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見賈母和賈政前後腳進來,不覺一愣,忙起身迎接道:“老太太怎麽跟老爺一同來了?”


    賈母做到一旁炕上,隻看著王夫人:“聽說你這裏發生了事情,因此我特地來看看,半路上倒是遇上了你老爺,他也說是聽聞你這裏出了些許事情,因此過來看看。”


    王夫人聽了賈母的話,就知道賈環的事情必然是讓他們聽聞了,因此隻一旁賠笑道:“讓老太太掛心了,隻突然不見了環兒,想來是出去玩耍因此迷路了,這不,正讓院中丫頭婆子在府內找,又打發了周瑞帶了小廝們在外麵尋呢。”


    賈母看了一眼王夫人道:“我知道這環兒是不爭氣,也是頑劣了些,讓你這般操心倒也是委屈你了,可一來他也是你老爺的親生骨肉,二來他可還有一個姐姐是當朝公主,你可不能怠慢了他。”想起過去趙姨娘母子的樣子,這賈母自然也知道他們過的不好,因此才有這般一說。


    王夫人聽了,心中更加的恨那賈環,不過臉上卻是一臉恭順:“老太太說的極是,這也是媳婦打發人找的原因。”


    倒是一旁的賈政直接道:“這環兒聽說這段日子都精進了些,也很少出去惹是生非了,平日多的在自己的小院子中用功,怎麽這會就會出去玩了,可是受了什麽委屈了不成?”又用一臉詢問的神情看著王夫人,好似在懷疑她。


    王夫人的心一跳,她可知道自己的行為若是讓賈政知道了,依照賈政這個性格,隻怕休了自己都有可能,因此忙笑道:“老爺這話怎麽說的,他是您的兒子,雖然隻庶出,可我這個嫡母也是少不得他的,每月的月錢不會少,平日更是讓他的丫頭好好照顧他呢,因此哪裏還會讓他有什麽委屈受了。”


    賈政聽了點了點頭:“照顧他的丫頭叫什麽名字,讓人帶了來,我要問問。”到底心中還是不放心,因此決定問問丫鬟。


    王夫人隻好打發人將彩雲彩霞叫了過來,賈政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丫頭,冷聲道:“你們就是侍候環兒的丫頭?”


    彩雲和彩霞忙磕頭道:“奴婢正是。”


    賈政點了下頭:“這環兒最近做什麽了,怎麽這會卻是不見了人?”


    彩雲忙迴道:“迴老爺的話,三爺自打姨娘過去後就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再不出門胡鬧,平日也隻在屋中看書,很少再出門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是不見了人,奴婢也是很詫然呢。”


    賈政皺起了眉頭:“這爺看書念書,你們這些做奴婢的就不在一處侍候了?”


    彩霞忙接著迴道:“迴老爺的話,三爺不讓我們動,隻說平日的事情,以後也很不用我們管了,即便是收拾房間,他也這讓奴婢及彩雲教了他如何做,再不讓我們進門,除了吃飯,或者給他提水,如今都不得進三爺的房中的。”


    賈政沉聲道:“他不讓你們進,你們就不進了。”


    彩雲和彩霞忙低頭不語,賈政哼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走,去環兒的房間看看。”


    於是讓彩雲和彩霞帶路,走到了環兒住的房間,不想一進入,賈政整個人都呆了,這哪裏是一個正經爺住的地方,房子角落放了兩個箱子,想來平日是裝衣服用的,房內除了一張床,床上的被子也是陳舊的,雖然不見的破損,可一看也是舊物,這且不說,屋內牆壁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沒什麽裝飾的,倒是一旁窗前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有一本翻開了的書籍,想來是賈環經常看的,賈政過去,一看書籍,竟然是《春秋》,可見這賈環是真正在用功,又見這裏擺設的樣子,想來這賈環是匆匆離去的,為何這般匆匆離去,成了賈政心中的疑竇。


    不過不管如何,賈政隻看著後麵跟來的王夫人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隻怕這裏的一切還比不得一個下人房呢。”


    王夫人見賈政發怒,隻得低頭不語。賈母一旁則眼色深沉,可見她也不滿這環兒的環境。


    賈政重重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彩霞彩雲道:“還有其他丫頭仆人呢,都叫了來,我要問話。”


    彩雲畏懼的迴答:“迴老爺的話,這裏隻有我跟彩雲兩個侍候的。”


    賈政微微一愣,隻迴頭看著王夫人:“為何這裏隻有兩個丫頭,你平日是怎麽當家的,隻寶玉哪裏,四個大丫頭,六個小丫頭,還有婆子小廝也不少呢,怎麽環兒就不是正經的爺了,隻兩個丫頭侍候,可見你平日定然不曾好好對待環兒。也難怪他不見了,你也要過這這一日一夜才知曉,然後讓人找。”


    王夫人忙道:“老爺明鑒,原也想,不過是個小孩子,因此自不用太多人照顧的。”


    “寶玉呢?寶玉自小身邊丫頭可沒少了去,今兒我不問你別的事情,也不跟你算平日你到底是如何對待環兒的,如今你倒是說說,你又做了什麽,讓環兒倉皇離家。”賈政怒氣衝衝的指著王夫人。


    王夫人一臉委屈樣道:“老爺真的是冤妾身了,妾身真的是不知道,想來是環兒突然想出去玩去了,因此就出門的,以往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賈政怒道:“你還頂嘴,這書桌上的書本還開著呢,一個正經讀書的人,會將書本開了,然後孑然一身匆匆離開,若不是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哪裏還讓他這般匆忙了。”


    王夫人聽了賈政的話一窒,還想說什麽,卻見門口有人來報:“老爺,北靜王和南安王來了?”


    賈政聽了,瞪了一眼王夫人:“你等著,一切我慢後再跟你算賬。”說著整理的衣冠,又開口道:“大開正門,迎接兩位王爺。”然後匆匆出去。賈母看了一眼房中的一切,又看了一眼王夫人,微微搖頭:“隻怕這事情捅出來,吃虧還是你。”說完也不管王夫人心中如何想的,隻讓鴛鴦扶著去見北靜王水溶和南安王水淳。


    水溶和水淳在榮禧堂坐下後,待賈母和賈政攜了眾人見過禮後,水溶才開口道:“本王今日來,全是陪南安王來的,順便來查當日趙官儀的死因,想來政公不會阻止本王辦公事吧?”


    賈政忙躬身道:“王爺隻管請便。”然後又對水淳道:“不知道南安王爺來此是所謂何事?”


    水淳淡笑道:“還不是寧安公主,聽說骨肉不見了,甚為焦慮,因此請本王來問問,順便幫忙找找。”


    賈政忙道:“讓王爺如此奔波,是下臣過錯。”


    水淳擺了下手,隻道:“也不說這些了,本王且問政公,可有那府上三公子的消息?”


    賈政歎了口氣,然後微微搖頭:“如今是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竟然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水淳微微一笑:“政公也無須太過憂慮了,想來小孩子貪玩總也是有的,很快就會有消息了的。”


    賈政隻得躬身道:“讓王爺關心了,還請王爺迴去轉告公主,讓她莫要擔心,有了犬子下落,必然會親自去告知的。”


    水淳點了下頭:“如此也好。”因此倒也不多說什麽。


    隻水溶放下茶盅,然後道:“既然這事情這般定了,也就罷了,走吧,如今去趙官儀以往住的地方看看,畢竟是來辦事情的,可不能不經心了,好歹也是要看看的。”


    說著,這水溶就站了起來,賈政忙道:“下臣給王爺帶路。”


    水溶點了下頭,然後偕同水淳然後帶了一些護衛隨了這賈政到了趙姨娘的房中,好在這趙姨娘的房中的擺設還算齊備,畢竟這賈政時不時還是要來這房中的,因此若是太寒磣了,賈政也不滿,所以這趙姨娘房中可要比那賈環的房中好些。


    水溶隻揮手道:“大家小心的查詢了,可別弄壞了這裏的東西,好歹這是官儀夫人生前的居所。”


    “是。”搜查的人都忙洪聲答應了,然後就小心的開始搜查。


    聽聞這事情的王夫人倒不擔心,畢竟房中是不會有一絲蛛絲馬跡的,這一點她早已經有了經驗的。


    其實水溶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自然也知道這趙姨娘的房中是不會有什麽線索的,畢竟那種毒可不是普通人家才有的。


    水溶微微一笑,然後對一旁的賈政道:“政公,不知道,我可否在別的地方看看。”


    賈政忙道:“自然可以,王爺請便。”


    水溶點了下頭,然後隻隨意的走了,然後來到王夫人的院中,水溶道:“這想來是政公原配的院子了。”


    賈政忙點頭迴答是。


    水溶走了進去,院中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裝飾,也不過和一般富貴人家一樣,多的是一些看似豪華卻又庸俗的裝飾,水溶隨意逛了一下,然後看見一旁側屋似乎關著門:“這裏是什麽地方?”


    賈政看了一眼,原係王夫人的佛堂,因此忙躬身道:“迴王爺的話,是內人的佛堂。”


    水溶聽了溫和一笑:“如此說來,這淑人倒也是向佛之人了?”


    賈政忙道:“王爺過獎了,原也是閑來無事,隻這一番興趣而已。”


    水溶點了點頭:“本王素來也是喜佛的,不知可否進去一拜。”


    賈政愣了一下,然後一想,倒也無妨,因此忙道:“自然是可以的,王爺請。”說著帶頭打開了佛堂門。


    此刻聞訊而來的王夫人見水溶進了佛堂,倒是有些變色,畢竟佛堂中可是有她的一些秘密。


    水溶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後微微笑道:“王淑人這裏的佛堂倒也是清雅的很,說來太妃也一直想要個佛堂,說是想參悟佛法,我原還不知道當如何做呢,如今看了這淑人的佛堂,心中倒也有了底了。”


    賈政聽了忙道:“那是王爺孝心。”


    水溶笑了笑,走到佛陀麵前,仔細探首一看,然後眼角瞟了一眼王夫人,卻見王夫人臉色大變,他心中泛起了疑惑,看來這佛陀似乎有些蹊蹺,因此他凝心而觀,卻見這佛陀的佛珠似乎和別的地方不同,因此不自覺用手一抹,也不過是一抹,卻聽見吧嗒一聲,佛陀移開,竟然出現了那四個靈位,和一個小瓷瓶。


    王夫人整個人臉色變的蒼白,水溶看這靈位上寫著芸娘之靈位,箋兒之靈位,雅香之靈位,然後又一塊竟然是趙氏姨娘靈位,旁邊更還有一個小瓷瓶,水溶隻拿起那瓷瓶,然後隻喊道:“來人,請章太醫去檢驗了這瓶是什麽?”


    待侍衛拿走了瓷瓶,然後水溶才看向王夫人:“王淑人,本王對這四塊靈位很是好奇,除了這趙官儀,其他三人不知道是什麽人,還有為何這靈位竟然是藏在這佛陀肚子中的呢?”


    王夫人隻低頭道:“這芸娘,箋兒和雅香原是妾身身邊的奴婢,不過因為意外都死了,聽得到高人說,在佛陀的佛光下,可以讓她們早點投胎的,而趙姨娘,不,應該是趙官儀,好歹是老爺的妾室,妾身自然也希望她早早投胎去的。”


    水溶聽了微微一笑:“哦?是嗎?那麽才本王讓人去驗的那瓷瓶中裝的是什麽?”


    王夫人喃喃道:“不過是一些藥老鼠的藥材而已。”


    水溶點了下頭,倒也不往下問,隻是看了一旁的賈政一眼,可不想賈政的表情,讓他又泛起了疑惑,但見賈政看著那幾塊牌位,臉色似乎激動的很,他隻走了過去,然後似乎要確認什麽,最後隻迴頭看了一眼王夫人道:“你不是說芸娘跟她的表哥私奔了嗎,你不是說箋兒和雅香被你遣嫁了嗎,為何竟然在這裏卻有牌位?”


    王夫人想不到這賈政竟然會當了水溶的麵問自己,不覺冷了冷,好半晌才喃喃道:“隻前不久聽說她們都過去了,因此我才念以往主仆情,給他們設置了排位。”


    賈政滿眼是不信的看著王夫人,王夫人此刻也是心亂如麻,眼看著自己竭力掩飾的事情似乎要暴在表麵了,一時間不覺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時候,隻見一侍衛過來:“啟奏王爺,有人送了榮國府的環三爺來了,因此南安王讓奴才才通知王爺。”


    水溶聽了笑道:“哦,這倒是好事情,既然如此,走去看看去。”說著帥先走出了佛堂。


    自然賈政也忙跟上,王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因此也隻去前麵看看,畢竟這賈環為何出去,如今怎麽又迴來了,才是她要關心的。


    來到榮禧堂,但見賈環一身青色錦袍,臉上有了些許的成熟,身後跟的是一個同色服飾呃男子,正是鳳密。


    賈政一見賈環,隻罵道:“你這不長進的東西,隻這一日一夜去了哪裏了,要出去也當交代了出去,哪裏又你這般搞的府中人都是雞飛狗跳的。”


    賈環直直站立,隻看了一眼賈政也不語,隻對北靜王和南安王行禮道:“初心見過兩位王爺。”


    “初心?”水溶詫異的看著賈環。


    賈環點了點頭:“奴才現在是初心,一個將要經曆磨練的人而已。”


    初,最初,開始,初衷之人,若是有能力的自然能成為帝玄熙身邊七組成員,但是若是沒能力的,待成年後,也會讓他離開,根據他自個的能力去求生存,但是不管如何,隻要在初中呆過,那麽,未來他就會有一條生路,這也是水玄昊念在探春為皇室遠嫁鳳份上去求了帝玄熙而得來的。


    隻是進入初中,就要拋棄過去,這也就是當初帝玄熙冷淡吩咐,隻有一次和探春的見麵機會,以後就算再見麵,也隻能是陌路,在初中,不能再有任何的骨肉親情可以眷戀。


    賈環知道了,也答應了,因此舍棄了名字,讓帝玄熙改名初心。


    水溶雖然不知道,可是他也算是認識鳳密的,因此一見鳳密,自然也就明白了初心這話。因此隻道:“初心,如此你能說說你這一日一夜的蹤跡嗎?”


    初心淡淡道:“初心原為這榮府中的三爺賈環,自打生母趙氏官儀夫人去世後,秉了生母生前遺願,隻改了自己的頑劣之性,好生念書,打發日子,可不想,禍從天降,無意隻中得知,生母為奸人所害,那奸人更要害奴才,因此奴才隻得逃出府去,原指望能去南安王府找寧安公主,可是公主豈是奴才一個小孩子能見的,在奴才饑寒交迫的時候,被人收容,改名初心,今兒來,不過是聽聞眾人在找,所以來做個交代而已。”


    賈政聽了不覺怒道:“你這不孝順的,竟然忘了祖宗不成,還改了名字。”


    初心冷冷的看了賈政一眼:“祖宗有什麽給了我的,原也不過是一個破舊的屋子,別人不要的東西而已,沒有了祖宗,初心如今活得也是自在的很。”


    賈政聽了大怒:“你說的什麽話?”又想起剛才他說的有人要害的話,因此道:“你說有人要害你,你說,是哪個?”


    初心看著賈政好一會,然後嘴角泛起一絲的嘲嘰:“二老爺竟然不知道是誰要害我,自然是那個害官儀的人。”說著隻看向王夫人,眼中是恨,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他想起自己的生母被她害死,就恨不得上前殺了她,不過又緊記著鳳密的話,讓自己不可隨意行動,免得丟了帝聖上的臉。


    王夫人被初心看的心底直打了一個寒噤,卻又隻能強作鎮定的看著初心道:“想來是小孩子多想了,如今既然迴來了,隻好好過日子,過去的就不要想了,彩雲彩霞,還不扶了你們爺去休息。”


    彩雲和彩霞答應著出來,要扶初心,初心輕輕的揮開了她們的手:“不用了,我早說了,我是初心,不是你們府中的賈環,因此很不勞太太這般假好心的。”


    賈政聽了初心這般不知進退的話,心中滿是怒意:“好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怎麽可以對嫡母如此無禮?”


    初心冷笑道:“無禮?我可不會好心的跟一個殺母仇人施禮。”


    “你說什麽?”賈政整個人驚呆了,聞訊來的賈母湊巧也聽見了初心這話,不覺也呆了呆。


    初心再度麵無表情道:“若不是她,你以為趙官儀會莫名其妙的猝死嗎?”


    賈政聽了這話忙道:“這太醫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


    “太醫是嗎?”一旁的水淳聽了卻笑了起來:“去請了章太醫來。”


    “是。”有護衛答應了,忙出去傳人,很快章太醫就來,先見過了水溶和水淳,然後才在一旁站立了。


    水溶道:“章太醫,才我讓護衛送過去的瓷瓶你可收到了,可知道裏麵是什麽?”


    章太醫忙道:“迴王爺的話,已經知道了,那是雲南的一種毒藥叫做‘一脈息’,無色無味,人吃後,看起來像猝死。”


    水溶又問道:“那麽那趙官儀可是死在這種藥下?”


    章太醫忙點頭道:“迴王爺的話,正是死在這種藥下的。”


    水溶故意臉一沉:“你可看準了?”


    章太醫忙道:“王爺,小人不敢欺瞞王爺,小人祖籍是雲南,因此知道這藥的來曆,也明白這藥性。”


    水溶點了點頭,然後迴頭看了一眼王夫人:“不知道王淑人如何說這事情呢?”


    王夫人一愣,隻搖頭道:“妾身可不知道這什麽一脈息,也不知道瓷瓶中的是什麽東西。”


    一旁的鳳密突然笑道:“但不知道王淑人可認識芸娘,箋兒和雅香三人?”


    王夫人一愣,看了一眼鳳密,見他裝束隻當是個平常人,因此冷笑道:“什麽人敢來此處放詞,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容得下你這般無禮嗎?”


    鳳密淡淡一笑,不語,隻一旁的水淳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後道:“王淑人,想來你不認識這位鳳護衛,他可是帝聖上特地派來的,王淑人,你不過是個四品淑人,而鳳護衛可是有二品帶刀腰牌的呢。”很顯然,水淳是告訴王夫人,不要狗眼看人低,人家鳳密可不是她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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