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華燈朦朧,禦書房內燈火未熄,一抹霸氣冷峻身影在燈前負手度步,冷眸流轉,似有沉思!


    內務總管張縷屏氣凝神的恭敬站候著,額上的冷汗一顆一顆的冒出來,卻不敢伸手去擦拭,怕這小小的動作也能惹惱心煩的皇上。


    “已經過去八日了,楚夜的信還沒送來,為何?”


    絕瑾天冷眸一掃,質問張縷,此刻,他最關注的莫過於遠在千裏之外的古遙,可是,卻遲遲得不到她的消息,令他無比的心煩,她過的是好是壞?


    張縷小聲揣測道:“怕是信使遇到賊子了,皇上別急,楚將軍盡職盡責,一定會辦妥此事的!”


    雖然隻是一個猜測,卻足於平複絕瑾天強盛的惱火,他輕淡一笑:“若是這樣,朕倒不怪他!”


    張縷抹著冷汗繼續說道:“皇上,邊疆傳來消息,古明逃了!”


    絕瑾天麵色驟然,冷怒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古明是古遙的親哥哥,此次被運送邊疆的路上本該一罪問斬,卻想不到他竟然逃了,按理說,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區區一個古明哪能入得皇上聖眼呢?隻可惜,古明不是別人,是古遙的親哥哥,萬一他找到古遙,把他下令誅殺古家大小的事情告知她聽,那麽……事情就嚴重了!


    “嚴令撤查此事,務必攔住古明,不準他見到遙遙!”絕瑾天心頭一慌,厲聲喝怒,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擾了他設下的棋局。


    張縷忙低頭領命:“奴才這就下去交代,請皇上放心!”


    “在通往南海的各路口設卡攔查,一經發現古明行蹤,殺無赫!”絕瑾天展露冷酷的姿態,他不希望增加她心中的怨恨,說到底,他還保留著一絲愛情的思念。


    張縷退出了禦書房,麵白無色的趁著夜色離去了。


    “遙遙,朕想要的是什麽?你該明白,隻要你能親口告訴我,你深愛的人是朕,朕就接你迴來!”絕瑾天凝望著桌上堆積的信件,每一封簡短的字眼,都能夠令他安心,仿佛能夠親眼看見她成長,改變,這就像一封封來自遙遠的情書,雖然無法觸及她明媚的笑眼,但至少,他不會失去她的諳信。


    可是,隔了八天,這份書信卻遲遲不來,絕瑾天失去了耐性,連日來的情緒都很差勁,身邊之人無敢近身。


    後宮近來很冷清,妃子的笑聲寥寥無幾,隻剩下宮女閑暇時的聊天碎語,卻多是跟古遙相關。


    古遙在後宮時,後宮鬧的風雨飄搖,古遙離開了,後宮想掀風鼓浪,卻是找不到借口。


    柳煙煙和張巧麗趕走了古遙,鬥跨了琴妃,已然霸占著後宮最優越的勝利,但是,一個後宮容不下兩個地位相及的女人,注定,下一場風雨將至,風聲滿樓。


    京都陰雲籠罩,遠在南海的古遙卻是活的風聲水起,瀟灑自在,本來還擔憂著楚夜的反抗,會對她不利,但想不到,楚夜竟然舉旗倒戈,降了她,還要幫她!


    古遙雖然莫明其妙,但至少風波過去了,接下來,她可以安心著手於自己的事情了。


    五天時間將至,古遙等到了對富商張富三和李仁的身家調查,她查看著這兩個人發財致富的渠道,發現兩個人一直幹著謀財害命的勾當,難怪她一來就迫不及待的上門來攀關係,原來早知道大禍臨頭了。


    張富三是販賣私鹽起家,富庶一方,近來學儒雅人士開設門庭,養起了門客,據調查門客已達五千餘人,不定時的上門來擺餐設宴,威風八麵,私通海外,一直是官府最為頭痛的對象。


    李仁是依靠壟斷南海珍珠行業發家致富的,查他的身世會發現,他家曾經出過三代貴妃一代皇後,是名門後代,祖輩地位尊貴,在朝野關係強悍,一般的人都不敢過份得罪他,所以,他也高枕無憂的生活到現在,至今無人敢動。


    看過這兩個人的簡曆,古遙終於發現,自己曾經的想法是如此的簡單,想要除掉這兩個背景深厚的敵人,如果沒有一點實力是絕對動不得的,否則就會輸的很慘。


    飄渺閣的消息也不斷的傳來,古遙綜合分析了一下,發現南海暴亂的海賊和山民,都跟張富三李仁脫不了幹係,這麽看來,張富三和李仁才是她必須要打倒的賊子了。


    楚夜依照古遙編的幾段話寫信寄送迴京都之後,就開始幫忙處理奸賊事宜,楚夜細密的安插了人手到張富山和李仁的領地上去收集消息,查到的結果和李遙的猜想不謀而合,南海的賊人是李仁指使,荒山的民賊大部分曾經是張富山門下食客,這就不難想像,事情已經整合在一起了,就要看古遙動什麽腦子把這兩幫人給除掉。


    城池建成的日子將近了,古遙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遠遠眺望著南海風光,海麵平靜,帆船過往,一派寧和氣象,眸光迴轉,大地山河,原林河圖,秀麗壯觀,歎為觀之。


    身後,一左一右,分立著兩名俊美的男人,一人烏青盔甲,英姿勃發,雄武非凡,一人儒雅俊逸,笑容如畫。


    楚夜的目光透過眼前娟秀纖影移向那遠處的朝陽,不安的心緒慢慢的平靜,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再更改,麵容變得堅定,目光攸然靜止,如果時光隻停留在這一刻,是否能換得地久天長?


    禦天行眸子淡淡,淺笑吟吟,他似乎不藏心思,自重傷後睜開眼,眉間便多了一份的驚豔,再朝夕相處下來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她的左右,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想戒已經戒不掉了!


    “這裏,就是我要邁出的第一步!”


    纖細的手指著城池下寬敞的場地,古遙聲音清悅的說道。


    楚夜沉聲迴道:“這座城設計的很有特點,若是守軍安排得當,要攻破會很困難的!遙遙,你是怎麽想到以”山“字型建池的?”


    古遙指了指腦袋,笑眯眯的迴答:“當然是腦子想出來的!”其實,這是古遙在大學裏讀過一位名將的戰術,發現這樣的城池既有很高的防守性,所以,在她腦子裏便蹦出了這個想法。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前斷時間又發生了海賊搶劫的事件,魚民怨聲載道,非常不滿,我們該有點動作了!”禦天行沉吟了一下,提出問題。


    古遙沉眸想了想,轉頭問副將劉軍:“城池還有幾日完工?”


    “快則三日!”


    古遙唇角微揚,主意已定,悅然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對付這張富山和劉仁了!”


    “是什麽辦法?”楚夜擰眉。


    “三日之後,我們舉辦建城大典,到時候隻請一個人來參宴,造成一個假象,讓另一個人猜疑,讓他們互猜互鬥,我們作壁上觀,相信會大大的削減他們的勢力,到時候,我們就能針對性的一個個對付了!”


    古遙說出自己的看法,頓時博得了兩個人的同意,這的確不失為一個策略,如今,古遙還未展現實力,劉仁和張富山隻把她當作一般的將才,以為隻要往禦軍府堆送銀子就可以保得他們高枕無憂,但是,他們錯了,古遙並非一隻病貓,雖身為女人,卻絕對不會是一個昏庸無能的人。


    “此計甚妙,娘娘太聰明了,我們如果隻送一張貼子給張富山,再造成假象,就會引來劉仁的猜疑敵對,到時候,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反目相鬥,實力大減!”副將劉軍興奮的叫道。


    古遙自信倍增,揚眉道:“我們不但隻宴請一人,而且,還可以設計假意跟他合作,借他的手將另一方打壓下去,不是更有趣嗎?”


    楚夜和禦天行對視一眼,都有一種頭痛的感覺,不知道女人太聰明了,會給男人造成壓力嗎?


    三日轉眼既到,古遙在經過慎重的考慮下,打算發貼子給張富山,他雖然財富比李仁多,但是關係並沒有李仁硬,而且,一直以為,兩個人都要一較高下的打算,明爭暗鬥,幾次大的傷亡事件都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大典落成的晚上,古遙設宴禦軍府,前來祝賀的除了高官員外之外,張富山也應邀前來了,他肥頭肥腦,提了一大箱子的禮物,出手可畏大方,他到場後,發現沒有李仁的身影,又驚又意外,不免暗自得意了幾分。


    古遙端坐在首位上,楚夜和禦天行分作兩旁,席下官員坐了七七八八,都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首座上那名嬌弱秀美的女人。


    今夜的古遙格外的美,一襲繡錦紅袍,襯的容姿豔麗,明媚如春,來客都是男人,在毫無準備之下,都被古遙驚為天人的美貌給怔住。


    對於在場男人投來的目光,古遙淡定自如,坐在她身旁的楚夜卻是冷目相對,嚇的一幫男人趕緊縮迴目光,不敢多看。


    “各位請座,隻是一場家宴,禮數就省了,大家自便吧!”古遙悅然發話,頓時緩了緊張的氣氛。


    張富山圓滑的準備給古遙敬酒,卻被禦天行輕淡的擋下了:“將軍近日身染風寒,不便飲酒!”


    古遙感激的看了禦天行一眼,楚夜眉色清冷,自湛自飲,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逢場作戲,他是直爽的人,最受不了虛偽這一套,但古遙卻非常的適應,應付自如。


    席間,眾客暢所欲語,氣氛卻也融洽,正當所有人把酒言歡時,一份快報傳來打斷了這和諧的盛宴。


    來自京城的迴信,古遙神情一凜,一旁端坐的楚夜也是震了一下,當既起身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古遙,便拆了開來,一看之下,俊臉慘白變色,啞然無語。


    古遙見他麵色有異,以為發生了大事,忙起身過去將他手中的信紙抽走,美目掃了一下,隻感覺心頭一顫,隻有寥寥幾筆,卻字字催魂。


    “愛妃近來可好,朕甚是念想,忽感此舉徒勞,念愛妃夜夜幾遍,此情若切,遙遙,迴來否?”


    確切來說,是一封情書,是絕瑾天腦子壞了,在深夜之下寫的幾句話,拋切了帝王的霸氣高貴,作為一個對情思及若渴的男人,每一筆一字,都附有深情。


    楚夜的臉色很僵,他轉頭看著古遙,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她,古遙隻是沉默了三秒,纖手將信對關撕開,神色淡淡道:“沒什麽要緊的事,大家不要驚慌,繼續吃喝吧!”


    楚夜上前緊緊的扶住古遙,古遙感受到他發顫的手,她伸手壓住他的手,輕聲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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