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錄山,大廣場,翌日。


    “唰!!”突如其來的濕意和冷感,讓凍了一晚上的塗山仙夙感覺到不是冷,而是痛,驟然感覺,身子不是自己的,她全身無力,臉色極其慘白,就連唿吸都像是會剝奪掉她所有殘餘的力氣。


    真是狼狽啊。可卻又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她是被架在高處,沒人的時候沒什麽感覺,待她睜開眼,她的眼底,都是各色同門,他們的眼光,讓塗山仙夙陌生不已,她抬起像被千斤石壓住的頭,濕漉漉的感覺,讓她真的很不爽。


    “藥醫館雜役宮妍,賞罰院於昨夜抓獲,其竟在華錄重地公然行竊,由潼峰莫謙瑤上繳她所竊得的,藥醫館病老前輩隨身的散遊牌。”東寧的聲音在塗山仙夙耳邊冰冷地響起,他的話一出,全場為之嘩然。


    她很漂亮,但是,行徑尤為惡劣。所有人在驚歎,華錄山竟有比莫謙瑤還要美麗的容顏同時,也不齒,既被賞罰院的人抓了,還架在這刑架之上,可見蛇蠍心腸。


    在華錄,被賞罰院賞,是無上的光榮;被賞罰院罰,就是抹不掉的汙點。


    “雲煥長老,權楊掌事到!”所有人讓出一整條大路,讓給他們的長輩,華錄的領導者們,全部恭禮。


    這些人裏,有何之韻,有東方茉,有聖冰,有藍隨凡,有棋竟,有揭發她的莫謙瑤,有東方茉的隨從蘇羨,擔心她的也有,看笑話的也有。


    雲煥長老厲聲,指著塗山仙夙,“大膽宮妍,身為雜役不恪盡職責小心做事,竟敢在華錄仙地公然行竊,你該當何罪?”


    塗山仙夙看著這幾天見到的人中,比較高貴的這位長老,無力地說道,“就算,我,我,真的去,偷了你們,華錄山上的,某一樣東西,你們,也不至於,將我綁在此地,一整夜,而且,還,還如此興師動眾?”


    “你大膽!!”權楊掌事大吼,“你到底有何目的?要在華錄行竊,所竊之物還是如此貴重不可褻瀆的散遊牌?”


    “我說,我沒有,誰信?”


    “宮妍,你說清楚,你到底是誰?你上山之時的箴文,可是真的?”雲長老喝道,就著前些日子,風七辭和白長老所懷疑的,塗山仙夙的真實身份,他想幹脆做個了斷以免格外生枝。


    塗山仙夙不說話,她不想撒謊,但更不想說實話。


    “你問為何一塊散遊牌而已便要將你捆綁於此是嗎?那我告訴你,這塊散遊牌,是病老身份的象征,是見證華錄千年榮耀的聖物,是六界除了十六神器以外唯一封存了上古靈力的法器,更是號召仙界眾仙的尊貴手令!病老對其珍貴不已,六界都想得到它,而今竟出於你手,你究竟有何目的?要這散遊牌何用?”


    塗山仙夙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麽一件東西,才讓他們所有人都聞風則動,她輕笑,她嗬笑,病老是真的看中她,才把這東西送予她,可是,卻沒人信她。


    “你到底說不說,你究竟是何人?以極其特殊的身軀進入華錄山,是有何目的?你又要散遊牌去做什麽?”


    “原來她就是那位不費吹灰之力闖過華錄結界的新人?”


    “還以為是何高人,沒想到隻是長得好看的花瓶,病老的東西她都動?全華錄誰不知那散遊牌是何物品,膽子可真是大。”


    ......


    嘈雜的聲音響起,排山倒海地進入塗山仙夙的耳裏,讓她聽得煩,聽得厭。“我真沒有,你們找病老迴來。”


    “病老行蹤一向隱秘,無人知曉他會去何處,你是不是就是抓著這一點,才敢這麽放肆?”權楊大聲問道。


    她虛弱地張口,無力地迴答他們,“我,沒有。”


    見她死不承認,權楊掌事便想動刑,散遊牌關乎華錄,嚴重之至,豈容外人隨意去盜取和踐踏。


    而這一切,被高高在上的潼峰之主看在眼裏。


    “你們真認為她是異靈嗎?”小長老看著塗山仙夙,嘖嘖道。


    “或許吧,可是散遊牌可不是鬧著玩的。”白長老也看著受審現場,答道。


    “可我覺著不像啊,她長得比玄尊老兄門下那莫謙瑤好看太多了。”


    “影笙,別不正經。”仇長老嚴肅著臉,說完小長老又問了風七辭,“到底諸位師兄怎麽看?要怎麽處理她?”


    風七辭,眸光冷冽。


    而底下,雲長老製止了權楊掌事要對塗山仙夙用刑的動作,讓她免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宮妍,你到底說是不說?”


    “長老!!”突然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小身影,是何之韻,她跑到雲長老和權楊掌事麵前,跪下,喊道:“長老求求你,請賞罰院的人查清楚,我相信小妍姐姐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也一定不會是圖謀不軌的人。”


    “之韻......”她虛弱地喊出她的名字,但是何之韻聽不到。


    “作為華錄子弟,包庇罪人也屬同罪,你趕緊給我退下!”雲長老嗬斥道。


    “我沒有包庇,長老你要相信小妍姐姐,她真的不是那種人!”


    然後藍隨凡也出來跪下,為塗山仙夙求情,“長老,弟子也相信,宮師妹絕對不會是偷竊散遊牌的人。”


    “那散遊牌在她身上掉出來的又作何解釋?”


    “我,我都說了,那是,病老他,送給我的,他說要收我入,百視堂的。”


    她的話何其卑微,沒人願意聽她的實話,隻想聽她的“目的”,可哪來目的?莫謙瑤這時很是開心,因為她也容不得比她好看或是與她一樣美貌的女子留在華錄山上,她是何其在意“華錄第一美人”給她帶來的讚美和所謂榮耀。


    “小願,小願......”塗山仙夙看見躺在地上的小願,喊了它幾句,可是不見它醒過來,“小願,你,你怎麽了?”


    “你們給我退下!!這是整個華錄的事你們擔待得起嗎?”雲長老嗬斥完他們便看向塗山仙夙,“你到底說是不說?”


    見她沒反應,權楊幹脆命令,“東寧,動刑。”


    雲長老也默認,東寧便迅速飛高,變出一個木把子,一下子從頭部引申出熒光的光線,那就是一根長鞭,正欲揮之而下,在長鞭即將附著在塗山仙夙虛弱的身體時,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力量將那鞭身斬斷,遂打掉了東寧手裏的鞭把,東寧順勢摔下。


    塗山仙夙身上的繩索也自動解開,她就要摔下之事,病老現身在她麵前,將她接住,總算是來了,再不來,她離死也不遠了。


    “病老?”雲長老驚唿一句。


    所有人都甚為吃驚,弟子們也統統跪下,山唿:“弟子見過病老。”


    “您老還知道迴來救人?等,等我恢複,我保證,拿你那破玉牌,砸死你!”說完,塗山仙夙撐不住了便暈了過去。


    “小娃子,小娃子!”病老喊不醒她,他生氣地看向雲長老和權楊掌事,“雲煥!權楊!你們兩個是老了瘋了嗎?”


    “病老,你丟了散遊牌難道不知道?她在華錄行竊,理應嚴審到底是何目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老子送給自己徒弟的東西,怎麽就是行竊了?啊?老子幾天不在你們就想造反是不是?”


    事情的轉機來得太過突然,病老的實話更讓所有弟子大為震驚,紛紛麵麵相覷,何之韻看著藍隨凡也是一臉茫然,棋竟也是雙眼瞪得老大,霎時間也震動了潼峰之上。


    “你說,宮妍是你的弟子?”雲長老再次反問。


    “怎麽?不滿意?老子今天就幹脆告訴全華錄人,這孩子,是老子的弟子,幾天前我就收了她當我首徒,你們再敢這麽對待她,老子讓你們在華錄有病沒得醫!!”病老威嚴不已,隻可惜塗山仙夙看不到,他是這華錄能與玄尊同起同坐之人,就如同他的散遊牌,何其高貴!


    “棋竟,你還跪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帶老子的徒弟迴去療傷?”


    棋竟躡手躡腳站起,上前接過塗山仙夙,抱起她,向病老一點頭,便直接飛往藥醫館去。


    病老站在上麵,無比高高在上,他俯瞰眾弟子,厲聲道,“老頭子我從不管華錄中事,但如今也是收了弟子的,那以後,她宮妍,就代表了老頭子我,誰敢對她不敬,就滾出華錄山!”說完便將雲長老手中的散遊牌,收迴自己手裏,“這玩意兒老子是寶貝著,但是現在,它是我徒弟的東西了。”而後它將小願收在手裏,就如同驟然可逝的白煙,消失在眾人眼前。


    所有弟子,甚感驚訝。


    很快,整座華錄都知道,藥醫館雜役宮妍鯉魚躍龍門,在毫無仙資的情況下,都可以得到華錄元老病老前輩的眷顧,還親賜散遊牌。


    藥醫館,百視堂。


    “病老,宮妍沒有受什麽傷,隻是受凍一晚,而且被潑以冷水強製喚醒有些體虛,她身子單薄還需調養幾日,便可恢複了。”棋竟替塗山仙夙掩上了被子,將她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在旁邊擦著散遊牌的病老。


    “知道了。”


    “不知病老,是當真收了宮妍為徒了?”


    病老看了他一眼,“怎麽,對老子又有疑問?”


    “不敢,隻是她是何時碰上您的?她隻是我們藥醫館的雜役,弟子這幾天還要培養她成為藥醫館的醫者,因她才資過人,但現在看來好似不用弟子了,病老您要親自*了。”


    “她的確是,才資過人,所以老子喜歡這個女娃,想親自培養她,才收她為徒的。”


    棋竟明了,“那弟子先行告退,百視堂沒有可以照顧她的人,弟子會叫天月過來幫忙照顧她,請病老放心。”恭禮過後,他便離開了百視堂。


    病來看了看手中身份權力象征的散遊牌,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塗山仙夙,笑道:“你是想用這玩意砸死我是嗎?還真敢這麽跟老子說話,果然不是什麽普通凡人啊,但願老頭子沒看錯人,你不是異靈。”


    塗山仙夙和病老聯合演這麽一出好看的戲,讓塗山仙夙以“宮妍”的名義在華錄是聲名鵲起,她一躍成為華錄尊貴不已的“病老首徒”,手執六界人都想要的散遊牌,這終歸離她的最終目的,還算是近了一步。


    九冰宮中,四峰長老與玄尊同坐一處,各自神色肅穆不已。


    “病老一直古古怪怪,而且也發誓再不收徒,怎麽突然間......”雲長老是目睹了一切的人,所以不止驚訝,還十分不解。


    “散遊牌可是病老守護了上千年的聖物,又是藥醫館地宮的鑰匙,他說送就送,是不是中了什麽邪術?”白長老也對這個消息大為吃驚,所以集體在九冰宮上召開了緊急會議。


    “不可能,病老的修為何其之高,再者,宮妍是何身軀,我們心知肚明。”仇長老說。


    “可是他已經讓全華錄山的人都知道宮妍就是他的弟子了,這格局突然間就變得很是詭異,你看你們懷疑宮妍是異靈的事,這病老一定是知道的,現在呢,亂了,全亂套了。”小長老邊說還邊拍著桌子,有些激動。


    “對啊,是亂了,病老竟打破了自己不收徒的規矩?”白長老道。


    “也不能說他從未收徒,之前不是有兩個嗎?”風七辭平淡無比的聲音響起,“病老也是內疚,才不收徒。”


    “玄尊老兄,格局有變啊。”


    “宮妍,到底如何?”


    “確實與箴文所寫無異,她乃孤兒,終年在山中,獨自生活。”白長老答道,但他頓了一會,又說道,“不過這山,是塗山。”


    大家都投過去十分詫異的目光。


    “是塗山開外的山。”


    這才令大家鬆了口氣,不過問題又隨之而來,“那借著塗山的靈氣,所豢養出來的異靈可更加危險的啊。”


    “還不能太早確定她就是異靈,如今她是病老的徒弟,所以她的身份已不再是卑微存在了。”風七辭不論說什麽話,都格外平淡,好像都事不關己,一直是高高掛起,“病老贈了她散遊牌,不管再怎麽複雜,都不要再查了,我自己觀察她。”


    昏睡了兩天,總算是醒過來了。


    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自己床邊忙活的天月。


    而她這第一次被綁上華錄刑架,也算是結束了。


    “天月?”身體很沉重,要爬起來有些不容易,但是她睡了這麽個兩天,還是精神了不少。“我在咱們院子嗎?”


    “哎呀小妍,你小心點。”天月趕忙上來扶住塗山仙夙,“我們院子哪能比得上這啊?小妍,托你的福,我有生之年還能進這百視堂,這可真漂亮啊。”


    這麽一說,塗山仙夙挺起身看了看周圍,確實好看,確實有夠氣派,不比一般房間,連她現在躺的床也很是華貴。


    “百視堂?哦,對了,病老迴來了是吧?”


    “對啊,哇,你真是厲害啊,你知道嗎?前兩天在刑架前病老當眾宣布你是他徒弟那會可威風了,我在藥醫館這麽久,還從未聽說過病老對哪個弟子刮目相看,何況是個雜役?連我們這種人都知道散遊牌是個什麽寶貝,你怎麽就這麽好命呢?而且你知道嗎,揭發你的莫謙瑤,聽說她臉都綠了。”


    聽天月的話裏,多的是羨慕和感慨,塗山仙夙倒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反問道:“我不知道她的臉綠不綠,可那天,我好像沒看見你啊?”


    “雜役肯定沒有看熱鬧的份,可這件事華錄都傳遍了,以後你出去,就是高人一等了你知道嗎?病老首徒,這名號可真是響啊。”


    塗山仙夙不以為然地撓了撓脖子,掀開被子,隻著素衣下床,自己去倒了水喝,“可這代價,也夠要了我半條命啊,做他徒弟,還真不容易,我在刑架上是怎麽被不相信,怎麽被質問的,你沒有聽別人說嗎?”


    “可是病老在千鈞一發之際,趕來救你啊,你不是也沒受傷嗎?”


    “那老頭,我還真得跟他算算賬了。”


    “別以為你說話我聽不見,老子趕來救你你還說要跟老子算賬?”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病老的聲音響徹耳邊,突然他就如煙般出現在塗山仙夙倒水桌子邊的椅子上,“小娃子,好多了嗎?”


    “見過病老。”天月向他恭禮。


    “你先下去。”天月就被病老遣走。


    塗山仙夙也坐下,“病老前輩,您老這是在關心我?”


    “可不是,既然醒了,那老子就帶你去九冰宮,向他們討個說法,順便把拜師禮給行了。”說完病老起身就想拉著她出去。


    “哎哎哎,等會兒等會兒。”她掙開了病老,“您老這是唱哪出啊?我才剛醒,連洗把臉都沒有這就要往外跑?”


    “好,那你去洗把臉,換個衣服,然後和老頭子去九冰宮。”


    “不去。”


    “你說什麽?九冰宮,這地方你不想去?”病老詫異。


    “要去您老自己去,我還是想睡覺。”


    “嘿,小丫頭搪塞我?行,你不想去,那就改天再去。”他拿出散遊牌,放在桌上,“老頭子送出去的東西呢,一向不喜歡收迴來......”見他又想開始囉嗦,幹脆抓起病老往外塞,讓他出去。


    “您老多休息,休息完了再來叫我啊,讓您老擔心真是對不起了啊。”


    “臭丫頭你幹什麽,哎,哎,我自己走,不用你拽著我......”被推出去後,本來她把門給關了,病老也迴頭大喊,“臭丫頭!!你可真有出息啊,老子,啊!!”可是塗山仙夙又開門,將她的散遊牌丟出來砸在他的頭上。


    他隻能撿起來,像個孩子似的撇了撇嘴,好像現在拿塗山仙夙沒辦法,嘀咕著,“臭丫頭,拜了師我要你天天給我頂醫書!!”


    而房中的塗山仙夙,也突然嚴肅起來。


    如果沒前兩天這麽一出,我還真不知道,這病老到底是什麽角色,話又說迴來,姐姐們從未說過華錄山還有這號人在,收徒弟這話說得太快,基本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真讓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不是哪裏暴露了?


    今天她才覺得在華錄,要更加小心了。


    塗山,神峰,漱瀾殿。


    “你說什麽?!仙夙被問刑?”因為塗山仙夙去了華錄,所以塗山就加多了對華錄的關注力度,白煜也加入了這個隊伍,塗山神若從他這,聽到了消息。


    “是,神若姐姐,小姑賜好像是說偷了華錄病老的散遊牌才被問刑。”


    “華錄好大的膽子!”她憤憤道。


    “不過事情突然變得有趣,小姑賜被綁了一個晚上,而隔天受審之時病老救了她然後,她就成了病老的徒弟了,病老也把散遊牌送給她了。”白煜笑出了聲,他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就覺得好笑,小姑賜在他心目中,可是無比厲害的角色,她被冤枉了不搞笑,但是突然間劇情轉折得有些出人意料,所以好笑。


    塗山神若犀利的眼神看向他,才讓他瞬間閉嘴。


    “散遊牌這名字還真是許久未聽了,如今竟會在仙夙手裏。”


    “散遊牌可是仙家人極其尊貴的物品,病老又是華錄極其尊貴的人物,小姑賜現在手中,是既有婷劫扇,又有散遊牌了。”


    “病老,許久未見,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妹妹還真是托他的福,得以震驚華錄上下。”


    “可是神若姐姐,我們探聽消息是很不容易的,華錄戒備重重,這事也都是過去兩天才知道,以後小姑賜的消息,會越來越難探聽到的,因為近來,華錄加強了防備,各方各麵!”


    塗山神若眸光陰冷,說話也甚是寒氣逼人,“仙夙的路,一定不好走,姐姐當初留下她,也真不知道,是何目的。”


    “神若姐姐這是把我當塗山人了嗎?”


    “我隻是看中,你不會背叛塗山這一點。要知道......”她開始走進白煜,“我們塗山,出過不是塗山氏的天狐,但是,塗山卻被背叛了。”


    白煜一笑,“你相信我?”


    “信,我也信你有機會觸天,而且必要時,我會將你推出去保護仙夙,她如今沒有靈力,也毫無天狐氣息,若有不測,你就上華錄吧。”


    “神若,這麽多年,除了信我不會背叛塗山,就沒有其他一絲悸動嗎?”他突然撤去“姐姐”稱唿,變得深情,雙眼裏向塗山神若透露憐惜和愛意。


    隻可惜,她不喜。


    “要是再放肆,我就是與你硬碰硬,打,也要把你打出塗山。”


    他苦笑,這些年,又何時得到過她的正眼,明知自討沒趣,還是心存一絲希望,“喜歡我,就這麽難嗎?”


    “或許你不知道,其實我們不配喜歡誰。”


    “好,我知道了。”他應得很無力,“那我說正事,千年之前小姑賜的事,還要查嗎?”


    塗山神若眯了眯眼,隻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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