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智窻笑道:“你這丫頭又來謙虛了,上次我在蘇園的時候,又不是沒嚐過你這丫頭的手藝。”


    “蘇園?”一旁正把盞的邱三萬詫異道:“華神醫說的莫非是金陵蘇園?”


    華智窻點了點頭:“怎麽,你也知道?”


    邱三萬笑道:“這個金陵蘇園如今誰不知道,為了救那些難民自掏腰包,更甚者,聽說那些災民迴鄉,附送盤纏,如此行動震驚全國,隻這份氣魄讓我輩都敬佩的很呢,隻可惜都無緣認識難蘇園主人。”


    華智窻笑了起來,隻看著黛玉道:“丫頭,想不到你做的事情竟然這裏都有人知道。”


    邱三萬一聽,心中一轉,也就明白了:“華神醫莫非說這林姑娘就是蘇園的主人。”


    華智窻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她,說起來老漢我還沒佩服過任何人,就這丫頭,讓我打心底佩服呢。”


    黛玉笑道:“華老伯又來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又來說了,何況看那些人流離失所的,就算我不去出麵,也是會有人這般做的,何況後來不是有好些人做了嗎?”


    華智窻冷笑道:“那些人還不是見你這般做,讓皇帝有了好感,因此才這般學樣的。何況我可是聽說那金陵榮國府用的是菜梗陳糧,哪裏有你做的那般細心的。”


    黛玉見華智窻憤然的樣子,不覺笑了起來:“華老伯似乎很不屑那榮國府。”


    華智窻點了點頭:“可不是如此,那府中看似富麗堂皇的,可我老漢可是看得明白,原不過是個肮髒窩,我才不屑和這些人為伍,因此當年那榮國府的二太太因不能生育而來找我求診,我都懶得醫治,直接讓人迴絕了的。”


    黛玉一愣:“榮府二太太不能生育,可是她不是生下了二子一女了嗎?”


    華智窻微微搖頭道:“她那病就算我醫治也隻能好三四分,而且得一子半女就已經不易,哪裏能生這二子一女的,想來真正是荒誕的說法了。”


    黛玉愣了,照華智窻的意思,這賈珠元春和寶玉極有可能不是王夫人所出,如此,這又是哪裏來的呢?


    華智窻見黛玉發愣,不覺道:“丫頭怎麽了?”


    黛玉歎了口氣:“華老伯,想來黛玉不曾告訴過你,先母曾是榮國府所出。”


    華智窻一愣:“令堂名諱可是一個單字敏?”


    黛玉看著華智窻:“老伯認識先母?”


    華智窻微微一笑道:“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如此說來令尊就是前江南道巡鹽禦史林如海了?”


    黛玉點了點頭:“正是,這書院其實也是先父所開,所以黛玉才會這般的盡力。”


    “你是林如海大人的千金?”一旁的魯元慶道。


    黛玉點了點頭:“正是,魯師父莫不是認識先父。”


    魯元慶笑了起來:“說來我還要謝令尊呢,令尊的腦袋可不是那些迂腐的書生腦袋,自有一番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我好些創作都來自令尊提供的一些繪圖。”


    諸葛奇一旁也道:“我雖然年輕,可也聽家父說過,這林大人可謂真正的清廉之官,如今之所以這江南道能這般的清和平靜,當年的林大人可謂功不可沒呢。”


    黛玉微微笑了起來,林如海的一切讓她很是自豪,因此道:“多謝各位這般讚賞先父,隻是黛玉是黛玉,先父是先父,這也是黛玉雖為此出先生卻不願吐露一般,若不是今兒華老伯說了這般驚人駭聞,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邱三萬道:“怎麽是驚人駭聞了?”


    黛玉歎了口氣道:“論起來榮國府是我外祖家,黛玉自小也在那裏生活,還是一年前才離開的,我知道,二太太生有二子一女,長子賈珠,年輕時候突然得病去世,留下遺孀李氏和遺腹子賈蘭,長女元春,如今貴為當今貴妃,而幼子寶玉,據說出生時候口含一方玉,因此才有這般的名稱。”


    柳三姑聽了道:“出生含玉,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不怕這玉哽死了孩子嗎?”


    黛玉一愣:“照柳姐姐的意思,出生含玉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柳三姑點了點頭:“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別的不知道,可卻知道母親需要十月懷胎才能生下這個孩子,就算閻羅要人來投胎,投胎也隻是一個靈魂,如此一個靈魂如何能帶了玉來投胎的,這不是讓人好笑嗎?”


    黛玉聽了,微微沉吟,然後點了點頭,是了是了,也是因為有了寶玉,這榮府的當家全才能到她手上,因為寶玉出生的不平凡,想到這裏,黛玉不覺為那王夫人的心機感到一陣可怕。


    見黛玉沉吟,華智窻雖不明白她到底為何沉吟,卻可不想她被別的事情煩心了,因此道:“好了,丫頭,今天是除夕夜,很不用將那些煩心事情放到桌麵上來的,你應該開心的過年。”


    黛玉聞言知道了華智窻的好意,因此點了點頭笑道:“老伯說的是呢,到底是黛玉多煩心了,好壞如今也不管黛玉的事情,何必管那麽多。”


    華智窻點了點頭:“就是如此,你這丫頭,人的健康最主要的就是心情開朗,隻這心情開朗了,自然身體也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柳三姑看了看黛玉的麵紗道:“今天是除夕夜,你總不能老是帶了這勞什子的麵紗和我們說話吧。”


    黛玉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原也是為了方便,既然柳姐姐這般說,倒是黛玉不是,如此黛玉自然也隻好拿下麵紗了。”


    說著輕輕的將她的麵紗拿下,教給一旁的紫鵑保管了,而不想整個屋內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邱三萬等眾人雖然知道黛玉必然生的不凡,可是卻從沒想到竟然是如此這般的絕色,一時間倒是有些愣住了。


    黛玉流光盈轉,隻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這是怎麽了?”


    柳三姑不覺讚美道:“我一直隻當我們這江南第一美女孟家莊的孟蔻兒是美的,如今見了妹子,才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美人,這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隻怕天地都為之失色。”


    黛玉聽了柳三姑爽快的誇讚,臉上泛起淡淡紅暈:“柳姐姐快不要這般說了,黛玉原也不過蒲柳之姿而已。”


    一旁的諸葛奇突然開口道:“所謂佳人當如是。”


    一旁眾人都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黛玉的臉更紅了:“今兒是除夕,大家是來慶賀除夕的,早知道讓你們這般笑話我,說什麽我也是不會拿了那麵紗的。”


    倒是一旁的萱芸突然拿了一張麵具過來:“姑娘,這是主子讓千麵觀音做的百花晶瑩麵具,今兒一早才到的,原就是要讓姑娘戴的,隻是因為姑娘一直忙碌,也就沒給姑娘。”


    黛玉點了點頭,接過,然後戴在了臉上,竟然沒有悶得感覺,反而透氣的很,不覺笑道:“這麵具倒是好,竟然不覺悶,而且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萱芸笑道:“主子知道姑娘不喜歡血腥的味道,因此特地讓千麵觀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從百花中提煉出精華素,通過特定的工序製成的,整個麵具可都是百花的結晶呢。”


    黛玉聽了笑道:“倒是讓他費心了,莫不是三個月前他就知道我要用這麵具的呢?”


    萱芸聽了笑著不答,總不好說,這是因為帝玄熙獨占心太強了,就是不想讓黛玉的真容被別人見了,所以才命那千麵觀音連日連夜做的。


    “千麵觀音?”上官火道:“姑娘說的莫不是江湖中的那個千麵觀音,聽說她的一張麵具從不會有相同的麵具存在,而且每張麵具的出售還要看她心情好壞,若是心情不好,就算千金都不賣,若是心情好,說不得還會免費送呢。”


    萱芸點了點頭:“就是她。”


    上官火笑道:“倒不想林姑娘的朋友竟然還認識她。”


    萱芸聽了笑了起來:“這有什麽,這千麵觀音也不過是我們主子的一個奴才而已。”萱芸的傲然讓在場的人都一愣,心中倒是好奇這萱芸的主子是誰了。


    黛玉見狀微微笑道:“好了,萱芸,別再說了,你還不快去一旁坐下吃飯呢。”


    萱芸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下吃起飯來。


    吃了半晌,黛玉才對在吃的孩子們道:“孩子們,想來不用先生給你們介紹了,那幾位就是你們未來的先生,他們有的會醫術,有的會火藥,等等,因此孩子們以後要好好跟先生們學習,來,給先生們敬一杯酒吧。


    所謂的酒也不過是水果酒,因此黛玉才放心讓那些孩子喝。


    才喝了酒,黛玉還沒說別的,隻看見原本緊閉的門打開,但見一個青年人背了一個人進來。


    學文見了忙喊道:“柳哥哥來了。”才說這,隻見孩子們都上千圍住了她。


    黛玉不認識,因此看著一旁的林默洋,林默洋忙道:“他叫柳清蓮,也是我們這裏出去的,如今在外做事,每年除夕都是會和一些從這裏出去的學生特地趕來看這些孩子。”


    黛玉等人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待見柳清蓮將人放在了一旁椅子上,然後道:“院長,能不能請人去請個大夫來。”


    林默洋看著黛玉,黛玉微微一笑,隻對華智窻道:“老伯,勞您的駕一下。”


    華智窻嗬嗬一笑,上前,然後給那人把脈,黛玉這才能看清楚那昏迷人的模樣,但見他雙眉濃厚,臉麵清晰,可見是個正氣人士,隻不知道為何,黛玉總覺得此人似乎非玄翰皇朝中的人。


    華智窻看過後道:“此人受了嚴重的內傷,想來是被人打落河中的,如今寒氣入骨。”


    “能救治嗎?”黛玉問道。


    華智窻看著黛玉:“能治,隻是你不怕救的是一隻狼嗎?”畢竟此人可是身份不明的,若是一些歹人還不如不救。


    黛玉笑道:“救人,隻在乎一個能不能救,至於他是狼還是虎,那也是以後的時候,何況就算他是狼,我身邊多的是擒狼者,因此很不用擔這一份心的。”


    華智窻笑笑:“也罷,你一個小女子都不怕,我這老漢自然就不怕了,來人,筆墨侍候,我來開藥房,立刻讓人去抓藥,這是先給他驅寒的,一日三貼,待他醒後,在為他治療內傷。”


    黛玉讓龍紫去辦這事情,有讓鳳鳴去書院後麵收拾了一間廂房安置這個人。


    待一切完成後,黛玉讓龍祥留下照顧他,然後眾人又迴到了正廳,繼續除夕宴。


    柳清蓮見滿桌的酒菜不覺好奇道:“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林默洋笑道:“自然不一樣了,今年大家都要好好過個年,然後來年才有精力上學。”


    柳清蓮皺眉道:“院長,那名羽書院就不來打擾我們了嗎?”


    林默洋笑著指了指黛玉眾人:“如今他們在,倒不怕那些名羽書院了。”


    新月上前道:“柳哥哥,你不知道,先生好厲害,把名羽書院的壞人都罵走了。”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隻聽了這新月的話,我怎麽感覺自己倒似成了潑婦了。”不過想起自己的行為倒也有些啞然失笑。


    新月忙撒嬌道:“娘是最厲害的。”


    黛玉一愣,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愣,一旁的紫鵑忙道:“新月乖,你怎麽叫先生娘了?”


    新月道:“先生自己說的,這書院中的孩子都可以當她是娘啊,那自然就是新月的娘了,新月叫娘沒什麽不對啊。”


    這新月,小小年紀卻說的這般頭頭是道,黛玉倒也不氣,隻對紫鵑道:“好了紫鵑,新月也還小有些事情,你很不用在意的。”


    見黛玉這般說,紫鵑自然不好再說嗎,一旁柳清蓮忙對黛玉行禮:“柳清蓮見過先生。”


    黛玉微微側身道:“柳公子不用多禮,還是坐下說說你怎麽就救了那人來了?”


    柳清蓮點了點頭道:“因為除夕快到了,所以我就辭別了東家,準備來書院過年,其實不光是我,隻怕好些在外的原是出院的學生都會迴來,而我隻是比較早的一個,才到了還離書院不過五裏路的河畔,我見他躺在哪裏,我見前後沒人,想來是受難的,因此隻好草草找了個地方,給他換了一身幹燥的衣服,然後匆匆的來書院。”


    黛玉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道他的來曆?”


    柳清蓮點了點頭:“沒錯,學生的確不知道他的來曆。”


    黛玉想了想,然後對龍紫道:“龍紫,你去通知蛇魅一聲,想查清楚了這人的身份,不管如何,我們救人是好心,但是我們也要知道所救的是什麽人,我總覺得此人的來曆很是不簡單的。”


    要知道,黛玉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可卻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因此知道雖然救人是好事情,可是若是救個不良之人就麻煩了,反正蛇組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因此索性讓蛇魅幾人去打探去,希望能了解這人的消息。


    暫時將那人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後黛玉又吩咐人另外擺布兩桌子酒菜,畢竟聽柳清蓮的口氣,似乎還會有人迴來的,哪裏還能讓那些來人餓肚子呢。


    果然也不過前後半個時辰,零零落落來了不少人。好在黛玉已經有所準備了,因此倒也不怕。


    除夕年夜飯,吃的是熱鬧非凡,吃完了,還準備了煙火爆竹。


    上官火這次可是大手筆,隻要大家有興致,他竟然無限量提供這些煙火爆竹。


    看著滿天的煙花好似經營的零星的雪花,消散在了空間,黛玉心中倒是有了一絲思念,不知道他在金陵過的可好。


    邱三萬見煙火光照耀下的黛玉,似乎別有一番夢幻的感覺,因此不覺道:“林姑娘在想什麽?”


    黛玉抬頭隻看著滿天的煙火然後微微一笑:“沒什麽,隻是心中有些無奈,這煙火看時分外耀眼,可有誰知道,這一絲的耀眼不過是瞬間,不過想想這滿天如星的光芒,為的不過是讓人記住它的那一瞬間的光華吧。”


    邱三萬看著黛玉,聽著她的話,想了想道:“素來我放煙火也不過是因為圖個熱鬧,可從沒有過姑娘這般的心思呢。”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語,燈火依然,隻是相思兩地,隻不知這除夕團圓夜,他可能想念自己。


    這時候,但見閃亮的光中,出來了一人,隻看著黛玉,黛玉看見他,是意外也是驚喜,也不顧一旁還有煙火在,竟然跑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帝玄熙,帝玄熙見黛玉這般莽然的過來,嚇了一跳,忙過去,一把將黛玉帶入自己的懷中,用大氅遮住黛玉,然後走到一邊,避過那些煙火,才看著黛玉道:“瞧你,怎麽還是這般不經心的。”


    黛玉吐吐舌頭笑道:“這也怪不得我啊,你才給了我驚喜呢。”


    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也知道是驚喜,不過你給我的隻驚不喜,若是讓煙火傷到了如何得了。


    黛玉笑了起來:“不是有你在嗎,我才不怕。”


    黛玉的全然信任竟然讓帝玄熙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不過心中倒是滿滿的喜悅。


    黛玉還是好奇的問帝玄熙:“你怎麽來了?”


    帝玄熙和華智窻等人點頭打過招唿後,才扶了黛玉走進屋內,坐下了才道:“今兒是除夕,我想你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放心,因此索性就來了。”


    黛玉聽帝玄熙說的清淡的樣子,可卻也明白,他不是那種隨便就能出來的人,因此道:“金陵那邊的事情你都不緊要嗎,這樣跑出來就沒關係嗎?”


    帝玄熙笑了起來:“無妨,我早已經將事情處置好了,何況和親的事情也要過了年以後再說,因此現在很多事情都不用我安排的,不過我在這裏的時間也不能待的長些,初三後我就迴去了。”


    黛玉點了點頭,他能這般的記掛自己,能這樣的跑來,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悅了,雖然時間很短,可是她卻很開心,因為她從這裏看出了帝玄熙對自己的在乎,知道自己在除夕夜會胡思亂想,因此才這般說的


    其他的人雖然不知道帝玄熙的身份,可是看黛玉和他的樣子也知道兩人是情侶,因此自然是將空間給了他們。


    黛玉透過窗戶看外麵璀璨的煙火,心中突然覺得這煙火似乎明亮了很多。


    帝玄熙笑道:“上官火的煙火果然名不虛傳,還是黛兒有法子,不但請了他做先生,還能讓他這般大方的提供煙火。”


    黛玉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他們都喜歡這裏的孩子。”


    這時候隻聽見一陣喧鬧,黛玉和帝玄熙出去,忙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得到迴答是那杯柳清蓮救迴的人已經醒了。


    帝玄熙不明白的看著黛玉,黛玉笑著解釋道:“是一個學生救的人,我看倒不似我們玄翰皇朝的人,因此讓蛇魅去查去了,據華老伯說,他是受了內傷又加受寒的,可不想竟然還有這般的體力,這般早就恢複了,你要去看看嗎?”


    帝玄熙一聽不是玄翰皇朝的人,擔心黛玉救了什麽外族人,惹來麻煩就不好了,因此點了下頭:“走吧,也許我能知道他是什麽人?”


    於是黛玉和帝玄熙去廂房看那個被救之人,才進門,就見那人正掙紮著,說什麽要離開,而一旁的龍祥正勸阻著,想來此人的體魄還不錯,原本華智窻認為他必然要過了夜才能醒,可不想這會人不但醒了,而且還不管身上有內傷中能這般掙紮起身。


    當他看見帝玄熙和黛玉進來的時候的時候,整個人一愣,好一會才大叫一聲,跪在了帝玄熙的麵前。


    帝玄熙隻愣了一下,然後道:“金絕柳使者,怎麽是你?”黛玉想不到這帝玄熙竟然認識這受難者。


    黛玉看著帝玄熙:“你認識他?”


    帝玄熙點了點頭:“她是棲霞國的第一丞相,怎麽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在金陵嗎?”


    黛玉道:“是柳清蓮救了他來的,說是被人打落水中,漂流來了這裏。”


    帝玄熙一愣:“那他在這裏,那金陵的那個是誰?”


    黛玉也一愣,這不就是說出現了雙包了,隻看著那金絕柳。


    金絕柳開口道:“帝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人,因為我們使者團來玄翰其實已經早了二十日,我素來仰慕這江南的文化,因此帶了數人來這裏,可不想卻突然出現了刺客,保護我的侍衛都被殺了,而我也被打落了河中,不知道為何竟然飄來了這裏。”


    黛玉一旁道:“據華老伯說,他內傷受的很重,又受了風寒,想來在水中也浸泡了很久。”


    帝玄熙想了想:“看來這中間勢必有什麽陰謀。”然後對金絕柳道:“金使者,你暫時在這裏修養吧,這裏是最安全的,至於金陵的那一位,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一切等我查明了真相再做道理。”然後看著黛玉,原本先個好好陪她幾日的,可是如今看來,又要離開了。


    黛玉明白他,因此隻笑了笑對外喊道:“萱芸,快去清苑,到我房中的床頭,有一個盒子,你且拿來。”


    萱芸雖然不知道黛玉到底要走做什麽,但是還是依照黛玉的意思匆匆去拿去,也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萱芸就拿了那個盒子來,黛玉接過盒子,然後將盒子打開,裏麵竟然是一件玄色直裾棉衣,黛玉笑對帝玄熙道:“上次做棉衣的時候,順便給你做了,原想過兩日讓鷹翔給你送去呢,倒不想今兒你倒是來了。”


    帝玄熙看了看黛玉遞給他的棉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感動,不過卻還是囑咐道:“你啊,做女紅最傷眼睛了,以後不要再做了。”他心疼她的辛苦,因此就這般說著。


    黛玉笑道:“真正是說你不過了呢,以後少做也就是了。”


    帝玄熙見黛玉答應了,自然也放心,隻脫下了外套,隻將黛玉做的直裾穿上,不大不小,帝玄熙見了笑道:“倒不想黛兒竟然這般熟悉我呢,這衣服都不大不小。”


    “啐”黛玉啐了一聲:“哪個熟悉了,不過是湊巧而已,若覺得不舒適,隻將衣服脫了下來還我。”


    帝玄熙忙退後三步道:“這如何能成,既然已經是我的了,自然是給我了的,好壞也是有我自己做主了的。”


    黛玉抿嘴笑道:“你也有今日呢,原當你是什麽都不怕,如今倒是為了這衣服怕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我的東西平日誰要了去也是成的,隻這衣服可不成,這可是你給我的,天下隻此一件,哪裏還能隨便讓你要了迴去了的。”


    黛玉聽了笑罵道:“聽聽這話,好似這衣服還成了無價寶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別人怎麽想,我是不知道,不過這衣服對於我來說,真的是無價寶。”


    黛玉心中甜蜜,卻也不語,隻道:“好了,也別貧嘴了,正經的還是迴去處理這事情吧,免得讓小人得了空閑,這可是大不好的呢。”


    帝玄熙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點了點頭,又轉身對金絕柳道:“金使者隻管在這裏好生調養,這位林姑娘是帝某未婚妻,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


    金絕柳忙點頭答應:“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帝玄熙點了點頭,又吩咐龍祥好好照顧他,於是才拉了黛玉的手離開。


    走到外麵黛玉看著他:“我幾時成了你的未婚妻了?”語中有些嬌嗔,卻並沒有生氣。


    帝玄熙微微一笑,指指她的手道:“當你戴上這個環的時候就注定你是我帝玄熙的人了。”


    黛玉紅臉的瞪了他一眼:“還貧嘴呢,快迴去吧,隻你才來了又走,隻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放心吧,等這真假使者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定然好好陪你一段時間。”


    黛玉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哪裏還用你陪了,隻是若是我們這裏救的這位隻真的,那麽金陵那一位勢必是假的,而他能作為使者來朝必然也是有陰謀的,因此你才是要小心,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那些小人的招數呢。”


    帝玄熙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些我都知道該如何做,而且一有情況我也會讓鷹組的人迅速告訴你的,你很不用為我擔心了的。”


    黛玉點點頭,雖然說是不擔心,可到底也是這般了,哪裏還能不擔心呢,但是黛玉並沒有再說什麽,畢竟他這樣說也是為了自己,自己又如何能讓他再多的牽掛呢。


    帝玄熙走出名羽書院,跨上馬,然後再度迴頭看了一眼黛玉,才飄然離開。


    黛玉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心中相思更深,不過雖然相聚時間真的很短,但是黛玉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心疼和牽掛,既然如此,雖然有無數的相思圍繞自己,可是自己還是感覺心中滿滿的,因為心中裝的都是他。


    遠方的鍾聲敲響,代表著新的一年開始了,不遠處更是傳來了孩子們歡樂的歡叫,可見新年真的給了人新的氣象。


    煙火還是撩然,為的是迎接新的一年,爆竹還是此起彼伏的想著,為的是開心的送走了舊的年華。


    舊的不悅不快已經離開大家,新的一年給了大家新的希望。


    紫鵑出來,給黛玉披上鬥篷,然後扶了黛玉迴去,黛玉讓那些孩子都去睡覺後,才跟其他人告別迴了清苑。


    帝玄熙連夜趕迴金陵,直接進宮,將水玄昊從皇後宮中挖出,兄弟倆連夜挑燈一直談到天明,然後水玄昊又讓人迅速去招了水溶進宮,再度商議。


    三人的臉色都很沉重,水玄昊道:“若不是嫂子那裏湊巧救了人,隻怕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使者已經掉包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所以說冥冥之中總有天定,既然這事情已經遇上,那麽說什麽,我們也是不能不管的,而且誰有能知道這假的金絕柳來此會有什麽目的呢。”


    水溶看著帝玄熙道:“皇兄,依您的意思,我們如今當如何做?”


    帝玄熙微微笑道:“這棲霞使節團一直是你負責在招待的,如今也一樣由你負責招待,隻是你要多注意平日與他接觸時候,他的言談舉止,設法能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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