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此事,仿佛是在一瞬之間。


    塗山仙夙被神荼救起,她躺在神荼的床榻上,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顯得觸目驚心,腹部的窟窿,更是讓一旁的神荼看得心疼。


    伸出自己穿透她腹間的手,似乎在顫抖。


    “我到底是,做了什麽?”


    看著暈厥的她,奄奄一息的她,如今才想起,她就算真是塗山仙夙,是仙樂琴本體,他自己卻已經放不下她了,怎麽都沒辦法,徹底說斷就斷。


    “沉滄。”神荼讓沉滄在大殿外候著,以便隨時傳喚。


    沉滄走進來,看了眼滿目瘡痍的塗山仙夙,隨後躬身輕言道,“尊主,有何吩咐?”


    “去通知莫謙瑤,本尊,要放了風七辭。”


    “什麽?”沉滄激動了一下,“尊主,這......”


    “有妍兒就夠了,他們不敢妄動,風七辭在本尊這裏,也已經沒什麽用處了。”他握著塗山仙夙的手,說話的語氣也輕了很多。


    而沉滄看得出來神荼早就情不自已,也知道塗山仙夙也許比風七辭更好做人質,遂也沒有頂撞神荼,“是,屬下遵命。”


    迴眼看向塗山仙夙,明明方才沒有的柔情,此刻又全部被釋放出來,他還是心疼了,還是不忍了,“你說放,我就放,你到底還要我對你怎麽樣呢?”


    而在聽到沉滄說神荼要把風七辭放走這個消息時,莫謙瑤顯然是不可置信的,而且充滿著鄙夷。


    “你說他打算把風七辭換成塗山仙夙?”


    “沒錯,所以你去大牢看看他,跟他說要走趕緊走,不要有任何動作,不然的話,死的人,就會是他的徒弟了。”沉滄說罷,也是冷冷地離開了這裏。


    莫謙瑤眼睛裏迸射出來的怨艾,從來都沒有減弱過。


    “一個玄尊,一個魔尊,竟然全部對她塗山仙夙如此?我莫謙瑤到底哪裏不如她?”


    憤憤地,她起身前往關押風七辭的大牢。


    踏進來時,冥兵沒有管她,直接讓她進去,曾幾何時,她莫謙瑤也在這樣的地方被關押過?那個時候不過也是因為塗山仙夙而進了牢獄,就在九冰宮上。


    她的眸子陰冷,因為這裏安靜,所以她的腳步聲顯得明顯不已,風七辭儼然感受到了莫謙瑤的氣息,但是他依舊坐在裏麵,衣衫沒有不整,隻是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因為他身上的毒,終究沒解。


    “玄尊。”莫謙瑤看到他,便輕聲喚了他一句。


    而風七辭沒有任何反應給她,一直閉著雙眼。


    莫謙瑤知道他的態度會冷漠,但沒有想到他連睜眼都沒有,一時氣憤,“你知道嗎?塗山仙夙,你的宮妍,她現在的身份,又升華了。”


    一提到塗山仙夙,風七辭的反應就顯得明顯,他微微睜開眼睛,用那凜冽的眼神看著莫謙瑤,“你什麽意思?”


    “說來,你身上中的毒,或許還可以讓她來給你解,隻要她死。”


    原以為她說的是塗山仙夙的狐珠,所以風七辭還有些不屑。


    但是莫謙瑤接下去的話,卻讓他內心波瀾不已,“不是狐珠,而是,她仙樂琴本體的身份。”


    仙樂琴?!


    “你說什麽?”


    “你還不知道吧,她塗山仙夙就是塗山妖惠當年製作出來的狐胎,是以仙樂琴為主煉化而成,隻要她死,就會徹底變迴仙樂琴的模樣。”


    四兒是仙樂琴,四兒就是仙樂琴?


    若真是如此,難怪他們第一次見麵之時,風七辭就覺得塗山仙夙的雙眼異常熟悉,原來她的眼睛就是......


    看得出來風七辭的緊張和不知所措,莫謙瑤更是冷笑,“她現在在神荼的殿中,她把你換了出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迴你的華錄,做你的玄尊,不要有任何想抵抗的意思。”


    “你說,她要把我換出去?”


    “是她自己不要命,跑來冥界找神荼對峙,單槍匹馬,你說她有多少的能耐?怕是不久,神荼就會以她仙樂琴本體之軀,徹底湮沒這六界。”


    風七辭不語,可是內心的波瀾更是大到無以複加:四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是仙樂琴的話,那在神荼身邊,豈是一個危險了得?


    “不走嗎?你不要想著抵抗什麽了,要是你妄動,塗山仙夙保證沒命。”


    “他當真會放我走嗎?”風七辭冷言。


    “哼。”莫謙瑤冷笑,“塗山仙夙這狐媚子,魅惑得了你,也魅惑得了魔神,我也不得不佩服她,但是你就不一樣了,若是沒有塗山仙夙鬧這麽一出,神荼豈會放了你?”


    說到底,莫謙瑤對風七辭,依然有情。


    風七辭也不過緩緩起身,抬眼看著她,“你要我拋四兒在此,自己孤身迴華錄,你以為我做得到嗎?”


    “做不到也要做,你不走,受苦的,隻會是她。”


    他陷入了沉思,他是想要在這裏發力掃清障礙,可是一己之力,那一抵禦千萬萬的冥兵,加之神荼手裏那些神器,重要的是,塗山仙夙在他是手裏。


    很快,風七辭選擇離開。


    即使不舍塗山仙夙一人在這狼虎之地,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先行迴去,養精蓄銳,靜待時機。


    迴到華錄時,他狼狽的模樣在眾人看來都很不可思議,華錄這些重要的人基本全部聚集在了九冰宮上,迎接著風七辭。


    塗山神若看著風七辭迴來,卻不見塗山仙夙的身影,便問道,“玄尊,我妹妹呢?”


    風七辭看了塗山神若一眼,就算再怎麽難受,他也是微微給她行了個禮,“四兒她,是去與我交換。”


    “什麽?”令狐昭驚道。


    塗山神若也蹙眉,“所以說現在,仙夙就是魔神手裏的人質,就是要我們沒有辦法輕舉妄動嗎?”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情況如何,但若是我不走,隻怕會一起命喪冥界。”


    “七辭,你還是先去療養一番吧。”


    風七辭推開令狐昭,走向塗山神若麵前道,“大姑賜,我沒有幫你照顧好四兒,是我食言,你放心,我是她的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定不會讓她繼續身陷囹圄,我會救她的。”


    塗山神若的眸光陰冷了不少,“她在冥界,我們不可輕舉妄動,魔神現在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塗山那邊明顯撤兵,要看,就看他接下來的動作如何,現在依舊沒有仙樂琴的氣息,就代表仙夙還是安全的,你自己先調理好你自己,繼續統攝仙界,我也不可在此地久留,既然仙夙迴不來,那我便要迴去塗山,準備人馬,屆時救她。”


    “大姑賜,讓我送送你吧。”莫影笙主動上前道。


    告別了之後,塗山神若滿臉都是嚴肅,縱身也離開了華錄。


    風七辭一個沒忍住,那鮮血竟又是徑直地吐了出來,而且和神荼之前一般,血中帶著黑素。


    “七辭!!”“師兄!!”


    他單膝跪下,似乎痛苦不堪,這毒,要是再不解的話,隻怕禍害自己直到羽化,也不過是一夕之間。


    “這是怎麽?你中毒還......”令狐昭緊張道。


    “此事我自有主張,從今天開始,華錄一切宮務都交給你處理,很多事情你自己過目,而且對魔冥的舉動要多加留意,尤其是四兒的......”


    “好好好,我幫你攬下,你就且先安心在九冰宮裏療傷,小師侄的事情,我來留意。”


    “一切,就交給你了......”本來風七辭就是拖著那疲敝的身軀迴來華錄,本就勉強,現如今,又因為中毒情況惡劣,想要不倒下都難。


    在所有人眼皮底下,風七辭就這麽暈厥在宮中,看起來相當痛苦。


    “七辭!!”


    而塗山仙夙痛苦地沉睡在無盡的夢魘裏,久久無法痊愈,以及她那創口。


    神荼守著她的時間,外麵亦沒有任何大戰又起的舉動,好似因為塗山仙夙,而換來了幾夕之間的喘息。


    整整七天,塗山仙夙不是不好,而是根本不想醒過來,她不想麵對這一切,而夢魘依舊在侵蝕著她,似乎夢裏,塗山妖惠總是陰魂不散。


    “仙樂琴,你的存在,一直隻是覆滅魔神之力的作用而已,你對於六界的重要性不止你想象中如此簡易,你若是有心為魔穸報仇,那便醒過來,以身為祭,徹底讓這六界恢複太平!”


    “不,不要,大姐,不要這麽對我!”


    她睡夢中說的這些話,七天來一會守著她的神荼每字每句都聽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塗山妖惠在困擾著她,可是她不肯醒過來,他也無濟於事。


    猛然,塗山仙夙是徹底被風七辭的“死”給驚醒,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接受誰的死去,除了自己。


    “不要啊師尊!!!”


    “妍兒你醒了?”看到塗山仙夙猛地起身,滿頭是汗的慘白模樣,神荼立馬拿著給她先前就熬製好的湯藥過來。


    “醒了嗎?好些了嗎?”


    塗山仙夙還沒從驚魂裏反應過來,轉頭便看到了現在對她來說極其恐怖的神荼的臉,她一個瞪眼,猛地一下就把他手裏的碗打得支離破碎。


    聲音響徹整座寢殿,塗山仙夙的決絕,也一樣隨著這碗湯藥一起,毅然地被打碎,“你在幹什麽?我為什麽在這裏?”


    “妍兒......”


    塗山仙夙手忙腳亂地看著自己的身子,身上穿著薄薄的褻衣,而腹部的痛卻更是明顯,霎時間是讓她難以安眠。


    “妍兒,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我隻是幫你治愈了外部,你且先不要亂動......”


    “滾!!”


    “你說什麽?”


    塗山仙夙含淚看著他,眼底的憔悴和絕望溢於言表,“你不殺了我嗎?把我變迴原來的樣子好了,還留我在這裏是想羞辱我嗎?!你既然不殺我,那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你不過也是想要折磨我而已,至於露出一副心疼我的模樣嗎?”


    “我從來沒有對你假惺惺。”


    塗山仙夙冷笑,滿臉的不屑,“從你欺瞞我,讓我把神器交給你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是肮髒的魔神而並非是我心中的蕭落歌了,我說過了,殺姐之仇,我塗山仙夙永世不忘,若是你不想殺我,那就別怪,是我了結你了!!”


    神荼起身,也是冷眼看著她,“我守著你七天,這七天內,我從來沒有下令攻打何處,我放著華錄和塗山在那邊養精蓄銳,可你醒來之後,竟然對我又是這般態度,妍兒,你可真叫人心寒。”


    “真正讓人心寒的人不是你神荼嗎?我一看到你這張嘴臉,我就想起我的三姐,我的家人,我之前那荒唐的一切,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一發脾氣,腹部的痛楚便更加明顯,難受的表情擺在臉上,神荼雖說是心疼,可是麵對她是這個態度,也不由得跟著一起冷冰冰的。


    “為了你,我放了你心心念念的風七辭,你還不滿意嗎?”


    塗山仙夙抬眼,猛然看著他,“你對我師尊怎麽了?”


    “哼,怎麽了?”他轉身,“你不是要我放了他嗎?我放了,除了身上中的毒根本沒得解了之外,他毫發無傷。”


    說起風七辭中的毒,塗山仙夙更是一臉的怨恨,含淚看著神荼的背影。


    “你從一開始就利用我,把銅鏡送給我也是,就是為了對師尊不利,你現在用我三姐的命給自己解了毒,然後你要讓我師尊怎麽辦?!你就這麽想他死嗎?”


    “沒錯,我就是要他們死,我要這華錄,塗山,全部都覆滅,我的障礙和仇人,永遠隻有他們,你隻想到你的痛楚,可知我這兩千多年是怎麽過的?黑暗痛苦無奈和仇恨,這些全部圍繞著我,我偷生至此,到如此大仇即將得報,我為何要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塗山仙夙的淚水又在流,怕是要流到它徹底幹掉,才會停住。


    “若我,要你在六界和我之中選一個,你會選什麽?”


    神荼的眸光陰冷,隻道,“不會選一個,因為,六界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塗山仙夙沉下頭,淚水直接打在了被褥上,“我,恨你,神荼,我恨的不僅是魔神,現在,更恨蕭落歌。”


    神荼雙手攢緊,他現在是對塗山仙夙無可奈何,她這麽對待自己的感情,自己卻對她下不了手,不過就是為了婷劫扇穿了她的丹田就如此心疼,若真是殺了她,那得到了這六界,又是如何?


    “既然醒了,就這這裏好好反省!”


    “反省什麽?你倒是說說,你一個魔神,我一個塗山天狐,和你之間不共戴天,如今又要和你一同處在冥界,你不覺得我會惡心嗎?”


    神荼的眼神很是兇狠,平常妖媚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恐怖的神色,他走過去就是一個把塗山仙夙的脖子掐住,陰冷道,“你是本尊的人質,本尊既然放走了風七辭,就不可能放走一個你,你是死也好,是生也罷,你都是本尊的人,既然你那麽不想在這裏,那你就去冰牢裏,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要做本尊的六界夫人,還是階下囚!”


    說罷,他狠狠地甩來塗山仙夙的臉,然後對這外麵大喊道,“沉滄!!”


    沉滄很快趕了進來,“尊主。”


    “把塗山仙夙,給本尊關進冰牢!”


    “是......啊?”沉滄一時沒有反應迴來,但是神荼卻已經甩袖離開了,頭也不迴一下。


    獨留塗山仙夙在床榻上暗自傷神。


    如此,塗山仙夙直接被關押去了冰牢,冥兵押著她也是不留一絲情麵,就算眼前的塗山仙夙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卻也得不到他們的半點憐香惜玉的留情。


    這個冰牢,似乎是為了她專門打造一般。


    沒有陰暗,反而很明亮,但是處處透著寒氣,宛若風七辭的寒冷,她在裏麵開始瑟瑟發抖起來,腹部的痛還沒有緩解,稍稍動了下,還會滲出血來,著實是折磨她。


    她痛苦地在冰床上坐下,撫著自己的腹部,痛苦萬分。


    她在這裏,神荼沒有來管她,她也不過是昏迷七天剛剛醒來,轉眼便成了神荼的階下之囚,她自己也覺得諷刺,無人問津她,就連療傷的人都沒有,送吃的也沒有。


    而她就在這裏,如此痛苦地,既思念著死去的親人們,又迴想起自己做的種種蠢事,更是對以前,和神荼之間那讓人不齒的感情連連作惡。


    而此時此刻,莫謙瑤和明花燕待在一起,明花燕也是冷眼看著莫謙瑤的痛苦,她嘔血也好,到處亂竄也好,不過都是她中毒的反應。


    “你還在這裏看著我做什麽?我要解藥,我要解藥!!”


    “哼,你要解藥的話,殺了塗山仙夙不就好了?”


    “你說什麽?”


    明花燕冷眼看著她,“塗山仙夙是仙樂琴,仙樂琴有清濁雙珠,清珠解百毒,濁珠製百毒,你隻要要了她的清珠,這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莫謙瑤扶著自己的胸口,道,“你說的可是真?”


    “需要我幫你嗎?塗山仙夙的雙眼,就是清濁珠!!”


    明花燕得意如此肯定,不過也是在先前偷聽神荼對著塗山仙夙的畫像講過一句話,“難怪當初初見麵,你的雙眼於我而言如此熟悉,不曾想,就是仙樂琴上的清濁雙珠。”


    她們兩個,或許心中有些算盤。


    又過了三天,毫無反應。


    看著天窗,就知道又過了一天。


    塗山仙夙蜷縮在一邊,可是忽然冰牢的門被打開,而塗山仙夙抬眼看去,赫然看到的,是兩個豔麗的身影。


    “你們兩個要做什麽?”塗山仙夙說話的口氣虛弱不已,而且臉上也沒有血色,瘦骨嶙峋的模樣,看得人心疼。


    莫謙瑤上前就是扇了她一巴掌,不由分說。


    火辣的疼痛感頓時來襲,塗山仙夙一臉無措地看著她們,然後起身也是還給莫謙瑤一個巴掌,“你憑什麽?”


    莫謙瑤扶著自己的臉龐,原本想要再教訓一次,可是卻被明花燕給攔下。


    明花燕上前道,“塗山仙夙,你也是知道,我與你們塗山之間,大有仇在。”


    “哼,姐姐手下敗將,何必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明花燕似乎比莫謙瑤“好脾氣”,對塗山仙夙的話也並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陰險至極,“現在你可是冥界的階下囚,是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你想做什麽?”


    明花燕看著莫謙瑤,勾唇,“她,不也是中毒了嗎?至今無解。”


    塗山仙夙蹙眉,扯著沙啞的嗓子問道,“她中毒無解,與我何幹?”


    “你不是仙樂琴嗎?”明花燕開始繞到塗山仙夙的身後,竟然纏住了她的脖頸,而且還掏出了小刀,在塗山仙夙的脖頸來迴波動。


    塗山仙夙不好掙紮,隻是淡淡問她,“你到底想做什麽?殺了我嗎?也想學神荼,用我的狐珠解毒嗎?”


    “嗬嗬嗬~”明花燕笑著,似乎不屑,“你又不是六界第一醫手,你又不是你三姐那樣的身軀,你的狐珠能解什麽毒?”


    “那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是仙樂琴,那麽,你身上的清珠,不就剛好嗎?”


    霎時間,塗山仙夙才迴想起,自己是仙樂琴這迴事,加之之前在和風七辭尋求幫助東方茉母親的那件事時,風七辭就明確表示了仙樂琴清濁雙珠一事,對!那既然自己是仙樂琴,這雙珠就一定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想做什麽?!”


    “莫謙瑤,不是你想解毒的嗎?我來幫你動手,你給我摁住她!!”明花燕話畢,莫謙瑤就像猛獸一樣撲了過去,死死地把塗山仙夙禁錮住,還施了法術。


    塗山仙夙被禁錮得無法動彈,而更是看著明花燕的小刀一步一步地往自己靠近過來,雙眸頓時冒出了驚悚,“蘇貽笑你想幹什麽?你到底要做什麽?!”


    “一般來說,左為反,右為正,那你這右眼,就必定是清珠了~”


    什麽,眼睛?!是眼睛?!難道她是想......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


    而在掙紮中,隨著明花燕的小刀哢嚓一聲......


    “啊!——————”


    塗山仙夙的慘叫聲,瞬間劃破了冰牢的上空,神荼聽見了,塗山神若也聽見了,竟然連風七辭和令狐昭他們也似乎幻聽一般地聽得一清二楚。


    “妍兒?!”


    沉滄就在他的旁邊,看著他被驚醒過來,可是卻道,“尊主,是做噩夢了吧?”


    “你沒有聽到嗎?妍兒的聲音!”


    “沒有,屬下什麽都沒有聽到,許是尊主累了吧。”


    “是嗎?”他的眸光,陰冷萬分,“妍兒......”


    冰牢這邊,藍白交加的牢獄裏,頓時被殷紅的鮮血灑滿了地麵,到處都是塗山仙夙眼睛出來的血。


    就像地獄......


    她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一直在流血的眼睛,她慘叫著,哭喊著,她痛苦地抽泣地,可是基本沒有人理會到她。


    明花燕和莫謙瑤得手之後,雙手沾滿了鮮血,而托盤裏,就是那恐怖的,塗山仙夙的右眼球。


    “啊——”塗山仙夙抽泣著,她的哭聲顯然沒有讓這兩個女魔頭心疼到。


    “你的毒,可以解了。”明花燕似乎是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奸笑道。


    而莫謙瑤也一樣高興,就這麽看著右眼球,化為原來那副像是夜明珠模樣的所謂“清珠”。


    “這果然是清珠,看,挖出來之後,就變迴去了,什麽時候找個時間,也把她的左眼給挖了吧。”明花燕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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