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華錄山,藥醫館,百視堂。


    “師父,徒弟知道錯了,還請師父原諒。”塗山仙夙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天月,然後就是病老,看到師父的那一瞬間,她熱淚盈眶,就像看到風七辭那樣,眼圈紅紅地,很糯軟地喊了一聲“師父”,病老看到她受傷迴來本就心疼,現在又是這樣的畫麵,自然覺得這徒弟哪裏來的錯?


    塗山仙夙是跪在病老跟前的,她這段時間多是自責,盡管散遊牌迴來了,也難逃被師父責罵一頓,“師父......”


    病老很是無奈,他心疼這丫頭,遂扶她起身,輕聲道,“丫頭,老頭子從未怪你,你怎麽就覺得老頭子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呢?”


    “師父,可是我這......”


    “沒事了,你沒受什麽大傷,修養一兩天,就去賞罰院領剩下的罰,然後精心在西岸修煉一月,接下來,你就要全心迎接大考了。”


    塗山仙夙呆住,愣愣地開口問道,“師父您肯讓我全心參加大考?”


    病老笑著點點頭,“自從你竺夢弓一事轟動六峰之後,老頭子覺得,你命不該止步於藥醫館,是應該進一趟淳渢閣,怎麽,現在老頭子想潛心教你,你倒是不要了?”


    “不不不,徒弟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師父,您為什麽不問我竺夢弓的事?”塗山仙夙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病老沒有很在意,隻是輕拍了下她的肩頭,“你不想說,就不說,你命數奇特,將來,一定會是抵抗魔冥的好手。”


    塗山仙夙內心苦笑,頗多無奈,也是,要是拿迴了卷軸,自己就要找機會下山迴去塗山,那恢複了姑賜的身份,對抗魔冥,自然綽綽有餘。


    “隻是,老頭子聽說你在凡間,嫁人了?”


    一句話,就像傾瀉的冷水,狠狠地潑在了塗山仙夙頭上,“這個,我,我也是因為竺夢弓的關係,不得已才那麽做的,師父......”


    病老笑出了聲,“老子都沒說要怪你你怕什麽?不過......”,病老一下子變得嚴肅,捋了捋胡子,轉過身去,“妍鬼頭,修習仙道,其實最忌七情六欲,應該無欲無求,六根清淨,最好,不要動情。”


    病老的肅穆和此時正經的話語,塗山仙夙暫時不能理解,她也隻是聽懂了一分半分,沒有什麽顧及地就點了頭,輕易就應下了絕對不會的話語,往後,該將如何?


    “對了師父,徭簾鉤呢?”


    “他也迴來了。”病老輕聲應道。


    塗山仙夙就有點納悶,“什麽叫也迴來了?難道他不是自己跑去凡間的?”


    “是啊,你在凡間見過他啊?那小子不是急著想知道是誰害他雙親嗎?就跟著七七一起去了。”


    塗山仙夙聽完病老風輕雲淡的話語,有點傷感,那為什麽他見到了我,也不告訴七七師兄我沒事呢?她哼笑了一聲,是諷刺自己,也罷,他那麽討厭我,這種幼稚的報複,也是可以理解的。


    “師父,你好好照顧他吧,他也是個可憐人。”說完塗山仙夙就離開了百視堂,隻留著病老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的背影。


    一出門,看見的是無比溫馨的一個畫麵,塗山仙夙愣住,大家都站在自己麵前,用久違的笑臉和充斥著暖意的眼神在洗禮著她,那一瞬間,她才覺得,原來,自己白活了那七百年。


    “小妍姐姐!!”何之韻上來就是一個激動的懷抱,死死地抱著,好像塗山仙夙隨時會溜走一樣,“你知道嗎?我都擔心死你了!趕忙做完功課,就急著要來看看你,你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


    “之韻,我沒事了,難為你這麽關心我。”塗山仙夙刮了一下何之韻的鼻尖,她俏皮地摸了摸何之韻的頭。


    “宮姐姐,我可擔心你了。”小願哭著鼻子上來抱住塗山仙夙的大腿,埋在她的裙間抽泣著。


    大家都在笑著小願,塗山仙夙也心疼地笑了笑,蹲下來幫他擦了擦眼淚,“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小願,不要哭啦。”


    “可是我就是那麽眼睜睜看著你掉下去,我,我都救不了你,我,我真是沒有用......”他糯軟的聲音聽得在場的大家都格外心疼,這個孩子,不但重情義,還很有為主視死如歸的心。


    “小願,小妍既然沒事,你就不要哭了,我們大家幫小妍做了一桌好吃的,一起去好不好?”風兒也蹲下來幫著擦眼淚,還和塗山仙夙對視地笑了一下。


    小願嘟囔著個嘴,點了點頭,那紅著鼻子眼睛的模樣甚是可愛,塗山仙夙都忍不住想多抱他兩下,然後他就被風兒牽過去了。


    “妍姐姐,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們會成天睡不著覺的。”代兒上來抓著塗山仙夙的襦裙晃了兩下,像是孩子在撒嬌。


    “是啊小妍,你沒事,我們大家就都放心了,不過這賞罰院也真是,為什麽還要你去繼續受罰?好好讓你待在藥醫館不行嗎?”華兒走出來為塗山仙夙打抱不平,還逗笑了在場的各位。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準備那桌好菜,然後絕兒再過來請我們的大美人過去好不好?”天月問道。


    “也好。”絕兒道。


    大家風風火火地,給了塗山仙夙幾個漂亮的背影,她笑著目送她們離開,又迴眼看了下在場的這兩個男子,“兩位師兄,不一起嗎?”她問話的時候,絕兒迴頭看了一眼他們。


    藍隨凡笑了一聲,“宮師妹,看你沒事就好了,我木峰那邊多有事務就不必算我一份了。”


    “我也隻是來看看你的情況,為了以後不要少了個藥醫奇才,你要多加調理。”棋竟盡管說話不是很有溫度,但是比之風七辭可謂是溫暖很多。


    塗山仙夙看著他們,由衷地笑了,她勾起的那弧度,是七百年來唯一的見證友情的弧度,她來華錄,看來是沒錯。


    一切都在迴歸正軌,過了兩日,塗山仙夙正式繼續受罰,去權楊掌事那裏領了,老老實實帶著病老給的心法和修煉的必需品下去了西岸,不過,還是小願送她下去的。


    “小願,你迴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也會好好學禦劍,就不會總是麻煩你了。”


    “宮姐姐,我怎麽可能會麻煩?不過你要是想要去大考,那還真是要學學禦劍,這要萬了個一令狐長老整出空中決鬥這種東西,那要怎麽辦?”


    塗山仙夙原本就覺得哪裏不對,一聽小願這麽說這才被點醒,“你說這令狐昭長老迴來了,那他是什麽人啊?”


    “宮姐姐,你是昏傻了?你不是給令狐長老抱迴來的嗎?”


    “啊?”她還真是不記得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不管了,你迴去吧,我要認真研習這些仙家之道,好好大考,不然給師父丟臉了不是?”還有卷軸,卷軸!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姐姐失望!


    “那好吧,宮姐姐,你要是有什麽事,盡管通知我下來。”


    塗山仙夙點頭,然後目送小願變成鳥兒遠飛離開,自己還是在這熟悉的岸邊坐下,靜靜地,沒人打擾地看著心法,潛心修習。


    可是......過了兩個時辰,她發現,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不知道衛卿城現在怎麽樣了?連招唿都沒打就迴了仙界,他會不會被群函的人詬病?畢竟還算是朋友,又從他那裏拿了竺夢弓......”她輕輕地放下心法,遠眺那風平浪靜的東海,迎著海風,慢慢感受人間冷暖,“竺夢弓,往後就該是盤古斧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婷劫扇的現世,才引起的。”


    現在已是正午,烈日當空,可是在這西岸邊,絲毫感受不到炎熱,“他那院子裏的梨花,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你這是在對誰傾訴相思?這般動情?”


    塗山相思猛地迴頭,就又看見了那抹熟悉的魅影,她起身,“你怎麽又來了?”


    “什麽叫又?”神荼冷笑一聲,著白衣緩緩走過來,“隻不過想你而已,難道不行?”


    塗山仙夙臉微紅,但又很快恢複了平靜,“你這麽肆無忌憚地進出東海,真的沒事?”


    “要是我想,連華錄上麵的結界,都不一樣攔不住我。”他魅惑的雙眼,緊盯著上方那座高貴的神祇。


    塗山仙夙也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歎了口氣,“我和你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你自由自在,我呢,還要在這裏受罰啊。”說完無奈地繼續坐下,捧起心法,百無聊賴地翻了翻幾下。


    神荼輕勾嘴角,走過來蹲下,嫌棄地拿起那堆所謂仙道,看了兩眼,隨即丟在一邊,“看了也是沒用,你這開光修為,你想做什麽?連武器都自己開不了光,能頂什麽用?”


    他問得雲淡風輕,可是卻傷人無形,塗山仙夙看著他,堅定道,“那你說說我能做什麽?隻剩下八月,我能怎麽辦?”


    “我教你。”


    “你說什麽?”


    “你不是想進淳渢閣嗎?我幫你。”


    塗山仙夙把心法護在自己懷裏,屁股挪後了兩下,一臉警惕,“不會又是上次那個條件,需要幫你拿出神器吧?”


    神荼見她這可愛的模樣,不禁笑了,“那你會幫忙嗎?”


    “可你要神器做什麽?隻是為了看看?這等禁忌之物,你一個仙界之人碰了就不怕出事嗎?何況,現在闌珊鏈沒了,上次我在凡間不也哭著......”意識到說話不對,立馬住嘴,可是停在不該停的地方,還是讓神荼抓住了小辮子。


    他真的覺得,這宮妍甚是天真,“哭著什麽?上次你在我的懷裏,可是哭得臉紅鼻紅眼睛紅的,怎麽,忘了?”


    “哎呀你別說了!”


    “哈哈哈哈......”還是忍不住他笑出了聲,“算了,這次,我是真的想幫一幫你,至於指天劍和鬼音鈴,且先作罷。”


    “為什麽......”她緩緩湊近迴來,“闌珊鏈現在在魔神手上,你卻絲毫不關心的樣子,你隻在乎華錄僅存的這兩件?”


    “那你呢?”他反問,“你又為何一直隻提闌珊鏈,而絲毫沒有說到醉生壺?你不也是那一行人中的一個嗎?”


    麵對神荼的反問,塗山仙夙慌了神,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一直知道醉生壺是假的,所以沒太在意,一下子問了出來,倒是不知道該怎麽作答,“那醉生壺不是真的,你以為魔神傻啊?自己的魔神之力感應不到還能相信那是真的?”


    她的迴答神荼很滿意但是又頗為吃驚,“你是怎麽知道那是假的?而且,你怎麽又知道衛卿城府中的弓就是竺夢弓,又怎麽用得動它?”


    她輕咳了兩聲,略顯尷尬,“我可是華錄子弟,沒點見識,豈不是給華錄丟臉?”


    神荼點頭,然後隨地坐下,“那倒也是,不過你這用得動竺夢弓,就奇怪了些,你說說,你到底是誰?”


    塗山仙夙內心一顫,吞了下口水,“不知道,你別管這個事好不好?”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身上帶著婷劫扇吧......


    “我也確實聽了你的話,不插手竺夢弓一事,雖然中間出了點岔子,可是現在竺夢弓不也安安全全地在你們華錄手上嗎?”


    塗山仙夙並沒有在意這些話都是什麽意思,隻是和他一樣好好坐下,“不管你插不插手,魔神總會有動靜,現在竺夢弓問世,那接下來,是個明白人都知道,該是盤古斧了。”


    “你又想做什麽?”


    塗山仙夙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那些心法拿起來給他看,“當然是好好練功,好好大考啊。”


    神荼嗤笑了一聲,“不管神器了?”


    她陷入了沉思,現下總感覺,還是大姐的卷軸重要,她裏麵的秘密,一定關乎六界,所以不管盤古斧還是其它神器如何,現在都暫時別管了。“不管了,一切,我相信華錄和塗山,會解決的。”


    “宮妍。”忽然,他叫住了她。


    “嗯?”她美麗的雙眸,與他對視。


    “要是我和你,是敵人,你該怎麽辦?”


    塗山仙夙沒心沒肺,對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一般不會多加考慮,隻覺不可能而已,擺了擺手,“我的敵人,不會是仙界,你放心好了。”


    “你肯信我?”


    “信啊,為什麽不信?畢竟你還替我找迴了散遊牌,要是你私心利益一下想占為己有不還我也是可以的,可是你沒那麽做,就證明你是個值得交好的朋友不是嗎?就像華錄裏的大家一樣。”


    神荼眸光微暗,一手慢慢攢成拳頭,真是,為什麽越來越下不了手了?他看著認真看心法的她,心中漣漪,想起了那晚,就在這東海西岸,那一吻。


    鬼使神差,他就這麽一直盯著她看,明明是想利用她,成為自己的一顆棋子,可她身份特殊,現在,又害得自己都下不去手,“但願,你不要記起前世之事。”


    “你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問你,你會在這待多久?”


    她歎了口氣,“你想陪我?就一個月。”


    神荼一笑,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可我想去找盤古斧,你說該怎麽辦?”


    塗山仙夙撇開他的手,道,“那你還不如去北國呢。”


    “這是為何?”


    “北國也有神器啊,你可以去找找啊。”


    “你怎麽知道?”他是有感覺到,北國不一般,全部都是因為那個安粵實在是太詭譎了,也不知道從何找起,安粵深不見底,摸不清底細,宮妍八成是因為和風七辭一起的關係......


    “感覺到的,安粵查到頭,什麽都沒有。”


    神荼緩緩起身,走近海灘,遠眺著眼前的一切,輕聲道,“現在,魔冥確實不能公然抵抗華錄和塗山,凡間之事,我也不想多插手,接下來一月,我便教你,如何大考奪魁。”


    好像捕捉到了不得了的重點,塗山仙夙趕忙起身,跑到她身邊,笑著問道,“這麽說,你願意陪我一個月了?”


    “但是,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我可什麽都給不了你。”塗山仙夙搖了搖頭,像個破浪鼓。


    “你隻需答應我,我要是想要拿迴神器,你不幹涉就行。”


    “你什麽意思啊?”她走得更近了,“拿迴神器?你要從哪拿迴神器?我可告訴你,就算我信你,你也不能胡來啊。”


    “我怎麽會胡來呢?”他轉過身,從她的懷裏拿過書,在她的麵前晃悠了兩下,“本該是我做的事,我會做,現在,不該我做的,我也要做,這條件,似乎並不過分。”


    “那你這不該做的,是教我怎麽通過大考嗎?”


    “我會幫你,但你也要幫我,如何?”


    塗山仙夙拿過書,翻了兩下,眼睛也骨碌了兩下,“好,反正你也不會做什麽對仙界不利的事,現在我不僅有師父在,還有你幫我,那我進淳渢閣是不是指日可待?”


    “就那麽想進去?你又不是一心想要修得仙體,何必這麽執著?”


    “有想做的事,最好還是做,你既然說了教我,那就別反悔啊。”


    神荼嗤笑,輕輕揮袖,隨後在塗山仙夙從華錄山拿下來的那堆書旁邊又多了好多竹簡,“不過開光,你師父給你的這些過難。”


    塗山仙夙被嚇到,又跑迴去,把那堆竹簡翻起來看了看,“可我不覺得師父給我的很難啊,我本來就是因為看得了一堆心法卻又沒辦法好好靜心修煉,才看的這些難的,師父到時會教我的。”


    “這些我也沒用,你想看就看,在此之前,你最好學學你們仙界的禦劍飛行,好好幫自己找一件能開光的武器和佩劍,不然你想如何?”


    塗山仙夙笑著抬頭看著他,對視的那一瞬間,基本上海平麵的小浪都平靜了,周身都溢滿了漣漪的氣息,塗山仙夙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表情,安心的表情,“其實,你這人挺好的,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貌若女子,可又有魔力,像是能把人一直吸引住,逃不開視線。”


    神荼慢慢走過來,笑著問道,“你這是在誇我?”


    “除了華錄上的朋友,我在外麵,隻有你一個,當然凡間的衛卿城也算一個......”她前腳剛提到衛卿城,下一刻就被神荼霸氣地攔腰拽過去,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裏,一下子,距離又近,雙眼根本就是迷離了,移不開。


    “你為了一把弓把自己嫁給其他人,你不覺得別人會生氣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塗山仙夙不提還好,可是一說出口,他就莫名想揍人。


    “誰,誰會生氣?”塗山仙夙的臉泛紅,心也是在怦怦直跳,怎麽迴事?明明衛卿城這麽抱自己,沒什麽感覺,可是為什麽一碰到蕭落歌,就......


    “你說誰會?”他手裏的力道加緊了些,把她的身子攔得更近,甚至唇間距離,不過咫尺,“這嫁衣,不是說穿就能穿的。”


    “我,我知道,可是那時,我沒辦法,是因為竺夢弓......”


    “你不是凡人嗎?不應該知道,女子貞潔何其重要?若是下次有人再敢用這種荒唐的借口找你成婚,必須通知我!”


    塗山仙夙被說得有點找不著北,隻能呆呆地點頭,“我,知道了。”


    神荼忽然察覺自己的不對勁,趕忙放開了她,場麵有點尷尬,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開。


    “那個,我還是看心法吧,你說的話我會記住的,我現在還是在受罰時期,你要是想來教我,明日再來也可,我,我也要去......”找不到好理由,頓了一下,“吃點東西,不然,真的很餓!”她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起那些東西。


    笨拙地整理手法,讓神荼看著著實滑稽,忍不住還是笑了笑,“你這是害羞了嗎?這臉,比你哭的時候還紅?”


    “是你拉我過去的不是嗎?你要是上次不在這裏親我,我怎麽會......”又一次,說錯了話,又一次,停在了不該聽的地方。


    神荼一邊壞笑,一邊斜著腦袋,那戲謔的感覺,溢滿整個西岸,“原來你還記得啊?”


    “我,我......”她的耳根已經紅透血了,手裏拿著竹簡這是非常用力,“我收迴我說的話,你就是一壞人!”


    “不是剛剛說我幫你找迴了散遊牌,就和我交好了嗎?怎麽?因為這點小事,要反悔了?”


    塗山仙夙恢複了冷靜,紅著的臉和耳根子也慢慢淡了下來,她走過去拿著竹簡指著他,道,“你以後要是過來,最好隻是來教我東西的,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不然,我告訴我師父和賞罰院,這西岸天天能進賊!”


    神荼訕笑,“好,我隻對你做正經事。”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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