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11點了,黑夜仿佛吞噬所有塵埃,幾乎沒有一點風,悶得很,平靜地有些出奇。


    一個黑影從外賓樓樓頂墜下,突然一頓,出現在喬治房間的窗前。


    屋內明亮的燈光把窗簾照得光亮,男人站穩後,蹲在窗台,聽了一會,屋裏雖亮著燈,卻毫無動靜,確認屋內沒人後,緩緩掀起窗欄,他特地戴了手套,了無痕跡。


    他解開威亞,輕輕一跳,跳進了房間裏,卻扯動了他的傷。他站穩,眼前的場景讓他驚訝,副部長喬治,癱坐在靠床尾的地板上,頭靠在床上,兩眼空洞,從胸前的黑孔中湧出的血已經開始泛黑,布滿他的襯衫。


    黑衣人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擦去自己的腳印,迅速離開了。


    “顧傾城……顧傾城!”方源拍著顧傾城的門,想給他上藥。真是,這麽晚了,這家夥死哪去啊?


    方源轉身想迴房,一轉身,便撞見那個帥出天際的男人。


    “你要嚇死我啊!”方源瞪著他,摸了摸自己胸口。


    “源源今晚要來我這睡?”男人笑得妖孽,一雙深邃的眼睛柔情似水,一般女子肯定要淪陷在裏麵。他又取下自己的外套給方源披上。


    “我是突然想起來今晚沒給你上藥……你去哪了?”方源恢複理智,審犯人似的看著他。


    “睡不著,出去走走。”男人趁她不注意,輕輕摟住她的細腰,一邊輸入密碼開門,一邊說。


    “吃飽了撐的!”方源覺得不對勁,但為了不讓他起疑心,隻牢騷了一句。


    進屋後,方源給他上藥,卻突然發現,他腰上似乎多了一道淡淡的勒痕,如果不細看,還真不能發現。去散步能散出勒痕?方源一時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她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上藥。


    第二天一早去到辦公室,一個電話打來,讓方源措手不及。


    “什麽?喬治死了?”方源吃驚,吃驚過後又是一陣心悸。盡管這幾天派重兵把守外賓樓,但喬治還是死了。a國絕不會善罷甘休,很有可能就以此為借口,中止軍演計劃,甚至如果給不出個解釋,還有可能會挑起兩國戰爭。


    方源不敢遲疑,第一時間衝去案發現場。


    進了房間,她環顧一周,房間裏的家具都是歐洲進口,奢華無比,屍體早就被搬走,隻留下床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和床邊地板上那一灘鐵紅色的血跡。


    “阿源,來啦。”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來,站在她身邊。


    “嗯,阿蔓,怎麽樣?”


    “死者死於槍傷,身上並未發現其他傷口,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十點……根據其麵部表情和肌肉狀況來看,應該死亡時並無激烈反應,對了,子彈是我們的軍用子彈。”


    這個正在冷靜分析的女人叫徐蔓,是整個北麵軍區的法醫,也是方源的好姐妹。比方源大一歲,軍銜隻比方源低一級。二十六歲的她保養得很好,皮膚光滑白皙,舉手投足間還有種方源沒有的溫婉與女人味。


    “我們的子彈?”方源擰緊眉頭。


    要知道,他們自己研發的槍支彈藥是一一配套的,除了他們自己的槍,任何國家的槍支都無法使用他們的子彈。


    “對!而且正中心髒,一槍致命,根據子彈的深度來看,應該是近距離射擊。”


    方源沒有說話,戴上手套,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機關和腳印。但她還是注意到了茶幾上的一瓶開了的紅酒和半杯玻璃杯盛的紅酒,她讓幾個士兵來取物證,用一張紙巾包住瓶口,發現瓶口的酒印並不完整,有一出缺口,寬度大約是一個男人的拇指寬度。弄完了,剛想迴去,方源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走到窗台,附身細看,發現窗台與牆相交的那條棱邊的膩子粉有點被摩擦掉的小小缺口,也許0.3厘米都不到。方源又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


    “林副官,保護好現場,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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