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水溶再次拜訪了旗下使節,水溶故意不談和親之事,這使節團似乎也不談,這就讓水溶不的不歎息了,他們的計劃可能針對別的事情來的,因為若是隻是代替那金絕柳,他們勢必會催自己早早和談這和親示意,但是他們卻閉口不談,這讓水溶確定他們絕對是另有所圖。


    如往常一樣,拜訪過後,水溶就告辭了。


    水溶在自己的轎子中沉吟,沉吟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除了這次兩國交戰,兩國之間並沒有別的誤會存在,如此一來,他心中的疑團就更加的大了,這假使者到底有什麽目的來玄翰皇朝呢。


    這思索著,突然外麵聽見有人喊,有刺客,水溶感覺一股殺氣從外麵傳來,不得已,他破轎而出,好在這水溶自小也是個練武之人,因此尋常一流高手還是不得近身,一出轎子,隻見四周十來個黑衣人正和自己的護衛隊廝殺著,而一個黑衣人就這樣麵對著自己。


    那黑衣人似乎也想不到這水溶竟然懂武功,愣了愣。


    水溶從黑衣人身上傳來的殺氣明白,他們絕對不是一般的殺手,因此隻看著他,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必動就是如此。那黑衣人似乎料不到水溶竟然會有這般的氣魄和身手,一時間似乎無從下手,可卻也知道如今是不得不動手,因此隻好先出手了。


    水溶待他身形一閃,也忙迎了上去,幾個迴合下來,水溶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生平遇上的最大的強敵。


    一旁和護衛軍的打鬥的黑衣人終究寡不敵眾,有的被殺有的被擒,而水溶為了能弄清楚到底是誰派人來刺殺自己的,因此自然手腳更快了。


    那黑衣人原本還是水溶的對手,可是眼看著周圍自己的同伴被擒被殺,似乎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一個疏忽,倒是讓水溶看見了破綻,因此一劍就搭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上。


    黑衣人呆了呆,然後身子一震,就倒下了,其他被擒的黑衣人似乎也同時一震,然後倒下了,水溶忙上前,一把扯下那些人的黑麵巾,卻見個個都已經七孔流血而死,可見他們是自帶了毒藥的。


    是什麽樣的組織竟然能有這般殘酷的做法。


    水溶被人行刺,雖然行刺失敗,卻還是震驚整個朝野。


    帝玄熙忙派出鳳組人去查看這些人的屍首,帝玄熙總覺得,似乎解開了這些黑衣人的來曆,那麽那假使節團案也就可以唿之欲出了。


    在皇宮中,禦書房,水玄昊和帝玄熙見了水溶,見他果然無恙,也就放下了心,帝玄熙看著水溶道:“對於這些人,心中可有什麽底沒有?”


    水溶微微搖頭:“沒有,哪裏有什麽底,若不是我發現周圍有殺氣,隻怕真要死在那第一劍下了。”


    水玄昊微微皺眉:“聽說那些刺客都是當場死亡了?”


    水溶點了點頭:“沒錯,原是擒拿了好幾個活口的,可是被我拿下的那個突然自殺死亡了,然後另外幾個也就一起死了,說來也是怪的,怎麽就要一起死呢,原本那些人似乎並沒有想死的感覺。”


    帝玄熙聽了,似乎有些覺得怪,可是又想不起這到底哪裏有些怪,隻蹙眉沉思。


    水玄昊和水溶倒也不打攪他的沉思。


    帝玄熙想了一會,然後道:“不管如何,以後出門當小心一點,這幾日我會派豹組人過去保護你,想來對付那些刺客,豹組是最有經驗的。”


    水溶點了點頭:“讓皇兄費心了。”


    帝玄熙揮揮手:“也罷,你也受驚了,先迴去休息,我也要出宮去,看看鳳密查的如何了?”


    水玄昊聽了忙道:“皇兄,你也當心一點。”


    帝玄熙點了點頭:“你很不用擔心我的,這個世間還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說完走了。


    對於帝玄熙的自大,水玄昊並不以為他太過自傲了,的確,也不知道這帝玄熙是怎麽練成的,至少如今還無人能知道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不過終究是兄弟,也是難免會擔心的。


    帝玄熙迴到蘇園無居,一進門就道:“龍殺,鳳密可已經迴來了?”


    龍殺忙迴答:“才迴來一會,正在書房等候主子。”


    帝玄熙點了點頭,迴身隻去書房,到了書房,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已經在等候了。


    “鳳密見過主子。”鳳密一見帝玄熙忙拱手施禮。


    帝玄熙點了下頭:“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些屍首可有什麽眉目?”


    鳳密點了點頭:“這些屍首中的是母子連心蠱。”


    “母子連心蠱?”帝玄熙微微蹙眉:“你說的可是西北少數民族的那種罕見的母子蠱,隻要母蠱一死,子蠱也是不能生存的那種?”


    鳳密點了點頭:“正是那種。”


    帝玄熙點了點頭:“如此就可以解釋那些人為何能後在一人死後,其他人也意外死去了,可見先自殺的那個身上必然種植了母蠱,如此母蠱忘,子蠱自然不能生存。”


    鳳密點了點頭:“主子說的沒錯,的確是如此。”


    帝玄熙明白的再度點頭,然後又問:“可還有別的線索沒有?”


    鳳密點了點頭:“屬下仔細查了那些屍首,發現每具屍首的左臂上有一個紋身。”


    “什麽紋身?”帝玄熙忙問。


    鳳密道:“一個玄色的玄字。”


    “玄?”帝玄熙迅速的想著:“這又代表了什麽意思?”


    鳳密忙道:“屬下特地讓人去查過了這玄字的意思,發現竟然是北方沙漠玄國王室侍衛的標誌。”


    帝玄熙聽後沉吟:“照你的意思,這刺客是北方沙漠玄國人?”


    鳳密點了點頭:“另外屬下還了解到,三十年前,還是先帝在的時候,曾和玄國有過友好關係,玄國更是送來了當時玄國公主玄寄月來和親,先帝有一段時間很是寵愛,並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隻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寄妃娘娘突然一夕之間被先帝關押道了金陵玄武湖帝的水晶牢獄中,而且先帝有命,終身不赦。”


    帝玄熙聽後,心中也泛起了疑惑:“看來這事情,還要從這個水晶牢獄中的寄妃娘娘說起了。”


    鳳密不敢多語,隻站一旁,任帝玄熙思考。


    帝玄熙來迴踱步了一會,然後道:“你跟龍殺雖我去玄武湖。”


    鳳密點了下頭:“主子要見那寄妃?”


    帝玄熙點了下頭:“不管如何,總也是要有個結構才是,我總覺得隻要解開了這寄妃的秘密,就能讓好些事情有頭緒。”


    鳳密點頭道:“如此,屬下去叫龍殺去。”


    帝玄熙點了下頭:“我在門口等你們,我們秘密去玄武湖,這一行不可讓別人發現了。”


    鳳密點了點頭,然後出門去叫上了龍殺,然後隨同帝玄熙去了玄武湖。


    玄武湖一望無邊,沒有人知道,在這個湖底還有一座水晶牢房,而且更無人知道,這牢房的進口竟然是一顆已經生長了數百年的老槐樹。


    當然這事情作為帝聖上的帝玄熙是知道的,畢竟任何一個國家的秘密總也是有傳承者的。


    帝玄熙很快找到了那一顆老槐樹,然後躍上了樹梢,去見這樹梢上,竟然有一個綠色葉形的鑲玉,若不仔細找,還隻當是一片綠葉,帝玄熙輕輕一按,隻見出現了一道階梯,帝玄熙帶了龍殺和鳳密走了進入,一進入,那樹梢又恢複了原樣。


    走過一段階梯,出現的是一條水晶走廊,兩邊是也明珠鑲嵌著。


    帝玄熙直接的走到,一直到盡頭,才出現衣衫鐵門,而此時出來一個老婆子,看見帝玄熙:“你們是什麽人?”


    帝玄熙看了她一眼,手一張,隻見一方令牌而出。那老婆子忙躬身道:“原來是傳聞中的帝聖上。”


    帝玄熙詫異的看了一眼老婆子:“老嬤嬤知道朕?”


    老婆子笑道:“我陪了我們主子在這裏已經快三十年了,當初先皇讓人在這裏準備了將近五十年的食物,說五十年內若是無人來,而我們還活著,就能離開,直至後來又說道有人來了,那人就是他最愛的兒子,也是傳說中唯一一個帝姓尊者。”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帝玄熙隨口問道。


    老婆子想了想道:“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帝玄熙微微蹙眉,這先帝難道會未卜先知不成,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決定先暫時不管這些,隻道:“朕要見見寄妃娘娘。”


    老婆子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推開了鐵門,但見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帝玄熙,帝玄熙雖不見其容,可卻見其妖嬈背影,也明白必然是個難得一見之美女。


    帝玄熙不語隻站著,那白衣人似乎聽到了聲音,緩緩迴頭,帝玄熙意見倒也詫異了,想來經曆了這麽多年,原當就算是風華依舊也當是個半老徐娘,可不想竟然是個雙十年華模樣的女子,雙眉蹙顰,雙目含情,淡淡的愁緒隱藏在隱隱眉間,一頭發絲並不曾梳理,隻隨意的飄散在了後麵,如此的她仿似幹淨的不似人間之女。


    她就是寄妃,帝玄熙知覺是這麽認為的,隻是卻是個讓人覺得意外的寄妃。


    寄妃看了帝玄熙好一會,然後才道:“你真的很像他。”


    帝玄熙明白寄妃口中他自然是隻先帝,因此微微一笑:“我和他是父子,自然是相像的。”


    寄妃點了點頭:“他好嗎?”


    帝玄熙一愣,看來這寄妃還不知道先帝已經去世的消息,他並不錯隱瞞,知道:“先帝在三年前就駕崩了。”


    寄妃的身子似乎震了震,好一會,雙目中似乎有了淡淡的水光:“原來如此,我一直不明白,每年我生日的時候,他不管多忙都會來見我的,可是如今卻不來了,原來,他是真的去了。”


    然後迴身,隻走到一處書桌前,輕輕的拿出一卷畫軸,打開了,帝玄熙發現,赫然竟然是先帝的畫像。


    旁邊卻是很不搭配的題詞‘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月青天夜夜心。’


    寄妃纖手,輕輕撫摸那畫像,眼中似乎有這無限的迴想,好一會她才迴頭看著帝玄熙:“他去的安寧嗎?”


    帝玄熙點了點頭:“很安寧。”


    “可有帶了什麽東西陪葬?”寄妃問的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帝玄熙似乎知道她問的意思,因此迴道:“貼身帶走的是一把簫,一張琴,一個裝了發絲的錦囊,和一個橡木梳子,這是先帝交代要帶走的。”


    寄妃聽了整個人淚如雨下:“我就知道,他不會負我,我就知道,他必然會帶了那些東西去的。”然後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解帝玄熙心中的疑惑,隻道:“那簫和琴是我入宮的時候我帶來的,曾記得當時我彈琴他吹簫,也是那一刻我有了真心留在他身邊的念頭,這樣一個風流天子,我如何能不動心,那錦囊是我繡的,那錦囊中的發絲是我的在來這裏前留給他的,那橡木梳子也是素來我常用的。”邊說邊落淚。


    “一擲梭心一縷絲,連連織就九張機,從來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風久不歸。一張機,采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迴頭一笑,花間歸去,隻恐被花知。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四張機,咿啞聲裏暗顰眉。迴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隻恁寄相思。六張機,行行都是耍花兒。花間更有雙蝴蝶,停梭一晌,閑窗影裏,獨自看多時。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隻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八張機,迴紋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懨懨無語,不忍更尋思。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有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尾,將心縈係,穿過一條絲。”這寄妃似乎聲聲血淚,滴滴柔情。


    帝玄熙也看過這《九張機》,隻一句,薄情自古多別離,如今卻成了有情自古多別離,既然有情為何別離,這倒是讓帝玄熙很是迷惑,因此隻看著這寄妃,隻希望能從她的嘴中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寄妃似乎落淚了好一陣,然後隻坐下,手拿起了那畫卷,隻癡癡凝望,然後又道:“我是北方沙漠玄國的公主,也是玄國的聖女,作為公主,和親它過是必然的,但是作為聖女卻是成了一則悲劇故事的開始。玄國的聖女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聽說沒一個女嬰出生後,三日內就要去玄國莫桑山上的心池聖湖洗三,而若是洗三過程中,沒什麽異象發現,這女嬰就是普通的,而若是女嬰入水後,湖內出現了金色蓮花相托,並且將女嬰送道湖中心被金蓮清香薰彌的時候,那麽這個女嬰就是玄國的聖女。


    據說這個心池聖湖是當年後羿去西王母那裏求取仙藥後經過的,原本仙藥有三顆,但是一顆正好落在了那裏,成了心池聖湖,如此若是聖女,就會終身停留了雙十年華的那一刻,永生永世就不會老。也不會經曆生老病死,隻會孤寂的生活著。


    因此若是聖女出現了,就必然會送上仙山,九鳳山去修行,說是修行的好的話,還能成為天上仙子,好在這聖女並不是時常出現的,似乎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才難得有一個,而我就是那一個。


    我是聖女,卻也是玄國唯一的公主,因此我不能被送去修行,隻得在宮中自我學些佛學道經打發日子。


    玄翰皇國是個強大的國家,雖然無心稱霸沙漠,可作為沙漠小國,還是希望和大國友好的,因此我就這樣被送進了玄翰皇宮。”說到這裏,寄妃的臉上露出了意思淡淡的懷念,好似當年的一幕幕又在了她的眼前。


    帝玄熙不語,隻看著寄妃,相信既然寄妃已經開口,她必然會給自己說清楚的。


    寄妃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然後繼續道:“你父皇是個風流天子,不管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難得的是,即使風流都無法改變他的霸氣,這樣的男人,我如何能不動心,看透了後宮中的爭鬥,我原以為必然是你父皇的過眼雲煙,可是你父皇卻將心都給了我,那一段日子,是我最開心也是最幸福的。”寄妃的眼中閃爍著無限的光芒。然後迴頭看了帝玄熙:“你的容貌繼承了你的父皇,想來這才華和霸氣也是一樣的。”


    帝玄熙微微搖頭:“我不及先帝十分之一。”


    寄妃倒也不去說什麽,隻繼續著她的故事,她的情是支持她一直生活在這玄武湖底的動力。看著眼前的畫像,想起過去的溫情,寄妃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癡迷的眼神,那眼神帝玄熙見了還是明白的,是一個真正情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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