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姒文命的話語,後稷若有所思,此地高山雄偉,水脈川流不息,不光有獅泉河、象泉河、馬泉河、孔雀泉河,還有其他十幾條水係,從岡仁波齊山下流淌而出,確實就是一山鎮壓數十條河流的場景。


    隻是其中以獅、象、馬、雀四條水係最為龐大,其餘河流或者最終匯入四大河流,或者最終流向不明,趨於幹涸,隻有這四條河流流經印加大地最終流入海洋,孕育出經久不息的文明來。


    後稷點頭說道:“賢弟所言不錯,看來這片南蠻地域之中,應該是以牛蠻族勢力最大,可是眾多蠻族各有神通,以力量來講,象蠻族不弱於牛蠻族,以神通來說,雀蠻族的鼓惑之術和離合神光也十分厲害,何況是獅蠻族和龍蠻族?牛蠻族能夠保持霸主地位,一定與族內強者眾多息息相關。”


    伯翳麵色緩和幾分,遺憾的說道:“可惜牛魔族反叛,我牛蠻族的傳承不知道還剩下幾分。”


    姒文命安慰伯翳道:“伯翳大哥,你繼承了牛蠻族核心傳承禦獸心經,如今你歸來了,牛蠻族必定能夠再次崛起!隻是我們應該如何行事,還需要你定下一個計劃來!”


    來到岡仁波齊之前伯翳從未想過如何行事,此刻看到這做高山和與高山相連的廣闊土地,他反而下定決心,開口說道:“兩位兄弟若是有膽,就陪我直撲牛蠻族王庭,我倒要看看反叛牛蠻族的那位牛魔首領是何方神聖?”


    後稷嗬嗬笑道:“若是論種地,我絕不落後於人,若是打架??哈哈,我隻能祝你一路順風了!”


    姒文命知道後稷是在調笑伯翳,忍不住笑道:“放心吧,就算此處全民皆兵,我也能保證伯翳大哥全身而退!”


    伯翳搖頭苦笑道:“未曾打過先想投降,未思進先思退,你們兩個啊!怎麽讓我如此失望呢!我既然歸來,帶著先父遺願,就從沒想過全身而退,或報仇雪恨拿迴先祖之地,或肝腦塗地以此殘軀報答祖先養育之恩,絕不會後退半步!”


    聽到伯翳斬釘截鐵的迴答,姒文命同時想起了父親的遺願,治水大業一樣是自己不懼犧牲,想要達成的事業,他對於伯翳的心情十分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罷,咱們兄弟生死與共!我挺你!”


    後稷也開口說道:“沒錯,我們這次陪你來此,就是為了幫你報仇,你想做什麽經管放手去做,絕無後退的道理!若是我們三個不行,我便稟告舜帝,召集大荒人馬……”


    伯翳沒想到姒文命如此仗義,他重歸故地,想要以三人對抗一族,心底已經萌生死誌,可姒文命居然也毫不猶豫的力挺……


    倒是後稷的話語,讓伯翳心中有些憤然……


    他開口說道:“大荒到這裏何止百萬裏,想要借助舜帝的支持,太過艱難,大荒如今水患不絕,更有鬼方域妖魔橫行,民不聊生,想要征討此地犧牲太大,再說,為父報仇乃是我的家事,豈能與國事混為一談?後稷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此次是我拖累了兩位,若是發現事不可為,你們盡管脫身,我絕無怨言。”


    伯翳情緒激昂,倒是讓後稷紅了臉……


    姒文命連忙說道:“伯翳大哥何出此言?我們既然一同來就該一同走,同甘共苦才算朋友!同生共死才算兄弟!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後稷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問題,於是拍著伯翳的臂膀,發自肺腑的說道:“禹兄弟所言沒錯,就該如此,我們也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勢力,隻靠我們兄弟三人如今的修為和實力,難道還不能成就一番事業嗎?”


    經過這麽一鬧,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忽然又近了幾分,這才是姒文命不曾預見到的事情,有道是將心比心,齊力斷金,兄弟相交,千言萬語,有時候也不如一起經曆過一場磨難。


    此時,三人達成一致,於是六翼金蜓猛然震動翅膀,直奔岡仁波齊山西側而去,一路上看到下方無數部落林立,許多牛蠻族的村民仰頭看向天空,似乎也為六翼金蜓的出現感到驚訝。


    牛蠻部落武風鼎盛,全民皆兵,就算是十幾歲的孩子,手中也持有武器,互相攻伐不休,以此為遊戲,至於那些十七八歲以上的漢子,甚至有些蠻族女子,都精通殺戮,這才是牛蠻族鎮壓其餘獸族的本錢。


    南蠻地域盛傳一門萬獸化身經,可以讓修煉者精通妖獸特點,仿造它們的長處在各種環境之中謀生。


    而牛蠻族嫡傳法門禦獸心經,不光可以模仿妖獸的外在形態,更能模仿內在精魂,於是以萬獸化身經為外,以禦獸心經為內,修成的法門更超其他氏族一籌。


    所謂內外雙修之法,內修就是模仿野獸的唿吸、神通等方法,外傳就是各種仿自野獸的形態和武修之道,這與姒文命當初自己參悟的鷹熊合演倒是有幾分相似,可見先人們模仿自然的本領如出一轍。


    三人淩空飛度,一瞬間就穿越數十個部落,本來準備將牛蠻族周邊環境和勢力摸索清楚,而後找到首領所在,直接動手……


    可姒文命眼尖,陡然發現西南方向數百裏外有一座雪白色的帳篷,被眾多牛蠻士兵圍在其中,占地極大,與眾不同,於是指引方位道:“那個帳篷潔白如雪,不同尋常,肯定是牛蠻一族貴人所居,我們直搗要害吧!”


    伯翳驅動六翼金蜓,淩空轉頭,嗡的一聲,直奔那頂帳篷飛去。


    若是三個人騎乘六翼金蜓隻從空中路過,下麵的牛蠻族士兵也隻會放行,畢竟他們也沒有飛行的能力和實力,可是,此刻六翼金蜓直奔王庭,士兵們頓時騷動起來,在將領的帶動下,抽出各類牛角長矛,刺向天空,準備搏殺。


    更有一些精通射術的,相隔數十丈,便拉動牛角硬弓的弓弦,將一枚枚白色羽箭射向三人。


    唯恐六翼金蜓受傷,伯翳本想縱身躍下,出手戰鬥,卻被姒文命阻擋,這些士兵足有萬千之多,一個個殺戮過去太過麻煩,而且萬一陷入兵陣之中,就難以脫身,最終就是力竭而死的下場。


    姒文命並非仁慈,隻是覺得赤手屠戮這些蠻族士兵過於麻煩,猛然張開嘴巴,對著下方怒吼一聲,嘯聲如雷漸行漸高,而後不絕於耳,下方方圓百裏的牛蠻族士兵卻在這龍吟虎嘯之中,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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