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北境。


    因為痛失輕璿鏡,又撈不到流丹旗,他們這裏,一片死寂。


    “當初我怎麽跟你說的?你看看如今的局麵,我們手上隻剩下獨尊塔了!!”黑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甚是惱怒,痛斥著坐在一旁的時希鎮。


    時希鎮臉色整個也好不到哪裏去,黑著一張臉,“不用你在這兒教訓我!”


    “現在你丟了我的輕璿鏡,你想怎麽賠我?你要置我們於何地?”


    “我不是說了會幫你把散遊牌給要迴來嗎?你不要用這樣的口氣來跟我說話!”


    “哼。”黑影周身的氣場,變得詭異異常,“自負地出去搶流丹旗,被識了身份不說,還反被塗山的姑賜盯上,現在連輕璿鏡也沒了,你說你到底能做成什麽事?”


    時希鎮憤怒地拍桌而起,指著他,“這些年什麽事都是我在做,什麽苦都是我在受,你做了什麽?你不過就是搶了別人的輕璿鏡,還殺了徭簾鉤的父母而已,現在白費了整番功夫連個芍座都見不到麵,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那你呢?你現在不僅暴露了,還讓人知道獨尊塔就在你的手上,當初我也說了不要把獨尊塔放在群函穀,你不信,今天這樣的局麵都是誰造成的?!”


    “現在我已經將獨尊塔轉移,還差些時日,匯集千百年六界汙穢之毒便會煉化而成,到時候,製造六界大亂綽綽有餘,你還在心疼你那些神器,就不會往前看嗎?”


    黑影似乎全身都在抖著,似乎很是生氣,“塗山那邊已經知道我們有獨尊塔,假以時日定會來取,難不成你有那個能力,可以和塗山神若硬碰硬?”


    “我沒有,但是我現在可以讓她找不到獨尊塔,就算找到了,她拿走了也沒有用!”


    “你什麽意思?”


    “我煉化此毒這麽多年,就快完成,雖然過程我蝕心裂骨,耗盡那僅剩的一絲半點修為,還走遍六界尋來至毒至穢之物,但我已然成功提煉了裏麵的魔神之力的精髓,淬煉出了如今六界至毒,隻要把它引導在一個人的身上,便可四處順利擴散,不管是哪一界都會遭受牽連,獨尊塔裏麵自然就不會有過多的魔神之力,隻是一件寶器而已。”


    黑影瞬間看向了他,整個人都不解,“你一直醉心這些,就是為了這個嗎?你確定你所做的都是可行的?”


    “哼,我們就算得不到六界,也能攪得六界腥風血雨,何樂而不為?而且重點是,一旦蔓延到華錄,那我們的血海深仇,還怕不能報?”時希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那好徒弟,情況如何了?”


    “自然不會讓我失望,來消息了,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著。”黑影轉而又用質疑的口氣問著時希鎮,“倒是白煜這小子,我懷疑這麽幾十年,他是徹底反了,連他那些至親他都不顧了。”


    “就連我上次出行,他也沒告訴我,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親自過來尋輕璿鏡,或許他已有察覺,我們對他的控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身為八尾地狐,離觸天隻差一步之遙,萬一和我們為敵......”時希鎮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如此,這顆棋子我們唯有放棄了,塗山那邊,已經沒有我們的眼線了,而且塗山神若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怕也早就察覺,我們這裏的問題了。”


    周圍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們二人都陷入了煩惱之中。


    “這樣,叫華錄所有的棋子全部都出動,拿下神器和散遊牌,徭簾鉤那裏也是,他一直在幫我傳遞消息,現在,是時候讓他找一找,你那師妹的下落了。”


    黑影一聽到“師妹”的字眼,整個人猛地抬頭,“難道你覺得,師妹在藥醫館中?”


    “病老這麽多年退居於藥醫館,定是有所秘密,這麽多年了,你也不相信老家夥會把她給殺了,就叫徭簾鉤趁機在華錄下手,免得到時有偏差,你倒是要死要活了。”


    “好,一切事情你自己做主決定,不管如何,我都要華錄出點什麽岔子,讓那老家夥命喪九天!”


    時希鎮冷哼一笑,“你要的,也是我所圖謀的,就算這次遇上了塗山,那他們也不能奈我們如何,即使神器丟了,要是能利用獨尊塔所煉化出來的至毒生點什麽事端,那也不算多虧。”


    山,魔峰,琴殿。


    塗山魔穸確實重傷,但沒有一直昏迷不醒,她身為六界最強醫者,自知自身的情況,該如何診治如何吃藥,她都不需要塗山神若為她擔心什麽,隻是她如今身體異常虛弱,豈是一般靈藥就能夠救治的?


    “姐姐,我說了我還好,你就不用成天在這裏看著我了,塗山也有好多的事務要你處理,還是先去忙吧。”塗山魔穸坐在自己的小藥堂前,一直捯飭著那些仙氣飄飄的靈藥,可是一眼看去,絕美的臉龐上多了好些分的虛弱和憔悴,她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加上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蒼白了不少。


    塗山神若在她這裏坐著看書,並沒有要離開這裏的意思,因為塗山魔穸受傷,她心急如焚甚至還前去毀掉應虛山報仇,這一次,她是當真察覺到了,魔神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你的情況不好,我不放心。”


    塗山魔穸先是笑了笑,可是忽然又喉嚨一癢,悶悶地咳了幾聲,略感虛弱。


    塗山神若聽到了,蹙眉抬頭看她,道,“所以說你這情況,我怎麽可能放心留你在這?”


    “姐姐,我是醫者,什麽病難雜症我不會治?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你就不要擔心那麽多了,該怎麽去調理,我清楚的。”她說話間的語氣,已經沒有往日的精細氣息,說得有些虛弱感,而且,相當地小心翼翼。


    塗山神若繼續看著自己手裏的書,道,“你損了半顆真元,還耗損了那麽多修為,現在連天尾和天狐靈力都開不了,除了我幫你療傷,還能怎麽恢複?”


    “萬萬不可,姐姐。”她趕忙攔住塗山神若的話,但是因為激動,又低頭咳出了幾聲。


    塗山神若見狀,丟下書過去她的身邊坐下,輕輕幫她拍著肩膀,用對妹妹的關愛和心疼的語氣道,“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向父母親和姐姐交代?”


    塗山魔穸笑著搖頭,“姐姐,你做得很好,一直以來都是我和老四的榜樣,我不能接受你靈力的治療,是因為眼下塗山還需要你,我這修為大損,真元半毀,是要耗費你半身的天狐靈力才能勉強穩住心脈,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魔穸,你真覺得,六界太平對我來說,比你們還重要?”塗山神若替她倒了一杯桌上的水,遞給她喝,一邊道,“家人,是我一直視若珍寶的,你們要是出事,那六界太平與我何幹?”


    “姐姐,你是塗山之主,是萬狐之皇,不能說這種話。”她緊緊握著塗山神若的手,蒼白地看著她道,“以我這等犧牲,換來應虛銷毀,我覺得,很值。”


    “你還值?我當初顧及太多才沒有去把應虛山給滅掉,如今因為魔神的詭計害得你重傷至此,我已經是愧疚難當,一個應虛山,怎麽可以和你相提並論?你是我的妹妹,我至親之人,做姐姐的如何放任你出事而不管?”


    塗山魔穸忽然間卻笑得有些沒心沒肺,道,“姐姐,第一次見你如此,你做了塗山之主之後,一貫有大姐的風格,這一次,我可真是清楚地看你哭了。”


    “莫要笑話我了,你如果不需要我的靈力,那你該怎麽辦?如此,真要我去尋獨尊塔迴來給你煉藥嗎?”


    “若是可以,姐姐拿來給我試試,倒還能行,我的身體我最清楚,再給我千年時光,或許可以恢複,而那半顆真元,有獨尊塔在的話,我或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徹底修複迴來也不一定呢。”


    聽著塗山魔穸半開玩笑的語氣,塗山神若有些無奈,但也對她生氣不起來,“你要什麽藥,什麽靈力,盡管向我開口,不管在六界的哪裏,我都能替你尋來。”


    “好,有姐姐你在,我是一定可以恢複如初的。”


    塗山神若點頭,不再有過多的言論。


    反而是塗山魔穸,她轉頭看了在裏麵躺著的白煜,又看了看塗山神若,道,“姐姐那一劍,確實狠了些。”


    塗山神若一下子明白她在說什麽,也轉頭看了裏麵的白煜,但是毫無感情,隻是輕輕那麽一瞥,便道,“作為他人安放在塗山的棋子,一劍已經夠輕了。”


    “姐姐,白煜也確實沒做什麽對不起塗山的事情,雖然我們之前就懷疑了他,也證實了我們的懷疑,可說到底,他的很多事在我看來,都是出自真心,他不是也從沒向外透露我們塗山的秘密?”


    “話雖如此,但是細作就是細作,初衷就是不好的,我又何以對他有什麽好感?”


    塗山魔穸輕輕搗著杵臼,笑道,“他不是魔神的細作,其實也算是萬幸。”


    塗山神若眸光頓時一冷,道,“可我們之前離開塗山去找輕璿鏡迴來的時候,留著他們在塗山這裏,不也確實是有動靜?先藍和燈楹也盯著四處,果然有些不對勁。”


    塗山魔穸還是氣定神閑地搗著杵臼,還不時用手稱藥,沒有被塗山神若的氣氛所影響,道,“所以,姐姐打算何時動手啊?”


    “白煜是安粵的棋子,而他昏迷前又說他的主人師出華錄,看來你我料想的都沒錯,等他醒來,確認一番即可。”


    “然後呢?”


    “既然塗山有安粵的人,那華錄也一定會有,怕是風七辭也同我們一樣,心裏早已有所察覺了吧?”塗山神若看著白煜,眼光泛冷,“至於那另外一個細作,我們還是先等些時日再說,現在,我要先處理完白煜之事,再去北境給你找來獨尊塔。”


    塗山魔穸蹙眉,放下杵臼,看著塗山神若道,“姐姐,說起華錄,老四那,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塗山神若頓時就歎了一口氣,“聽聞大考沒有奪魁,還受傷了,現在在風七辭那裏療養著,也不知如何了?”


    “老四又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可畢竟大考沒有奪魁,會和淳渢閣失之交臂,也不知道仙夙會不會因此事而傷心內疚,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她也為了姐姐的卷軸付出了不少了,就怕她有個萬一。”


    塗山魔穸轉了轉眼珠子,關切道,“不然,我們去把老四接迴來吧,告訴華錄,她就是小姑賜,至於卷軸一事,就看華錄肯不肯給我們這個人情了。”


    塗山神若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我覺得此事不妥,仙夙的事情畢竟沒有個著落,加之,現在的她,是華錄的弟子,還是病老的首徒,這中間她還是有些機會可以多習得一些東西,眼下沒有什麽是需要她攪和進來的,我們就不要讓她再受什麽傷出什麽事了。”


    “可是她也不會一直在華錄這麽待下去啊。”


    塗山神若搭著塗山魔穸的肩膀,搖頭道,“魔穸,她現在應該也是安全的,況且仙夙也不知道你受傷一事,我也是怕她會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調理好,不能留下什麽後遺症,仙夙那邊,她自會有定奪。”


    塗山魔穸聽著塗山神若的話也是頗有道理,便點頭,“那樣也好。”隨後哼笑了一聲,“是老四知道我這情況,會不會控製不了情緒,在華錄穿幫了。“


    “怕是極有這個可能啊。”


    塗山魔穸嫵媚一笑,雖然臉色無光但是依舊是我見猶憐的模樣,甚是惹人心疼,“姐姐,我得姐妹如你們,已經沒什麽好奢求的了。”


    “別胡說,仙夙的事情我們現在先不要管,能瞞她一天是一天,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時間把獨尊塔拿迴來,不然再拖下去,隻怕會徒生事端。”


    “嗯,放心吧姐姐,你放手去做,白煜這裏自然有我在,他不會死的,等他醒了,你想問什麽就問什麽,總得把我們塗山這麽多年給他白吃白喝還提供閉關場所的賬給他算清楚了,不然我們可是虧得厲害。”


    塗山神若冷笑,也笑得有些不知所以然,“那另外一個白吃白喝了千年的呢?我們該怎麽算?”


    塗山魔穸還真的陷入了冥思之中,隨後俏皮道,“總歸在我們出行的期間,神器沒有被找到,也沒有丟失,那這賬要算起來,也不是那麽難。”


    “仙夙那一身的孩子氣,我現在倒是知道了,都是跟著你學出來的。”


    塗山魔穸此刻就像是塗山仙夙依賴著她一樣依賴著塗山神若,雖然臉色不好,憔悴之相明顯,但是此刻她的笑容,確實能讓塗山神若心扉暢快,不然於氣堵在心口,塗山魔穸也明白,這樣對身體不好。


    兩日後,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風七辭的寢殿中,唯有塗山仙夙一人,她昏昏沉沉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的那一瞬間,她已然忘記了自己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


    外頭刺激著雙眼的陽光異常猛烈,她猛地舉手擋住了自己沉重的眼瞼,她現在的虛弱和蒼白雖比不上塗山魔穸來得更加讓人擔心,可是以凡胎之軀,受如此重傷,卻是有內傷隱患。


    忽然,還沒來得及仔細觀望這周邊的環境,她的心口不知道有什麽東西湧動著,霎時間,她一口濃烈的鮮血,又一次狠狠地噴湧了出來。


    她痛苦地扶著床榻,眉頭緊皺,心中的擔憂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


    落歌的靈力,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詭異?這種反噬,竟是裂骨蝕心?


    “你沒事吧?”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把塗山仙夙扶住,塗山仙夙滲血的嘴角引出的一抹極其耀眼的殷紅,讓風七辭的神色,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師,師兄?”塗山仙夙雙眼不離他,仔細打量著他,今天的他和往日有所不同,他的衣物,他的著裝,他滿是震懾之氣的銀冠,都在顯現著他的尊貴和高尚。“我,這是在哪?”


    “九冰宮。”他淡淡一語,隨後舉手施法幫塗山仙夙護住心脈,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瑕疵。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落歌送我迴來的嗎?”


    風七辭收迴仙力,眉頭一皺,“那個男子是何人?”


    塗山仙夙眸光閃爍,稍稍低下了頭,“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她竟然對於她和神荼之間的關係,說不出口。


    “就是上次和你一同去尋盤古斧的遊仙?”


    塗山仙夙點頭。


    “他不簡單,最好,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塗山仙夙不解地看向了風七辭,道,“他不會對我如何的,他是好人。”


    “總之,不要輕信他人,很多事情,絕非你想的那麽簡單。”


    塗山仙夙的神色有些不好,但是一看到九冰宮的情況,她更是疑惑地問道,“送我迴來的話為什麽我會是在九冰宮這裏?這裏不是玄尊的地方嗎?我不是應該迴到我師父的身邊嗎?”


    “你受了傷,還被詭譎的靈力反噬,我是在幫你療傷,這個地方,是給你療養的。”


    塗山仙夙搖頭,“我迴來多久了?”


    “兩日了,方才才醒,現在感覺如何?”


    可是塗山仙夙似乎沒有聽風七辭的後半段話,直接忽略掉了,“兩天了,那我要迴去找我師父。”她二話不說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穿鞋,可是被風七辭拉住手,不讓她走。


    “你盡管在這裏好好療養就可以,你師父那邊我已經說清楚了,他很好你也不用擔心,等你傷好之後,一切的事情,就會有個結果了。”


    “什麽結果,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現在我必須去藥醫館給師父請個安,他應該很擔心我,也很需要我。”


    “那你也不想,其實我也需要你嗎?”


    塗山仙夙一下子就愣住,抬頭看著他,“什麽?”


    “你對病老,師徒情深,而我一直孤寡,也需要這樣的情深,你能給我嗎?”風七辭說話的語氣溫和了不少,而且處處透著一股柔情的氣息,這樣的他,塗山仙夙甚感陌生。


    “師兄,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忽然,令狐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邊喊道,“七辭,你這邊情況怎麽樣了?”而當看到塗山仙夙醒過來還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令狐昭一笑,“哦,原來小師侄醒了?”


    令狐昭的戲謔,換來的卻是塗山仙夙的驚訝和疑惑,她不解地盯著風七辭,用一種想要穿透他的目光直直盯著他,用顫抖的語氣,不可置信地道,“你,難道,風,風七辭?玄尊?”


    風七辭抿唇,表情冷冷地看了一眼令狐昭,隨後又看著塗山仙夙,點頭默認。


    塗山仙夙一下子身體就癱了下去,因為身著素衣,臉色又有點不好,所以看起來有受到了刺激還是不小。


    她的迴憶,一下子倒退了好幾個月前,似乎已經很久了,她第一次見風七辭的時候,在惠流池,那個地方是禁地,他來去自如,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是了,為什麽他能夠和師父如此親密,能隨意差使我去找神器,還有我屢次提到淳渢閣時候他的反應,當初還奇怪為什麽問了聖冰都說沒有一個叫七七的弟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就是玄尊!師父叫他七七,並不代表他真叫七七,而且師父這樣的人,都肯聽他的話,我是不是真的傻?連這都沒察覺?


    “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


    令狐昭站在後麵都被這一幕看暈了,眨巴著雙眼,略顯無辜,而且他也驚訝,這七辭現在是在,跟小師侄解釋些什麽嗎?他有這個需要嗎?


    “那個,你們還需要我嗎?”令狐昭鼓起勇氣問道。


    風七辭冷冷的眸光襲來,他立馬知道情況,點頭立馬退了出去。


    寢殿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異常,而且也安靜得詭異。


    “此次,是我不對。”風七辭竟主動認了不知道哪裏來的錯,塗山仙夙詫異地抬頭看著他。


    “不,是弟子失禮了,弟子不知道玄尊的身份,屢次冒犯,是弟子該向玄尊請罪才對。”


    她說此話是真心,沒有包含氣憤之意,本來這件事情,錯不在誰,錯在一開始,就把彼此的身份搞亂了。


    “往後,你也不必拘禮,就和往常一樣就行,我不會在意。”風七辭俊美冰封的臉上,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一笑。


    塗山仙夙看得不解,但是,這笑和這溫柔,讓自己如何不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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