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藥醫館。


    “宮姐姐不好了!!”塗山仙夙送走了藍隨凡之後又過了一兩個時辰,小願就急匆匆地跑來找她,嘴裏還直唿“不好”。


    塗山仙夙拉住他,焦急問道,“怎麽了?又是哪兒出事了?”


    “宮姐姐,我聽到了消息,好像東方姐姐被叫去賞罰院了,好多人都去了。”


    塗山仙夙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消息來得太突然,來不及怎麽去思考。“為什麽要抓她?”


    “那兩個死掉的弟子前兩天唯一接觸過的人就隻有她了,東寧一聽到消息就跑去抓她,現在大家都在賞罰院看著呢。”


    塗山仙夙頓感事情不妙,諸多疑點又解釋不清,所以拔腿就往賞罰院而去,小願也緊隨其後。


    一路狂奔而來,看到威嚴的賞罰院外擁擠著許多弟子,不由得蹙眉,小心翼翼地用小身板擠進去,但是還是有一段距離,因為外麵的賞罰院弟子守著,攔著那些弟子不可靠近。


    塗山仙夙看見堂中的東方茉和正在和她對質的權楊掌事,心裏有點擔心,臉上也是不時地浮現出擔憂的神情,她想進去,可是被死死攔住。


    “宮師姐,這裏是賞罰院,按規矩,你現在不可以進去。”


    “你就去告訴裏麵的人,說死去的弟子是我驗屍的,我應該可以配合調查不是嗎?”


    那名攔住她的弟子思忖了片刻,隨後與另外的弟子對視。


    看得出他們糾結,於是乎她幹脆拿出散遊牌,道,“這樣可以嗎?我代表我師父來看看進展。”


    她話一說完,那幾名弟子便閃身排開,恭敬地行禮,示意塗山仙夙可以進去。


    她拉著小願一起走進賞罰院,這是第二次來了,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以一個嫌犯的身份。


    “我們在他們的房中,找到了這一瓶藥粉,可是你送給他們的?”東寧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的藥瓶,呈在東方茉的眼前,整個氣氛嚴肅而又充滿著陰氣,塗山仙夙輕步走過來,也被這樣的情景稍稍震懾了一番。


    反觀東方茉,她看起來是很鎮定,可是在看著東寧手中的藥瓶時,卻是有些不安,“是,我的確有給他們藥物。”


    “你承認了?”


    “可是他們管我要的是活絡經骨的丹藥,怎麽會是藥粉?”


    東方茉背對著塗山仙夙,所以不知道她來了,她的每一句話,塗山仙夙都可以去相信,可是她也不由得皺眉,嘴唇微抿,這樣的小動作也足以看得出,塗山仙夙內心的不肯定。


    “那便請病老首徒驗一驗,這瓶藥粉究竟是何物,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活絡經骨的藥物?”東寧把瓶子繞過東方茉,遞給了後麵的塗山仙夙。


    東方茉吃驚地迴頭看去,但見塗山仙夙站在那裏,和小願一起,卻對她沒有過多的言語和表情,塗山仙夙上前接過藥瓶,心裏的緊張感頓時便湧上來。


    “宮妍......”


    塗山仙夙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了東寧示意她打開檢驗,唿了口氣,打開藥瓶,小心翼翼地遞到弟子的鼻尖,仔細聞了起來。


    不過片刻,塗山仙夙的眼睛猛地一瞪,睫毛微挑,還輕輕咬唇,神器僵硬根本不知道怎麽說話了,她無措地看向了東方茉。


    “如何?這是什麽?”


    塗山仙夙欲言又止,可是無奈之下,輕聲應道,“是,和那兩位弟子所中之毒一樣的藥粉,還,分毫不差。”


    東方茉的身子一下子顫了兩下,站不住腳往後退了一步。


    東寧更是冷淡著眸光,看向了東方茉,道,“你還作何解釋?”


    “我真的沒有拿給他們這個......”


    “哦?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毒粉,確實是你的?”東寧順著東方茉的話,似乎又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我......”


    “你好大的膽子!!”忽然,敖情仙師和雲童仙師同時上前,敖情更是大聲嗬斥了她一番,“華錄禁止帶毒,就算你身為斷腸居少主,進了華錄也該守華錄的規矩,此番你做這樣的事,怎麽對得起你的父親?”


    東方茉雙手緊緊握拳,咬緊這唇,不說話。


    “敖情,先不要妄下定論,萬一不是這樣呢?”雲童對東方茉一向很是滿意,此次的事情她也是意料之外,但是理智告訴她,東方茉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而接下來,藍隨凡和蘇羨也相繼過來。


    “我們少主不可能是兇手,仙師,還請明察!”蘇羨護主心切,語氣裏的擔憂更是顯而易見。


    “此事,無關人等不得插手!”敖情道。


    “你們先別說了!”塗山仙夙忽然喊住了他們,“仙師,我相信小茉兒絕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雖然毒粉屬實,但我們確實不能那麽早就下定論!”


    “你自己驗過了毒粉,然後還想幫她開脫?放眼華錄的子弟,除了棋竟和你稍稍有這種製毒能力,就隻有她這位少主了,她也承認,這毒確實是她的,而我也聽說,近來她出入百視堂頻繁,不是你放她進去的嗎?”敖情對著塗山仙夙十分嚴肅地說著,似乎眼前事實如此,她不想聽過多的人解釋。


    “可仙師,這並不代表小茉兒就是兇手,她還沒承認自己下毒呢!”


    他們全部因為塗山仙夙一句話看向了東方茉,而東方茉在感受到了塗山仙夙熾熱的目光之後也確實點頭,“沒錯,不是我做的!”


    “可你承認了,此毒是你的。”雲童道。


    “仙師。”東方茉忽然跪下,“弟子絕對不會在華錄殘害同門,還請您相信弟子。”


    “仙師,這件事我們不能太早下定論,現在大考在即,怎可徒增事端?”藍隨凡很理性,上前勸諫了一番。


    正當大家都在為此事的解決而煩惱的時候,一名弟子忽然上前,拱手嚴肅道,“東寧師兄,木峰的索雨仙師來話,說他那裏有關此事的重要證據。”


    “索雨?”敖情和雲童都很是不解,為何又與木峰扯上了關係?


    “他此話當真?”東寧問。


    “是。”


    東寧隨即張望了下周邊,像是在找誰要他前去認取。


    塗山仙師看到了眼色,隨即吩咐小願,“小願,你去看看。”


    “好。”小願跑了出去。


    良久,小願歸來,可是不過拿來兩頁紙張,便什麽都沒有了。


    “宮姐姐,我隻拿來了這個,索雨仙師說這是在東方姐姐身上掉下來的,被木峰的一位弟子撿到,剛剛才交給他。”他把東西呈上去,不過接過手的卻是敖情。


    東方茉的神情,也在驟然間緊張了起來。


    她打開觀看,不由吃驚,“你當真在華錄製毒?”


    塗山仙夙原本就看著那兩張紙很是熟悉,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鬼斧神差之下竟走過去接過,東方茉更是一臉的無奈。


    當接過手一看時,塗山仙夙這才明了,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東方茉的一個預謀嗎?她縱使吃驚,縱使不解,可也還是願意選擇去相信她,可現在塗山仙夙是腦子滿滿的雜亂,理不清思緒的詭異,她瞪著一雙美眸看著跪在底下的東方茉,手顫顫巍巍,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抖落,“小,小茉兒,你這是,在我師父那本毒書上,撕下來的嗎?”


    東方茉的眼睛微閉,但是不說話,相當於是在默認了。


    塗山仙夙的雙手頓時垂下,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種失望,“從許久之前你就在打主意?你就這麽喜歡毒嗎?”


    “這又是怎麽迴事?”雲童問。


    塗山仙夙不語,東方茉也不語。


    賞罰院頓時一片死寂,氣氛達到了冰點。


    “看來,這件事有些眉目了。”敖情打破沉靜,道。


    “不是,不是她。”塗山仙夙直言,“仙師,她不會下毒,製毒一事就算屬實,她也不會害人,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是小茉兒。”


    “宮姐姐,東方姐姐現在是利用了你......”


    “我覺得她有苦衷的,不然她不會的,賞罰院可以再調查清楚些嗎?”


    “你隻需在這裏充當證人便可,其他的已無需你多言,你和東方茉交好,想要保住她也是理所應當。”東寧嚴肅道。


    “可是......”


    “夠了!!”東方茉忽然起身,喊住了在爭執的所有人。“仙師,我確實是在華錄製毒了,我也承認,我利用了宮妍,利用了百視堂和病老,一直以來我都在研製毒藥從未停歇,可是,我東方茉以性命擔保,絕無害人之心!”


    盡管聽到她說自己沒有害人塗山仙夙還是有些放心,可是一句“利用”從東方茉嘴裏脫口而出,塗山仙夙的心情瞬間還是跌到了穀底,她信任東方茉,好比信任蕭落歌,現在呢,卻是“被利用”。


    總感覺自己很蠢,位高又如何?尊貴又怎樣?交個朋友,都不能完全真心。


    “你可知,就算你不是直接的兇手,可你在華錄製毒用毒,已是極大的罪責,是要受罰的!”雲童好像有些痛心,惋惜之意,語氣也是夾帶著一絲的失望。


    “弟子知錯,既然事發,弟子也甘願領罰,但是毒害同門一事弟子絕對不認。”東方茉在這件事上意外地決絕,而且頗有幾分門派少主的魄力,蘇羨在場她也不怕被東方未明知道。


    “那我可以理解為,他們向你要的是藥,而你也確實要給他們藥,可是拿錯了瓶子,就給了毒。”敖情一句話,話鋒一轉,現場的人都像是恍然大悟,紛紛吃驚地望向了她。


    塗山仙夙和蘇羨也都在看著她,眼裏的鋒芒盡顯,似乎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見東方茉眼神飄忽,自己陷入了一方死潭,似乎也在默認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塗山仙夙的眼眸,微微閉上,也是痛心。


    “來人!”東寧大聲嗬道,“把火峰弟子東方茉暫時關押,此事最終定奪,交由潼峰決定!”


    整件事情,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兩天不到,東方茉便瞬間變成了華錄的“重犯”,雖然查清過往,可是對於塗山仙夙來說,還是覺得哪裏疑點重重,但事實如此,她也親耳聽見東方茉承認,還有什麽可疑惑的?


    東方茉被帶走的那一瞬間,和塗山仙夙一個擦身,望著她的眼神倒是顯出了好多的真情和歉意,塗山仙夙沒有看她,思緒整個飄到了五峰之外。


    “宮妍,還有一事我也要告訴你。”雲童在東方茉走後,忽然湊上前道。


    “仙師?”


    “之前東方茉曾經因為你在北境失蹤,自己請求去找你。”


    塗山仙夙皺眉,“這事,弟子知道。”


    “可她是借由這個借口,去的群函穀。”


    塗山仙夙的瞳孔,頓時縮小。


    夜晚,又在無聲之中,緩緩而來。


    她遊走在華錄的“花園”,夜觀月色,可是卻沒有一絲欣賞之意,步伐緩慢,而且多有無奈,手裏拿著剛剛折下的一株小草,揮肆著空氣,似乎在發泄,也似乎在玩耍,臉上神情,眉頭緊鎖,臉色暗淡,遠遠看去,雖然唯美但也增添了不少的惆悵。


    從之前就該想到的,她那麽在意毒書,也是為了自身要製毒,當初和她一起去斷腸居時,她那位“雨婆”,念叨的煉毒,不過就是如此。


    可是為什麽要利用自己?喜歡煉毒直接知會自己一聲便也可以,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對她的友情?背叛的滋味雖然沒有嚐盡,可是這種失落感,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天,沒有想要哭,隻是在這時,突然感知了一絲半點的人情冷暖,徭簾鉤教育了她,現在連東方茉也警醒了她,為何感覺有點淒涼?


    她苦笑,想著繼續前進。


    低著頭往前走,忽然像是脾氣爆發,一手扔掉了手裏的小草,喚出胭脂劍,一聲大吼,一個轉身,重重地一場施法,胭脂劍的劍氣驟然灑到了花草之上,花瓣飛揚,場麵唯美,卻又因為塗山仙夙的劍術,而變得詭譎不已。


    在迴頭的一瞬間,她看到的,是這幾個月來,早就淡忘的那人,謫仙不已的陌上君子,不同於神荼的妖媚和主動的,塗山仙夙心中的好人。


    “師兄?”


    “許久不見,脾氣見長了不少。”他悠悠開口,聲音頓時滋潤了她的心間,她到現在還沒忘,自己曾幾何時那般依賴他,雖然現在心屬落歌,可是師兄的暖,她從來沒忘。


    抿著嘴唇,默默收起劍,緩緩走近他,道,“師兄,對不起。”


    風七辭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今日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很傷心?”


    塗山仙夙點頭,不說話。


    “東方茉之前,確實有與安粵往來密切的嫌疑。”


    她抬頭看著風七辭,眼底眸光乍現,流連不已,“師兄,現在是進一步懷疑小茉兒的身份了嗎?”


    盯著她這雙幾月未見的美眸,風七辭凜冽的眸光,頓時變得溫柔了起來,“我不做假設,但她應該不會有異心。”


    “我也相信她,可是說起她與我交好不過是利用,倒還真是傷人心。”


    風七辭唇角微勾,但是弧度並不明顯,“她不是直接兇手,你不用擔心她有性命之憂,也不會被流放,明日潼峰的處決,便會下來了。”


    塗山仙夙身體一個激靈,趕忙問道,“會是怎麽樣的?”


    “你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她的眼瞼頓時下垂,“嗯,她也沒傷天害理,利用我進百視堂,或許有苦衷呢?”


    “什麽樣的苦衷需要利用朋友?”


    塗山仙夙一時吃驚,抬頭又眨巴下眼睛,無措地看著他。


    風七辭也頓時覺得自己多言了,本來就不該管這些的他今日一聽塗山仙夙出事,就甚感擔憂,還親自批了東方茉這件事,整得元司仙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真是,這怎麽了?


    “我的意思是,你放心,她不會有什麽重罰。”


    “那是怎麽樣的罰?都鬧到潼峰去了......”她嘟囔著嘴,略顯可愛。


    “就是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幫她放低了懲罰的力度。”他輕聲道,可是說得似乎不敢聲張。


    “放低?什麽意思?”


    風七辭搖搖頭,“她隻會失去大考資格,再關押幾天便可。”


    風七辭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塗山仙夙卻因為這話而倍感驚異,甚至還替東方茉感到擔心,“那小茉兒要是再想大考,不是要等十三年嗎?”


    “可是總比被處罰永世不得入華錄好吧?”


    因為說得實在太有道理,所以塗山仙夙無法反駁,也不說話。


    風七辭忽然間寵溺一笑,“放心,她的仙資比你出色,就算再過十三年,也隻會增長她的修為,到時奪魁的希望不是更高嗎?”


    “那倒,也是。”塗山仙夙轉身,往迴走去,一邊叨嘮著,“小茉兒的初衷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從她之前的想法來看,她應該對神農鼎極其感興趣,是每個斷腸居的門主都會這樣嗎?”


    風七辭跟著在她身後走著,也迴答了她的問題,“隻要是煉毒能手,都會對這件神器情有獨鍾。”


    “那這麽說,小茉兒是正常的?”


    “按理說,這是正常的心理,這一次結案,隻是說她拿錯的藥,奪她參考權其實已經算輕了,要是深究,她可不是什麽好下場。”


    塗山仙夙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轉身問道,“這件事是潼峰最終處理,那是玄尊插手了嗎?”


    風七辭一個恍惚,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麽去迴答,自己確實插手了。


    “是,如此大事,他也該出麵。”


    塗山仙夙重重地歎了口氣,“突然間,好想做玄尊的弟子啊,這樣是不是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她沮喪,可是風七辭聽著,卻饒有興趣,側頭看著她,勾唇淺笑,“此話可是當真?”


    “沒有沒有。”她極力擺手,“我隻是隨意說說,師兄,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不然又是一堆事。”


    他唇角的弧度是越來越明顯,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清蓮,就算淡漠如水,也能讓人就此淪陷,“你是有資格做他的弟子的。”


    “什麽?”


    雖然她都提出為什麽,但是風七辭似乎直接要忽略掉這個問題,直言,“這幾月不見,倒是聽說你實力見長了不少,連莫謙瑤都能打得過了?”


    “哎。”她輕聲歎氣,“都是虛的,師兄,我都沒和莫謙瑤交過手呢,怎麽就知道我打得過她?”


    “那你可知此次大考,令狐......長老,他到底要你們幹什麽?”


    塗山仙夙有點吃驚地看著他,“我怎麽知道?就算師父幫我走了後門,也不帶這麽徹底的,師兄,你可別置我於不義啊。”


    “那你可有自信能在大考中奪魁?萬一碰上棘手的對手呢?”


    塗山仙夙一笑,“到時候再說吧,雖然我現在很奇怪,整個上不去下一階層,實力是見長了,可萬一我拿不到資格呢?”


    風七辭也是一笑,“你倒是想得開。”


    “反正我是覺得,我一定可以參加大考,至於考什麽,看令狐長老的表現,總感覺不像是傳統的比武吧,不是說他的鬼主意一向最多嗎?往年的大考資料我也看過了,覺得應該不會很難。”


    鬼使神差之下,風七辭看她這自信又無所謂的小模樣,心生漣漪,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其他多餘的言語,兩雙眼睛在下一刻對視,視線沉澱,眼中有你,眼中有我,氣氛,倒是變得旖旎和溫情。


    四下沒什麽人,就他們兩個,塗山仙夙沒別的什麽想法,單純就是看著他,師兄很是清寡,也像陌上之花,可以當做一幅相當唯美的墨畫來欣賞,可是就是感覺,他太過遙遠,難以接觸。


    “師兄,你怎麽了?”


    “沒事,這麽晚了,還是去休息吧,相信你也很累了,因為東方茉一事,你也心神不寧,這樣會影響你的修煉。”


    塗山仙夙因為感受到風七辭的關心,心裏有些溫暖,輕揚脖頸,對著她一笑,“師兄,我差點都忘了,在華錄,我能依靠的人,還有一個你。”


    那一瞬間,風七辭的淡漠和塗山仙夙的美豔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華錄月下一道極其美麗的風景線,他們的緣分似乎在今生,也似乎在前世。


    “如果你大考順利,進了你想進的淳渢閣,你便可以打開我給你的那個錦囊,屆時,我再去找病老,把事情說清楚。”說完他轉身,揮袖欲要離去。


    “什麽說清楚?師兄,你把話說......”


    “還有,我贈你劍,可不是要讓你拿來發泄,要潛心修煉,直到真正駕馭它的那天。”


    這話說完,塗山仙夙愣在原地,風七辭頭也不迴。


    但願當初把劍給你,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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