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魔峰,琴殿。


    “風七辭收你為徒?”塗山神若的震驚之聲傳遍了整個塗山,此事在她們姐妹看來,實在是有些意料之外。


    “昨日已經是了。”


    “怎麽這麽突然?現在你既是拜了病老為師,也是拜了風七辭為師嗎?”塗山魔穸也疑惑地問道。


    “是的,我現在,已經有資格隨意出入淳渢閣了。”


    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都互相看了一眼,略感驚異,“可是,風七辭一向不收徒,這麽多年了也都沒什麽消息過,為何如此突然?”


    “不知道,之前師父那裏也是百般明示暗示,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師尊早已給了我屬於華錄首徒的宮令,從今日開始,也要住在潼峰了。”


    “看來風七辭那邊,是已經不對老四抱有什麽疑心了,不然以風七辭的性子,為什麽要好端端地收個徒弟在身邊,還挑中了老四?”


    塗山神若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仙夙,你自己可有什麽想法?”


    “我也不清楚,隻是接下來的時間裏,我覺得一旦拿到了大姐的卷軸,是不是就可以表明身份,然後一切重迴正軌啊?”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要謹慎些處理,畢竟事關重大,而且,老四你一年的時間也在華錄那邊學了不少,這一來二去,也算是師門承恩,你即便是塗山小姑賜,也要知些禮數才行。”


    塗山仙夙也點了點頭,看著塗山魔穸道,“三姐,若是拿到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會有定奪的。”


    “仙夙,此番迴來,不過也是為了看看我們的情況,既然沒什麽事了你也就不必擔心太多,華錄那邊你自己處理就可以,至於什麽大戰和衝突的,你不用過問,靜心在華錄待著,我相信,風七辭會護你周全的。”


    “姐姐,要是塗山有難,六界有難,我作為塗山小姑賜是萬死不辭的,不要說這種話讓我做縮頭烏龜。”塗山仙夙扯著塗山神若的袖子,撒嬌道。


    “你這孩子,你在我們眼裏也隻是個孩子,小姑賜又如何,你又不像外界說的那樣有千歲道行,不過也才七百來年,很多事情,不需要你擋在姐姐們的麵前,你要做到的,就是自身安然無恙,最後可以守護塗山和璃先宮。”塗山神若也是寵溺地撥了撥她的發絲,柔聲道。


    “姐姐,我已經觸天了,可以開天尾,用神器,加上我還有婷劫扇封印在丹田裏,就不用事事都你們幫我操心了。”


    塗山魔穸掩麵一笑,“老四,你在塗山,就是個孩子,我們家的老幺而已,觸天又如何?你現在,也不能是姐姐的對手吧?”


    塗山仙夙嘟嘴看著塗山魔穸,微微底下了頭,“三姐,你們話裏的意思,就是不想要我摻和到六界的戰事,對嗎?”


    “知道就好,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力有了就可以去做的,你的責任不止是守護六界太平,還有最基本的家,我們的塗山,可千萬不能在我們這一代,徹底滅族你知道嗎?”


    “這一切不都怪魔冥?要不是他們當初掀起腥風血雨,我們塗山何必會落到今日如此?我還從未見過除你們之外的家人!我恨他們!”


    塗山魔穸蹙眉,她一直都在整理著自己的藥材,不時也會拿起杵臼來搗藥,“咚咚咚”的聲音很是刺耳,而她一聽到魔冥,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嚴肅道,“說起魔冥,老四,順道告訴你一件事吧。”


    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眼神交流了之後,好像意會了什麽,而塗山神若也放開了塗山仙夙,走到另一張椅子上,扶額坐下。


    “怎麽了?魔冥又出什麽事了嗎?”


    “本來我們以為,魔冥放在塗山的棋子,是白煜。”


    “啊?”塗山仙夙一個意外,忍不住叫出了聲,“白煜?是細作?”


    “不是,他卻不是魔冥的細作。”


    塗山仙夙好似是鬆了口氣,“那就還好。”


    “可他是安粵的細作。”


    “什麽?!”還沒迴過神,卻又是當頭一棒,塗山仙夙滿臉的詫異,又看著塗山神若的反應,霎時也蹙眉,“三姐?當真?”


    塗山魔穸很是嚴肅地點了頭,也看了一眼塗山神若,“他被姐姐關在你筱閣的牢中。”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安粵?那是不是他害得你們這樣?他是不是趁著機會做了很多傷害塗山的事?”塗山仙夙說話的口氣裏,透著對白煜身份的不滿。


    而如果現在她們姐妹迴答“是”,那塗山仙夙基本有要去殺了他的可能。


    “沒有,他一直都沒有對安粵那邊傳遞我們的消息,有的也隻是假消息,也許他也確實是向著我們這邊。”


    “可他好端端的八尾地狐,修為那麽高,為什麽要被安粵的人控製著?”


    塗山神若幽幽道,“有人質在他人手上,他隻能照做。”


    “那這麽說,他還是無辜的?”


    “他也中了姐姐一劍,現在在療養,之前姐姐和魔神大戰那時,也是他聽我說了之後才急匆匆跑去救姐姐的,白煜,盡管他是細作的身份,可他終究沒有對塗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背叛塗山。”


    塗山仙夙一時間不能理解為何如此,許是對塗山神若的情意可以使他徹底忘了自己的使命,而單就今日而言,她已經在華錄和塗山,聽到了兩個細作的浮現。


    “三姐,華錄那邊今天也剛處決了一個細作,是魔神的。”


    “此事並不奇怪,風七辭是早就有所察覺了,他也知道,我們塗山也有內奸,這麽久以來,不過是在靜等時機和證據罷了。”塗山神若輕聲道。


    “那,白煜可有說,安粵那裏,在華錄又有什麽動靜嗎?”


    塗山魔穸瞟了她一眼,道,“有,可是具體的,白煜自身也不清楚。”


    “安粵的細作,安插到了華錄之上,此事我從未聽師尊提起過,他該不會不知情吧?”


    塗山魔穸也搖了搖頭,“風七辭心思一向比任何人都縝密,他是怎麽想的,大概也沒多少人能猜得透,不過老四,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安粵裏的主尊,似乎先前,出師華錄,那這麽一想來,倒是和你那師父,頗有些淵源。”


    塗山仙夙蹙眉,略有不解,“什麽意思?”


    “這些事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也是華錄自己的家事,你想弄明白,就必須去找你的師父,亦或是師尊。”塗山神若麵無表情,輕言道。


    塗山仙夙也思忖了片刻,點頭道,“如果安粵的人真是和華錄有那麽些淵源的話,我必定會找師父他們問個明白的。”頓了一會,她又問道,“還有姐姐,聽說你們還抓了沉滄?”


    “是,現在他也在這裏被關押著,大抵也把魔神之事說出了一些。”塗山神若道。


    “如何?”


    塗山魔穸則接下去道,“那個魔神,果不其然是神荼,而冥神在魔冥當中可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這也怪不得他可以恢複如此之快,不過他卻不說出在我們塗山的棋子是誰,但也大抵,我和姐姐都清楚些一二了。”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那要盡快處理才是。”


    “而且神荼可能會對你先下手,因為你的婷劫扇,是他最後關頭最為關鍵的神器,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我也已經通知了燈楹一定要固守好璃先宮,你不在,還是要保險起見。”


    “可我現在身在華錄,沒多少人知道,神荼一旦把手伸向璃先宮......”


    “老四,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姐姐在呢。”


    “對,若是沒什麽事,你盡可以先迴去了,這裏有我在照顧你三姐,不會有大礙的;隻是你要記住,你現在的身份非同一般,很多時候,必須要顧全大局,切莫衝動行事。”


    “嗯,我明白。”塗山仙夙頓了一會,又問,“隻是姐姐,我很想知道,我們塗山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麽,有沒有想要去找全其他的神器呢?”


    塗山神若聽完她所言,起身來迴走動了一番,神色也是肅穆,“如今相對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仙樂琴。”


    “隻是要找仙樂琴,就必須要用到老四的婷劫扇,但是就算是有婷劫扇那也不可能輕易就尋迴來,仙樂琴乃十六神器之首,又是大姐當年的隨身之物,若是連著大戰一起隨大姐而去,那又該如何?”


    塗山神若眼眸微眯,道,“若是仙樂琴不在世,對六界何嚐不是一種解脫?沒有仙樂琴,魔神如何徹底拿迴魔神之力?”


    “可是姐姐,魔神已經奪走了十六神器的串聯之物赤芍珠,就算沒有仙樂琴,引動赤芍珠來構架,他的勝算也是很多的。”塗山仙夙道。


    “但是芍座,卻在風七辭手上。”


    “老四,仙樂琴的話,我們和華錄應該是處一樣的解決態度的,畢竟事關重大,而且仙樂琴的氣息是兩千多年來從未有過一絲半點,其他神器還有些星星點點的著落,唯獨仙樂琴是沒有的,我們也就不必牽扯太多,隻要魔神沒有動作,那我們也就不要輕舉妄動。”


    塗山仙夙考量了一會,又看了看她們,才道,“兩位姐姐,我這就迴去華錄,先找個時間去淳渢閣看看情況,再衡量一下到底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吧。”


    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一起點了點頭,塗山神若也是上來掀了掀塗山仙夙的發絲,道,“記住,尊師重道,不要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姐姐,放心,我長大了的。”


    “老四,姐姐等著你迴家。”


    環顧了一遍四周,走下山的時候也迴顧了一眼自己的家,眼中的柔情止不住地外泄,塗山她勢必要守護,而六界,她也是義不容辭,而自己,怕是享受不了及時的安寧了吧。


    當塗山仙夙離開塗山的時候,塗山魔穸因為實在是控製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嘔了出來,臉色比塗山仙夙在的時候更要蒼白了不少,她眼前的藥材,更是被她的天狐血,染得殷紅。


    “魔穸!!”塗山神若原本站在外麵目送塗山仙夙離去,而返迴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她這般的慘狀,不禁大叫了一聲。


    “姐姐,對不起,我,我實在是忍不下這口血了。”


    “說什麽傻話?!你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在顧慮什麽?”塗山神若連忙幫她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不時還撫了撫她的後背。


    塗山魔穸淺笑,笑靨之間,夾帶著血色,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美感,“姐姐,我不想讓老四擔心,這次她迴來,就是為了一個安心而已,沒事,我的身體,我知道。”


    “你總是這麽跟我說,可到頭來,你這半顆真元已經是要了你半條命了!不行,我還是要去找獨尊塔迴來!”塗山神若說完起身就像往外跑出去,卻被塗山魔穸拉了迴來。


    “不要,姐姐!獨尊塔的氣息,璿璣查不到了,你去了,也隻是徒勞,還是在塗山吧,我自己來調理,或者你幫我渡些靈力,就不要再去涉險了,我怕你最後又會和上次一樣。”


    塗山神若看著塗山魔穸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如此的虛弱和憔悴,眉間的花鈿早已是扭曲,她心疼著的,是這相伴已久的妹妹。


    “魔穸,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養好嗎?”


    塗山魔穸笑道,“我是醫者,怎麽不可以?不過就是多花些時日而已。”


    被重傷之後的她,或許日後很難與魔神一抗。


    而塗山仙夙迴去華錄的時候,夜已深了。


    她在塗山也久待,來迴的路上也需要一些時間,看著華錄山中除了守衛的子弟,夜深人靜,她上九冰宮的時候,也以為風七辭早已入睡,不曾想,進去霎時間,看見的神祇一般的他,竟是那麽地自然和翹首以盼。


    “師,師尊?”她看見風七辭坐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點著燈看著書,不免一絲驚詫。


    風七辭微微抬眸看著她,笑道,“知道迴來了?”


    “您,是在這裏等著弟子嗎?”


    “你是九冰宮的另一位主人,你不在,為師就隻能等。”他雲淡風輕,沒有帶多少的感情,可是卻讓塗山仙夙覺得,他真的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唯一的弟子了,這情義,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了。


    “師尊,弟子除了去塗山就沒去哪裏了,知道迴來的,讓您這麽等著弟子,弟子實在是對不起。”她欠著身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在風七辭麵前賠罪。


    “無妨了,你的東西都已經搬上來了,以後,你就住在為師對麵的屋子裏,也早就讓人,幫你打掃幹淨了。”


    塗山仙夙看著神祇如他,清冷如他,感激之意卻也油然心生,“師尊,我對您確實不比對病老師父的感情來得更為深固,但是,從今天開始,您是弟子的師尊,弟子絕對會尊您,敬您,像對待病老師父一樣對您,弟子也定會謹遵師尊的教誨,好好修習,絕對不辱了九冰宮和華錄。”


    看著她異常堅定的眼神和語氣,風七辭滿意地勾唇淺笑,點了點頭,“以後,為師也會盡全力教你,以履行為師當時在惠流池邊許下的,卻沒兌現的諾言。”


    塗山仙夙也猛然想起,當初去尋盤古斧之前,他的話語。


    他說過:“待你受罰過後,我便在此教你,傳授你仙法。”隻是現在,“在此”二字,卻已經從惠流池,榮升為九冰宮了。


    塗山仙夙輕輕一笑,“師尊,弟子何其有幸,能遇上您和病老師父?”


    風七辭起身走過來她的身邊,看著她,微微一笑,“我們共同的期許,都是你能平安一世,不求萬古流芳,隻願你能匡扶大道。”


    “是,弟子定當不負師門。”


    他點頭,略示滿意之態,“不過你去塗山,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三姑賜的狀態可還好?”


    塗山仙夙的臉沉了一下,“三姑賜的狀態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好,我很擔心會出什麽事,但又幫不上什麽忙,師尊,不然,弟子去把獨尊塔找迴來吧!”


    風七辭撫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幾次三番為了神器,都出生入死,如今為師是斷不會再讓你去涉險了,塗山之事,相信姑賜她們自會有處理的方法。”


    “可是......”


    “聽話。”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也低下了頭。


    風七辭笑著,又問道,“此前聽聞你家中有姐姐,是嗎?”


    塗山仙夙眨巴眼看著他,道,“是,弟子在家最小,排行老四。”


    “如今隻剩自己?”


    塗山仙夙一下子有些尷尬,這該怎麽迴答,如果說“是”,那......


    但如果說“不是”,那也......


    最後,她也隻是輕輕點頭,扯出一笑。


    風七辭以為她是默認,便笑道,“那從今往後,為師便喚你四兒如何?”


    “啊?”她猛地抬頭與他對上眼,竟有些無措,“這樣好嗎?”


    “有何不可?為師若是喚你,自然要與他人不同,不是嗎?”


    思忖片刻,她也笑著點頭應下,此後,與風七辭之間的羈絆,更是多上了一層師徒關係。


    而在華錄山遠處的上空,雲端之上,赫然站著神荼和明花燕清冷的身影。


    神荼的眸光望穿了整座潼峰,似乎還隱隱約約看到了塗山仙夙的身影,眸光一冷,甚有寒光。


    “尊主,宮妍已經徹底和我們是背道而馳的存在了,您......”


    神荼擺手示意明花燕不必多言,自己道,“本尊對妍兒的事,你不用插手太多,既然她已經是華錄首徒的位置,那本尊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她的這一層身份。”


    明花燕頓時破顏而笑,道,“尊主您想明白了?”


    “不,本尊斷不會利用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隻是必要的時候,有些事情要拜托她去做而已,明花燕,本尊是不可能把她當棋子的,你可明白?”


    明花燕方才的一陣欣喜霎時煙消雲散,隻得垂頭道,“是,屬下明白。”


    “妍兒如今,倒是厲害。”他的眼底,似乎劃過了一絲滿足之情,還有濃濃的情意。


    所有的事情,都在塗山仙夙拜師過後,徹底交織在了一起,變得雜亂。


    次日清晨,塗山仙夙也氣得很早,自己隨意梳妝之後走出房門,看著隔壁,竟然起了些心眼,眨巴著眼躡手躡腳地靠在風七辭房門外,似乎在偷聽著什麽。


    真不知道他這麽多年一直自己住在九冰宮上是怎麽活下去的......


    在門前張牙舞爪了好一會,裏麵的風七辭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看著門上的影子側頭一笑,本來是在整理書籍的,可是卻被這新收的弟子這奇怪的舉動笑到。


    指尖往門邊一點,“嗖”的一聲,房門自動向兩邊開啟,速度之快,塗山仙夙來不及反應,猛地一下摔倒在地,聲音簡直是響徹了九冰宮。


    “啊!!”塗山仙夙慘叫了聲,心疼自己的胳膊和腦袋。


    風七辭看著她滑稽的模樣,忍不住一笑,隨後很是自然地繼續做著自己手裏的事情,道,“直接進來即可,何必在外張牙舞爪?”


    塗山仙夙趕忙尷尬起身,拍了拍身子,理了理發髻和步搖,道,“弟子,給師尊請安。”


    “不必了,以後這些虛禮就算了,你對病老,不也一樣沒有這麽拘謹嗎?隨意就行。”他拿起一本書卷,走到自己的書案邊,坐下慢慢提筆寫起了些什麽。


    塗山仙夙環顧了下四周,這個房間,她前些日子還剛剛睡過,隻是沒有仔細看裏麵的陳設和模樣,今日這麽一看,倒還真有玄尊的風格,清冷高貴,但也不似塗山,富麗堂皇,給人一種極其清新秀麗的感覺。


    她緩緩走過去風七辭的身邊,道,“師尊,弟子,需不需要做什麽啊?”


    風七辭抬眸看了眼她,道,“想修煉嗎?”


    她點頭。


    他笑道,“聽說你也看了病老不少的心法和仙術,悟性極高,那為師也沒必要再給你些繁瑣的東西,直接上手可否?”


    “自是可以的!師尊,弟子該怎麽做?”


    “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去淳渢閣看看如何?”


    塗山仙夙猛地一驚,瞪大了眼睛,“什麽,現在可以?”


    “有何不可?都說了,你現在可以毫無忌憚地進出淳渢閣了,你想如何,誰敢攔你?”


    塗山仙夙受寵若驚,俏皮偷笑著,不過這話聽著,怎麽有點落歌的感覺呢?


    “不過,師尊,弟子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師尊。”


    “何事?”


    “就是......小茉兒的事。”


    風七辭的眸光,冷了一番,“東方茉?”


    “是,她參加不了大考,此前我也聽說了東方門主來觀摩境內大考的時候,也對小茉兒頗為失望,可是她的事情怎麽看都是有疑點的,這樣的話對她有些不公平。”


    風七辭淡然道,“她還在賞罰院中,你想去看她,也可以隨意,一樣沒人敢攔你。”


    看著風七辭雖然表麵上的表現雲淡風輕,可是語氣裏卻透著對自己的一絲寵溺,塗山仙夙笑著,也是帶著敬意和感激。


    “是,弟子謝過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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