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他有多激動,狂喜,甚至喜極而泣,然而,她的冷淡卻打消了他一半的熱情,他開始著手調查她這兩年的情況,確是越調查越寒心,在知道自已的妻子和閻冷澈感情深厚的時候,在知道他們共同居住兩年之後,在知道這個閻冷澈站在妻子的身邊取代了他的位置的時候,他心裏又充滿了無盡的悲哀。


    把她帶迴綬王府,隻期望她能迴心轉意,他從不強求她,特別是在感情上,他對她的感情很無力,她並不像其它女人那樣尋求保護,她也沒有別得女子的軟弱,在很多事情方麵,她顯得堅強而又倔強,以至於,有時候,他在她麵前扮演的隻是一個旁人的角色,那時候,他多想讓她依靠他,多想照顧她。


    她說她嫁了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震驚了,這個消息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她嫁了人,這叫清高的他如何能接受?然而,看著她慎重的言行,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無言了,他想反擊,想發怒,想懲罰她的不是,然而,心底還充斥著她剛迴來的喜悅,是怎麽也下不了手的。


    是她殘忍嗎?自已一片真心尋找她迴來,自已死心塌地的愛著她,而她卻要如此折磨自已?本已完好的心再次產生裂痕,無法用更殘暴的方式處罰她,所有一切不良情緒全部壓抑在心底。


    他悄悄把他們的兒子接了迴來,說接,似乎又不是,而是他派人去搶迴來的,連帶那些人一起抓了迴來,兒子,對他來說,多麽驚喜的存在,看看那個與自已長有相象五官的孩童,他好高興,這個孩子叫宇兒,是她取得名字,他認為好聽。


    這個孩子很可愛,讓他不由的想多親近他一點,然而,在她知道他把兒子接迴來時,似乎很生氣,他知道她會生氣的原因,如果自已不是用強硬的手段,或許根本連自已的兒子都見不到。


    聽著她對孩子說,自已是壞人,他心中隻有淡淡的苦澀,的確,在她與孩子之間,他並沒有盡到父親與丈夫的責任,可是,他是不是該怪她,怪她離他而去?怪她狠心呢?


    然而,仔細想想,自已保護不利也是導致她離去的原因,自已又有什麽資格去怪她呢?


    可是,從小就沒有受過挫折的他如何能忍下她欺騙自已呢?以是,他依然迴歸到從前的冷酷,用那個絕情的姿態,來做迴自已。


    禁止她的步伐,讓她乖乖呆在自已身邊,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可以讓步,但不能忍受她再一次離自已而去,高高在上的他,對自已的妻子,似乎隻有這一種手段吧!是該冷笑或是嘲笑呢?


    看著對方亮起的燈火,知道她就在那間房,隻要自已過去,便能觸摸到她,然而,百米之隔,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是心的距離太遙遠了吧!


    隱身在燈火暗處,仿佛像個偷竊狂一樣注視著她所在的地方,看著窗欞上映射出來的影子,他的心裏是安靜的,因為他最愛的人依然呆在他的身邊,不曾離去,這種感覺,多好。


    隻要她不再離開,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可以,以是,他利用抓住的人威脅了她,讓她一生一世不準離開自已,無論她是否完好,在他心裏依然是獨一無二的。


    隻要她在自已的身邊就好,這麽簡單的要求,真不像他的性格。


    每天不但要忍受著與她親近的痛苦,還要承受她的冷嘲熱諷,按以往的他來說,一定不能忍受,然而,現在的他卻已經很享受這種自虐的痛苦,因為至少能看到妻兒就在麵前。


    朝堂上的事情開始按照計劃進行,皇後倒台,樓皓夜利用多方麵的關係取得太子之位,成就十分可觀,朝堂方麵的情況放鬆了,他也樂得清閑,有時間就呆在綬王府,哪怕隻是遠遠的偷竊她也行。


    前些日子,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那個名叫閻冷澈的男子被皇宮的大內高手重創,已經受傷消失,或許他更期望他能就此永遠消失。


    然而,今天她與丫環出街,卻在半路失蹤,讓他擔心之餘,又見她下午的時候迴來了,他質疑她,她卻說迴家探親去了,他當然不信,然而,這時,卻聽自已的兒子稱別人為爹,這種氣人的話讓他心情更是惡劣到極至,他的兒子到底被她教成什麽樣子了?


    為了宇兒以後的發展,他請了當朝最有名望的先生擔當宇兒以後的學業,然而,他剛剛走在迴府的路上,卻見表妹哭哭啼啼的跑上來,訴說著自已的委屈,原來,竟然是自已剛迴府的妻子打了她,他心裏想得,並不是眼前這位臉頰半腫的表妹如何,心裏想得卻是她打人的原因,是不是她受到了表妹的欺負?


    急急趕迴府,果然,自已這位表妹是什麽姓子,他一清二楚,聽見她汙蔑宇兒,心底冒火,更是惱怒不準表妹再踏入綬王府,然而,也在此時,他聽見了她的心聲,她說她並不需要什麽王妃身份,她要的隻是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這句話給了他大大的震憾。


    自已愛她,卻從來沒有讓她知道,是自已的錯吧!番然醒悟之後,他決定,在她麵前展現另一個自已。


    好好對待她,原來做起來,並非想像中的困難。


    然而,他也發現,在自已準備改變的時候,她也變得溫柔起來,雖然他有些不解她這樣的做法,然而,他卻樂在其中。


    那些日子,他永遠不會忘記,從來都是爭分相對的兩人,在那段日子裏,卻是相處的異常安寧,共同散步,共同用膳,討論著宇兒的未來,看著她真心的微笑,看著她臉上那毫不修飾的純潔笑容,他在內心裏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在那天下午,陽光溫暖高照,他握住了她的手,將那顫弱的身子摟入懷裏,看著她安靜的依偎著他,聞著她身上清香的氣息,真希望,如此到老。


    那天,是他與她第一次結伴出遊,她不知道他有多激動,在暗中安排了很多,隻為能讓她玩得更舒心。


    眼前的萬裏荷塘嚴然無存,他眼裏望得隻有身邊的她,她不知道,她的笑容在他看來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像是春天的陽光,溫暖透心。


    好想擁有她,這種想法已經不止第一次了,親自按排得船隻,在裏麵,隻有他們兩人,他摟住她,迫不及待得激吻,他準備把隱忍的痛苦全部歸還給她,熟悉的體香,柔嫩的紅唇,這具身體是自已熟悉的,擁抱著,舍不得放開,隻想占有,狠狠的占有,然而,傷害人兒的事情,做了一次已經嫌多,他斷不會再次傷害她。


    然而,他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親密的事情,讓身為女子的她接受不了,以是,再次吞下難受的滋味,放過她。


    她的好,讓他意味未盡,如果不是朝事纏身,他一定會陪在她身邊,最近,太子親政,很多事情需要他這個王爺掌權,無奈,分身無力。


    今天,聽說她要去探望鳳相,也該是她去的時候了,這些天,他已經對她放鬆了很多的戒備,或許,他更願意相信她。


    由著她去,卻不知道,這次的放任,成就了日後的後悔。


    當再一次聽說她失蹤的時候,他不知道他有多驚慌,多無措,那一天,他剛從外麵迴府,還未迴府,便見管家急急忙忙跑上來,急喊著,王妃不見了,少爺也不見了。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算再堅硬如石的心都會感到崩潰,那一瞬,仿佛天地再旋轉,眯起的眼隻為隱藏心底那碎心裂肺的痛苦,依然還是離開了嗎?


    那天,他再一次發狂一般的尋找她,就算再疲憊,依然不肯停息,愛上她,讓他痛苦不堪,卻又甘之如怡。


    那天之後,她仿佛又從人間消失了一般,一點氣息也沒有,他苦以無奈,隻得想出用鳳相之安危威脅她再次現身。


    她是一個孝順之人,他心裏很清楚。


    然而,經過天羅地網的布局,終於,他再一次看到了她的蹤影,看著她再一次易容的蒼白麵容,他可以原諒她的無情,卻無法認同她的背叛,為什麽?曾經她對他如此之好,難道都是假的嗎?他想大聲責問,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卻叫他如何相信?


    看著她從容的撕開麵具,出現在她麵前,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怒目向相,他臉上冷笑著,心底卻是抽痛著。


    為了她身邊另一個女子,她可以低聲下氣的求他,為了救這個外人,她跪他,她可知道,隻要她一句話,她要什麽,他會雙手捧上,然而,她為什麽不懂他的心,而一次一次的傷害呢?


    看著跪在地上的她,他好心痛,幾乎是惱怒的拉起她,隻是不想看她無助的樣子,也因為這樣,本來可以抓住的要犯,他選擇放棄,隻是為了她,她可知道他的苦心?


    馬車上,他有些疑惑的問出聲,他想確定,之前她對他的溫柔是假的嗎?然而,在聽見她冷嘲著說,傻王爺,這一切都是我騙你的,你不知道嗎?


    再一次的,這句話宛如薄刃厲刀,撕絞著他的憐憫之心,那一瞬間,他氣憤,他恨,他更想殺了眼前這個女人,他高貴的自尊心也受到嚴重打擊,雖然,在她麵前,他早已經沒有了自尊與威嚴,可,他怎麽能夠允許一個女人傷他多次呢?


    可是,殺她,自已舍得嗎?


    就算她一次一次的傷他,就算堅如磐石的心也會有無法完好的那一天。


    懲罰,已經習慣了,習慣強硬的占有,卻在看著她暈倒在自已身下的那一瞬,心卻揪痛了,看著她一次一次的被自已傷害,自已又何其忍心?無盡的自責湧上心頭,小心的摟著她的身子,靜靜的撫摸著那張又愛又恨的麵容,心裏複雜矛盾,蝶兒,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抓住了上次放走的那名女刺客,關在牢裏,本想著三日後處斬,然而,她一醒來,卻又是來求他,求他放過那個名叫赤雲的女人。


    一個外人就值得你這樣關心嗎?自已呢?你的夫君呢?為什麽總是考慮別人的安危,而一次一次傷害自已呢?這一次,他的心再一次強硬起來,忍心看著她虛弱的身體,也不想她為一個外人付出太多。


    卻讓他意料不到的是,下一刻,就聽丫環急叫著跑來,說她在房裏割腕自殺,心弦狠狠的震了一下,急切的趕過去,隻怕來不及。


    看著她發絲淩亂,臉色蒼白,拿著一把峰利的小刀對著自已纖細的手腕,仿佛隨時都會割下去,那一瞬間,他害怕了,真得害怕了,他多麽害怕她會就此離開自已,隻要她住手,他什麽都答應她。


    這一刻,仿佛什麽堅持都沒有了,隻是求她住手。


    然而,她依然傷了自已,看著那細嫩的肌膚流下汩汩紅血時,他震憾了,心底湧起無限自責,是自已讓她受傷的,如果自已依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輕柔的抱起她,為她包紮傷口,心卻在抽搐著,自責中。


    什麽都答應她,隻求她不要再傷害自已。


    深夜,安靜的打量著她沉靜的睡顏,無法控製的吻上那困惑不已的紅唇,一遍一遍的舔吻著那潔白的脖頸,仿佛一隻饑餓已久的狼一般。


    然而,此時此刻,自已卻在做著一件傷害人兒的事情,難道她以為他真得會放了那個叫赤雲的女子嗎?隻是想順藤摸瓜,將背後的閻冷澈抓住而已,因為,那個被他視為情敵的男子是不能存在世界上的,任何敢竊視妻子的人都不該活在世上。


    霸道的人,霸道的想法。


    重複著她求人的戲碼,好像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在求他,可是,她卻一直這麽傻傻的替別人頂罪,她就這麽看貶自已的身價嗎?她可知道,在他心裏,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人。


    看著她基苦哀求他,去救閻冷澈,這聽在他的心裏,真得不是滋味,難道他在她心裏就真得這麽重要嗎?重要過自已的性命?聽著她要替他代罪這樣的話,他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笨。


    但他的心裏依然是不平衡的,她為別得男人頂罪,聽在他心裏仿佛針刺一般的尖銳,仿佛她可以為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替罪,唯獨不肯為他吧!


    這讓他忌妒了,深深的忌妒了。


    救閻冷澈,這是一個冒險的事情,可是,就算再冒險的事情,在他看來也隻是小事,救他,並非不能,對他來說,算是小事一樁,可問題是,他為什麽要救情敵呢?


    靠他的關係,讓她與閻冷澈見上一麵,他等在牢房外,心思複雜多變,他想真正擁有她,為什麽就這麽難呢?或許,可以再威脅她一次?閻冷澈,是一個好條件。


    不許她與他再見麵,這是條件,救閻冷澈的條件,以是,她點頭答應了,他也開始著手救人的事情。


    皇兄不會不賣他麵子,隻要這件事情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堵住悠悠眾口便行,這對他來說,不難。


    處斬的日子,他不知道她會來斬場,在那裏,聽見她暈倒的消息。


    這一次,她暈了兩天兩夜,他坐在一旁,陪了她兩天兩夜。


    在她醒來之後,給他的不是道謝,而是狠狠一巴掌,他沒有驚愕錯愣,而是冷靜,他認為,這一巴掌他該受,以前對她的殘忍,以前對她的冷落,這一巴掌他受之無愧,以是,他盡快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她,隻是不想讓她誤會而已。


    等她的情緒穩定後,看著她溫柔的撫摸著他臉上被打過的臉頰,他心裏揚溢的竟然是喜悅。


    身體的痛苦完全可以無視,心底的傷疤快要好了,看著她平靜的笑顏,擦拭著她臉上莫名的淚水,他好心痛,他在心底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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