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花這才意識到,這樣‘寶石’並不是生就小小的一個長在這些東西體內的,而是在它們死了之後,才會非常迅速地凝結出來。


    浮生吃下了那些‘寶石’,果然比之前的情況好了不少,唿吸更加穩定,臉色也更有了生氣。


    劉小花見到他情況好了一點,才終於可以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在這一會兒,她盡量把身上的血跡擦幹淨些,才坐到浮生身邊,拿出餅來啃。


    一旦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那雙用力過猛的雙手一直在微微發顫。餅渣被抖得滿地都是。


    甚至還不止於是手,她全身都處在腎上腺素過剩的激奮中。她試了試製止這種抖動沒有成功,之後也就不去理它了。


    吃完東西後,劉小花查看了那些受過傷的地方。發現自己傷口恢複的速度正在變慢。


    一開始因為沒有什麽經驗,她脖子上受的傷最嚴重,但是恢複的效果卻是最好的,雖然她看不見,可摸上去一點凹凸不平的感覺都沒有,手感非常的細滑。


    後來受的雖然都是小傷,可是好幾處傷口已經過去很久了,雖然沒有再流血,但到她吃完東西,都還沒有完全恢複。


    因此劉小花想去查看靈台水鏡和黑皮怎麽樣了。可是卻又因為不了解這個地方的情況,不敢貿然犯忌。如果被困在這裏就得不償失了。


    然後她試著聯係了一下黑皮。對方仍然像以前一樣,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黑皮會不會因為自己受傷?她吃完東西呆呆坐了一會兒,感覺到額頭上又癢了起來,伸手抓了抓,順便強迫自己先把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子裏擠出去,不要自己嚇自己。之前她差點死了,被救迴來,黑皮不也沒事嗎。


    再說,現在也不是能考慮太多的時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來,劉小花格外地注意,不讓自己受傷。


    在吃掉了十幾顆的寶石之後,浮生終於有了清醒的跡象。見到有了成果,劉小花幹勁十足地又挖了五顆寶石。吃下這五顆,浮生終於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時候,浮生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盯看滿身是血的劉小花好半天,似乎沒能認出她到底是誰。過了一會兒,才含糊地問:“你怎麽了?”奮力想坐起來。


    “我沒事。不是我的血。”劉小花看到他能醒過來,差點喜極而泣。真的鬆了很大一口氣。


    浮生緩了好半天才完全清醒過來。


    劉小花這才知道先前是怎麽迴事。


    浮生在墜入黑暗中之後,一開始確實跟她搭了幾句話,但是立刻就發現了這裏還有別的東西,因為他在摸索著尋找程正治的時候,摸到了另一個人的腳。那個人是站著的。


    當時他並不清楚那是什麽,隻好假裝沒有注意到自己摸到是人,完全不知道身邊還有別人的樣子。但收迴手之後,他沒有再開口說話,並且立刻換了一個地方。所以劉小花問他的話,他沒有再迴答。


    後來劉小花向他這邊來之後,他也不知道劉小花在那裏搞了半天,在做什麽。他有幾次想提醒劉小花,但感覺到自己身邊貼著一個人,不方便開口。後來也隻好偷偷地跟在她後麵,免得兩個人走散。


    在意識到這裏的東西是怎麽迴事之後,他發現劉小花正在驚醒所有的‘半人’,有好幾次想阻止劉小花,都沒能成功。還反被她踢了一腳。才有了後來的事。


    浮生看樣子,是完全沒有料到,劉小花並沒有丟下他自己走,竟然還背了一個出來!


    劉小花聽完過程,頓時感到萬分尷尬,隻做出不以為然的樣子,說“原來如此。”便不再提這件事,道:“我猜你那時候叫我剝開,是要吃這個東西的意思,果然沒有猜錯。你等著。很快就好了。”


    說完,立刻調頭就跑。劉小花知道,隻要浮生再好一點,兩個人就可以上路。去找了程正治,在找到章鳳年之後就能完全地解決這件事了。所以再次過去故計重施。


    浮生看著少女幹脆利落地手起刀落,再看看不遠處一地的血與殘骸,略為怔忡,不知道在想什麽。


    劉小花弄得像個血人,把挖出來寶石盡力擦幹淨一點,才喂給他吃“隻是聞上去有點腥。效果真的很好。不過,這到底是什麽?”


    浮生咽下去,讓她扶自己坐起來,可他憑自己的力量還不能坐得穩,劉小花隻好讓他靠著自己。


    浮生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才說:“是靈核。”


    “靈核?”


    “人生來就有靈台,隻有大小不同。人死後,靈台坍塌結為靈核。普通人的靈核肉眼都看不見。修士們的就會大而純淨。”


    劉小花愣了一下“它們是人?”頓時喉頭發緊。她,殺了這麽多人?!


    “不是。”浮生安撫她“它們是快要修煉成人的妖邪和精魅。這些東西一開始也沒有智慧的,吸納天地靈氣隻是本能。就算是以後化為人形之後,還是要經過長久的年月繼續修煉,才會像人一樣擁有神智。不過,哪怕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並不能說是人,隻是妖或精怪而已。想必是少帝的人將它們收集在這裏。”


    不是人就好。劉小花的心微微落迴去。她不知道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人的話,她要怎麽麵對。


    從心理上來說她身為修士殺妖邪精魅是為常理,在可接受的範圍,她也告訴自己,殺這些東西,就跟普通人類殺雞,殺豬是一樣的。它們是藥材,是食物,是某些時候為了生存下去的必須品。


    可如果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告訴她,她竟然殺了這麽多人,她根本無法接受。


    “吃這個等於我們靜坐吸食靈?”她問浮生。


    “恩。”浮生再次閉上眼睛。他還沒有完全恢複體力。


    “那,人殺了人,也可以吃掉對方的靈核?”


    “對。”浮生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理智與冷靜。“許多宗門會把背叛師門的弟子殺死,取其靈核。也有人買人牲煉藥也是同理,人牲之中即有沒有修行的人,也有修習過的人。前者不如後者。有人是為了增長自己的修為,有人是為了治病。”


    劉小花雖然覺得自己這麽問是多此一舉,可卻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他們會殺人,把靈核吃掉?”


    “人的靈核,跟這些東西的靈核不同。人有神智魂魄健全,所以靈核有主,哪怕主人已死,但殘魂還會有一絲存於靈核之中,要是服用這種靈核,就得配以化祟湯服下。但這些東西,隻是半人,雖然有靈核,卻還沒有魂魄。不用附以其它的藥也可以食用。”


    劉小花聽著,到覺得這些東西之所以被放在這個地方,倒不像完全是為了做為防禦措施。做這個陵寢的人應該是對前三道關口十分有信心,並不認為有人能闖進來。這些東西放在這裏,到像是專門為了能進門來的人準備的。如果浮生之前沒有受傷,他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來,經過了那道門之後,雖然傷了元氣,也有能力自己捕食。


    她跟著來是對的。要不然他真的隻有死在這裏了。


    浮生說完過了一會兒,又說“你投在劉有容門下是不錯。小蓬萊門風素來端正。”好像說得他並不是小蓬萊的弟子似的。


    但劉小花沒有多想,私以為,他可能是對劉有容有什麽不滿,才會隻認章鳳年為師父卻對宗上直唿其名。


    浮生見她坐在那裏半天沒有動,問“你在想什麽?”


    劉小花迴過神,說:“沒什麽,想到一個我認識的人。”她很奇怪,有這麽一瞬間自己竟然想到了姬六。不論是姬安的說法,還是她所親眼看到的一切,關於姬六,有那麽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所以哪怕知道姬六買人牲,她卻還是很難去判定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惡人的。


    一開始,她認為姬六應該是站在太子那邊,所行之事都是為了幫助太子登上聖帝之位。


    可是後來,聖太子對姬六的態度,又好像並不是‘狡兔死,走狗烹’那麽簡單。


    現在認真想想的話,姬六殺了劉二,除去了聖太子最後一塊心病,應該是大功臣。對於這樣一個功臣,聖太子就算再不喜歡,也得做做樣子,至少也要等個一兩年再行其事,這烹也烹得太快了一點,剛成新帝,未來的路還長著,他難道不怕冷了人心,無人可用嗎?


    那聖太子為什麽這麽痛恨他,非殺他不可?


    劉小花想到這件事,心裏砰砰地一陣亂跳,就好像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什麽不得了的真相似的。有那麽一瞬間,她簡直懷疑,劉二根本沒有死。姬六隻是幫他脫身而已。


    可下一秒,她立刻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她所猜測的那樣,很多事情根本說不通。比如說,為什麽姬六會殺了那些人牲。既然他是站在劉二這一邊的,應該是救那些人而不是殺他們才對。


    所以就打消了那個念頭。認為自己的想法太過於荒誕了些,就好像在刻意為了姬六開脫一樣。也許她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在內心她還是一定程度上,認同姬安的說法,姬六是幫助過她的。如果沒有姬六,她還被填在雪地裏。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死人埋掉,就算是再活過來,也爬不出來吧。會一直在生死之間掙紮。想想都不寒而悚。


    浮生看了劉小花一眼,斂眸問“你怎麽了?難道你曾經見過殺人食核的十惡不赦之人嗎?”語氣中帶著一絲隱晦的譏諷。


    “是不是十惡不赦我也搞不清楚。”劉小花迴過神,說“你說,陪陵之中那些騙人來做替身的人,算不算十惡不赦呢?他們也許做過善事,卻又犯下了惡行。那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做過一件惡事就不能稱為善,那世間就沒有一個好人了。可如果隻因為做了一件善事,就說他是好人,那世間恐怕也就沒有能被稱為惡人。”


    浮生怔了怔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劉小花長長歎了口氣,說:“以前我覺得,世間自有黑白之分。可是現在,我卻覺得,善惡的界線並不是那麽分明。他是不是惡人,我也不知道。該謝他,還是該恨他,我也分辯不清楚了。人為什麽會這樣呢?”


    浮生聽著,笑笑“長成大人了,就會這樣。”伸手替她順了順垂落在耳邊的散發。明明是很突兀的舉動,卻被他做得很自然。好像如果別人覺得他這個舉動不恰當,才是一種侮辱。“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的煩惱呢。”他仿佛覺得這是一種趣事。


    劉小花不滿地扭頭避開他的手,說“你我還是你的長輩,你好這麽跟我說話?!”毫不在意站起身“我再去找兩顆靈核來。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可以繼續上路。現在七殿下也不知道在哪兒去了。恐怕他和大師兄都等不得。”


    浮生點頭說“好。”目光淡淡道“說起來,你跟七殿下關係確實不錯的。其實,你們年紀差不多,到是般配。”


    劉小花不知道他是怎麽突然說到這件事上來,還得出般配這個結論。


    說起俗世裏的身世,程正治到底還是王室。她呢,很有可能隻是個鄉下野丫頭。可要說拋棄俗世成為修士之後,兩個人一個隻是低階弟子,一個身為尊長,身份更是天差地別了。別說是不合適,就算是合適,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情。“我才拜在師父座下,隻一心想要修道。”劉小花認真想了想又說:“我與他,大概因為都是倒黴的人所以才比較契合吧。惺惺相惜嘛。”


    “原來是這樣。”浮生斂眸,表情平淡,仿佛是無意間說到這些事,其實並不十分關心。


    劉小花到覺得自己他這副樣子,自己卻還特別解釋一通,顯得有點奇怪了。轉身去捕獵不提。


    等劉小花走向門邊去,浮生的視線才又落在劉小花背影上。


    可當劉小花察覺到什麽迴頭的時候。浮生隻是在閉目假寐而已。


    劉小花莫明其妙地又向別處看了看,再次確定被注視的感覺真的隻是自己的幻覺之後,數了數自己收集到了靈核,過去了一會兒時間,她就一共收集到了五個。


    收拾完手裏的‘那個東西’再找到一個,就是六個。


    劉小花已經注意到,一次性吃足夠數量的靈核似乎要比一顆一顆吃效果好得多。有這六顆,她相信浮生這次已經能夠完全恢複。起碼走路和跑路是沒問題的。


    可是,在把最後一顆靈核挖出來,擦拭匕首的時候,的劉小花看著刀刃卻突然僵住。一開始,她認為自己是看錯了,拉著衣角擦了擦匕首的側刃。可那個東西仍然存在。


    她立刻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


    可那裏的皮膚分明是平滑的。等再舉起匕首來用光麵照了照自己的臉,上麵根本什麽都沒有,好像剛才她所看到的完全隻是幻覺而已。可是當她放下心,要放下匕首的時候,又發現在倒影中什麽東西在自己脖子上一閃而過。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真的是看錯了,可能是一隻什麽蟲在她身上遊走,立刻條件反射似地伸手去捂,她覺得自己是抓了個正著的,可是鬆開手,下麵還是什麽也沒有。


    劉小花有些疑惑,難道自己是看花了眼,那個東西隻是血跡而已。她不放心地舉手匕首認真地檢查自己的臉和脖子附近,還將衣領微微拉開了找尋,但確實是沒有什麽。身上也沒有任何被爬的感覺。


    她隻能相信,自己確實是看花了眼。


    不過這一照她到是意外地發現,脖子上那一塊愈合的傷,跟別處的皮膚真的很不一樣。她因為營養不好,平常的時候皮膚是屬於白但微黃那種。可是那一塊,皮膚格外地白。


    同樣的,她身上其它的傷口也是與沒有受過傷的地方相比,顏色相差比較大。她立刻扯開衣領,去看了看自己之前胸口受傷的地方,但那裏卻很尋常,並沒有什麽膚色上的差異。


    也許是新長出來的肉比較嫩?才會有這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自然地跟其它地方沒有什麽區別?


    劉小花不記得自己胸口當時受傷的複原之後,與別處的皮膚相比有沒有什麽不同。


    也許……有?


    也許…………沒有吧!


    她將疑惑按下去,拿著靈核喂給浮生吃。


    浮生吃完,閉著眼睛好半天。臉色從白到紅又白,額頭上浮出了好多汗來。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光看他的臉色神氣,就算什麽都不說,劉小花也知道他恢複得差不多了。


    等他站起來走了幾步,並沒有半點虛弱之態後,劉小花當真鬆了一口氣。不過浮生在這間空屋子裏轉了一圈之後,停在牆角不動了,表情卻是非常奇怪。


    劉小花跟在他身邊,但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研究了半天,也不覺得那麵牆有什麽不同“有什麽不對?”這句話說出口,劉小花就覺得自己問錯了。這個地方,沒有一處是對的好嗎。便改口問:“這裏是不是還有別的通路,暗道什麽的,可以通向真正的主陵去?”


    浮生卻搖頭“沒有了。”


    劉小花意外“可這裏什麽也沒有。國宗和其它宗派的人,為什麽都要費盡心機進一個空屋子呢?”雖然前麵幾關看似簡單,可如果不是知道實情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平安進得來。費了這麽多勁,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什麽也不為?


    她有點懷疑,難道那些人是為了屋頂上這些珠子?可這些珠子已經被她打下來好幾個,看上去跟普通的那些照明用的珠子並沒有什麽不同啊。


    “對他們來說,這裏不是空的。”浮生走到香爐前望著那三柱香。


    劉小花環視著這空得不能再空的屋子,努力想從這其中體悟出點什麽玄機來,可怎麽也看也是空的。


    “你們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麽,當然覺得是空的。”浮生摩挲著那個石台的邊角,說“前朝本不該亡。少帝即位正值青春年少,躊躇滿誌。可不足兩年,就一心沉醉於兒女情事,將大好河山拱手送人,最後年輕輕就散盡修為而死。很多人都不明白是為什麽。他身為聖帝,將來退位之後便了歸於國宗,修成不死之身,參悟大道而去。為什麽卻一心救死呢?”


    劉小花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明白,國宗為什麽會對新帝不是那麽喜歡。原來所有的先聖都不是死了以後才退位。想來也是,有國宗為後盾,恐怕做為聖帝真的是很難死的。否則,也不可能有浮生這番話了。


    可獨獨到了新帝這裏,先帝竟然崩了。國宗裏俱是血脈一體,新帝這樣謀逆,怎麽能得到他們的信重。章鳳年說二師兄是個蠢人,大概也是因為知曉其中奧秘的原因。他不是王室的人卻又稱得上前朝遺貴,可在少帝過逝之後,立刻就不再顯貴,那定然是外戚之類的存在了。


    就少帝這件事來說,劉小花也想不明白。單以已度人,如果是她的話,她大好年華,位極人君,又有國宗做為靠山,為什麽會一心求死?就算是為情所困,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大。瘋了嗎?


    可她又想,世間的事怎麽能有定數呢。比如師父。


    她到有些痛恨起這個情字來。


    “既然有了懷疑,那難免的,就會有許多傳言了?”她問。


    浮生讚許地點點頭“這件事,到跟林阿嬌關係。”


    劉小花隻覺得胸口發悶“我真不曉得,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因為這點兒女私情,便不顧祖宗家業,不管父母寄望,不念晚輩敬慕,鬧成這樣。他不顧念著自己,也不顧念著別人嗎?豈不知道,要是他死了,這些在乎他的人該多麽痛心難過?”


    浮生聽了,卻怔怔半天。說“人世間,最難解的便是一個情字。外人看著他不像樣子,誅不知道他自己也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劉小花有些忿然:“不甘願,就忘記了豈不是輕省?日子還長著,還大好的年華,自有更有意思的人,總會再有一個兩相情願的願意待他好。他為什麽總想著這一個?”


    浮生看著她,卻笑起來:“你現在,還不懂得‘身不由已’這四個字。”這些笑,有些苦澀。


    劉小花意外:“難道你就懂嗎?”


    “我到希望我不懂。”浮生頓了頓說:“我巴望你有懂的那一天。好叫你也吃吃我這苦頭。可也巴望你是沒有那一天的。”


    劉小花‘嗤’了一聲,說:“你可放心,我就不會這麽自尋煩惱。”


    浮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但我說少帝這件事,跟林阿嬌有關係,並不是因為一個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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