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遙一箭射到絕瑾天的身上去,令她的老師莫流非無比的震驚,在練武場上,她從來沒有射中紅心,總是射偏了,要麽就是力道不夠,注意力不集中,但是,今天,他卻要對她刮目相看了,她終於可以出師了。


    一箭射出,古遙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待聽到城牆下麵似來拉弓的聲響,她猛然迴醒,舉起了小手,厲聲大喝:“弓箭手準備!”


    城牆上侍兵敏捷的站起來,手持彎弓,冰冷無情的對準了城下的人馬。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楊金看到這陣勢,嚇的心髒都要停跳了,他實在無法理解,在這生死的關頭,皇上為什麽還能如此的鎮定,他難道沒有看見城牆上那拉開的怒弓嗎?


    絕瑾天看見了,全部都看在眼裏,他的憤怒和絕望,在那破空的箭聲中慢慢的澎漲,那一箭算什麽?斷了情,絕了義嗎?


    遙遙,你變的令朕陌生了,你的心狠,冷酷,是想借此逼退朕嗎?


    絕瑾天聽見滿滿的熱情被凍封,血腥的味道,讓他迴到了兩年前那個夜晚,他最心愛的女人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是啊,她從來都不同意他奪取這個天下,她恨他,恨之入骨。


    可是,他愛她,愛的瘋狂,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得到這個女人,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權力拒絕。


    絕瑾天以為自己不會再心痛了,隻是他沒有預料到,這個女人選擇了最冷酷的背叛方式。


    不,這場感情的結束,不是她說了算,她無權決定。


    “楊金聽令,此番作戰,隻得生擒,不可傷了她!”


    絕瑾天冷冷的下達指令,他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她若死了,他上哪裏去找一個如此有趣的令他咬牙憤怒的女人來虛度餘生呢?


    接受到這個命令的楊金差點沒跌下馬來,先不說這座高大二十餘仗的城牆,就算他的兵力推成人梯爬上去了,能不能抓住古遙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但皇上的命令必須聽從,雖然楊金滿腔的抱怨,最後隻得化作奮鬥的力量指揮作戰。


    古遙冷眼盯著城下忽然分散的隊形,她知道,他們開始采取進攻了,她看了看大好的天色,唇角揚起冷酷的笑意。


    長長的雲梯被訓練有素的侍兵架到了城牆下,已經有侍兵開始不計後果的往上爬了,當爬到一半時,他們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在努力分辨這味道的成份時,忽聞鼓聲震天,接著,幾道火龍從四麵八方吞噬而來,快的不及眨眼,快的猶如夜空的閃電,所有人都呆住了,被這突然竄出的火龍給嚇的魂不附體,等待清醒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著了火。


    古遙的妙計,讓絕瑾天震驚了,打仗多年,作戰經驗豐富的楊金也呆怔當場,半天才反映過來,大聲吼叫:“撤退、快撤!”


    他的聲音剛落,就聽到嗖嗖聲響從半空而至,被火牆吞噬的侍兵發出淒慘的嚎叫聲,剩餘的,都被這地獄般的景象所震懾,他們六神無主,保持著本能的往後退去,可是,城牆上的侍兵不是吃素的,他們瞅準了敵人驚恐萬狀之刻,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絕瑾天號令軍隊狼狽的撤退,在驚怒中,他轉身隻看見烈火中那依稀華貴的纖影,帶著勝利的微笑望著他的狼狽。


    她就像那燃燒的火焰,美的令人窒息,美的令人瘋狂。


    絕瑾天和大將軍楊金的第一次進攻就以失敗而終,清點人馬發現五萬人馬已經損失了將近一萬之人,這在絕瑾天的戰史上,絕對是第一次。


    楊金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此刻的驚心動魄,他這才終於明白過來,不能小看對方是名手無寸鐵的女子,當一個足智多謀的軟弱女人發起狠來,她的力量絕對不會比男人弱。


    毫無準備的絕瑾天退的狼狽不堪,在離梧桐州三十裏地紮營休戰。


    古遙送給他的驚喜大禮,的確令他意外了,他冷冷的眺望著遠處,腦子裏抹不掉的是烈火中她堅定的身影,他這才猛然驚醒,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資本跟他談判了。


    鎮定下來的大將軍楊金來到了絕瑾天的麵前,他望著落寞坐在椅上的高貴男人,他的意氣風發呢?他的威武迫力呢?為何,他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皇上?一個神形懼碎的男人。


    “敗了!”


    絕瑾天麵對著自己的愛將,露出了自嘲的神情。


    楊金沉重的點點頭,開始總結戰敗的原因:“皇上,你不該再心軟了,古遙已經舉起了刀劍,若再不將她除去,隻怕會威脅皇權!”


    “他是朕的愛妃!”


    絕瑾天低沉的迴答,兩年前狠不下心殺掉她,登上皇位依然不舍得放棄她,如今,他又怎麽能置她於死地呢?


    “她已經不是貴妃娘娘了,她是反賊,皇上,老臣知道你對她用情至深,但老臣懇請皇上下令!”


    楊金作為忠心愛國的將領,一言一行都為了效忠皇威,他苦口婆心的勸阻著。


    但他隱約預感到,皇上不會輕易做下決定,他有眼裏有猶豫。


    楊金苦歎了口氣,隻好壓上項上腦袋說出最殘酷的話:“她若真對皇上還有情義,就不會對皇上射下那隻箭了,她之用意很明確,是想和皇上……”


    “夠了!”絕瑾天輕淡的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楊金隻好閉了嘴,靜靜的退出了營帳,他的預感成真了,這是一場持久戰,這隻是一個開始而於。


    第一戰取得了勝利,讓古遙信心大增,她走下城樓,站了一夜的雙腿有些麻木,她努力堅持迴到禦軍府,終於累的坐倒在床上。


    雖然隔著百米的距離,但那刻骨銘心的眉眼,那張曾經迷惑她的驚豔麵孔,依舊高貴非凡,他沒有變,變的隻是彼此之間的距離,她將離他越來越遙遠,遠的可以借用時間來遺忘重疊的畫麵。


    她的箭擦著他的臉疾射而過,她傷了他,第一次,不用惶恐不安的求得他的寬恕,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開始讓古遙著迷。


    隻過了一夜,絕瑾天就從痛苦中冷靜下來,感情迷惑不了他的心智,痛苦隻能一層層的積壓,總有一天,他會爆發的,從她的身上取迴這憤怒的代價。


    愛到深處,是接近痛苦的折磨,但若在這份愛情中增加了恨呢?是不是就更懼滋味了?


    一份詳細的報告遞至絕瑾天的麵前,他冷眉沉思著,原來今天早上那數道火舌是因為牆上潑了龍油,聽說這龍油是蛟魚的眼淚,持久燃燒而不滅,除非天降大雨,或用泥沙淹埋才能熄滅。


    二十來仗的城牆全都被熊熊大火占據著,用泥沙滅火的辦法太荒謬,根本就用不到實處,那麽,就隻能等了,等上天的幫忙。


    絕瑾天冷眸觀視著桌麵上的梧桐州地形圖,發現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牢固城池,要奪城,必須強攻,四麵高山環繞,而且,群山連綿,若是想翻山越嶺隻會消盡侍軍的力氣,更何況所備的糧草也不允許他們幹這麽浩大的工程。


    城牆上的大火就這樣沒日沒夜的燃燒著,像一位戰鬥的巨人,守護著一方的城池,讓敵人難於跨越半步。


    古遙並沒有閑著,在點燃城牆大火之後的兩三天,她就馬不停蹄的把目標對準了那座帝王墓,此時不挖,更待何時?反正這麽雄偉的帝王陵墓,遲早是要被人洗劫一空的。


    古遙譴了幾名心腹大將出麵,帶領了將近二千年青力壯之人去陵墓挖掘。


    聽到古遙竟然一邊打仗之餘,還有心情派人去挖墓,可把莫流非給震驚的無體投地,他這才明白,任何事情都要兩手抓。


    其實,古遙是在爭取時間,她也算不準這個火什麽時候就被雨水滅了,她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裏,幹一點實事。


    絕瑾天等的非常不耐煩,請了司天監的人算天時,看看什麽時候會下雨,卻左等右等沒有消息傳來,眼看著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卻隻能騎著馬跑到城牆外圍去轉轉,卻是見不到古遙本尊,隻看見那幫麵無表情的侍衛,時時刻刻準備用手裏的弓箭打招唿。


    古遙其實也是糾結的,如果絕瑾天安安穩穩的待在皇宮當他的皇帝,別跑到這裏來跟她摻和,她倒是心安理得的在這裏過她的快活日子,但一想到他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她就感覺不太適應。


    也許是心理問題吧,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寶寶,而她卻急不可待的想要拿起手中的武器迴敬他,天啊,如果沒有懷上寶寶,那該多好啊,她就沒有任何的顧慮了,該滅誰就滅誰,但是……


    時間一晃過去十天了,城牆上的火勢卻沒有減弱的氣勢,反而因為天氣的睛朗而越來越猛烈。


    絕瑾天的耐性被磨光了,他忽然搬下命令:“馬上通知流陽州準備海上圍攻!”


    楊金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搖頭道:“海上圍攻隻怕不可取,南海最懼勢力的地方已經被古遙占據了,想信她已經準備好了海上戰鬥,我們若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動進攻,隻怕會跳入她的陷阱!”


    絕瑾天無奈的點頭,的確,他也清楚的知道,海路是沒有可能取勝的。


    時間在絕瑾天冷怒的目光中又晃晃的過去了五天,他已經從燥怒恢複了冷靜,等吧,等久了,勝利就是他的,在這十五天裏,陸續派過來的兵力增加到了十萬大軍。


    這十萬大軍數量強大,戰鬥力也強悍無匹,隻要城牆上的火焰一滅,攻下城池就指日可待了。


    古遙有時候會上城牆轉兩圈,她發現絕瑾天的人馬每隔兩小時就會來巡視一番,似乎非常關注火牆的狀況。


    戰爭,比古遙想像中的要更加殘酷,她看見城牆下橫屍遍野,但她已經沒有同情了,她隻是冷眼帝觀著,想像著,也許有一天,自己也會死於非命。


    死亡並不可怕,但要爭取活著,才是最困難的事情。


    在第二十天的早晨,古遙忽然感覺肚子裏的寶寶用力踢了她幾腳,她能強烈的感覺到他的不安份。


    也就在此刻,前去盜墓的幾名大將帶來了好消息,墓門已經炸開了,裏麵已經取得金銀珠寶十箱,正在等候著古遙的指示。


    古遙其實知道,這個數字並不是準確的,但她已經不去計較了,淡淡的下了命令,派出了兩隊人馬既刻護送這十箱珠寶到月亮島交於禦天行,禦天行算是古遙的管家了,她的錢財都是由他保管的,非常的穩妥。


    時間在緊張中又過了五天,屬於古遙的好運漸漸到頭了,在第二十五天的中午,忽然烏雲壓頂,天跡響雷陣陣,眼看著就快要下暴雨了,莫流非一看天色不對勁,他急急的奔下了城牆,在禦軍府找到同樣臉色驚慌的古遙,急切道:“天時不利了,得趕緊撤離!”


    古遙望著越來越沉的烏雲,雖然不甘心,但卻沒有迴天之力,她冷靜的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句:“跟我一起走吧,我們的下一個戰場在南海!”


    “不行,我留下來斷後,你必須馬上走,快點!”莫流非急的俊臉蒼白,急急的下了一道命令,當既譴了近一千的侍衛備好了馬車,準備讓古遙既刻起程。


    “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古遙堅持道,狂風吹亂了她的衣賞,細沙迷失了她的眼睛。


    莫流非忽然鎮定下來,猛然將古遙輕輕的抱入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不是你的屬下,我不聽你的命令,我要保證你安生撤離!”


    “你要怎麽應忖絕瑾天的十萬大軍,城內兵力不足七萬,莫大哥,聽我說,放棄這座城,跟我一起走,好嗎?”


    古遙並不是不想堅守下去,隻是,她還是忍不下心讓這種城市變成血腥的戰場,是的,她隱藏在骨子裏的善良阻止了她的狠毒。


    “這是我聽到最喜歡的一句話,時間不夠了,遙遙,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莫流非唇角閃過一抹真心的笑意,隨既焦急的說道。


    天雷滾滾,越來越接近了,眨眼之間就要大雨傾盆,古遙最後一次發出命令:“若守不住,就放棄,莫大哥,我在南海城頭上等你迴來,你一定要迴來!”


    “我向你保證,我會活著迴來見你的!”莫流非充滿自信的許下諾言。


    古遙最後一眼看著莫流非,狠狠的一咬牙,轉身上了馬車,馬鞭一揮,馬蹄聲響,踏著雷聲遠去。


    古遙剛走不到半個小時,就聞一道天雷震蕩,接著,雨點開始撤歡,這場久違的雨,對於絕瑾天來說,來的太遲了,但終久還是讓他等到了這一刻。


    城牆上的火一下子就被澆滅了,黑唿唿的城牆此刻露出恐懼的麵目,上麵還不停的冒著熱煙。


    十萬大軍壓境,眨眼之間已是兵臨城下,莫流非站在城牆上,冷冷的目光盯視著那個俊健的身影,這個男人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帝,卻給不了一個女人最簡單的幸福,他真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扁他一頓,讓他明白,欺負女人的下場有多悲慘。


    雷陣雨隻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停了,但對於絕瑾天來說,這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他大手一揚,攔開了聲勢浩大的戰局。


    雲梯又高高的架到了城牆上,不少的侍兵被灼熱的磚塊燙傷,但為了得到那豐厚的獎賞,他們還是拚了命的往上衝。


    城樓上,箭雨滿天,大塊的石頭從城牆上扔下來,一時間死傷無數,慘叫震天。


    戰場的血腥和殘酷,讓人麻木,隻有本能的將敵人打倒,不顧一切。


    梧桐州的城門被古遙用磚塊加固了幾仗,絕瑾天命人撞開城門,卻發現,根本沒用。


    絕瑾天氣的想罵人,一張俊臉黑的難看,冷冷的目光直視著城牆上那個浴血奮戰的年輕男人,就是這個男人,替古遙奪下梧桐州的,他和古遙是什麽關係?


    濃濃的醋意讓絕瑾天氣的大吼,他絕對不允許除他以外的男人碰觸古遙,他再也不願意和別的男人分享心愛的女人,就算一個眼神,也不準。


    馬車在路上飛奔而行,古遙緊緊的抓住欄杆,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但她的臉色卻蒼白的毫無血色,她閉著眼睛,不敢去想此刻的莫大哥有多麽的危險,雖然她信任他,知道他非常的勇猛,但是,她無法品償失去任何一個人的痛苦。


    “將軍,坐穩了,前麵有泥石滑坡!”馬夫大聲的提醒。


    古遙咬著唇,努力的忍受著這種巔波,她很害怕,害怕這樣的趕路會對肚子裏的寶寶造成不好的影響,但是,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由於行進的速度非常的快速,又沒有中途休息,路上換乘了四匹健馬,終於,一天一夜之後,古遙迴到了她的領地,南海。


    在城門前,古遙已經累壞了,她趴在軟軟的被上,聽見一陣吵雜聲,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輕輕的抱起來,她睜開眼,就看見楚夜心疼而焦慮的目光,她忽然就哭了,埋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撕裂。


    楚夜從來沒有看見她如此的失聲哭泣,不由的大驚失色,急聲問道:“怎麽了?莫流非呢?他怎麽沒有迴來?”


    “莫大哥說要替我斷後,所以就迎麵跟皇上的兵力交戰了,我好擔心他!”古遙擦幹眼淚,驚慌的說道。


    楚夜將她抱迴房間,既刻請了大夫上前來整治,除了她身體疲倦外,胎兒卻很正常,古遙這才安下心來。


    “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我替你到城樓上接莫流非,好嗎?”


    楚夜低聲勸慰道,他心疼她憔悴的眼神,此刻,他隻希望她能靜靜的休息,不要再為戰事而累了。


    “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莫大哥,我沒事的,我們趕緊到城樓上去迎接莫大哥吧!”


    古遙喝了一碗湯藥,強打起精神下了床,不顧楚夜的勸阻,執意的朝著城樓上奔去。


    楚夜知道她的堅持,也不再勸阻,而是緊緊的跟隨在她的身邊,高高的城牆上,古遙靜靜的等待著,她知道,莫流非一定會迴來的,她會等著他。


    莫流非奮勇當先,驍勇無匹,所到之處,慘聲不絕,但縱然他如何的英勇,卻無法做到一人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絕瑾天的兵力迅速的占據了城牆,正步步緊逼,將古遙的兵力逼下了城牆,在寬敞的場地上,兩軍正式對壘。


    絕瑾天雄兵壓境,居高臨下的策馬立於首位,對麵,莫流非譏嘲的冷笑著。


    “你和古遙是什麽關係?為何要助她造反?”


    絕瑾天冷怒的逼問,他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此刻,最需要以殺人的方式來宣泄心中的不滿。


    莫流非輕蔑的笑起來,一句話表示心聲:“我可以為她而死!”


    “放肆,你可知她是朕的妃子,你一介平民膽敢窺視?”絕瑾天怒目大喝,心中的酸意已經要侵蝕他的內心。


    莫流非狂妄不減,淡淡譏嘲:“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狂徒,休得對皇上無禮!”楊金實在看不過去,當今聖上竟然被一個小子蔑視,這簡直就是向皇威挑戰。


    絕瑾天咬牙冷冷的指著莫流非下達命令:“殺了他!”


    “有本事就過來!”莫流非不屑的冷笑,手中長劍猛提,當先衝了過來,劍尖直指絕瑾天的胸口。


    遙遙,我替你殺了這個討厭的男人,你就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莫流非的劍最終沒有刺進絕瑾天的胸膛,一大堆的人湧上來替擋住了他的進攻,他在人海中奮力的撕殺,鮮血飛濺在他的身上,臉上,令他看上去張狂而邪魅。


    “盟主,快撤退!”


    莫流非忽然被一個人緊緊的拉住了,他轉身一看,是他的幾個手下聚攏在一起,替他擋住了劍潮。


    “不,我要殺了那個狗皇帝,替遙遙報仇!”莫流非殺紅了眼,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殺掉絕瑾天。


    “你殺不了他,他是皇上,除非你能殺光十萬禦林軍,退吧,報仇的機會遲早會有的,但生命卻隻有一次!”一個人對著莫流非的耳邊大吼。


    莫流非忽然被震醒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跟古遙的保證,他會活著迴去的。


    “是,我不能死,我還要去見遙遙!”


    莫流非心中的信念漸漸的變強,他揚聲大吼:“撤退!”


    六萬侍兵聽到莫流非的號召,開始急急的朝後湧退而去,他們依照之前規劃的道路迅速的撤退。


    “皇上,追吧!”楊金見機不可失,準備發動馬力往前追殺。


    絕瑾天卻冷冷的下令:“派五萬人馬去追,其餘的先留駐梧桐州,等待軍令!”


    楊金領了命令轉身離去,絕瑾天冷冷的盯著莫流非撤退的方向,發出了勝利的狂言:“朕很期待接下來的見麵。”


    莫流非領著大隊人馬朝著南海的方向前速進軍,身後,不時傳來響天的喊殺聲,逼的他們隻能步步向前。


    莫流非知道,梧桐州一戰隻是為了拖延造船的時間,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大戰,此時撤退,隻要能夠讓古遙安全到達南海就算任務完成了。


    算算時間,古遙應該已經迴到南海了,那裏城池堅固,易守難攻,那裏才是真正的戰場。


    已經拖下來一個月了,再有兩個月,陸戰將改成海戰,到時候,絕瑾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勝利機會,除非,他也能訓練出一比強悍的水軍,可是,通曉水性的漁民大都在南海。


    古遙緊守在城池上,凝目遠眺,終於,她聽到了遠處傳來沸騰的人聲,遠遠的,看見大隊的人馬衝過來。


    “糟了,莫大哥身後有一隊數量龐大的禦林軍!”古遙遠遠的就離莫流非不遠處有一隊人馬,正以極快的速度趕上來。


    楚夜神情有些複雜,他凝目望著那熟悉的衣裝打扮,這是恩師楊金所帶來的禦林軍,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要麵對了。


    “打開城門!”


    古遙冷靜的下令,楚夜卻反對道:“不行,此時開了城門,禦林軍會趁機闖進來!”


    “那麽,楚大哥,你就帶軍迎敵!”古遙發現一件有利於自己的事情,對方的人馬好像隻分了一半過來,絕瑾天還真大膽,知道大隊人馬行軍速度緩慢,便命了一半人馬來追殺。


    對於心誌不夠堅定的人來說,這五萬人馬就是千軍萬馬,無法抵擋,但古遙卻從中看到了勝利的機會,絕瑾天敢兵走險招,她就好好的領教一番。


    楚夜為難了,他掙紮的看著自己的恩師越來越近,古遙看出了他的心思,輕歎了口氣:“楚大哥,我不想逼你!”說完,她轉身下了城樓,準備自己去下令備戰。


    楚夜急急的追了下來,神情多了一份的釋然和無畏:“既然錯了,再錯下去又何仿呢?我有愧皇上,有愧恩師,終有一天,我楚夜要為此付出代價的,但,值的!”


    古遙怔住了,她擰起秀眉,命令式的低叫:“不,我不準你說這樣的話,你得活著,錯對沒有人能說了算,縱然是錯了,也留給後史去評吧!”


    楚夜坦然笑之,轉身衝下了城樓,正式下令打開城門,在城樓前列陣備戰。


    古遙返迴城樓上,一雙美目冷靜的觀視著,惶恐,懼怕已經離她遠去,她越來越堅定自己的意誌力,她絕對不會輕易的摧跨自己。


    莫流非看見楚夜策馬立於城牆外,不由的怔愕,但很快便露出了笑意,上前打了一聲招唿後,交托了後話:“戰場就交給你了!”


    楚夜麵無表情的掃過他,一言不發的抬頭麵對著步步逼近的禦林軍。


    帶頭的楊金意外的看見自己最得意的門生與自己變成了敵對關係,不由的一種失望,外加各種心痛和悲憤,指著楚夜大罵:“好你個楚夜,為師苦心培育你幾年,你竟然反過來拿劍對著我,你的忠誠被狗吃了?竟然投靠在這個妖女的裙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


    絕瑾天不在場,正直剛烈的楊金也不對古遙客氣,扯開喉嚨就開罵,在他的眼中,古遙就是一個禍害,是紅顏禍水,是不能留下來的。


    “老師,楚夜有愧,今天各位其主,實屬無奈!”楚夜沉默的聆聽著,卻不改自己的初忠。


    楊金知道自己門生的為人,他於是仰頭對著城牆上觀戰的古遙大吐口水罵道:“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你到底施了什麽法術竟然迷惑這些男人替你賣命?你簡直是罪該萬死,罪惡滔天,你等著,遲早會有報應的!”


    楊金的嗓門太大了,古遙把他的每個字都聽的一清二楚,吵架她在行,但為了跟一個老頭吵架太損氣質了,不過,她還是憤憤不平的吼了迴去:“妖你妹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妖怪了?我隻想追求自由,你們卻步步緊逼,逼得我無路可走,都是你們逼的!”


    楊金見古遙還理直氣壯的跟他講大道理,氣的差點沒咽氣了,他冷笑道:“尊你一聲娘娘那是因為皇上寵你,是給皇上麵子,你別自以為是,就可以目無王法,以為在這個小地方就能造成成功,我奉勸你,還是早日放下武器投降吧!”


    古遙卻漫不經心的迴道:“我早已經不是絕瑾天的妃子了!”


    “放肆,竟敢直唿皇上的名諱,你簡直是罪孽深重!”楊金被古遙氣的吐血,這個女人牙尖嘴利,要吵架,還真吵不過她。


    “楚大哥,擒下此人,不然,就殺了他!”


    古遙懶得再跟這個老頭廢話這麽多,反正,她給楚夜一個麵子,不殺他。


    “得罪了!”楚夜領了命令,提起了手中的長劍,楊金痛心疾首,一邊咒罵一邊拔劍向相。


    “來吧,我很想看看我教出來的好學生進步多大了!”楊金悲聲大笑。


    楚夜的心裏很難受,但是,他卻有要保護的人,隻能閉上眼睛,低唿一聲無奈,長劍一指,聯合莫流非帶迴來的將近九萬大軍直撲向那一群疲憊之極的禦林軍。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楊金被擒,四萬禦林軍投降了,準備歸順古遙的門下。


    消息傳到絕瑾天的耳邊,他震驚的拍坐而起,原來,他還是小看了她的。


    “將朕的信送到南海,告訴她,朕可以不計前嫌,在此等她迴宮!”


    戰爭並不是絕瑾天想要的結果,他不遠千裏的來到南海,隻是為了做一件事情,接她迴去,僅此而於。


    使者臨走之時,絕瑾天忽然叫住他,補充了一句:“朕要立她為皇後!”


    使者領命離去。


    絕瑾天悵然若失的坐迴椅子上,他一直都會給她機會的,不管她是否再次背叛了他,隻是,心越來越痛,他不知道這樣的機會能給多少次。


    走今這一步,都是以愛為名,以恨做支撐,求一個在一起的理由,隻是,絕瑾天並不知道,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剛剛取勝的古遙還未準備慶賀,忽然聽到侍衛來報:“將軍,門外有使者求見!”


    古遙怔了一下,美眸一揚,問道:“幾個人?”


    “三個!”


    “帶他們來見我!”


    古遙整了整衣袍,絕瑾天派使者來幹什麽?他想玩什麽把戲?


    三個使者惶恐的被帶至古遙的麵前,他們見到古遙就行禮:“微臣見過娘娘!”


    古遙冷笑的盯著他們,漫不經心的問道:“皇上派你們來勸降的嗎?”


    “皇上有信給娘娘!”使者趕緊上前遞交絕瑾天的書信。


    古遙接過信拆開,上麵剛勁的字跡她一點也不陌生,這是一份勸降書,古遙冷笑一聲,當著使者的麵前,將信對折撕開,放到一旁的燈燭上燒掉了。


    使者被古遙大膽的舉止給嚇的麵無人色,他們不止一次的聽聞這位娘娘膽識過人,但是,看著她把皇上的親筆信撕碎燒掉了,還是驚恐萬狀。


    “娘娘請息怒,皇上交代了,若娘娘肯停止戰爭,皇上將不計前嫌,甚至……立娘娘為皇後!”使者以為古遙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索取更高的利益,趕緊將絕瑾天的話傳上。


    做為一個女人,能夠當上皇後,那簡直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祖墳上冒青煙了。


    古遙麵色一沉,冷聲道:“我古遙從來就沒想過要做他高高在上的皇後,你去告訴皇上,想停止戰爭隻有一種可能,把南海封給我,不要來騷擾我,我絕不惹事生非!”


    使者麵露疑色,顫抖著提醒:“娘娘上次劫了二十位使節的船隻!”


    古遙一張小臉陰睛不定,忽然裝起了糊塗:“我並不知道那幫人是要去麵見皇上的,我劫錯了船!”


    使者隻能無語望天,第一次領教了女人的無可理義,但是,接下來,他們要擔心的並不是古遙記不記得之前搶劫了使船,而是,他們能不能全身而退。


    “難為你們來傳信,這樣吧,你們三個人我隻放一個人迴去,其餘兩個人留下來做客,你們看看,我該讓誰迴去呢?”


    他們的擔憂馬上應驗,古遙奸猾的笑起來。


    三個人麵麵相覷,都希望自己能夠出城去迴稟皇上,古遙一雙美眸掃來掃去,忽然狡詐一笑,提出建意:“這樣吧,我們公平一點,抽簽!”


    三個人當既點頭說好,古遙叫來一旁的丫環附身低語了幾句,丫環領命下去拿了三隻簽上來。


    三個使者忑忐不安的顫抖著手去抽取,當第一個人抽到一隻長簽時,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但很快的,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古遙拍拍手掌,作驚喜狀:“都抽到一樣的簽啊,那太好了,你們三個都別迴去了!”


    “娘娘,請饒命啊!”三個人嚇的魂不附體,如果他們打聽一下古遙的為人就不會上當受騙了,古遙是出了名的不可信任之人。


    “怕什麽?我不殺你們,隻希望你們能夠效力於我!”古遙淡淡的說道。


    三個使者隻能認倒黴,為了保住性命,隻好答應投靠了,古遙這才滿意的起身離去。


    絕瑾天在軍營裏等了三天,卻不見任何人前來迴報,他這才明白,那三個人已經有去無迴了。


    “遙遙,朕給了你一次機會,既然請不迴你,那朕隻好綁你迴來了!”


    絕瑾天望著南海的方向,咬牙切齒。


    絕瑾天一刻也不擔閣,既刻搬下聖旨,調兵譴將,準備在梧桐州設營,準備跟古遙長期做戰。


    一道聖旨下去,在二十天內,絕瑾天將聚積近三十萬的兵力至梧桐州,他不會再給機會古遙小打小鬧了,他身為一國之君,總個天下都是他的,他又怎能忍容別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反呢?


    古遙接到了絕瑾天傳調軍令的消息,一雙秀眉擰成了線,她從來都知道,跟絕瑾天作對必須要付出生命做代價,但是,為了搶奪生機,她也隻能賭上一賭了。


    在這緊張的二十多天裏,古遙唯一能做的就是訓練侍兵,精良武器,等著那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戰開始。


    絕瑾天無法用權力綁住古遙,他便選擇用武力來束縛她,不管鬥智鬥武,他都是絕對的勝利者。


    古遙,朕的生命中,你從來都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絕瑾天的辦公地點已經搬到到了梧桐州,住進了古遙先前設立的禦軍府,他走進那間裝扮典雅的房間,清新的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一股女子的香氣。


    潛藏在內心的欲念,令絕瑾天顫瑟,他忽然之間好想要這個女人,他喜歡看她低低哭泣的模樣,喜歡她光滑如玉般的肌膚,喜歡那雙倔強嫵媚的水眸。


    天下的女人,都使盡手段討取他的歡心,隻有一個……隻有他深愛的那個人會拒絕他的恩寵。


    這一個特別的女人,真是令他又愛又恨又頭痛啊。


    “皇上,屬於摔人巡查時,發現東麵堆積了如山的黃土,一經查看才知道,那是三百年前明沼皇帝的陵墓,裏麵已經被人挖空了,大量的珍寶被盜取!”一名侍衛急急的上前來報。


    絕瑾天又驚又怒,厲聲道:“這是誰幹的?”


    “迴皇上,是、娘娘!”侍衛顫抖著迴答。


    在所有人的眼中,古遙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因為皇上並沒有廢除她這個稱號。


    絕瑾天氣怒的健軀發顫,大掌緊捏成拳,咬牙切齒:“古遙,你真能令朕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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