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藥醫館。


    華錄的夜,是寂靜無比的。


    院子裏靜坐著的少女,正看著桌子上跳躍著的小願,露出淺褶的笑。


    “小願,我總算是築基了,你是不是很為我高興啊?”不時也伸出手摸摸它那柔軟的羽毛,“不過我明天要跟小茉兒去斷腸居,還得要你載我豈不是丟臉死了?不行,我得學禦劍,不能自己飛也總得跟著他們仙界的步伐吧?”然後她信誓旦旦地站起身,正想試試禦劍飛行。


    突然迴神,“可我有心學,沒劍用啊!”她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差點就要把她小小的飛仙髻給扯亂了。“小願,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向師父要把劍啊?畢竟婷劫扇我沒辦法拿出來用。”她動手摸了摸自己的丹田處,但在放下手的時候,東方茉送她的那瓶丹藥從袖子裏飛了出來,下意識去撿上來,不過她沒有放迴自己身上,而是放在桌子上和小願一塊,“小願你等等我,我去找師父要把劍來玩,不知道他老人家睡了沒啊?”說完扭頭去找了病老。


    而小願,原本乖乖的在桌上,不過它一個不小心將那瓶丹藥撞倒了,裏麵一兩顆白色的藥丸就滾了出來,小願再怎麽靈也隻是一隻鳥,現成的食物在麵前不吃豈不是傻?於是,它吃掉了一顆......


    就在它吃下去的那一瞬間,開始沒什麽異常,可不到一會,它便痛苦的*了兩聲,然後通體發光,倒在了桌上。


    等塗山仙夙迴來,當她兩手空空正想迴來跟小願吐槽吐槽時,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僅吃驚,而且“驚悚”不已。


    隻見一個穿著草青色衣衫的......小男孩!!赫然暈倒在桌子上,可他是坐在椅子上而把頭垮在桌麵的,塗山仙夙真真是狐狸毛一豎,瞪大了雙眼,躡手躡腳走過去,伸出小指頭戳了戳他兩下,不見他醒過來。


    “喂,喂......你醒醒......”


    不過那小男孩似乎隻是睡著了,還真醒過來了,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第一眼闖進視線的就是美麗的塗山仙夙,他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軟糯地叫了句,“宮姐姐。”


    宮姐姐?塗山仙夙心髒跳動了一下,這個孩子,看著也就十歲模樣,雖然沒長開但是卻極為可愛,聲音也好聽,肉嘟嘟的臉頰讓人是忍不住想捏上一捏;不過他這麽在這啊?來得神不知鬼不覺又是怎麽個情況,還叫自己宮姐姐?


    “小弟弟,你是誰啊?你怎麽在這裏啊?”她蹲下身子,笑著摸摸他的頭。


    那小弟弟奇怪地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就這麽眨巴著盯著她,“宮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我應該認識你嗎?”她嗤笑一聲,轉頭看著桌麵,瞬間沒了笑臉,因為藥瓶倒了,還有一顆裸露在外,重點是小願,也不見了!她是真的一臉驚悚地看向小弟弟,“你是,小願!!”


    “啊!我變成人了?我變成人了?宮姐姐我是人了,啊——”他可能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能說人話,這才反應迴來自己已然是個人的模樣,興奮得跳了起來。


    隻有塗山仙夙白著一張臉愣在那裏。


    “宮姐姐,你看,我是人了!”


    塗山仙夙這表情真絲一點都不好看,“你,你怎麽是個男的啊?”她大叫了一聲,幾乎絕望,因為在潛意識裏她早就默認這孩子是個女娃了,重點是!基本上每次沐浴,都帶著這隻雄性的鳥!!


    她想哭,就算隻是個小孩,她也想哭。


    “我一直是隻雄鳥啊,是宮姐姐看不出來。”


    “廢話你一隻鳥我怎麽分辨你是男是女啊?”她站起身,一指彈了下他的小腦袋瓜,“我不管啊,以後你小子,絕對不能再和我一起洗澡了!”


    小願耷拉著腦袋,“其實宮姐姐,我沒看你洗澡過。”


    “是嗎?”她滿臉的質疑。


    小願點頭如搗蒜,“是真的,小願發誓,絕對沒看過宮姐姐洗澡,因為每次我都是在一旁靜靜等著宮姐姐洗完啊。”


    “那好吧。”她慈愛地摸著他的頭,“孩子,你其實不應該偷吃小茉兒給我的仙丹的,因為,這樣你在華錄就不自由了。”


    小願搖搖頭,“宮姐姐你別擔心,我還是可以變迴去的。”


    “你這樣也挺好啊,除了是個男的。”她無情地吐槽,“對了小願,我明天要去斷腸居的,想學禦劍飛行,可是沒有劍,師父沒給,我看其他峰的弟子都有這種課程,就我那師父,明知我要參加大考還總是不教我這些。”


    “那宮姐姐明天還是我帶你去吧。”


    “也隻能這樣了。”她嘟著嘴,一個勁的無奈和不開心,“可你變成人了,也得給你安排個房間吧,跟我睡一塊好像不太好吼。”


    不過聽了塗山仙夙苦惱的話,小願卻是一個轉身變迴了小鳥兒是樣子,但是從今往後,就算他變迴鳥兒,他也能說話了。“宮姐姐,你看,雖然我變成人,但是還是一樣的啊。”


    塗山仙夙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先迴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明天好載著我縱橫在天空之上啊。”


    小願轉頭就飛迴房間了,嘴裏也悄聲嘀咕著,“也不看我這小身板,你這麽大個人還坐我身上,你可千萬不能長胖啊。”


    小姑賜畢竟睡不著啊。


    她環視了下周圍,見都沒人了,便想著自己也來學學用仙家道術來騰雲駕霧,本來以為自己經驗十足,現在都能夠以凡胎之軀獲得靈力得以築基了,那想要飛其實應該也不難吧。


    可事實總是殘酷的,她的姐姐好像根本沒想著她這個親妹妹在華錄會有諸多難處,才不留半點餘地地把她的靈力給封印了。


    右手一直豎著食中兩指,嘴裏不斷念著所謂仙家口訣,時而敞開雙臂,時而蹬腳跳躍,就是要讓自己飛起來,哪怕是一點點高度也算是一種進步,可是完全不行,病老也隻是嘴上說著著急她沒法參加大考,實際上心裏怕是不怎麽想讓塗山仙夙大出風頭從而惹是生非吧,因為病老畢竟也是經曆許多事的大羅金仙,前塵往事還是心存餘悸的,尤其,是對徒弟。


    “這個師父,明知道我心急,卻還是天天找借口不教我些有用的。不是說好了我想學他就會教嗎?死老頭!”罵歸罵,但是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師父,人生當中第一個拜的師父。


    不過她還是試著再做一次,師父不教,徒弟自己學總可以吧?


    讓她意外還想歡唿的是,她真的飛起來了,而且是飛得很高啊,“我,我可以飛了?不用禦劍也能飛了?天啊?怎麽會有我這麽厲害的人?”隻見她的雙腳漸離地麵,整個人騰空而起,可是她太興奮了,以至於並不感覺自己如今的姿勢十分尷尬,這不像是自己飛起來,倒像是個提線木偶,硬生生給人扯上來的。


    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直到高到她可以在半空中將藥醫館一覽無遺,她才覺得身子很奇怪,“不對啊,我現在根本沒運什麽仙法,怎麽能飛起來的?”她的身子在半空中扭來扭去,很是搞笑,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而且她現在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她開始慌了,“怎麽了?怎麽會這樣?”正當她急急忙忙想死馬當活馬醫嚐試著自己控製自己的身體時,卻突然像是被什麽生拉硬拽給吸了過去,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一邊飛過去,“啊————”


    她大喊到最後,當嚴重懷疑自己會掉下去然後摔個半身不遂又給師父罵時,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懷抱頓時擁住了她,是一個很冰冷的懷抱。


    塗山仙夙在這個人的懷裏,驚魂未定,當她抬眼望上去,在月光的襯托下,那張猶如墨畫上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生生地映入她的眼眶。


    惠流池邊上的師兄?!


    她第一時間認出此人就是風七辭,她現在被他抱著,懸在半空之中,風七辭的臉微微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冷漠如霜。


    避免尷尬,塗山仙夙隻能咽了咽口水之後先行道謝,“謝謝師兄。”


    他那雙淩厲的星眸看著她,也不說話。


    “那個,師兄,可以放我下去了嗎?”


    風七辭這才往下降落,把她放迴院子,這時候他才微微開口,“剛剛是想學騰雲嗎?”


    塗山仙夙這才反應迴來,原來剛剛的瘋狂場景,竟是這個師兄背後搞鬼?“師兄剛才是在幫我嗎?”


    風七辭皺眉,他原本是來找病老商量大事的,隻是沒想到這大晚上的,病老首徒不睡覺在院子裏古古怪怪地不知道幹嘛,而他竟然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宮妍究竟在幹什麽,便停在半空中,看了一會就知道原來這個丫頭在試著騰雲駕霧,可看她那拙劣的手法他卻在半空中忍不住勾唇淡淡一笑,下意識地就想幫她,於是就出現了接下來那番景象。


    塗山仙夙看他又不說話,骨碌著雙眼,走到他旁邊去,“師兄,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藥醫館啊?還看到我在這裏學騰雲?”


    風七辭轉頭看著古靈精怪的她,“有事找病老,恰巧看見。”


    “是嗎?可是這麽晚了,師父他老人家也睡得跟死豬似的,你找他,他也未見得會見你啊。”


    這倒是句實在話,可是對方若是玄尊,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了。


    “哎師兄,你是哪個峰的?找我師父有什麽事嗎?你跟我說,我轉告他。”


    “我是,潼峰的。”


    潼,潼峰?!塗山仙夙受了驚嚇,狐狸毛不自覺又豎了起來,這麽好看的男人,整個人的氣質又完全和其他弟子不一般,也難怪是潼峰的。“潼峰?那你是不是見過玄尊啊?”不知道怎麽了,她突然就想到這麽一個問題,也就順便問出來了。


    而她這一臉期待的樣子,風七辭卻是漠然看之,“是。”他也沒撒謊。


    “真好,其實我也蠻想見見華錄至尊是長什麽樣子的,姐姐們都見過,隻有我沒有,心裏還是有點落差的。”


    她的話想不引起人家注意都難,“你姐姐?”


    “啊?”該死,怎麽又說漏嘴?“哦,對啊,我姐姐嘛,她們,額她們曾經......在夢裏見過他!”然後擺出一臉傻笑,“我沒有。”


    “你的箴文不是寫的孤兒嗎?又哪來的姐姐?”


    嗯?他看過我的箴文?好像也是,潼峰的嘛,“我家裏人都死了。”姐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小妹真的不是有心的。她雖然表麵表現得靜如止水,但是內心卻是掩蓋不住的洶湧澎湃。


    “為何?”翩翩還攤上個喜歡深究到底的冷漠“師兄”。


    塗山仙夙被他這麽一問,反而沒緊張,卻是真的入了戲,為何啊?好像自己也沒說假話,家人,不管是父母還是大姐,族人,都在兩千年前,死光了呢。“戰爭吧,因為戰爭。”


    她如此平淡的口氣,卻向風七辭述說著無比沉痛的家族史,風七辭依舊冷清,可心裏倒是悸動了。“六界已經太平兩千餘年,何來戰爭滅族之說?”


    塗山仙夙笑了,可這太平,是由自己家人的血換來的。“會有的,誰說世上有永生的太平?”


    一句話,就把風七辭的思緒帶得很遠,是啊,哪來的永生太平?今晚來找病老不也是因為這個嗎?


    “不說這個了。”她抗拒道,不過迴過神時,她內心的小九九有躁動了,一臉古靈精的模樣,端詳著眼前這位一看就知道道行不淺的師兄,“師兄,相逢即是有緣,你又是潼峰高徒,那,你來教我禦劍飛行吧。”


    風七辭倒是有些意外,她會提出這種要求。“你有師父,又何必我多事?”


    塗山仙夙馬上拉下臉,“你就別說我那好師父了,他明知道我想參加大考進淳渢閣,還死不教我些有用的,嘴上說說,誰知道他又是怎麽想的?”


    “你想參加大考?還想進淳渢閣?”他的話,是真的質疑。


    塗山仙夙點頭,很自然地說,“沒有哪個華錄弟子不想的吧?師兄呢?有沒有去過淳渢閣啊?”


    他不迴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問,“你想進淳渢閣幹什麽?”


    “這個......”又讓她撒謊?“想拿好的仙法修煉。”


    風七辭犀利的眼光瞟著她,“當真?”


    “當真!”現在的她,已經演變成撒謊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確實已經築基了。”他淡淡開口,“沒有仙資,能在一月內達到築基倒也厲害。”


    他的讚賞,意外地讓塗山仙夙驚喜。“師兄,那看在我算廢材中的人才這一點,你就教教我吧。因為明天師父叫我和小茉兒一起去趟斷腸居拿東西,我想試試不被小願載著能自己過去。”


    第一次,有女孩子向自己奶聲奶氣地撒嬌。


    可他不為所動,卻也沒想要拒絕,“嗯,倒也可以。”


    “真的嗎?太好了,那可不可以速成啊?師兄你修行到了哪個階段了?你是什麽仙根的呢?為什麽沒看到你的令牌啊?”


    她喋喋不休,他卻沒有生氣,反覺有趣,不過說到階段,他度化天仙已經好久了,現在跟她說是同她師父一般的階位,會不會嚇到她?“既是要學,便上些心,一晚上就想功成,未免為難你自己,也為難他人了些。”


    她可愛地嘟嘟嘴,“那要學多久?”


    “會騰雲駕霧之前,你隻能禦劍飛行。”


    “可我沒劍......”


    她話音剛落,風七辭先是微微搖頭,然後轉身用指尖輕輕一點一旁合歡樹上結的花朵,便摘下一朵,在飄來風七辭手上的過程中漸漸化成一把紅木劍,最終在風七辭手上的,就是一把木劍了。


    他遞給了塗山仙夙,“就用這個吧,以後有機會我再為你重新覓一柄更好的佩劍。”


    塗山仙夙接過這木劍,不由一笑,這個師兄雖然那天看了她在惠流池非法沐浴,但是卻沒有怎麽說她,反而現在看來,對她很好。


    而她這本身就擁有塗山狐族慣有的美貌上,那單純汙染的笑,不經意間撩撥了風七辭幾千年冰冷的心魂,他看著她,沒有表情,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已經開始要為了六界之外的事情亂了吧。


    “謝謝師兄,那我就等著你給我的佩劍,就算師父送我的也絕對沒你送的寶貝。”這無心鑄就什麽的話,反而在玄尊心裏紮了根。


    “好,病老有沒有教你禦劍的心法?”


    “有是有,可是因為沒築基所以隻是當書讀,現在築基了想試試,可又不行。”


    “來,把劍給我。”她把劍遞給他,而他一過手,就順勢將它放下,人家畢竟不是現在的塗山仙夙,所以劍自然是浮著的。“將劍身當做尋常地麵,穩住重心,默念口訣,盡量將自己由丹田而發的靈力與木劍融為一體,現在不能要求你太多,你隻要做到先將木劍控製好就可以了。”


    “嗯。”站上那把漂浮著的木劍,是穩穩的,然後風七辭也在一旁幫她施法護航,塗山仙夙就按著他說的,試著自己駕馭它,不過哪有那麽簡單?


    “不能心急,這隻是一把木劍,算不上有什麽靈性,所以你要控製它是不難的。”他在一旁耐心講解,他一個仙界至尊,何時親自教過哪位弟子,幾千年來從不破例,縱使華錄弟子千千萬萬都稱得上和他有半毫師徒關係,可他從不親授。


    “嗯,師兄,我會注意的。”


    甚至,玄尊都不介意這個女孩子,叫自己“師兄”。


    深唿了一口氣,失敗了幾次後,終於還是在風七辭的指引下,稍稍將這禦劍掌握了一點,也稍稍飛得更高,除了沒法運行得遠些,也沒法飛得高些。


    來來迴迴幾次,雖然沒能多厲害地禦劍,可是像她如今的情況已然是很不錯的了。“做得很好,比想象當中快很多。”就算是誇讚別人,他還是透著一股清冷。


    “師兄,可我還是不能有多熟練。”


    “你對飛行,很熟悉?”


    如果每次驚嚇都能嚇掉她的狐狸毛,那來華錄這個把月,她不知道該掉幾次了?“我,我當初來華錄時就是遇到貴人,他送我來的,所以相對熟悉。”


    他也沒多問,確實奇怪,作為不會禦劍的新人,在學禦劍的過程他看著反而覺得她是在迴顧而不是全新去學,而且她看起來也似乎不陌生高空翱翔。“你過來。”他伸出手,示意塗山仙夙把自己的手給她。


    塗山仙夙意會,遞上自己的手,第一次牽手一個女孩,他沒感覺,而塗山仙夙第一感覺,就是他的手,沒溫度。


    他替她把脈,“你體內有病老的仙力和不少仙丹的靈力。”


    “就是因為這些,我才能築基成功的,不然現在還學什麽禦劍啊?”


    “看來病老真的很疼愛你這個徒弟。”他輕聲道,突然又問,“那天惠流池的事,可有向誰提起?”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連師父我都沒說師兄你在那裏。”


    他倒是沒怕病老知道,“受罰了是嗎?”


    “倒也不是什麽重罰。”


    “我會找機會,向莫謙瑤討說法的。”他的話,愣住了一個塗山仙夙,也暖了一顆冰魄狐狸心。


    “不用了師兄,她敢找我茬自然也是因為她是潼峰弟子,你們是同在一峰修煉的,就別為了我這外人鬧出什麽事了,要是九冰宮內的玄尊知道自己門下的弟子因為我一個廢材鬧矛盾,指不定倒黴的是我呢。”她傻笑了一頓,突然感覺到手被風七辭放開,便停止了笑。


    “在你看來,玄尊很護短嗎?”


    這讓她一下子陷入沉思,姐姐說華錄玄尊幾千年修為,做這仙界至尊也那麽多年了一直盛名不減,“那倒也不是,隻是玄尊是不是和我師父一樣是個怪老頭啊?不不不,是老頭。”


    瞧她這副模樣,倒也搞笑,老頭?“這把木劍就送你暫時練習禦劍飛行吧,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看著抱在自己懷裏的木劍,塗山仙夙不知所措地追上去,抓住他衣袖的一角,“師兄,你可以一直教我仙家之道嗎?師父不會用心教我的,我看得出來,他不想讓我參加華錄大考,也不想讓我進淳渢閣。”


    風七辭忍不住微微蹙眉,“為何這麽執著於淳渢閣?”


    “因為有必要的事要做,因為想進去看看。”


    他反問,“你要知道,淳渢閣不是藏經閣,想翻閱就能翻閱,你想從裏麵看到什麽?”


    “書,我說了是仙法的書,而且能進淳渢閣不就代表,我並不是廢物嗎?”


    他深邃的眼眸,看著看似隻有單純目的的塗山仙夙,又不免浮出“異靈”的想法,“病老不教你,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我隻有九個月的時間,我想進淳渢閣。”


    他們二人的牽絆,從始至終,都是因為淳渢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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