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幽清殿。


    殿中這些天多了一個寶貝,讓恢複人身的神荼很是高興。


    他同風七辭一般有如神祇,隻是他多了好些分的可妖可媚。這幾天神清氣爽都是因為,他夢寐以求的赤芍珠迴到了他的手上,沒錯,是迴到了他的手上,因為從一開始,十六神器有些本就是十大魔神的東西,隻是想不到到最後,會變成封印他們兩次的容器。


    “尊主,我們還是引起了華錄的注意了,他們正在追查。”明花燕從來都不摘下臉上的麵紗,麵紗下到底是一張怎樣的臉龐?


    而神荼絲毫不在意她所說的,“他們不是不知道嗎?盡管去查好了。事情鬧得越大,本尊就越有好戲可以看。”


    “想必風七辭他們也早就知道,祥樂島就是赤芍珠了。”


    他將赤芍珠放進自己丹田之內,隨後問道:“那璃先宮呢?”


    “很奇怪,塗山仙夙突然間閉了關,而且她沒有對祥樂島予以追究,什麽動靜都沒有,隻有華錄山第一時間去往北海,卻連招唿都不跟璃先宮打一聲。”


    他聽完若有所思起來。


    “而且,華錄似乎沒有要通知塗山神器重現的意思。”


    他眼神閃爍,過了一會,又勾起壞笑,“還真是正派的作風呢。出了事就是要自己攬著,美其名曰不連累他人。”


    “還有這幾日華錄大選,我們的人已經安插進去了。”


    “不用過於心急,靜待時機。”


    “是。”


    “本尊手裏隻有神農鼎和赤芍珠,還算不上有籌碼,要拿迴所有神器,本尊的賬,才能慢慢跟華錄,跟塗山,跟神界算!”他的眸光瞥向了明花燕,“赤芍珠,接下來就是獨尊塔了吧?”


    “尊主接下來想怎麽做,盡管吩咐屬下。”


    他頓了會,“本尊頭疼的還是塗山仙夙手裏的婷劫扇,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三百年前會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上,但是我敢確定的是,假以時日,仙樂琴也必定重現,萬一還是在塗山仙夙手裏,那塗山一氏就又迴到當初塗山妖惠在世時,塗山獨擁五件神器那會的模樣,於本尊而言甚是棘手。”


    明花燕試著琢磨了下神荼的心思,道,“屬下會盯緊璃先宮的。”


    他的眼裏,都是黑暗一片,沒有生命的光芒,一切猶如死寂。


    他的人,也像隻是一個裝著自己靈魂的驅殼,毫無感情。


    塗山,華錄,簡直是心腹之患。


    華錄山,藥醫館,初藥房。


    “小妍,你還好吧?”華兒有點擔心地問了問還在一邊揀藥的塗山仙夙,現在已經是天黑了,她一整天就在那邊揀藥,雖然效率很高,速度很快,但是這些藥材像水似的沒完沒了地來。


    重點是,人都走光了,隻剩個華兒有情有義。


    “我沒事兒,華兒你先迴去也行的,我就不信,今天這些我還搞不定它們?”她擼起袖子,坐在一堆藥材中間,這滿院子的盤盤筐筐都在“看”著她。


    “我看我還是幫幫你吧。”


    “不用,都這麽晚了,我不休息也沒什麽問題,我一般不怎麽睡覺的。”


    華兒一下子怔住,“什麽叫,你不怎麽睡覺?”


    塗山仙夙也怔住,骨碌著眼睛,“額,我,我的意思是,我睡覺,不用那麽長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先迴去咯,你,你當真沒什麽問題?”


    “放心吧。”就這樣,華兒也走了,隻剩她一人在那邊孤軍奮戰,按理來說五個時辰過後完全可以下班了,但是她就是看不過去,而且就算她迴去了,她也不困,既然棋竟想讓她做這些,那就做得幹脆一點,也算多爭取些在華錄的人緣。


    “因為我根本不像是一千三百歲的樣子,讓別人發現了的話,塗山為了我而維持了兩千多年的謊言就會出徹底分崩瓦解,免不了又是一場大亂,所以不管怎麽樣,都不能暴露身份,對不對啊?冬蟲夏草們?”塗山仙夙開始自言自語,讓她這樣待在初藥房一個晚上也沒什麽大問題,就是以後傳出去不太好聽而已。


    過了一會,小願從遠處飛來,停在塗山仙夙所整理的藥筐上,啾啾兩聲。


    塗山仙夙看到小願,便喜笑開顏,放下手裏的藥材,拍掉細碎的藥渣,忍不住問,“小願你迴來啦?怎麽樣,有看到嗎?淳渢閣在哪裏啊?”


    隻見小願搖了搖頭。


    塗山仙夙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你沒看到嗎?不對啊,你繞著整座華錄山一大圈一整天,不可能看不到啊。”


    小願飛到了塗山仙夙的耳邊,跟她說起了悄悄話。


    聽完它的鳥語,塗山仙夙震驚道,“真的?不會吧,在後山?後山可是他們華錄的禁地啊。”她開始琢磨了起來,眼睛根本停不下來,“話又說迴來,六界中基本上都是不知道淳渢閣到底在華錄山的哪一個角落,能進去的人這麽多年也是寥寥無幾,三姐測出東西在淳渢閣,可是完全不能確定位置,可真是讓我難辦啊。”


    突然在塗山仙夙的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塗山仙夙一個警惕,喊道:“誰在那裏?”


    隨後馬上就在那堆草叢裏鑽出來一個滿頭雜草,滿身糊泥的老頭,他打扮得甚是邋遢,嘴裏還含著塗山仙夙整理的那些藥材,讓塗山仙夙一臉茫然,“唿,唿,哎呀,這藥醫館的地怎麽變得這麽難鑽了?”他將藥材吐出來,“這什麽人參啊?這麽難吃?嗯?這是哪啊?啊?老子我明明是要去百視堂院子的,這是哪啊?啊?棋竟!!”他開始亂吼,朝著四方,完全無視塗山仙夙。


    塗山仙夙怎麽反倒是認為,這老頭是故意的?


    “百視堂?那個老伯,這是初藥房,離你那百視堂遠著呢。”她好心提醒了一句,沒想到,那老頭就給了她一個犀利的眼神。


    “老伯?喂喂喂,小丫頭,你新來的是吧?哦——長得這麽標致啊,老頭子我還是第一次在初藥房看到這麽好生漂亮的娃子啊。”他躡手躡腳地走過,湊近塗山仙夙,使勁地聞著,讓塗山仙夙也甚是不舒服。


    “這位老伯,如果我沒猜錯,您老就是大家口中的病老了吧?”她無所謂道。


    病老一下子彈了起來,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怕我?我剛剛還吃了你的人參呢,你不怕我告訴今天給你派了重活的棋竟?”


    塗山仙夙嗤笑,“病老前輩,看來您真是比我還才疏學淺,您剛嘴裏那些隻是長得像人參其實不是人參的植物。”


    病老聽完也是略顯尷尬地咳了兩聲,“老子隻是想考驗你今天的活幹得夠不夠量,現在看來,還,還是挺不錯的哈。”


    “不敢不敢,這要多謝棋竟掌事給了我這麽多有的沒的藥材讓我分揀,讓我漲了知識,更要感謝病老前輩將事情全部交給棋竟掌事去處理啊!!”塗山仙夙明顯話裏有話,口氣也是怪異。


    “這小娃子,怎麽說話的?我看你今天分揀藥材是很厲害,晨早時那股子魄勁老子我還蠻喜歡的,怎麽見了老子卻,這種態度呢?”


    可塗山仙夙卻驚了,他該不會其實今天一整天都在這裏吧?那她剛剛和小願說的話,還有自己嘀咕的話,該不會......


    細思極恐,她趕忙問道:“前輩!!您是今天一直在這裏嗎?”


    病老冷哼一聲,“老子沒那個閑心思,老子隻是想試試老子的遁地術有沒有長進而已,鬼知道怎麽會鑽到你這女娃子這裏來。”


    “唿~~”她鬆了口氣,“那前輩,我還有很多藥材沒分揀完,您就自己愛幹嘛幹嘛去,小女子就不送了啊。”說完就想繼續坐下來挑揀。


    病老把她拉過來自己身邊,“孩子,你說說你做這些有什麽用啊?啊?老子人在這呢你還有心情揀藥?”


    塗山仙夙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後笑稱,“那不然呢?前輩,我隻是個雜役啊,就該聽掌事的話,華錄山不是規矩明寫著嗎?棋竟掌事讓我揀我就揀,我也沒說不好,也沒說不行啊。”


    “難道你就沒聽他們怎麽說老頭子我的?”


    “聽了,說你古古怪怪,不好惹。”她簡言帶過。


    “那是他們自己做得不好!就該罵!”他厲聲道,又突然轉調,“不過老頭子看你倒是個好苗子啊,看你這,明明是個凡人,卻通身古古怪怪的,還能輕鬆穿過華錄山的結界......”


    “我哪裏古怪了?”她很想為自己申辯一下。


    “嗬嗬嗬,你這娃子,你知道徒手闖過華錄最後的結界是件什麽事嗎?告訴你,你現在身在藥醫館內也許不知道,如今整個華錄山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你這麽個奇怪的凡人了,潼峰那邊肯定也不例外,你怎麽沒有半點危機感啊?”


    她倒是奇了怪了,“為何要有危機感?”


    “哎喲,潼峰上那幾個,一定把你看成是危險人物啊,嘖嘖嘖,有戲。”


    也是啊,現在迴想起來,我就這麽直接以這種仙資過了結界,他們卻沒什麽大反應,確實是有點奇怪,竟沒把我抓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隻想著要入淳渢閣,倒是沒想這麽多......


    “怎麽著?老子的話有沒有道理?還有你那靈鳥啊,今天看它繞了這華錄一圈,不知道是在幹什麽......”病老眼神閃爍著。


    塗山仙夙的狐狸毛瞬間不淡定了,他怎麽能發現小願的?她試過了,小願的靈力極其微弱,是可以和這華錄的靈鳥混在一起的......


    “要不要和老頭子我一起到百視堂去啊?”他身邊那些藥童沒一個算得上是稱心的,他早就想換人使喚了。


    誰要和你待在一塊啊?本來還很嫌棄的,但是忽然間又想起來,病老是華錄山的大前輩,隻有玄尊是敵手,那他肯定比棋竟要好用得多啊。


    “病老前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隻要你跟老子去百視堂,別說一個,幾百幾千個老子都迴答你。”


    “真的嗎?那淳渢閣在哪?”她直接冒昧,她想著直接問絕對比拐彎抹角要來得好得多,果不其然。


    病老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她,然後目光轉迴犀利,“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知道嘛,不是說隻要跟您去百視堂,我就能問你任何問題嗎?我跟您去啊。”她琢磨了許久,覺得在華錄山問誰淳渢閣可能都是會造成直接掐斷話題的後果,所以要盡量保持著隻是好奇而已的這種表情,她想試試,對著這位應該是見多識廣的病老試一試。


    病老狐疑,難不成還真是有目的的?風七七以為的難道沒錯?她真是異靈?他開始端詳起她,可又不像啊,就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而已。


    “前輩?我就是問一下而已,您既然為難的話......”


    “在後山,密林裏。”他迴答她,很正式地。


    塗山仙夙點頭,道,“謝謝前輩。”隻是想確定位置,然後她就沒再問了,這種問題一時間絕對搞不清楚,必須細水長流,抓住一個時機便問一點點,包括她需要時間,也需要有一個機會可以親自去一趟後山,探查一下到底該怎麽進去。


    而她沒再追問,倒是令病老意外得很,“沒了?”


    塗山仙夙笑著搖頭,“沒了,這就可以了,小願飛了華錄一整圈都沒看見,我隻是好奇它到底在哪裏而已。”


    “你那隻鳥,是幫你熟悉山中環境去了?”


    “算是吧。”


    病老半信半疑,但還是選擇暫時相信她,自己也的確是看她順眼,應該比藥童們要省心得多,“它能幫到你什麽?告訴你,你在這初藥房裏是絕對沒辦法有機會在華錄山自由走動的,跟著老頭子我,保證你抬頭挺胸,這華錄山沒人敢說你什麽。”


    好有道理。


    “但我身上,沒有令牌。”


    病老不屑道,“跟著小老頭,還需要令牌嗎?”


    “可是棋竟掌事說了會給令牌,這是我第一天在初藥房幹活,前輩,您老應該不著急用人吧?”


    “怎麽不著急?啊?怎麽不著急?老頭子成天被那群傻藥童氣到半死,就差一個稱心的,老頭子是看你著丫頭骨骼驚奇,啊,看著也精神,這才想......”


    “行了前輩,我骨骼驚不驚奇,這還真不是您老說了算的。”塗山仙夙不在意地硬生生截了病老的話。


    “嘿這丫頭,老頭子看得起你,你還蹬鼻子上眼了?”


    塗山仙夙嘟了嘟嘴,其實這病老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雖然是古怪了些,但還不至於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吧。“前輩,我隻是個雜役,像你說的,我好像還在不知不覺間引起了全華錄人的注意,那我行事是不是也該收斂著點?”


    “丫頭,你可真是行啊你,行!你不就是想知道,淳渢閣在哪裏嗎?也許更想知道,怎麽進的淳渢閣吧?”


    她來了興趣了,但隻是一直看著他,也不迴話。


    “做我的弟子,你就跟棋竟同起同坐,淳渢閣,那或許也不是什麽難事。”他捋了捋胡子,笑嗬嗬的,感覺自己這話一出,塗山仙夙定會有所異動。


    “您的弟子?不是吧,沒人願意收我,到了您這,怎麽這麽慷慨啊?”塗山仙夙開始忍不住自嘲,想想昨天那般,誰看得起她?病老弟子的頭銜竟如此廉價?


    “哼,老子和他們六峰不一樣,我就是對你這丫頭有好感,就是想知道,你這心裏打的什麽算盤?怎麽樣?來百視堂做我的首徒,如何?”


    “首徒?棋竟掌事不是?”這個倒是讓她驚訝,不是說,病老很是重視棋竟嗎?什麽事都放心丟給他?


    “棋竟是木境殿的弟子,是師承雲煥那小子,因為太過出色,雲煥便將他安置在藥醫館,想著為我分憂,我也知道他很優秀,自然圖個清閑,把事情丟給他做,給他令牌,直接讓他做這裏的掌事得了。”


    “那換個說法,就是您從未收過徒?”


    隻見病老嗬了一聲,“有是有,隻是啊,都是過去了。”他傷感了起來,但又突然反應過來,“我是說你到底要不要做我徒弟?啊?你給老子扯那麽多幹什麽?就一句話,你要,老子明天立馬通知潼峰,行拜師禮!”


    該說病老太過熱情還是自己太有魅力?而且她沒記錯的話,好像今天是全部新弟子在各峰的拜師禮吧,這仙導們真是忙翻天了;假設明天她峰迴路轉也來個拜師,那全華錄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一人?


    “我考慮考慮。”


    等了她半天,她竟給自己一個這樣搪塞的迴答?不來氣都難。“小娃子,我看你還真是得寸進尺是吧?”


    “不然,過段時間,再拜。”看病老好像也是真生氣的樣子,她也覺得不好意思,“那個藍師兄說了,我可以走動在各機構之間,明天我領了令牌,熟悉了這裏之後,再拜,可以嗎?”


    病老是個火急火燎性格的高人,他一聽塗山仙夙羅裏吧嗦,直接拽起她的手,塞了塊牌子給她,“磨磨唧唧的哪來那麽多廢話?不就是令牌?老子給你一個!明天就拜!”


    塗山仙夙無奈地看著手裏突然出現的令牌,哦,還是玉質的呢。“不是前輩...”


    “叫師父!!”他厲聲道。


    “師,不是前輩,不用這麽著急吧?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您至於嗎?給我點時間,先讓我適應這裏嘛。”


    “你怎麽那麽磨嘰呢?”


    你怎麽那麽著急呢?塗山仙夙很想反問,她歎了口氣,“我現在終於知道你這古古怪怪是個什麽情況了。”


    “你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前輩,您聽我說嘛,”塗山仙夙將令牌擱在身上,湊近病老,“您說拜就拜是沒什麽問題,隻是太倉促了,您覺著理所當然,可是我這不是人微言輕,麵子薄,禁不住別人風言風語嘛。”


    “那有什麽關係?我的弟子誰敢胡說八道?”


    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師父!!”她突然大喊,“算徒弟求您了,過些日子再說這事兒吧。”


    病老一下子被嚇住,老頭子又沒有塗山仙夙高,這一怔,倒是一幅怪異的畫麵,“行,那,就過些日子再說。”


    太好了!她心中鬆了口氣,“那,天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師父您要不要先迴去休息啊?”


    話音剛落,病老就驟然幻作煙雲消失,不過空中還盤旋著他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老頭子就等著你這小娃子,看你能鬧出什麽花樣!


    “總算是打發走了。”迴頭又掏出剛剛病老給的玉牌,那上麵的雕花很是精致,而且還鑲著琉璃珠,不過那上麵沒有字,在她見過的華錄令牌裏,這是最特殊,也是最華貴的,不過她不知道,這,也是最尊貴的。


    “本還想著,姐姐讓我學仙家之道這想法是沒什麽希望了,不曾想,還能攤上個師父,還是華錄個個不敢惹的師父。”她笑了笑,但是餘光突然間瞥向了地上雜七雜八的藥材,臉色一下子又不好了,“我的姐姐啊,還有這麽多?”


    小願在她頭上飛轉,那嬉笑的聲音就像是在嘲笑她。


    “你再吵,我就殺了你!!”她一兇,小願似乎就慫了,停止了叫聲。


    “前些日子還處理了北海鮫人族後代,要是靈力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哢嚓那麽兩下把這些給搞定了,哪還用得著在這動手頭功夫呢?”


    發完了牢騷,最後還是要埋頭做該做的事,一直到深夜,才收手迴院子去;風華絕代和天月都睡得很熟,一人一間房中都傳來寧靜的氣息,塗山仙夙不忍打擾,腳步不知不覺間也輕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她為一群凡人孩子著想。


    迴了自己房間,輕輕掩上門。


    “小願,把圖放出來給我看看。”


    小願立馬張開口,透過光線,放大了圖像在塗山仙夙麵前,那是小願一整天奔波的成果,也是塗山仙夙自己授意於小願,讓它順便繪出華錄全景圖。


    “我現在所處的地方離後山可真是遠啊。”她在圖像前走動著,又一次拿出了玉牌,“就算有病老給我做靠山,好像也很難過去,畢竟它在潼峰後麵啊。”


    她開始端詳起這份地圖,嘴裏喃喃道,“看來我還是得先迴塗山一趟,不知道病老徒弟的名號能有多大用處,能不能下山去?”


    望著窗外的天空,就像此時,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看著的天空。


    “不知道老四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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