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看著那一團靈液,雖然依舊是從血參之中提取出來,可是無人傷亡,因此覺得勉強可以接受,於是開口致謝道:“參王爺爺,多謝你了!”


    姒文命張開了嘴巴,將靈液吞服入腹,隻覺一團清涼的能量從胃裏融化,隨後輸送到了肌體各個角落,精神頓時恢複了許多,肚子裏麵也感覺不那麽難受了,可依舊空空如也。


    看到姒文命氣色好了許多,參老欣慰地點頭道:“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下麵就要看你的了?”


    姒文命說道:“參王爺爺請放心,我一定會幫助血參一族找到化形的辦法的!不過你要怎麽將這個小千世界收起來呢?”


    參老道:“你們兩個暫且離開這片山穀,方便我驅使這秘境,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你們就可以迴來了!”


    狐心月吞掉了一隻五百年生的血參,感覺屁股上似乎發癢,明顯又有一條尾巴要滋生出來,這一番冒險它的收獲也不淺,因此十分滿足地道:“走吧,我們退開些,到那個水潭去!要是不小心被參老頭封在了小千世界可就麻煩了!”


    參老哈哈笑道:“那倒也沒你說的誇張!隻要能量足夠,小千世界即便化成砂礫,也依舊能夠運轉,足以讓你們自由出入!隻不過此刻小兄弟的實力不夠,要暫時將這個小世界封存起來而已!”


    姒文命雖然也很好奇這個小千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於是他隻好跟隨狐心月,一路跑迴洞穴盡頭處的水潭邊,痛飲半潭清水之後,總算是覺得肚子裏麵充實了很多。


    片刻後,隻聽見洞穴外麵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姒文命和狐心月來到洞穴的門口,眺目遠望,隻見參老的所有根須忽然全部拔出地麵,將山穀包成了一個碧綠色的大圓球,漂浮在空中,隨後圓球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一點一點壓縮變小。


    等到光芒散盡,眼前再也沒有什麽山穀,隻剩下空中飄著的一塊翠綠色的木牌,上麵雕刻著一株蒼然古木,玉佩造型古樸,明明是木頭材質,看起來卻晶瑩剔透,宛如寶玉,在木頭的上方,還留有一根木藤形成的繩索,恰好可以帶在脖頸上。


    參王一族居住的山穀就在自己的眼前變成了一個木牌,姒文命震驚於參老的神通造化,心中佩服不已,看著眼前的木牌,他忽然開口說道:“參王爺爺,這個牌子太漂亮了,一看就是好東西,你能不能把它變醜一些?”


    參老的本體構成了木牌本體,元神就在木牌之中,此刻得到姒文命提醒,才想起自己為了讓這個孩子歡喜,造化出來的小世界木牌過於鮮豔,確實不利於藏匿,於是暗暗運功,木牌變得暗淡幾分,隨後灰撲撲的再也不起眼了,就好像是一塊隨處可見的爛木頭一般。


    姒文命這才開心的將木牌帶到了脖子上,說道:“參王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履行承諾,給血參一族一個化形的機會!不過,眼下我還要去射殺南山巨虎,還請參王爺爺不要著急!”


    木牌微光閃動明暗了幾次,參老明白姒文命的意思,可姒文命靈識不足,無法通過元神交流,所以隻能選擇這種方式。


    看到參老接受自己的要求,姒文命這才將木牌塞入懷中,貼身保存,轉頭問狐心月道:“如今我已經達到先天境界,應該足以去獵殺南山巨虎了吧?”


    雖說姒文命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先天境,可狐心月卻依舊不太放心,它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道:“不如找個地方試試弓箭,若是你能夠輕鬆拉弓射箭,那就差不多了!如果你還能夠百步穿楊,箭不虛發,那就基本不用猶豫,可以直接開啟獵虎的行動了!”


    穀底僻靜閉塞,姒文命覺得在這裏開弓施展不開,於是說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出去找個開闊的地方練練手。”


    二人沿路返迴,這一次行程縮短了不少,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走出了暗流洞穴,實在是因為姒文命功力打進,尋常懸崖峭壁已經無法攔阻他的步伐,手腳並用,險境如履平地,歸元運轉,似猿猴飛馳。


    姒文命攀爬的飛快,狐心月都快追不上他,隻好攀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肆意狂奔。


    爬出了暗淵深穀後,姒文命站到了一處山頂之上,登高望遠。


    恰好一輪紅日初升,跳出了地平線,帶著勃勃的生機與和煦的溫暖,他伸了個懶腰,仰天長嘯一聲,隻覺得這麽多年壓抑在心頭的巨石,仿佛都在這一夜之間消散殆盡了。


    初日普照之下,姒文命家傳的《元胎寶訣》忽然自行運轉,隻覺得一線紫氣直透天靈,鑽入他的腦袋裏,眉心處的綠豆大點的靈識猛的震動了一下,變成了黃豆大小!


    姒文命發現隨著自己心境的提升,《元胎寶訣》竟然也突破了一重境界。


    他不禁欣喜不已,嘯聲如龍吟,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依舊不曾停息,山林之中無數鳥獸被他的長嘯驚動,或側目而望,或凝神傾聽,都以為這處山上又不知從哪裏跑來一隻過路的先天妖獸。


    一隻“巄彘獸”正在溪邊飲水,被姒文命的嘯聲驚擾,猛然迴頭,發現身後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馬腹獸”,正對著它的垂涎欲滴。


    “巄彘獸”形狀如同野豬,可頭上卻有長角,平素裏就是雜食動物,發現有“馬腹獸”追蹤自己,頓時嚇得怪叫一聲,順著溪流亡命而逃。


    “馬腹獸”頭顱似人,身體則像虎,乃是吃人的猛獸,看到“巄彘獸”逃跑,豈能放過了這頓美餐,於是發出“呱呱”怪吼,一路尾隨猛追而去。它四爪鋒利,沿著山壁樹木騰挪轉移可比在地上奔跑的“巄彘獸”速度快得多,很快就追到了這頭“巄彘獸”的身後三丈。


    “巄彘獸”頓時覺得命不久矣,再次發出慘叫,“嗚嗚哇”,它的聲音十分怪異,聽起來就好像有人嚎啕大哭一般……


    姒文命在山頂矗立良久,沉思入定,感應著自己靈識壯大,可忽然聽見山穀之中有人嚎啕大哭,隨後又有嬰兒呱呱而泣,還以為有人遇到危險了呢。


    他連忙探目四望,可是叢林之中枝繁葉茂,根本看不見遠處的人影,於是他隻好背著鎮山弓和狐心月,順著聲音傳來的山脊方向,攀援而下。


    隻見他縱躍如飛,樹枝石壁都能夠成為他落腳之地,一步十丈,隻需要一個唿吸的功夫,就落到了山穀之中。


    遠遠的看到一隻“馬腹獸”正咬住了一隻“巄彘獸”的喉嚨,四隻利爪扒住了“巄彘獸”的脊背,讓它無法動彈。


    “巄彘獸”的喉嚨已經被馬腹咬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空洞,鮮血汩汩流出,灑滿一地。


    狐心月道:“馬腹獸乃是山中一霸最喜歡吃人,食量很大,一頓飯估計能吃三個人!”


    姒文命一聽說這家夥吃人,頓時沒了好臉色,憤憤然道:“正好讓它試試鎮山弓的威力,不過那隻山豬恐怕救不活了!”


    狐心月“噗”的一聲笑噴了,譏笑道:“什麽山豬,那是巄彘獸,看到它頭上的那隻巨大的角了嗎?而且巄彘獸也不是好東西,如果遇到了孱弱的人類,恐怕也會衝上去飽餐一頓!”


    姒文命冷哼了一聲:“既然都不是好東西,那就把它們一並收拾掉!”


    姒文命取下背後的鎮山弓,兩條臂膀微微較力,就將弓弦拉成了個半圓形……


    狐心月看他似乎有些吃力,忍不住有些嫌棄地道:“你不會還是拉不開嗎?”


    姒文命瞪了它一眼道:“你急什麽?我還沒運功呢!我主要是怕鎮山弓再次鳴響,會驚跑了那隻馬腹獸!”


    狐心月不以為然地道:“怕什麽,隻要你的弓箭威力夠大,還怕它能跑到天邊去嗎?”


    姒文命一聽覺得也有道理,於是運轉歸元功,兩條臂膀再次用力,隻見他兩隻手掌上黃色微光閃爍,鎮山弓得到歸元功的激發,再次發出雷鳴,隨後被姒文命拉個一個圓滿。


    狐心月看到姒文命果然可以開弓,激動的說道:“開弓無虞了,不過姒文命,你的箭呢?你不會是準備把你自己射出去吧!”


    姒文命靈識微動,雙手之間,有土元力凝聚,眨眼之間就化成了一支土黃色的弓箭,


    這是鎮山弓本身自帶的神通,能夠凝結元力化箭的特殊用法。否則,以姒文命的修為,想要以靈識凝聚元氣化為弓箭,實力還差得遠,最起碼要達到神念的地步才能成功。


    開弓的雷鳴雖然讓馬腹獸吃了一驚,抬頭瞥見了姒文命,不過它乃山中一霸,哪會被一個人族的毛頭小子給嚇到?它甚至動了貪念,撇下了半死不活的巄彘獸,轉身向姒文命撲去。


    因為巄彘獸皮糙肉厚,口感實在太差,根本沒有細皮嫩肉的人族肉好吃。


    數十丈的距離,對於馬腹獸來說不過是幾個唿吸而已。


    麵對突襲而來馬腹獸,姒文命毫不驚慌,他微轉身軀,弓身水平,元力箭簇瞄準了馬腹獸的頭顱,陡然鬆手。


    咻!


    一道金光閃現,馬腹獸甚至來不及閃躲,就被一箭轟爆了頭顱,就連身體都炸成了無數碎塊,洋洋灑灑,遍布山林溪流。


    “我的天,這弓箭的威力……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狐心月驚呆了,不過隨即它又有些惋惜地看著那被炸碎的馬腹獸:“本來還想著好好持一頓馬腹獸早餐的,可惜被你轟的稀爛了,吃都沒法吃了。”


    姒文命指著遠處那隻還在淌血的巄彘獸道:“那隻巄彘獸還算完整,你去吃它好了!”


    狐心月也嫌棄巄彘獸皮糙肉厚,不過嘴上卻哄騙姒文命道:“留給你吃吧,巄彘獸也是好東西,吃了它的肉可以讓人不做噩夢的!”


    “我從來不做噩夢的!”姒文命撇撇嘴道,“雖然每次在夢裏都是打的山崩地裂、日月傾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怕,反而覺得精神很振奮……”


    狐心月無言以對,不免又想起了古巫句芒的猜測,心中狐疑道:莫非這小子真的那人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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