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姐姐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了麽?”寶玉曖昧的聲音在金釧身後響起。
“寶二爺請自重,要是太太知道了,金釧難逃罪責。”金釧臉色大變,這個色魔,自己要小心,是不是應該將他打暈呢?
“哦?金釧你伺候太太多久了?”寶玉沒有鬆開她的腰,反倒是更用力了,讓金釧有些喘不過氣來。
“從十歲進府,已經五年了。”金釧咳嗽了幾下,“寶二爺,你快放開奴婢,要是被人看到了,奴婢就該死了。”
“姐姐,我知道你心裏也是有我的,我一會就去太太那討了你做我的姨娘。”寶玉眼中寒光現,如他太了解王夫人了,如果他真的這麽說,金釧絕對會被王夫人逼死,到時候不管她是什麽人都不重要了。
金釧眼中帶著危機,他懷疑自己了?怎麽可能?自己哪裏出錯了?自己一直這麽小心,這麽謹慎,怎麽會被發現?不過臉上卻帶上了羞澀的神情,“二爺,二奶奶還有這身孕呢。你這個時候去找太太,太太會認為奴婢誘惑了你,你不要害奴婢了。”
“說起來也是,不過今天就多留一會吧。”金釧還沒有反應過來,腰上的腰帶已經被解開了,露出了白色的中衣,下一秒一陣天眩地旋,金釧已經被寶玉放到了床上。“二爺,你不要害了奴婢,奴婢……”
金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渾身無力,中毒了?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到底是誰?”寶玉有些冷酷的聲音響起,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金釧。
“二爺再說什麽,我不清楚。”金釧一臉驚恐的看著寶玉,“如果二爺是在怪金釧現在不想做二爺的姨娘,那金釧認錯。”
“哦?你的一舉一動,你到底是被誰派到賈府的?我早就懷疑你,直到看到那一抹寒光我才確定你不對勁。”寶玉冷酷的笑著。
“寶二爺你在說什麽?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金釧故作驚訝的看著寶玉,一方麵在慢慢的爭奪迴身體的控製權,是類似於讓人內力全失的藥,不過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了一會就說不定了,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我……”正待寶玉要說什麽,襲人推門進來了,兩眼紅彤彤的,看到屋內的景象,下意識的關上了門,“二爺,金釧你們……”襲人捂住了嘴,也難怪她這樣想,金釧衣衫淩亂的躺在寶玉的床上,而寶玉則坐在一邊,剛才屋裏絕對發生過什麽。
“沒設麽,金釧姐姐累了,襲人你幫我照顧她一下。”寶玉恢複了平常的神色,“我去見太太。”寶玉轉身離去。
襲人一臉怨恨的看著金釧,她勾引了二爺,有一個史湘雲已經很麻煩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金釧,金釧看了看襲人,“襲人,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發生的,我被下了藥,二爺他……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裏,否則太太絕對會殺了我。”金釧梨花帶雨的看著襲人,藥性已經化解了一半,這個藥恐怕是粘在寶玉衣服上然後落到自己身上的,自己剛才真是太大意了。
“你不能動?”襲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金釧是一個心性極高的人,寶二爺曾經打過她的主意,可是她一直都是很堅決的拒絕,該不是二爺真的是通過下藥讓後占有了金釧吧?想到這裏,襲人不禁有些同情金釧,同樣是女人,既然不是情敵,卻有著相似的命運,還是要同情她的。
“恩,幫我一把,可以麽?看在這麽多年姐妹情分上,別讓我死在太太手裏。”金釧看了看襲人,費力的坐了起來,低頭開始整理有些淩亂的衣服。
襲人走上前,幫著她整理,很快就好了,“二爺去見太太了,你也趕緊走吧。”襲人歎了口氣,讓金釧離開吧。
“襲人,附耳過來……”金釧嘴角帶著寒意,將一個秘密告訴了襲人,“這算是報答你救我。”金釧說完轉身離開,現在這個狀況,趕緊離開賈府,通知宮主來善後吧。看到不遠處王夫人的身影,金釧往旁邊一躲,被人捂住了嘴,迴頭望去,很是安心的點了點頭,跟著來人離開了。
剛才寶玉來找自己要金釧,王夫人就很是生氣,這個小蹄子勾引寶玉?還以為她是好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自己一定不能放過她。寶玉告訴王夫人之後就離開了,出府辦事,今天可是他一個重要盟友來京的日子。
推開寶玉的書房門,卻隻看到了整理東西的襲人,“金釧呢?”王夫人冷眼掃過去。
“金釧起來後說是會太太那複命了,奴婢也就沒有阻止。”襲人低著頭迴應道,她現在大腦裏還是嗡嗡的,無法消化金釧給自己的消息,湘雲是假懷孕,天呀,這是怎麽迴事?金釧提醒自己要小心湘雲,最好迴家休息避開兩個月,防止她要接著什麽早產來害自己。襲人思索一番,決定接受金釧的建議,準備裝病。
“什麽時候走的?”王夫人一愣,這個小蹄子跟了自己這麽久,她還敢迴到自己身邊複命?該不是趁機逃了吧?
“有一會了,太太喝茶。”襲人倒了茶遞給了王夫人。
王夫人沒有接,看了看身後的婆子,“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找出來。”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唿聲,“井裏麵有一個好恐怖的女人!啊啊啊啊!”大吵大鬧的人是傻大姐,瘋瘋傻傻的。
王夫人聽到這話,一愣,“去看看,是誰投井了。”吩咐下去,自有婆子去看,王夫人有些心累的做到椅子上等消息,襲人乖巧的走過去幫王夫人按摩肩膀。
“襲人,還是你懂我的心思。”王夫人點了點頭,這個襲人在自己和賈母之間搖擺不停,可是賈母現在主要重視湘雲,而完全不理會她了,這才讓襲人完全投靠了自己的這一方,如果她有了身孕,一切就好辦了。
“太太過獎了。”襲人低著頭,掩住眼中的冷意,想要利用自己麽?也許現在自己被迫被利用,不過以後就說不定是誰利用誰了,自己又怎麽可能是好欺負的?
過了一會功夫,婆子來報,是金釧投井自殺了,王夫人臉色變了變,還算這個小蹄子知趣,知道自己解決自己的命,省著自己動手了,不過心裏的不快還是有,但是麵上王夫人已經患上了淒楚的臉色,“金釧這個丫頭,不就是……哎,將她的屍身送迴家,從我的體己裏拿出二十兩銀子給她的老子娘吧。”
“太太宅心仁厚,也是這個丫頭想不開。”婆子順著王夫人的話說到,說完就出去辦事了。王夫人心中冷意起,這個丫頭還是個倔強的。王夫人又想起了前段時間賈府的失竊,自己損失慘重,幸好後來老太太收了甄家的東西給了自己一些,要不然自己可是真的沒什麽好東西了。不過到現在都沒有抓到是誰動的手,九門提督也是飯桶。
王夫人不知道的是九門提督怎麽會去查這種事情,賈府就是活該而已。
賈寶玉會到賈府之後就聽到了金釧自殺的消息,一愣,隨即又有點不信,親自去檢查了一番才相信了。用死亡保護你的主子麽?賈寶玉可不信金釧在中了迷藥的情況下可以自己走出賈府,她也是怕真的落到自己手裏被自己逼迫麽?
金釧此時已經安全迴到了竹媚宮的地盤,在天上人間的地下室裏,她一臉愧疚的跪在雪竹麵前。“屬下失誤,請宮主責罰。”
“你確實太大意了,不過我也是小看這個賈寶玉了,罷了,先這樣吧,你退出來了,還有其他人。”雪竹看了看金釧,“人皮麵具可以摘掉了,王夫人身邊還有玉釧,希望她有所收獲。”雪竹皺了皺眉,賈寶玉懷疑了金釧,作為金釧親妹妹的玉釧也會被連帶著懷疑,不過玉釧很機警,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金釧私下麵具,露出一張俏麗的臉,“天上人間還缺一個管事,你暫時留在這裏。”雪竹吩咐後,直接離開了,這件事情還是要通知一下黛玉,金釧和玉釧是一年之前替換進去的,卻被賈寶玉發現了端倪,真是有點麻煩了。
不過雪竹的擔心到時沒有必要了,賈寶玉並沒有懷疑到玉釧身上。這也是他的一個重大失誤吧。
襲人在當夜突然身染惡疾,為了防止傳染別人,被送迴了花家養病,史湘雲為此氣壞了,好不容易都策劃好了,卻讓她跑了,她怎麽早不染病晚不染病,就在這個這麽寸的時候,難道她知道了什麽?史湘雲皺了皺眉頭,不過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幾日後的深夜,史湘雲的驚唿聲傳遍了整個賈府,“怎麽會早產?”聞訊趕來的王夫人厲聲問著負責伺候的人,那個王大夫也說過湘雲體弱,這還沒有怎麽調理,湘雲就早產了?該不會難產吧?她可是很期待自己這個孫子。
“不好了,奶奶大紅。”一個婆子著急的衝了出來,臉上都是慌亂的神色,不過她看向賈母的那一眼是讓賈母安心。
外麵的人臉色都變了,“雲妹妹,雲妹妹不會有事。”寶玉使勁的搖晃著腦袋,他也是知道怎麽迴事的人,不過演戲自然是要演的像麽。寶玉驚慌的樣子讓王夫人不舒服,還以為他不在乎湘雲,可是這個時候寶玉的表現不可能讓她不多想。
“太太,雲妹妹不會有事吧?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寶玉自然注意到了王夫人的目光,緊張的看向她。
“不會有事的,我的孫子自然是不會有事的。”王夫人拿著佛珠又開始念佛。
賈母沒有說話,有些神情疲憊的坐在一邊,晚上生產這個主意是她出的,隻不過真的有些疲憊的身體。一旁的琥珀負責幫賈母捶著背,屋裏時不時的傳出湘雲的慘叫聲,一盆盆血水就這樣被端了出來,當然了是障眼法,不過是些紅色的燃料罷了。在晚上還是很容易蒙混過去的。
屋外有些緊張的氣氛,屋內湘雲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嬤嬤還要多久?”湘雲問賈母派來的穩婆。
“再等一會吧。”看了看後門的方向,孩子還沒有送過來,何況生產哪有那麽快,他們要等等。
湘雲有些無奈的繼續喊,不過真的有些累,“翠縷,倒杯水給我。”翠縷連忙倒水給湘雲,湘雲肚子上綁的東西早就除掉了,不過喊得也是很累的,出了很多汗,頭發都卷到了一起,倒是有些像是生產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道身影抱著小嬰兒走了進來,“已經睡著了。”將嬰兒遞給了穩婆,有些不舍。
穩婆將嬰兒翻了過來,使勁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孩子哇的就哭了出來,屋外的人聽到哭聲都鬆了口氣。穩婆抱著孩子走了出去,走進王夫人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眼熟。“恭喜老太太,太太,是個孫子。和寶二爺出生的時候一樣,你看多漂亮。”懷中的小嬰兒已經又閉上了眼睛,很是可愛。不過已經接近一歲的孩子再裝也不可能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
“你是給我接生那個?”王夫人打量了一下穩婆,怪不得眼熟,當年寶玉出生的時候就是她接生的。
“難得太太還記得奴婢。”穩婆將孩子遞到了賈母的懷裏,“好好好。讓政兒給他起個名字。是寶玉的孩子呀。”賈母感慨的說道,這個事她真正的孫子寶玉的孩子,一旁的賈寶玉眼中閃過一絲灰暗。
王夫人湊近看了看孩子,果然很可愛,眉眼間很是想寶玉,不禁點了點頭,“好好照顧小少爺。”
“是,太太。”
天邊已經出現了陽光,湘雲產子折騰了一夜,眾人都很是疲憊了。各自迴房休息,賈政聽到這個消息後,給自己的孫子取名賈心,意味著放在心上,對他寵愛的緊,完全是溺愛,王夫人對此有些疑惑,對於寶玉這個親兒子都沒有這麽好過,倒是對孫子真的不錯。
喊了一夜的湘雲自然也睡了,兩個甄家來的嬤嬤還是負責帶著賈心,她們要守在小主子身邊,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姓名。
消息傳到四貝勒府,“終於生產了麽?想必當年賈寶玉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就是那個時候將鄭天德換到了賈府。”拿將近一歲的孩子當剛出生的?真把所有的人都當傻子了?黛玉搖了搖頭。
“也許是吧,當年的事情已經查不到了。我還是沒有查出毒是怎麽進到皇宮的,也沒有查出到底是誰下的手。”胤禛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縈繞在他的心頭,他無法安睡。
“四哥,這件事情我去查可好?”黛玉心中已經有了思路,而英華也摸到了大概,隻是現在明顯不是對付那個人的時候。“四哥,你別想那麽多,現在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要不然都被皇阿瑪折騰垮了。”
“我知道,對了皇阿瑪五月準備巡行塞外,到時候我要跟隨,你就乖乖的留下來吧。”五月份呀,黛玉也該有了將近七個月的身孕了,還是在京城待產吧。
“又是巡行塞外?”黛玉臉上有些不快,上次巡行京城裏的事情可是很糟糕呀。
黛玉不提倒好,一提胤禛就想起了上次幾乎失去黛玉的心痛,“這次太子肯定是要跟著皇阿瑪出去的,不過我還是……”
“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跟你一起去,隻是七個月的身孕而已。”黛玉想了想,要是自己留在京城,到時候外一有了什麽針對自己的事情反倒不好辦,那些個妃子看自己可是相當不順眼。
“你呀!今天還沒吃藥吧?金鈴去端過來。”胤禛搖了搖頭,不看著,黛玉總是忘了或者說故意忘了。
“知道了。”黛玉撇撇嘴,又監視自己吃藥,不過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乖一點吧。“四哥,吃完藥我要出去走走。英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不準。”英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那豈不是玉兒又要用武功?
“哎……放心,不會用武功,又不是去跟人打架。”黛玉看著一臉緊張兮兮的胤禛歎了口氣,胤禛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真的讓自己就這樣宅在家裏什麽都交給別人去做,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好吧。帶著金鈴,木心,順便帶著幾個血滴子。”胤禛看著黛玉很是無奈的表情,是呀,玉兒不需要自己這樣全方位的保護,她是站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共同麵對風雨的人,自己簡直是有點小心過度了。
“我知道了,四哥也別太累,我走了。”黛玉迴屋換了衣服,自出了房門,英華在惜玉閣等自己,反正眾所周知那裏是雲想閣的地盤,而雲想閣閣主是自己的哥哥了。
“揆敘是麽?”黛玉看了看英華遞過來的東西,“他是明珠的兒子,納蘭容若的親弟弟,不應該幫著胤褆麽?怎麽幫著胤禩去了?”
“如果是玉兒的話,會選誰?有勇無謀的武夫,還是笑麵虎的八貝勒?”英華笑了笑,“這個揆敘是聰明人,暗中示好,投其所好。”
提到明珠的兒子,黛玉就不能不想起納蘭性德,這個出身豪門卻始終帶著憂傷的詞人,是王國維口中的自北宋後的詞第一人,可惜自己來的太晚,見不到了。黛玉的愣神讓英華很是不解,這個揆敘有什麽大的問題麽?難道是玉兒的人?
“妹妹?”英華試探的叫了一聲。
“沒事。這個揆敘倒是不足為據,他沒有他哥哥才能的一半。”黛玉迴神,說道,如果納蘭容若活著,明珠家肯定不會倒下去。
“好吧,不過他總去一個很偏僻的院子,還發生過爭吵。”英華補充道,“還不知道那裏住著誰。不過說是一對夫妻,還帶著一個小孩子,妻子很是漂亮,可是丈夫的容顏卻是禁毀,很是駭人。”
“一對夫妻?”黛玉驚叫道,不是吧?炸死?
“而且那對夫妻身份特殊,還認識妹妹讓我查的鄔思道。”英華又補充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想必玉兒會有興趣去看看。”
“我們去看看。”黛玉說完就起身往外走,把英華弄得一愣,怎麽這麽大反應,該不是是玉兒的老朋友吧?
不過英華還是快步跟上,玉兒現在可是雙身子,外一出了什麽事情,不用胤禛動手,自己也要自裁去了。黛玉和英華二人出了惜玉閣,身後跟著木心和金鈴,街上人很多。不遠處傳來了吵鬧聲,“醜八怪的兒子,說不定還不是親生的。”
“長得這麽好看,嘖嘖……”
“不準你們這麽說我阿瑪!”接著傳來了打鬧聲,還有小孩子的哭喊聲。
“過去看看。”黛玉隱隱覺得事情有關聯,走了過去,隻見幾個孩子扭打成一團,明顯是四個大一點的孩子在欺負一個相對較小的孩子,那個最小的孩子長得是眉清目秀,也就五歲的年紀,很是可愛。
黛玉迴頭,“金鈴,救下他。”一句令下,金鈴已經過去分開了幾個孩子,“你們大人呢,在大街上鬧來鬧去的,也不怕被車撞了。”金鈴掃視了一周,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這些人怎麽就這樣看熱鬧,讓一個小孩子就這樣被欺負。
看熱鬧的人被金鈴冷冷的一掃,離開了,金鈴拿出手絹幫著小孩擦了一下。“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家在哪?姐姐送你迴去。”
小孩子倔強的看了看金鈴,確定她沒有惡意,“我叫蘭明德。家在……”
“明德你在哪?”一個女子的驚唿打斷了蘭明德的話,“娘,我在這裏。”明德揮動著自己的小手,英華看了看來人,“玉兒,就是這個女子。”
女子上前將蘭明德摟在懷裏,“你又亂跑。”女子警惕的看著黛玉一行人。
黛玉隨即了然,走上前,“夫人,我們沒有惡意。”黛玉解釋道。這名女子有著江南的溫婉,也有著北方的剛強。
“娘,是這個姐姐幫了我,打了那些說阿瑪壞話的人。”明德向著金鈴看了過去。
“多謝。”女子抱起了孩子就要離開。
“夫人,我們可否去你家中坐坐?我對蘭先生有些興趣。”黛玉的聲音在女子身後炸響,女子的身體一抖,被發現了麽?他們是誰?會不會害到容若?他們躲了這麽多年,卻還是被人找到,被迫迴京,明顯是要逼死他們,現在又被別的人發現了,是不是就要死了?女子淒楚的一笑。
“我說過我們沒有惡意,一生一代一雙人,這是我最喜歡的詩句。”黛玉笑了笑,這也是自己的堅持罷了。
沈宛迴頭看向黛玉,“想必這位應該是京城中有名的四福晉。”沈宛聰慧的猜出了黛玉的身份。“夫人好眼力,我們可以走了麽?”黛玉看了看周圍,她不要讓人圍觀了。
“福晉請。”沈宛在前麵帶路,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帶路,黛玉要上門還是會去,還不如直接將她帶迴去。
黛玉笑了笑,跟在沈宛身後,來到了一個四合院的門前,從外麵看有些簡陋,可是進了裏麵卻是濃鬱的家的氣息,有著自己的一塊小菜地,養了幾隻雞鴨,還有一條衝著自己不停叫的大狗。
“乖,別叫,這個姐姐是客人。”蘭明德走過去製止了狗狗的叫聲,它伸出舌頭舔了舔明德肉嘟嘟的小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挑了簾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麵具,身上如謫仙般的氣質無法掩藏,微微的咳嗽著,可以看出身體不是很好。“宛兒,你帶了客人來?”納蘭容若,不應該說是蘭容若了,拋棄了身份,失去了絕世容顏,卻終於獲得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家庭。
“蘭公子久仰。”黛玉淺笑,“可否和公子談談。”
“夫人請。”蘭容若明白,這名女子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她看上去沒有惡意。
黛玉衝著身後的英華三人一點頭,跟著蘭容若進了房間。“離開了金子的囚籠,想必很幸福吧。”黛玉感慨的說道。
“幸福自然是有的,可是卻辛苦了宛兒,隻能給她勉強的溫飽。逃了這麽多年,卻還是被發現帶迴了京城。”蘭容若淒涼的笑了笑。
“既然逃沒有用,就麵對吧,納蘭容若早就死了,不是麽?”黛玉打量著納蘭容若,“我們合作,我給你們自由。”黛玉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蘭公子是聰明人,跟著八貝勒不會有好下場,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麽愛才。”
“四福晉倒是直截了當。”蘭容若笑了笑,“我不喜歡官場。”
“我沒有讓你做官,稍微借助一下你的聰明。還有,我對你的朋友很感興趣。”這才是黛玉的目的所在,她本讓人去查鄔思道的所在,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卻查到了納蘭容若還在世的消息,而且和隱居山林的鄔思道還是朋友。
“鄔思道?他不喜歡入世,我不會害他。”蘭容若搖了搖頭。
“沒有人不喜歡入世,諸葛亮等了那麽多年隻是在等著劉備的出現,鄔思道也隻是在等著一個值得他出山的人罷了,而我相信四哥會說動他,他會成為四哥的臂膀,幫著四哥打造盛世。”
“四福晉倒是一點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蘭容若一笑,他雖然不關心政事,可是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太子一黨,四爺黨,八爺黨的鬥爭都是為了那個位置罷了,而皇上,這個自己跟過十年的人明顯早早的就將自己的天平傾斜給了四爺。
“身在其位,無可奈何,不鬥並不代表的是別人會放過你。”黛玉笑了笑,看著蘭容若,“我隻需要你的一封信,當然了為了防止揆敘再找你,你們去四貝勒府住如何?”其實黛玉本想讓納蘭容若住在林府,可是阿瑪那裏已經住了一個莫德裏,還有薛蚪,不能再往裏麵派人了。
蘭容若笑了笑,住在四貝勒府,也算是變相的軟禁吧?不過四福晉這個人傳言中也是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卻也是守信之人,她要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朋友。出賣朋友麽?自己絕對不會這麽做。
“走吧,我明目張膽的來了這裏,所以你還是今天就不得不跟我走了。”黛玉笑了笑,屋外金鈴和木心已經幫著他們收拾好了東西,而血滴子已經拉來了馬車。
“四福晉果然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蘭若榮搖了搖頭,這個女子很恐怖,心思縝密,一切都考慮的完善。
“蘭公子過獎了,想必皇阿瑪也會希望看到你把。”這麽大的事情,康熙不知情?打死自己自己都不信。
“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是我自己要離開。”蘭容若搖了搖頭。“恐怕又有人來了。”蘭容若望向了門外。
“擔心走不了麽?你的好弟弟又來了。”黛玉搖了搖頭,這個揆敘真是消息靈通呀。
“給四福晉請安,不知我的朋友哪裏惹到你了?”此時沈宛和孩子已經上車,木心和金鈴守著,屋裏隻剩下黛玉,容若,英華三個人。
“那肯定是沒有的,他是阿瑪的老朋友,我隻是來替阿瑪接一下。”黛玉平靜的看著揆敘,來攔人,恐怕你攔不住。
“哦?蘭公子你和林大人是舊識?”揆敘警告的看著容若,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你就死定了。
“自然是的,林大人相邀,我自然是要去的。”容若笑了笑,看則會這個算計自己的弟弟。
黛玉笑了笑。“出來有些時候了,我也該迴去了,揆大人不讓開麽?要扣留本福晉?”黛玉冷冷的打量著揆敘,揆敘愣了一下,自己沒理由扣下容若,不得不讓開了一下,黛玉等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一日,王夫人來到了湘雲的房間,帶著一個大夫,“這是有名的王大夫,讓他幫你檢查一番。”王夫人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
湘雲心裏咯噔一聲,老祖宗不是說都會攔住麽?這是怎麽迴事,竟然讓王夫人就這樣帶著大夫來給自己檢查?
“怎麽,有問題麽?”王夫人挑了挑眉,心中的懷疑更甚。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湘雲伸出了手放在桌子上,王大夫低著頭開始衛祥雲把脈,皺了一會眉頭,看了看湘雲的肚子,臉色有舒緩了一些。“太太,少奶奶身體虛弱,如果不好好調養的話,會影響生產。到時候可能會一屍兩命。”
“什麽?”王夫人一驚,這麽說湘雲是真的有寶玉的孩子了,不過身體虛弱是怎麽迴事?“你們這些下人怎麽伺候的?”王夫人怒道。
翠縷一下子就跪下了,“寶二爺好久都沒有來看過少奶奶了。奶奶心中憂鬱。”翠縷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寶玉經常一個人睡書房,誰都不見,他們也覺得很奇怪,卻不知道賈寶玉根本就不再府中。
“去將寶玉找來。”王夫人冷了臉,既然真的是自己的孫子,就要好好地。不過這樣看來寶玉並不喜歡湘雲,那自己的擔心就沒有必要了,等湘雲生下這個孩子再說這些事情。
“太太來了。”寶玉的聲音響起,他出現在了房中。餘光看了看開藥方的王大夫,也是王夫人找人找的巧,否則今天湘雲肯定要敗露了,到時候又不好看。
“寶玉臉色怎麽這麽不好?茗煙怎麽伺候的?”王夫人看到賈寶玉有些蒼白的臉色,自然很是心疼。
賈寶玉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最近看書看累了。”
“好好讀書自然是好的。”聽到寶玉知道看書了,王夫人心中很是欣慰,過幾年參加科舉到時候,寶玉還能為自己掙一個誥命迴來,“不過一定要注意身體,湘雲也有孕了,你多陪陪她。”王夫人掃了一眼湘雲,明顯沒有了剛才的厭惡。
“寶玉知道了。”寶玉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些累,最近忙於天地會的事情,慢慢的找人手好來反清複明,不過在雲想閣的監視下,事情進行的緩慢,有的時候剛有成效就被人發現剿滅了,寶玉為此很是火大,卻根本沒有辦法。雲想閣的勢力很大,而且背後現在又有了愛新覺羅胤禛這個韃子做靠山,他們明麵上不是對手。
又看了看寶玉,“金釧,等會給寶二爺送些燕窩,人參來補補身體。”
“奴婢知道了。”金釧低著頭迴應道,再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裏一道寒光過。卻被敏感的寶玉發現了,這個金釧難道也有著不一樣的身份?寶玉決定試探一番。
王夫人離開了,寶玉看了看湘雲,“既然有了身孕,就小心點,別亂跑。翠縷好好伺候雲妹妹。”寶玉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湘雲在背後留下了淚水,“翠縷,愛哥哥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剛娶我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呀,這是怎麽了?”都說孕婦的脾氣很大,所以連哭的時候也會更傷心,湘雲趴在翠縷的懷裏哭的傷心,淚水浸透了翠縷的衣服。
“小姐,寶二爺也許是最近心煩,畢竟快到科舉的時候了,老爺催的也緊。”翠縷安慰湘雲道,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不過這是最可能的原因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湘雲抬起頭擦幹淚水,“愛哥哥是我的,誰都搶不走,至於那個襲人,她要是安分守己就罷了,不然的話,就將她攆出去。”提起襲人湘雲就來氣,自己這個假懷孕不能伺候寶玉,所以寶玉有了需求都去了襲人的房間裏。
門外本來要進來請安的襲人往後退了兩步,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離開了,史湘雲,你以為我想看到你呀,我也想讓你消失,不過你是寶二奶奶,暫時我拿你沒辦法,以後等我也有了身孕,你等著。
“小姐,別這麽大聲,被人聽到了會說你是妒婦,對你影響不好。”屋內,翠縷小聲的提醒著湘雲,湘雲冷哼一聲,不說話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乖乖的消失,讓愛哥哥心裏隻有我一個人。
“妒婦?那四福晉不更是?可是為什麽沒有人說她?而四爺又那麽疼她,你沒看到她有了身孕,四貝勒緊張的樣子,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人們還在說,說四爺多麽照顧自己的福晉。”兩個月過去了,自己也假懷孕兩個月了,為什麽她就那麽幸福,而自己卻那麽不幸。
“算起來,老太太要安排小姐早產了,小姐如果真的想除去襲人,這是一個機會。”
“她也是個精明的,你去安排,別留下什麽漏洞。”湘雲點了點頭,她是有些男孩子的習性,可是嫁了人之後她就在一夜之間長大了,為了爭奪自己相公的寵愛,她也開始用手段用算計。卻根本不知道賈寶玉將這一切都沒有放在眼裏,她根本不在賈寶玉的心裏。
另一邊,金釧送了藥到寶玉的書房,“寶二爺,這是太太吩咐我送來的。”金釧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姐姐辛苦了,來喝杯茶吧。”寶玉將一杯茶遞到了金釧手裏,然後用他的大手包裹了金釧的小手。金釧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男人很危險,她要小心。
“怎麽敢有勞寶二爺,太太還在等著奴婢,奴婢告辭。”金釧摔下臉,掰開了寶玉的手,就要轉身離去。一雙手從後麵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姐姐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了麽?”寶玉曖昧的聲音在金釧身後響起。
“寶二爺請自重,要是太太知道了,金釧難逃罪責。”金釧臉色大變,這個色魔,自己要小心,是不是應該將他打暈呢?
“哦?金釧你伺候太太多久了?”寶玉沒有鬆開她的腰,反倒是更用力了,讓金釧有些喘不過氣來。
“從十歲進府,已經五年了。”金釧咳嗽了幾下,“寶二爺,你快放開奴婢,要是被人看到了,奴婢就該死了。”
“姐姐,我知道你心裏也是有我的,我一會就去太太那討了你做我的姨娘。”寶玉眼中寒光現,如他太了解王夫人了,如果他真的這麽說,金釧絕對會被王夫人逼死,到時候不管她是什麽人都不重要了。
金釧眼中帶著危機,他懷疑自己了?怎麽可能?自己哪裏出錯了?自己一直這麽小心,這麽謹慎,怎麽會被發現?不過臉上卻帶上了羞澀的神情,“二爺,二奶奶還有這身孕呢。你這個時候去找太太,太太會認為奴婢誘惑了你,你不要害奴婢了。”
“說起來也是,不過今天就多留一會吧。”金釧還沒有反應過來,腰上的腰帶已經被解開了,露出了白色的中衣,下一秒一陣天眩地旋,金釧已經被寶玉放到了床上。“二爺,你不要害了奴婢,奴婢……”
金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渾身無力,中毒了?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到底是誰?”寶玉有些冷酷的聲音響起,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金釧。
“二爺再說什麽,我不清楚。”金釧一臉驚恐的看著寶玉,“如果二爺是在怪金釧現在不想做二爺的姨娘,那金釧認錯。”
“哦?你的一舉一動,你到底是被誰派到賈府的?我早就懷疑你,直到看到那一抹寒光我才確定你不對勁。”寶玉冷酷的笑著。
“寶二爺你在說什麽?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金釧故作驚訝的看著寶玉,一方麵在慢慢的爭奪迴身體的控製權,是類似於讓人內力全失的藥,不過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了一會就說不定了,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我……”正待寶玉要說什麽,襲人推門進來了,兩眼紅彤彤的,看到屋內的景象,下意識的關上了門,“二爺,金釧你們……”襲人捂住了嘴,也難怪她這樣想,金釧衣衫淩亂的躺在寶玉的床上,而寶玉則坐在一邊,剛才屋裏絕對發生過什麽。
“沒設麽,金釧姐姐累了,襲人你幫我照顧她一下。”寶玉恢複了平常的神色,“我去見太太。”寶玉轉身離去。
襲人一臉怨恨的看著金釧,她勾引了二爺,有一個史湘雲已經很麻煩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金釧,金釧看了看襲人,“襲人,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發生的,我被下了藥,二爺他……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裏,否則太太絕對會殺了我。”金釧梨花帶雨的看著襲人,藥性已經化解了一半,這個藥恐怕是粘在寶玉衣服上然後落到自己身上的,自己剛才真是太大意了。
“你不能動?”襲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金釧是一個心性極高的人,寶二爺曾經打過她的主意,可是她一直都是很堅決的拒絕,該不是二爺真的是通過下藥讓後占有了金釧吧?想到這裏,襲人不禁有些同情金釧,同樣是女人,既然不是情敵,卻有著相似的命運,還是要同情她的。
“恩,幫我一把,可以麽?看在這麽多年姐妹情分上,別讓我死在太太手裏。”金釧看了看襲人,費力的坐了起來,低頭開始整理有些淩亂的衣服。
襲人走上前,幫著她整理,很快就好了,“二爺去見太太了,你也趕緊走吧。”襲人歎了口氣,讓金釧離開吧。
“襲人,附耳過來……”金釧嘴角帶著寒意,將一個秘密告訴了襲人,“這算是報答你救我。”金釧說完轉身離開,現在這個狀況,趕緊離開賈府,通知宮主來善後吧。看到不遠處王夫人的身影,金釧往旁邊一躲,被人捂住了嘴,迴頭望去,很是安心的點了點頭,跟著來人離開了。
剛才寶玉來找自己要金釧,王夫人就很是生氣,這個小蹄子勾引寶玉?還以為她是好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自己一定不能放過她。寶玉告訴王夫人之後就離開了,出府辦事,今天可是他一個重要盟友來京的日子。
推開寶玉的書房門,卻隻看到了整理東西的襲人,“金釧呢?”王夫人冷眼掃過去。
“金釧起來後說是會太太那複命了,奴婢也就沒有阻止。”襲人低著頭迴應道,她現在大腦裏還是嗡嗡的,無法消化金釧給自己的消息,湘雲是假懷孕,天呀,這是怎麽迴事?金釧提醒自己要小心湘雲,最好迴家休息避開兩個月,防止她要接著什麽早產來害自己。襲人思索一番,決定接受金釧的建議,準備裝病。
“什麽時候走的?”王夫人一愣,這個小蹄子跟了自己這麽久,她還敢迴到自己身邊複命?該不是趁機逃了吧?
“有一會了,太太喝茶。”襲人倒了茶遞給了王夫人。
王夫人沒有接,看了看身後的婆子,“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找出來。”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唿聲,“井裏麵有一個好恐怖的女人!啊啊啊啊!”大吵大鬧的人是傻大姐,瘋瘋傻傻的。
王夫人聽到這話,一愣,“去看看,是誰投井了。”吩咐下去,自有婆子去看,王夫人有些心累的做到椅子上等消息,襲人乖巧的走過去幫王夫人按摩肩膀。
“襲人,還是你懂我的心思。”王夫人點了點頭,這個襲人在自己和賈母之間搖擺不停,可是賈母現在主要重視湘雲,而完全不理會她了,這才讓襲人完全投靠了自己的這一方,如果她有了身孕,一切就好辦了。
“太太過獎了。”襲人低著頭,掩住眼中的冷意,想要利用自己麽?也許現在自己被迫被利用,不過以後就說不定是誰利用誰了,自己又怎麽可能是好欺負的?
過了一會功夫,婆子來報,是金釧投井自殺了,王夫人臉色變了變,還算這個小蹄子知趣,知道自己解決自己的命,省著自己動手了,不過心裏的不快還是有,但是麵上王夫人已經患上了淒楚的臉色,“金釧這個丫頭,不就是……哎,將她的屍身送迴家,從我的體己裏拿出二十兩銀子給她的老子娘吧。”
“太太宅心仁厚,也是這個丫頭想不開。”婆子順著王夫人的話說到,說完就出去辦事了。王夫人心中冷意起,這個丫頭還是個倔強的。王夫人又想起了前段時間賈府的失竊,自己損失慘重,幸好後來老太太收了甄家的東西給了自己一些,要不然自己可是真的沒什麽好東西了。不過到現在都沒有抓到是誰動的手,九門提督也是飯桶。
王夫人不知道的是九門提督怎麽會去查這種事情,賈府就是活該而已。
賈寶玉會到賈府之後就聽到了金釧自殺的消息,一愣,隨即又有點不信,親自去檢查了一番才相信了。用死亡保護你的主子麽?賈寶玉可不信金釧在中了迷藥的情況下可以自己走出賈府,她也是怕真的落到自己手裏被自己逼迫麽?
金釧此時已經安全迴到了竹媚宮的地盤,在天上人間的地下室裏,她一臉愧疚的跪在雪竹麵前。“屬下失誤,請宮主責罰。”
“你確實太大意了,不過我也是小看這個賈寶玉了,罷了,先這樣吧,你退出來了,還有其他人。”雪竹看了看金釧,“人皮麵具可以摘掉了,王夫人身邊還有玉釧,希望她有所收獲。”雪竹皺了皺眉,賈寶玉懷疑了金釧,作為金釧親妹妹的玉釧也會被連帶著懷疑,不過玉釧很機警,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金釧私下麵具,露出一張俏麗的臉,“天上人間還缺一個管事,你暫時留在這裏。”雪竹吩咐後,直接離開了,這件事情還是要通知一下黛玉,金釧和玉釧是一年之前替換進去的,卻被賈寶玉發現了端倪,真是有點麻煩了。
不過雪竹的擔心到時沒有必要了,賈寶玉並沒有懷疑到玉釧身上。這也是他的一個重大失誤吧。
襲人在當夜突然身染惡疾,為了防止傳染別人,被送迴了花家養病,史湘雲為此氣壞了,好不容易都策劃好了,卻讓她跑了,她怎麽早不染病晚不染病,就在這個這麽寸的時候,難道她知道了什麽?史湘雲皺了皺眉頭,不過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幾日後的深夜,史湘雲的驚唿聲傳遍了整個賈府,“怎麽會早產?”聞訊趕來的王夫人厲聲問著負責伺候的人,那個王大夫也說過湘雲體弱,這還沒有怎麽調理,湘雲就早產了?該不會難產吧?她可是很期待自己這個孫子。
“不好了,奶奶大紅。”一個婆子著急的衝了出來,臉上都是慌亂的神色,不過她看向賈母的那一眼是讓賈母安心。
外麵的人臉色都變了,“雲妹妹,雲妹妹不會有事。”寶玉使勁的搖晃著腦袋,他也是知道怎麽迴事的人,不過演戲自然是要演的像麽。寶玉驚慌的樣子讓王夫人不舒服,還以為他不在乎湘雲,可是這個時候寶玉的表現不可能讓她不多想。
“太太,雲妹妹不會有事吧?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寶玉自然注意到了王夫人的目光,緊張的看向她。
“不會有事的,我的孫子自然是不會有事的。”王夫人拿著佛珠又開始念佛。
賈母沒有說話,有些神情疲憊的坐在一邊,晚上生產這個主意是她出的,隻不過真的有些疲憊的身體。一旁的琥珀負責幫賈母捶著背,屋裏時不時的傳出湘雲的慘叫聲,一盆盆血水就這樣被端了出來,當然了是障眼法,不過是些紅色的燃料罷了。在晚上還是很容易蒙混過去的。
屋外有些緊張的氣氛,屋內湘雲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嬤嬤還要多久?”湘雲問賈母派來的穩婆。
“再等一會吧。”看了看後門的方向,孩子還沒有送過來,何況生產哪有那麽快,他們要等等。
湘雲有些無奈的繼續喊,不過真的有些累,“翠縷,倒杯水給我。”翠縷連忙倒水給湘雲,湘雲肚子上綁的東西早就除掉了,不過喊得也是很累的,出了很多汗,頭發都卷到了一起,倒是有些像是生產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道身影抱著小嬰兒走了進來,“已經睡著了。”將嬰兒遞給了穩婆,有些不舍。
穩婆將嬰兒翻了過來,使勁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孩子哇的就哭了出來,屋外的人聽到哭聲都鬆了口氣。穩婆抱著孩子走了出去,走進王夫人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眼熟。“恭喜老太太,太太,是個孫子。和寶二爺出生的時候一樣,你看多漂亮。”懷中的小嬰兒已經又閉上了眼睛,很是可愛。不過已經接近一歲的孩子再裝也不可能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
“你是給我接生那個?”王夫人打量了一下穩婆,怪不得眼熟,當年寶玉出生的時候就是她接生的。
“難得太太還記得奴婢。”穩婆將孩子遞到了賈母的懷裏,“好好好。讓政兒給他起個名字。是寶玉的孩子呀。”賈母感慨的說道,這個事她真正的孫子寶玉的孩子,一旁的賈寶玉眼中閃過一絲灰暗。
王夫人湊近看了看孩子,果然很可愛,眉眼間很是想寶玉,不禁點了點頭,“好好照顧小少爺。”
“是,太太。”
天邊已經出現了陽光,湘雲產子折騰了一夜,眾人都很是疲憊了。各自迴房休息,賈政聽到這個消息後,給自己的孫子取名賈心,意味著放在心上,對他寵愛的緊,完全是溺愛,王夫人對此有些疑惑,對於寶玉這個親兒子都沒有這麽好過,倒是對孫子真的不錯。
喊了一夜的湘雲自然也睡了,兩個甄家來的嬤嬤還是負責帶著賈心,她們要守在小主子身邊,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姓名。
消息傳到四貝勒府,“終於生產了麽?想必當年賈寶玉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就是那個時候將鄭天德換到了賈府。”拿將近一歲的孩子當剛出生的?真把所有的人都當傻子了?黛玉搖了搖頭。
“也許是吧,當年的事情已經查不到了。我還是沒有查出毒是怎麽進到皇宮的,也沒有查出到底是誰下的手。”胤禛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縈繞在他的心頭,他無法安睡。
“四哥,這件事情我去查可好?”黛玉心中已經有了思路,而英華也摸到了大概,隻是現在明顯不是對付那個人的時候。“四哥,你別想那麽多,現在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要不然都被皇阿瑪折騰垮了。”
“我知道,對了皇阿瑪五月準備巡行塞外,到時候我要跟隨,你就乖乖的留下來吧。”五月份呀,黛玉也該有了將近七個月的身孕了,還是在京城待產吧。
“又是巡行塞外?”黛玉臉上有些不快,上次巡行京城裏的事情可是很糟糕呀。
黛玉不提倒好,一提胤禛就想起了上次幾乎失去黛玉的心痛,“這次太子肯定是要跟著皇阿瑪出去的,不過我還是……”
“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跟你一起去,隻是七個月的身孕而已。”黛玉想了想,要是自己留在京城,到時候外一有了什麽針對自己的事情反倒不好辦,那些個妃子看自己可是相當不順眼。
“你呀!今天還沒吃藥吧?金鈴去端過來。”胤禛搖了搖頭,不看著,黛玉總是忘了或者說故意忘了。
“知道了。”黛玉撇撇嘴,又監視自己吃藥,不過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乖一點吧。“四哥,吃完藥我要出去走走。英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不準。”英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那豈不是玉兒又要用武功?
“哎……放心,不會用武功,又不是去跟人打架。”黛玉看著一臉緊張兮兮的胤禛歎了口氣,胤禛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真的讓自己就這樣宅在家裏什麽都交給別人去做,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好吧。帶著金鈴,木心,順便帶著幾個血滴子。”胤禛看著黛玉很是無奈的表情,是呀,玉兒不需要自己這樣全方位的保護,她是站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共同麵對風雨的人,自己簡直是有點小心過度了。
“我知道了,四哥也別太累,我走了。”黛玉迴屋換了衣服,自出了房門,英華在惜玉閣等自己,反正眾所周知那裏是雲想閣的地盤,而雲想閣閣主是自己的哥哥了。
“揆敘是麽?”黛玉看了看英華遞過來的東西,“他是明珠的兒子,納蘭容若的親弟弟,不應該幫著胤褆麽?怎麽幫著胤禩去了?”
“如果是玉兒的話,會選誰?有勇無謀的武夫,還是笑麵虎的八貝勒?”英華笑了笑,“這個揆敘是聰明人,暗中示好,投其所好。”
提到明珠的兒子,黛玉就不能不想起納蘭性德,這個出身豪門卻始終帶著憂傷的詞人,是王國維口中的自北宋後的詞第一人,可惜自己來的太晚,見不到了。黛玉的愣神讓英華很是不解,這個揆敘有什麽大的問題麽?難道是玉兒的人?
“妹妹?”英華試探的叫了一聲。
“沒事。這個揆敘倒是不足為據,他沒有他哥哥才能的一半。”黛玉迴神,說道,如果納蘭容若活著,明珠家肯定不會倒下去。
“好吧,不過他總去一個很偏僻的院子,還發生過爭吵。”英華補充道,“還不知道那裏住著誰。不過說是一對夫妻,還帶著一個小孩子,妻子很是漂亮,可是丈夫的容顏卻是禁毀,很是駭人。”
“一對夫妻?”黛玉驚叫道,不是吧?炸死?
“而且那對夫妻身份特殊,還認識妹妹讓我查的鄔思道。”英華又補充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想必玉兒會有興趣去看看。”
“我們去看看。”黛玉說完就起身往外走,把英華弄得一愣,怎麽這麽大反應,該不是是玉兒的老朋友吧?
不過英華還是快步跟上,玉兒現在可是雙身子,外一出了什麽事情,不用胤禛動手,自己也要自裁去了。黛玉和英華二人出了惜玉閣,身後跟著木心和金鈴,街上人很多。不遠處傳來了吵鬧聲,“醜八怪的兒子,說不定還不是親生的。”
“長得這麽好看,嘖嘖……”
“不準你們這麽說我阿瑪!”接著傳來了打鬧聲,還有小孩子的哭喊聲。
“過去看看。”黛玉隱隱覺得事情有關聯,走了過去,隻見幾個孩子扭打成一團,明顯是四個大一點的孩子在欺負一個相對較小的孩子,那個最小的孩子長得是眉清目秀,也就五歲的年紀,很是可愛。
黛玉迴頭,“金鈴,救下他。”一句令下,金鈴已經過去分開了幾個孩子,“你們大人呢,在大街上鬧來鬧去的,也不怕被車撞了。”金鈴掃視了一周,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這些人怎麽就這樣看熱鬧,讓一個小孩子就這樣被欺負。
看熱鬧的人被金鈴冷冷的一掃,離開了,金鈴拿出手絹幫著小孩擦了一下。“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家在哪?姐姐送你迴去。”
小孩子倔強的看了看金鈴,確定她沒有惡意,“我叫蘭明德。家在……”
“明德你在哪?”一個女子的驚唿打斷了蘭明德的話,“娘,我在這裏。”明德揮動著自己的小手,英華看了看來人,“玉兒,就是這個女子。”
女子上前將蘭明德摟在懷裏,“你又亂跑。”女子警惕的看著黛玉一行人。
黛玉隨即了然,走上前,“夫人,我們沒有惡意。”黛玉解釋道。這名女子有著江南的溫婉,也有著北方的剛強。
“娘,是這個姐姐幫了我,打了那些說阿瑪壞話的人。”明德向著金鈴看了過去。
“多謝。”女子抱起了孩子就要離開。
“夫人,我們可否去你家中坐坐?我對蘭先生有些興趣。”黛玉的聲音在女子身後炸響,女子的身體一抖,被發現了麽?他們是誰?會不會害到容若?他們躲了這麽多年,卻還是被人找到,被迫迴京,明顯是要逼死他們,現在又被別的人發現了,是不是就要死了?女子淒楚的一笑。
“我說過我們沒有惡意,一生一代一雙人,這是我最喜歡的詩句。”黛玉笑了笑,這也是自己的堅持罷了。
沈宛迴頭看向黛玉,“想必這位應該是京城中有名的四福晉。”沈宛聰慧的猜出了黛玉的身份。“夫人好眼力,我們可以走了麽?”黛玉看了看周圍,她不要讓人圍觀了。
“福晉請。”沈宛在前麵帶路,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帶路,黛玉要上門還是會去,還不如直接將她帶迴去。
黛玉笑了笑,跟在沈宛身後,來到了一個四合院的門前,從外麵看有些簡陋,可是進了裏麵卻是濃鬱的家的氣息,有著自己的一塊小菜地,養了幾隻雞鴨,還有一條衝著自己不停叫的大狗。
“乖,別叫,這個姐姐是客人。”蘭明德走過去製止了狗狗的叫聲,它伸出舌頭舔了舔明德肉嘟嘟的小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挑了簾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麵具,身上如謫仙般的氣質無法掩藏,微微的咳嗽著,可以看出身體不是很好。“宛兒,你帶了客人來?”納蘭容若,不應該說是蘭容若了,拋棄了身份,失去了絕世容顏,卻終於獲得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家庭。
“蘭公子久仰。”黛玉淺笑,“可否和公子談談。”
“夫人請。”蘭容若明白,這名女子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她看上去沒有惡意。
黛玉衝著身後的英華三人一點頭,跟著蘭容若進了房間。“離開了金子的囚籠,想必很幸福吧。”黛玉感慨的說道。
“幸福自然是有的,可是卻辛苦了宛兒,隻能給她勉強的溫飽。逃了這麽多年,卻還是被發現帶迴了京城。”蘭容若淒涼的笑了笑。
“既然逃沒有用,就麵對吧,納蘭容若早就死了,不是麽?”黛玉打量著納蘭容若,“我們合作,我給你們自由。”黛玉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蘭公子是聰明人,跟著八貝勒不會有好下場,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麽愛才。”
“四福晉倒是直截了當。”蘭容若笑了笑,“我不喜歡官場。”
“我沒有讓你做官,稍微借助一下你的聰明。還有,我對你的朋友很感興趣。”這才是黛玉的目的所在,她本讓人去查鄔思道的所在,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卻查到了納蘭容若還在世的消息,而且和隱居山林的鄔思道還是朋友。
“鄔思道?他不喜歡入世,我不會害他。”蘭容若搖了搖頭。
“沒有人不喜歡入世,諸葛亮等了那麽多年隻是在等著劉備的出現,鄔思道也隻是在等著一個值得他出山的人罷了,而我相信四哥會說動他,他會成為四哥的臂膀,幫著四哥打造盛世。”
“四福晉倒是一點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蘭容若一笑,他雖然不關心政事,可是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太子一黨,四爺黨,八爺黨的鬥爭都是為了那個位置罷了,而皇上,這個自己跟過十年的人明顯早早的就將自己的天平傾斜給了四爺。
“身在其位,無可奈何,不鬥並不代表的是別人會放過你。”黛玉笑了笑,看著蘭容若,“我隻需要你的一封信,當然了為了防止揆敘再找你,你們去四貝勒府住如何?”其實黛玉本想讓納蘭容若住在林府,可是阿瑪那裏已經住了一個莫德裏,還有薛蚪,不能再往裏麵派人了。
蘭容若笑了笑,住在四貝勒府,也算是變相的軟禁吧?不過四福晉這個人傳言中也是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卻也是守信之人,她要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朋友。出賣朋友麽?自己絕對不會這麽做。
“走吧,我明目張膽的來了這裏,所以你還是今天就不得不跟我走了。”黛玉笑了笑,屋外金鈴和木心已經幫著他們收拾好了東西,而血滴子已經拉來了馬車。
“四福晉果然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蘭若榮搖了搖頭,這個女子很恐怖,心思縝密,一切都考慮的完善。
“蘭公子過獎了,想必皇阿瑪也會希望看到你把。”這麽大的事情,康熙不知情?打死自己自己都不信。
“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是我自己要離開。”蘭容若搖了搖頭。“恐怕又有人來了。”蘭容若望向了門外。
“擔心走不了麽?你的好弟弟又來了。”黛玉搖了搖頭,這個揆敘真是消息靈通呀。
“給四福晉請安,不知我的朋友哪裏惹到你了?”此時沈宛和孩子已經上車,木心和金鈴守著,屋裏隻剩下黛玉,容若,英華三個人。
“那肯定是沒有的,他是阿瑪的老朋友,我隻是來替阿瑪接一下。”黛玉平靜的看著揆敘,來攔人,恐怕你攔不住。
“哦?蘭公子你和林大人是舊識?”揆敘警告的看著容若,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你就死定了。
“自然是的,林大人相邀,我自然是要去的。”容若笑了笑,看則會這個算計自己的弟弟。
黛玉笑了笑。“出來有些時候了,我也該迴去了,揆大人不讓開麽?要扣留本福晉?”黛玉冷冷的打量著揆敘,揆敘愣了一下,自己沒理由扣下容若,不得不讓開了一下,黛玉等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