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愣:“啊?應、應該是吧……不過您問這個做什麽?”


    葉初棠牽起小五的手,眼眸輕輕彎起。


    “在家悶了這幾日,也是時候出去熱鬧熱鬧了。”


    ……


    時間漸漸流逝,葉詩嫻滿心焦灼。


    她知道這會兒有很多人正在看她,可她也顧不上了。


    眼下,她隻後悔一件事——沒能早點察覺芍藥的異心!


    眼看那大門依舊緊閉,葉詩嫻終於按捺不住,抬腳上前。


    “今天這大門,我是一定要進去的!”


    守在門口的小廝自然不會客氣,而紅桃也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就去攔葉詩嫻。


    “葉小姐!您這是做什麽!”


    早知道這個葉詩嫻如此難伺候,她怎麽也不會來的!


    紅桃左右看了看,壓低了嗓音:“迴頭要是公子知道了這事兒,隻怕是要不高興的!您聽奴婢一句勸,咱們別……”


    可葉詩嫻哪裏還聽得進?


    她一把甩開紅桃的手,作勢就要強闖。


    “她葉初棠害了我娘親,我連來找她要個說法的權利都沒有嗎!?”


    紅桃猝不及防,一下被她推開,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葉詩嫻已經衝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朝兩邊打開。


    葉初棠牽著小五,靜靜而立。


    人群頓時嘩然——


    “門開了!葉初棠出來了!”


    “她可算是肯露麵了,我還當她要一輩子都躲在裏麵不見人呢!”


    “怎麽可能?事發已經好幾天了,馬上就是順天府結案的日子,就算她不想出來,也不可能和官府作對吧?”


    “說的也是。雖然葉詩嫻有點過激,但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誰的親娘被人害死了,還能心平氣和的?”


    “就是,我要是她,我連這幾天都忍不了,早就上門了!憑什麽害了人的人,還能安然度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個……我記得高氏的死還沒有定論吧,官府都還沒出結果呢,怎麽就都認定是葉初棠害的了?我倒是聽說,現場有些痕跡,不像是自殺,倒像是他殺呢……”


    “怎麽可能是他殺?她們住的院子那麽偏僻,也不算很大,要是有人半夜潛進去動手,怎麽可能沒有一個人察覺?”


    ……


    眾人圍觀,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是站在葉詩嫻那邊的。


    當看到葉初棠出現,不少人露出了嫌惡之色。


    葉初棠置若罔聞,隻淡淡看著葉詩嫻。


    “七日之期還沒到,不知道你來我這,又是討的哪門子的說法?”


    她語調平靜,然而身上卻像是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氣韻,令人不自覺疏離敬畏。


    尤其那雙烏黑幽靜的眼眸看過來的時候,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麵下藏著旋渦,能輕而易舉將一切吞噬。


    葉詩嫻心頭一顫,不知怎的竟生出幾分怯意,退後一步。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這般怯懦,落在旁人眼裏,豈不是心虛!?


    她有什麽好心虛的!


    這麽一想,葉詩嫻又重新鼓起了勇氣,目光越過葉初棠,朝著她身後看去。


    沒有芍藥的身影。


    但這也不能證明,芍藥沒有藏在這裏。


    葉詩嫻咬牙道:“葉初棠,你別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你做的那些事,遲早都會被人知曉!”


    葉初棠倒是笑了,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


    她反問道:“我瞞天過海?你指的什麽?”


    “你——”葉詩嫻頓時啞然。


    她當然不能當眾說明她是來找芍藥的。


    她緊盯著葉初棠,仔細觀察著葉初棠的神色,想要從她臉上窺探出什麽來


    可葉初棠容色淡然從容,不閃不避,倒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她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該如何接葉初棠這話,可是葉初棠卻已經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紅桃,微微挑眉。


    “二嬸剛去,屍骨未寒,你卻還有功夫給自己換了個丫鬟?”


    葉詩嫻心頭一跳。


    紅桃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自己的事兒,卻也不得不開口:


    “慕容公子擔心葉小姐驟失母親,過分悲痛,這才遣了奴婢前去照顧。”


    這話倒是說的沒毛病,慕容曄和葉詩嫻什麽關係,大家都一清二楚。


    心上人遇到了這樣的事兒,他多加關心,也很正常。


    葉詩嫻的心也稍稍安穩了些。


    她怨恨地盯著葉初棠:“你沒有資格提我娘!”


    葉初棠唇角微挑,眼角眉梢卻泛著冷意。


    “我沒有害她,為何沒資格提?”


    葉詩嫻聲音尖銳:“你說你沒做,就真的沒做嗎!?你——”


    “我葉初棠今日以全家人的性命起勢:若是我殺了高氏,便全都不得善終!”葉初棠驟然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聲調冰冷。


    所有嘈雜的聲音頃刻消失,無數人目光錯愕。


    誰能想到,葉初棠居然敢發這樣的毒誓!


    就連葉詩嫻也懵了,想好的話全都忘記,隻渾身僵硬地立在那。


    葉初棠眸光漠然地看著驟然啞口的她,繼續道:“同時,我也潛心祈願:謀害高氏之人,必受車裂淩遲之刑,不得好死!”


    “葉初棠!”


    尖銳淒厲的嗓音劃破長街寂靜。


    葉詩嫻表情都扭曲了,劇烈喘息,胸膛起伏,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如鬼。


    葉初棠與她直直對視,慢條斯理地問道——


    “怎麽,這話,你聽不得麽?”


    葉詩嫻腦子亂成一團,想張口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眾人也察覺不對,漸漸騷動起來。


    “怎麽迴事兒?葉初棠發毒誓,葉詩嫻卻急了?”


    “這……怕不是有問題吧?”


    “我怎麽覺得,葉初棠坦坦蕩蕩,反倒是葉詩嫻,有點不對啊……”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迅速生根發芽。


    葉初棠那話實在是太狠,也實在是太坦率,倒是讓其他人不知所措了。


    對比之下,葉詩嫻的反應,卻很是怪異。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葉詩嫻下意識迴頭看去,就看到張謙正率領一隊官兵快速而來!


    看到葉詩嫻,他臉色肅然地揮了下手。


    “葉詩嫻涉嫌殺害高氏,即刻逮捕,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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