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背上顛簸了兩天總算是走到了邊城,隻是她們如今渾身髒兮兮的,準備進城卻是被侍衛攔住了。


    “站住,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


    顏譽目光淡淡一掃,顏管家隨即上前從腰間取出令牌,侍衛一見令牌臉色一變,跪地欲行禮卻被顏譽一個眼神製止了。


    進了邊城,朱蕊明顯的感覺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譽王。”朱綿綸聽到侍衛來報,急忙帶了人準備前去迎接,卻不想顏譽已然到了將軍府門口了。


    恭敬的行過禮,起身,抬頭,入眼的卻是朱蕊。


    眼中一閃而逝的異樣神采,卻是讓朱蕊捕捉到了。


    “朱副將。”


    “屬下在。”


    “煩勞為朱小姐準備一間上等廂房,還有找兩個機靈點的丫鬟伺候她。”顏譽伸手扶朱蕊下馬。


    “屬下遵命。”


    顏譽低頭,目光柔和的看著身旁的朱蕊,“我先迴房梳洗下,你隨朱副將前去,一會我再去找你。”


    “恩。”朱蕊低頭狹長的睫毛眨了眨,一臉也是溫柔似水。


    在馬背上顛了那麽久他估計也累了,而她就更不用說了,若是現在眼前立馬有一桶熱水就好了。


    朱綿綸看著眼前的朱蕊,心裏的怒氣一直醞釀著,如今站在自己麵前的朱蕊已不再是之前那個膽小怕事懦弱的朱蕊了,感覺好陌生。


    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可直視的貴氣,更是讓他覺得詫異。


    “你當初不是為了逃婚,如今又為何與譽王如此?”這也是他最為不解的地方,如今央城內她的身份早已曝光了,譽王知道那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到時若是連累了朱府……


    “怎麽怕我連累了你們?我現在如你們所願了,你們怎麽反倒不樂意了。”朱蕊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朱蕊你到底想幹嘛?”朱綿綸聽她這麽一說,低聲喝道,心中慢慢有股不安感升起,讓他覺得很是無措。


    “朱公子,朱副將,我不想幹嘛,我隻想要走我自己的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麻煩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假想敵呢?”朱蕊實在很是想抓狂了,麵對一個老是處處將自己當成假想敵的人,她真的很是無語了。


    “哼,你以為我喜歡嗎?若非你處處針對我朱府不利,我何必去管你。當初你走了也就罷了,如今為何還要迴來,你這不是想拉這個朱府給你陪葬嗎?”朱綿綸越想越氣,猛然用力抓起朱蕊的手臂。


    朱蕊吃痛的驚唿道,“放手,我讓你放手聽到沒有。”


    “現在知道痛了,告訴你,若是爹娘因為你而損傷一根毫毛,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譽王會不在乎你欺騙他的事嗎?即便他真的那麽愛你不在乎,你以為皇上、皇後會容納你嗎?即便容納了你,你也是跟你那不要臉的娘一樣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妾。”朱綿綸滿臉怒容的說道。


    隻是卻句句擊中朱蕊的心,“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頓時空氣都靜止了。


    朱蕊實在忍無可忍,狠狠甩了朱綿綸一巴掌,目露兇光的看著他,“別忘了你當初還欠我三件事情。”


    “你敢打我!”朱綿綸神色一凜,手用力的掐著朱蕊的脖子,朱蕊因無法唿吸而憋得臉蛋通紅。


    但卻絲毫不求饒,隻是這麽瞪著眼睛看著他。


    在朱蕊以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朱綿綸猛然又放開了她,一個重心穩,跌倒在地,“嗬,你也不過如此而已,朱副將,麻煩繼續帶路吧。”


    “把我寫的那封承諾書還我。”朱綿綸伸手向她討要,當初是誤入她的圈套才會傻傻的寫了那東西,如今事情明朗,他自然不願意為她辦任何事情。


    “東西我自然不會帶在身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白紙黑字,你自己寫的,我怎麽可能會還你。”朱蕊冷冷一笑,突然臉色一正,“第一條,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我不敬,無論是打還是罵都不行。”


    “哼,你以為我會聽嗎。”


    “聽不停由不得你,那些東西現在可是再譽王手上。”


    “你說什麽?”這點真出乎朱綿綸的意料之外,沒有想到竟然在譽王手中。


    “你最好識相點,若不然,我可保不準會給你出點什麽難題。”朱蕊拍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前行。


    雖然脖子和手都隱隱作痛,但是她依然咬緊牙關忍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敵人麵前示弱。


    即便很不甘願,朱綿綸還是找了兩個丫鬟伺候朱蕊,自己則迴了大廳,等候顏譽差遣。


    “樺兒……”


    門外響起顏譽溫柔的聲音,朱蕊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看來真是太累了,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朱蕊攏攏衣袍,起身開門。


    “譽王。”


    “我不是說過了,叫我譽就好了。”


    “恩,譽。你怎麽不在屋內歇會。”


    “我想你了,過來看看你怎麽樣了,會不會很累?”顏譽淡淡一笑,眼中柔情似水,原來與心愛之人如此互動竟是這般美好。


    朱蕊俏臉一紅,沒有想到顏譽竟然如此直接,“有點累了。”


    顏譽入屋,隨手關上門,隔絕了屋內與屋外。


    朱蕊見他關門,心跳突然加速,別過臉,生怕他看出端倪。


    顏譽伸手緩緩從背後抱住她,唇貼著她的耳根,輕輕磨蹭著,惹得她直覺全身酥麻無力,聲音也變得有些微喘,“譽,你放開。”


    柔軟的聲音,讓顏譽心神一晃,心頭一熱,掰過她的臉龐,狠狠的蹂躪著她的紅唇,直到兩人快要窒息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隻是手卻依然將她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中,“真甜。”


    “你……”朱蕊嬌羞的跺跺腳。


    “樺兒,你真美。”輕輕將她的手臂太高,貼近自己的唇,卻不想映入眼中的竟是一片淤青,五指印依然清晰可見。


    顏譽頓時麵色一冷,怒火中燒,恨不能立馬將那人的手給剁了,抬頭間卻見她脖子上也清晰可見的淤痕。


    “來人,帶朱副將過來。”朝著門外厲聲吼道。


    朱蕊被他的聲音嚇到了,眼中盡是不解的看著他,他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些傷是誰弄的?”


    才離開一會怎麽就傷城這樣,而且這傷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傷害她的,剛才帶她過來的人是朱綿綸。


    她與朱綿綸有什麽仇恨嗎?


    突然,腦中閃過一絲精光,之前她曾拿過一張朱綿綸親筆寫的承諾書,莫非與此事有關。


    無論如何,傷害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輕饒的。


    “什麽傷?”朱蕊有些不解的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怎麽清了這麽大一片,難怪顏譽臉都黑了。


    剛才太累,隨便洗洗就想休息了,沒有注意到,那脖子上不會也有吧。


    朱蕊徑直走到銅鏡前一照,果然脖子上的手印也是清晰可見。


    “是不是朱副將傷的?你與他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這……”


    “譽王,朱副將到。”


    顏譽一聽,豁然開門,跨步出去。


    “屬下見過譽王。”朱綿綸恭敬的跪地行禮。


    顏譽目光如炬的拷問著他,“大膽朱綿綸,本王的王妃豈是你能隨意想傷就傷的,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該當何罪?”


    相對於顏譽的怒吼,朱綿綸顯得淡定多了,“屬下並不知她是譽王妃,而且屬下認為她也不可能成為譽王妃。”


    對於朱綿綸的迴答,顏譽麵色更沉了幾分,“很好,你最好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顏譽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若今日朱綿綸不能給他個滿意的解釋,那麽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朱綿綸驀然抬頭,無謂的看著顏譽,“因為她的身份卑微,永遠也不可能成為譽王妃的,最多也就隻能當個小妾。”


    “夠了,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譽王恕罪,屬下所說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叫她出來當麵對質。”


    “你要跟我對質什麽?”朱蕊一直就站在門後,聽到朱綿綸的話,她便知道今日這事必然是躲不過了,也好,早晚總是得說的,今日趁這個機會攤開了說也未償不是好事。


    “你的身份如今滿城皆知了,怕是除了王爺還被你蒙在鼓裏而已。”朱綿綸輕笑道。


    滿城皆知!


    朱蕊質疑的目光望向朱綿綸,難道是他?


    “我沒那麽無聊,怕是你得罪了誰,把你的老底都給掏出來了。”


    顏譽一聽,劍眉微皺,莫非樺兒的身份不簡單,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她這輩子他是要定了。


    她也隻能注定是他的人。


    “譽王可還記得我那與你無緣的妹妹?”


    對於朱綿綸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顏譽頗為費解,“你是說朱蕊?”


    “正是。譽王可知她至今還活得好好的,當初的一切不過是她設的一個局而已。可笑的是,當初為了擺脫與你的婚姻她設了這局騙了所有人,可如今她卻自己心甘情願的隨你迴來。”朱綿綸目光如炬的看著一旁不語的朱蕊。


    顏譽心中一緊,目光有著不確定,隻是看朱綿綸如此篤定,而朱蕊一言不發,莫非她就是朱蕊。


    她一直以來都在騙他,她根本不叫什麽朱樺,而是他未迎娶過門的妾侍朱蕊!


    突如其來的真相讓顏譽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麵色沉若黑夜,眼神深邃,似那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


    “你當真是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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