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藥醫館。


    “看看就看看,有什麽大不了的,至於你的手抖成這樣?”塗山仙夙笑著指著他瑟瑟的手,有些沒心沒肺。


    徭簾鉤更是用錯愕的眼神看著她,一時間也答不上話。


    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把時伯伯給的假的散遊牌帶在身邊,可現在,為什麽麵對塗山仙夙,下不了手,明明隨便找個理由,說明日歸還便好了。


    “怎麽了到底?不就是一塊玉牌?”


    徭簾鉤頓時驚住,趕忙把散遊牌遞還給她,道,“我,我看完了,要迴去了,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吧!”說完他緊張地轉頭直直就走。


    留下塗山仙夙一個人在那邊一臉地無措。


    “就因為散遊牌的事情牽扯過多,才這麽緊張的嗎?”她把散遊牌在自己手裏把玩了兩下,嘖嘖道,“這裏麵到底有什麽秘密和靈力啊?”


    不如,幹脆請教一下師尊?


    她點了點頭,看著梨花羹,相當歡快地上了潼峰。


    可是一進去風七辭的寢殿,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陰涼的氣息,還看到了令狐昭和風七辭坐在一起,不免奇怪了些。


    走過去給他們二人行了禮,塗山仙夙才把梨花羹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風七辭的麵前,“師尊,這是弟子做的,弟子已經給病老師父送了一盅過去,您試試?”


    “喂!小師侄,你這是當我不存在啊?”令狐昭不滿地看著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完全一副忽略他的模樣。


    風七辭冷笑了一聲,似乎很是得意。


    “三長老,您也沒說您要吃啊,我剛剛還以為您是來找師尊一會兒就迴去了,誰知道你在這待了這麽久?”


    “難道你就不能好心點給我做些嗎?”


    塗山仙夙笑著轉頭看他,“長老,您是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啊?”


    令狐昭還真就這個問題琢磨了起來,“嗯......我想想啊,甜的吧,甜的好,吃著開心,我自己也喜歡......”


    “那您可就要失望了,這盅是我專門給師尊做的,是清淡無比的,您怕是不喜歡......”她說完還給風七辭盛了一碗遞過去,“給,師尊。”


    “我......你......”令狐昭氣得幾乎快要炸毛,指著塗山仙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你們師徒,就知道欺負我這種老實人!!哼!”他起身,一臉生氣地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塗山仙夙看著他生氣地離開,不由得哄笑起來,一時間控製不住,還在風七辭麵前笑得大聲,而笑著笑著才發覺風七辭淡定地吃著梨花羹也沒看她,瞬間覺得有些許的尷尬,這才稍稍收了迴去。


    “他本來就是來搞笑的,你笑笑也無妨。”


    風七辭忽然淡淡來一句,讓塗山仙夙就有些憋不住,“連師尊您都這麽說三長老,那他得多傷心?”


    “他傷不傷心,可與我沒什麽關係。”他悠然地喝著梨花羹,動作是那般優雅,抿唇之間也有著一絲的清冷。


    塗山仙夙霎時也看得入迷了些,“師尊,如何?”


    “手藝不錯,是很好。”


    塗山仙夙滿意一笑,“那師尊就要把這一盅全給喝了,病老師父那裏我也是這麽說的。”


    風七辭看著他輕輕勾唇,笑道,“四兒,以後為師的膳食,你來負責可好?”


    塗山仙夙頓時一驚,“不可不可,弟子拿手的不過就是梨花羹,其他的還真沒什麽好拿出來炫的。”


    “無妨,為師也可日日以梨花羹為食,你不也會做多樣的嗎?”


    “那倒是不錯,那師尊,以後您要是想吃,就直接跟弟子說一聲,弟子去準備一些食材放在我們九冰宮的廚房裏,隨時就可以做了。”


    風七辭點頭,淡然笑著,“如此甚好。”


    “嗯!”塗山仙夙迴望了一眼門口,又問道,“隻是師尊,弟子想知道,三長老這麽晚了來找您,是有什麽事嗎?”


    風七辭頓了一下,一瞟眼,隨意道,“沒什麽,隻是有些事情,要和我商議一番罷了。”


    塗山仙夙思考了一會兒,道,“師尊,弟子還想請教您一番別的事情。”


    “何事?”


    “是關於散遊牌的事。”


    風七辭微微蹙眉,淡然道,“怎麽今日倒是關心起散遊牌的事情來了?”


    塗山仙夙搖了搖頭,“散遊牌裏到底是有什麽秘密啊?之前弟子也隻是在病老師父那裏得知了散遊牌是藥醫館地宮鑰匙,也知道了那曾是璃先宮之物,而且好像還與我大......”她差點說漏了嘴,待到反應迴來時,也察覺到了風七辭蹙眉的動作,連忙改口道,“散遊牌是和塗山妖惠有什麽關係嗎?”


    風七辭歎了口氣,“病老不告訴你其中仔細,隻告訴了你地宮一事,也是為了你不攪和其中,其實你身上這塊散遊牌,是很多人的目標。”


    “很多人的目標?”


    “其中也包括了之前附於你身傷害病老之人。”


    塗山仙夙心裏一個咯噔,“師父的仇人?那到底是誰?師父被他們害成這個虛弱的模樣,我還想要找人報仇呢!現在竟然還惦記著散遊牌?是當我宮妍好欺負嗎?”


    看著她氣概昂揚,風七辭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道,“散遊牌於他們要救人而言,確實是重要。”


    “救什麽人?”


    “這些病老不想讓你知道,為師也不想令你卷入其中,而你說了散遊牌和璃先宮,和塗山妖惠的關係,也是確有此事。”


    “那是什麽意思?”塗山仙夙所有的精神力基本上全部集中在了這裏,一下子嚴肅不已,細細盯著風七辭,就希望著能有個答案。


    而風七辭也道,“塗山妖惠確實收藏過散遊牌一段時間,但是也是在華錄的手裏承接過去的,而散遊牌原本也是神界之物,自是九天玄女的鎮宮之寶,而成為如今的仙界寶物,也是一番大戰過後的事了。”


    “那,塗山妖惠有沒有說,為何要跟華錄借用散遊牌?”


    風七辭搖頭,“當初借她散遊牌之人,並非是我。”


    塗山仙夙皺了下眉頭,陷入了一番沉思之中。


    大姐若是知道了散遊牌的秘密,是不是有在璃先宮留下些什麽?可是我坐鎮璃先宮三百來年,可從未在璃先宮內有什麽關於大姐秘密的發現,姐姐她們那邊也應該不會知道什麽,不然的話總該在我拿到散遊牌的時候就告訴我了......


    “四兒?”


    “啊?”


    “在想什麽?”


    塗山仙夙笑著搖頭,“既然連師尊都不清楚,那弟子也就不過問了。”


    “以後也不要去問病老這些事,他也不清楚其中內情的。”


    “這是為什麽?”


    風七辭看著她,對著她笑著,耐心地道,“病老也不是上古之人,上古的事情,隻是由傳說而得來,散遊牌中的故事,若是到哪天有人解開的,那也是機緣,強求也無益,你說是嗎?”


    塗山仙夙受教地點了點頭,“弟子明白了。”


    “現在散遊牌在你身上,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散遊牌在你這裏隻是身份的象征而已,如今你已是為師的弟子,那,便不用時刻把散遊牌帶在身上。”


    “是,弟子知道了。”


    接下來風七辭也沒有再多話,隻是把塗山仙夙做的梨花羹慢慢地品嚐著,一點點地把它吃完。


    他那麽優雅,讓塗山仙夙都有些無地自容,想想自己第一次吃到梨花羹的時候,那副如饑似渴的模樣,真是羞於迴憶啊。


    她看著風七辭吃,自己便有些飽了,而她也毫無睡意,就繼續著方才沒做完的那些功課。


    “你為何不給自己也做一盅?”


    塗山仙夙一邊寫著東西,一邊笑道,“兩位師父吃得好,弟子就已經滿足了,何況現在也不餓。”


    風七辭雖然沒有和她對視,隻是自己看著低頭認真的她,卻也從眼底裏擦出了一抹難以捕捉的溫柔,嘴角也是淺笑。


    若是自己沒有收徒的動作,那怕到時後悔的,會是他風七辭吧?


    忽而,塗山仙夙覺得自己兜裏有些沉重,便放下筆,把方才神荼送給她的銅鏡拿了出來,對著鏡麵的自己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隨後抬頭問風七辭,“師尊,這麵銅鏡,放師尊寢殿可好?”


    風七辭抬眸看著那麵小巧的銅鏡,微微皺眉,“此鏡,從何而來?”


    “是朋友相贈,據說有養神的功效,放在師尊此處,不是甚好?”


    風七辭雖然對這麵銅鏡,第一眼看過去就抱有質疑,但是因為是塗山仙夙的好意,且她這般沒有心思,也就不再多話,微微應下,“你想如何,都可隨意,為師的寢殿,你如何裝飾都可以。”


    塗山仙夙笑著點頭,“謝謝師尊!”隨後她起身,在寢殿周圍轉悠著,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放置。


    風七辭也沒有管她,就是一邊低頭緩緩喝著梨花羹,也一邊看著自己的書冊。


    一圈之後,塗山仙夙把這麵銅鏡,掛在了風七辭床榻對麵的柱子上,內室驟然在鏡麵前,一覽無遺。


    而這一切,全部都被神荼看在了眼裏。


    他在當時療養塗山仙夙的竹林裏,身著黑袍,氣勢軒昂,一臉沉重和嚴肅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另一麵銅鏡,若有所思。


    “尊主,這次是成功地可以監視九冰宮中風七辭的一切,您為何不樂?”明花燕在他身旁,與他一同看著鏡中塗山仙夙和風七辭對坐的情景,淡淡問道。


    神荼眸光一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意,“若是沒看到也就罷了,如今還是這般的親昵。”


    明花燕一下子明白神荼之意,閉上了眼睛,勸諫道,“尊主,當以大局為重,且宮妍和風七辭本就是師徒了,這樣的畫麵,日後定不會少。”


    “本尊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你來議論?”


    “屬下絕沒有要插手尊主私事的意思,但是,您此番下決心利用宮妍,就該想到接下來會看到的一切。”


    神荼盯著畫麵裏,塗山仙夙對著風七辭開懷大笑的身影,不禁眉間緊鎖,怒氣橫生,“大晚上的不睡覺,兩個人倒是親昵得多啊!”


    “尊主......”


    “罷了,本尊對妍兒,是必勝之心,她與風七辭之間,也永遠隻有師徒情義。”


    明花燕歎了口氣,上前道,“尊主,她的身份,如今會讓我們難做,她是華錄首徒,那與我們對立的幾率已經高了不少了,您和她將會勢如水火,接下來的事情,您打算如何?”


    神荼的眸光暗淡無光,從眼底裏透出了狡詐,也透出了陰寒,“塗山的兵力,就單一個塗山神若,本尊便已是棘手不已,還好如今塗山魔穸危在旦夕,要是調理不慎,那隨時有絕命的危險,而本尊與華錄還沒有要正麵碰撞的意思,那不如......”他看著明花燕,冷冷道,“可按原先設想,朝璃先宮先行入手,一旦生擒塗山仙夙,那掏了她的丹田即可得到婷劫扇,屆時以她為質,就不信塗山神若不會乖乖交出神器。”


    明花燕也是在麵窗紗沒狡詐地勾起了唇角,“尊主,如何安排,盡管吩咐。”


    “對付他們所謂正派,本尊不在意用陰險的手段,那塗山仙夙就算喚醒了婷劫扇,還自己持有著,以此操縱了整個妖界,也不過是千幾年道行,即使天賦異稟,千歲便可觸天,那也未必會強得過她那些姐姐,塗山妖惠和塗山神若自然恐怖,但塗山仙夙,沒有什麽戰鬥經驗,倒是可以與之一戰。”


    “尊主,是不是需要屬下召集人馬,先攻北海?”


    神荼擺手示意她不要衝動,“璃先宮自然是要先行拿下,塗山仙夙也是要先行殺掉,隻是眼下,本尊還必須把神農鼎,闌珊鏈和赤芍珠裏的魔神之力暫時解開些許封印釋放出來,盡管沒有全部吸收,也要讓本尊的力量再恢複得多些,而且,獨尊塔,本尊也定會拿迴來,讓塗山魔穸徹底失去希望!”


    明花燕看著霸氣又陰冷的神荼,心裏的激動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而神荼從來心裏隻有霸業,隻是最近,才多了個塗山仙夙再把他心裏空缺的那一部分填滿,相比之下,神荼對塗山仙夙的溫柔和此時的兇狠對比,著實是反差過大。


    忽然,銅鏡又傳來風七辭他們的對話。


    “四兒。”


    “嗯?”


    “明日,為師親自領你進淳渢閣可好?”


    霎時間,驚訝到的不止是坐在風七辭對麵的塗山仙夙,還有在這邊一句不落聽得一清二楚的神荼。


    喚她“四兒”,如今,還這般對她寵溺......


    “師尊?您的意思是?”


    “你第一次進淳渢閣,自然不知道裏麵是何玄機,為師帶你一同進去,也好為你引路,不是嗎?”


    塗山仙夙受寵若驚地點頭,笑道,“就知道師尊對弟子最好!”


    風七辭也笑著上前,撫了撫她的腦袋,更是一臉的寵溺。


    而鏡麵前的神荼,手早已握拳,骨骼之間也在嘎嘎作響,“風七辭,你最好不要讓我碰到,不然你碰她幾下,本尊就在你身上多刺上幾刀!”


    甚至於,他現在就有想衝迴去華錄的衝動......


    “不過......”塗山仙夙又道,“此事暫時擱淺吧。”


    “為何?”不僅風七辭蹙眉,連著神荼也略有些不解。


    “弟子要做些別的事,辦完了再說淳渢閣的,這件事對弟子來說很重要,不去看看情況還真是不放心。”


    風七辭笑著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隨你。”


    “嗯,謝謝師尊。”


    神荼還在鏡麵前擺出了一副氣急的樣子,而仔細盯著風七辭才發覺,自己認識了他這麽久,倒還真是頭一次見他這般春風得意的模樣。


    眸光冷冽,周身也似乎圍繞著一種煞氣。


    “尊主,這是一個好機會啊。”明花燕在一旁道。


    “你不必說了。”神荼示意她住嘴,自己道,“此事本尊自有安排,該怎麽做,本尊會通知你,你且先留意北海的情況,找到合適的機會,便把塗山仙夙先行解決了。”


    明花燕抿唇看了一眼銅鏡,俯首欠身,“是,尊主。”隨後離開了這裏。


    神荼迴眼繼續看著銅鏡裏的塗山仙夙和風七辭若有所思。


    不料,風七辭一個敏銳且犀利的迴眸,讓神荼不禁蹙了蹙眉。


    “誰?!!”風七辭喊了一聲,穿透了九冰宮,也穿透了銅鏡麵。


    塗山仙夙也被嚇到,張望了四下,道,“師尊?怎麽了?沒有誰啊。”


    風七辭的眉間鎖緊,警覺性也超乎尋常,神荼自己也著實是一驚,但是隻是微微一略過,揚手拂袖,把鏡麵的影響抹去,變迴一個平常的銅鏡而已。


    轉身的時候,他的眼裏,劃過了一抹陰險,“妍兒......”


    而風七辭這邊,就那麽一刹那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肯定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九冰宮中,可是因為神荼撤迴了法力,他也蹙眉警惕,並沒有發現什麽。


    “師尊?這裏隻有我們,沒有誰吧。”


    風七辭冷冷地迴頭看著她,表情嚴肅不已,“無妨了,你要是困了累了,也可以迴去歇息,為師這裏,你不必擔心了。”


    塗山仙夙笑道,“弟子不困,師尊給的功課做完了之後,弟子再去休息吧。”


    “你的這些見解,要是編纂得好,那也不失為是一本教育後來子弟的好材料。”


    “若是可以,弟子自然願意效勞。”


    雖然還是存在著些許的疑惑,也不時地望著內室的各個方向,風七辭的驚覺性讓神荼還是有點吃驚的,而他,卻也沒有把懷疑的心,徹底放到塗山仙夙的身上。


    塗山,魔峰,琴殿。


    隨著塗山魔穸“噗”的一聲,一抹殷紅的噴出,霎時間整個魔峰都陷入了慌亂,狐娥們手忙腳亂地進進出出,拿著臉盆的,端著藥湯的,全部都上上下下。


    “魔穸!魔穸!!”塗山神若最近幾日都守在塗山魔穸身邊,可是眼見著塗山魔穸的情況愈來愈不好,塗山神若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姐姐,姐姐,你先幫我護住心脈......”塗山魔穸虛弱地倚在塗山神若的身上,艱難地自己先罰護體,也隻能再靠塗山神若來勉強支撐。


    “好,你先別動。”塗山神若擺正好了姿勢,替她大量地輸送自己的靈力,以最大的限度幫她護住那半顆搖搖欲墜的真元。


    如今魔穸的身體,已經比不上之前了,這情況是越來越糟糕,該怎麽辦?


    先前塗山神若已經幫她護了不少靈力,也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真元釋出給她療養,可是就因為塗山魔穸自己損失了半顆,連著修為也丟了半成,要是不自己修補,隻怕多少外力都對她沒有用。


    這就是闌珊鏈的恐怖之處。


    “魔穸,你還好嗎?”塗山魔穸難受地捂著自己的心口,臉色愈發地蒼白,愈發地憔悴,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以前那般開朗的血色,已經變成了像是囚徒一般的重症患者。


    “我,沒事......”


    “獨尊塔沒有消息,神農鼎又在魔神手裏,該怎麽辦?我要怎麽救你?”塗山神若這些天也因為操心得麵色蠟黃了些,生怕塗山魔穸出了點什麽差池自己會恨死自己終生。


    “姐姐,獨尊塔是被有意斂去氣息的,為的就是躲避你和魔神的追蹤,現在你盲目出去也是無濟於事,我......”她很是難受,看得出此刻的她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一定的程度,沒有什麽能再支撐她去做什麽其他的事情,現在隻能倚在床榻之上。


    “你都這麽虛弱了,我能不擔心嗎?我還是去幫你把獨尊塔找迴來吧。”


    塗山魔穸猛地拉住塗山神若,輕聲道,“姐姐,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放心,死不了的,隻是會虛弱一段時間,姐姐幫我護著心脈,已經是調理得很好了,接下來我自己會有分寸。”


    “可是除了以神器製神器,還有什麽能徹底救你?”


    塗山魔穸搖頭,“姐姐,把,把瑤台玉給我吧。”


    塗山神若一怔,“你要瑤台玉煉藥?”


    塗山魔穸虛弱地點頭,“瑤台玉本來就是不老不死,起死迴生的神器,以它為半分藥引,再加上我們塗山自己的靈藥,和姐姐你的靈力,給我療養定不是問題。”


    “當真可以?”


    塗山魔穸隻是輕笑地點點頭。


    “可是沒聽說瑤台玉可以有這樣的功效,你的真元要修補......最好還是以獨尊塔來煉藥會比較好,不然,我把我的千年修為渡給你,你也好更快地......”


    “不行,我不會要姐姐你的修為的,就算這樣我可以很好恢複,但是你和我平分修為是對塗山無益的,我不允許你這麽做。”


    塗山神若盡管心疼,可是也知道塗山魔穸的脾氣,隻能輕聲道,“那不然,讓白煜把修為全部渡給你好了!”


    “也不要。”


    “魔穸,這個時候,我可顧不上他的性命。”


    塗山魔穸搖頭,笑道,“姐姐,白煜的修為,我還看不上呢。”


    雖然知道這話她是故意這麽說的,畢竟白煜是八尾地狐,盡管不是九尾天狐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塗山神若深知塗山魔穸的脾性,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姐姐,把瑤台玉祭出來吧,我自己有把握把自己治好,這半顆真元,我是定會修補迴來的。”


    如此的輕言和細語,卻完全不能讓塗山神若徹底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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