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消息傳播的很快,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冷澈能夠體諒我的心思,他願意冒險陪我迴去一趟,他能夠理解已經讓我感激了,但讓他陪我去,我認為不妥,人多目標明顯,特別是官府追查冷澈這麽嚴格,更不能讓他冒這個險,就在我與冷澈爭執不下的時候,一旁的赤雲開口了。
“你們都別爭了,我陪她走一趟。”赤雲語氣淡淡道!
我有些愕然了,望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旁邊的李老輕輕歎了口氣,“哎……主子,就讓赤雲陪蝶兒姑娘去吧!”
冷澈擔憂的望我一眼,然後轉向赤雲,並沒有反對,“小心點。”
“嗯。”赤雲的表情柔和了一點,朝冷澈點點頭。
與赤雲打扮成兩個平凡的姑娘上路,這多虧了李老精心製作的麵具,否則,想要騙過官兵的眼睛就難了,一路趕路,直到接近京城城門的時候停了車,李老扮成閑散的遊人,將車停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等我們,我與赤雲一前一後進入了城門,官兵查得很嚴,對每個人都打量好幾遍,可能是知道我們會易容的原因。
如果不是對李老的麵具有自信,我會忍不住緊張的,與赤雲進入了城內,我們馬不停蹄的朝鳳府的方向趕去,在接近鳳府的時候,邁開的腳步不由的沉重了許多,心也悲傷起來。
可讓我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竟然很少聽到我爹的消息,難道是因為傳了兩天之後,就消停了?沒有過多去研究這個,因為馬上我就知道結果了,鳳府的深家大院就在我麵前,我與赤雲對視一眼,我先走近鳳府,隻見此時的鳳府竟然蕭條了很多,府門緊鎖,門口並沒有掛白燈籠,地上也沒有見黃紙的跡像,看到這裏,我的心頭不由一喜,這說明爹並沒有去世……
有了這個想法,我的心情放鬆了一些,控製不住想抬步上前去敲門看個究竟,腳步才移,便被身後的赤雲拉住,赤雲淡淡的警告道!“你想進去?”
我皺眉道!“我想進去看看,否則就白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是一個陷井,你也要進去?”赤雲語氣急促了一些。
陷井,誰為我設的?樓乘綬嗎?我在心底冷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想了想,我還是想進去看看,就算以一個外人的身份進去關心一下也行,我迴頭朝赤雲道!“你先找個地方躲一下,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赤雲沒有說話,放開了拉住我衣袖的手,轉身便要離開,但還沒離開,就聽赤雲低喊道!“果然是陷井。”
我赫然抬頭,隻見許多士兵從各個方向朝我們湧來,最後,完全把我與赤雲包圍在中間,我驚得張了嘴,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局麵,這……難道真得是陷井?
垂下頭,心裏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了,是恨,我知道我恨樓乘綬,竟然用這種騙術來嚇我,我喃喃出聲,“怎麽迴事?難道爹的事情真得是騙局?”
迴答我的是一句低沉的冷笑,“鳳水蝶,算你有良心。”
我猛地抬頭,隻見一道冷傲的身影越過眾人走到我麵前,樓乘綬擒著一抹嘲笑望著我,俊美得奪目的五官在陽光下扭曲著,他伸手過來,我以為他要扇我耳光,臉一別,卻不料他是扯下我臉上的皮具,頓時,我有種赤裸的感覺,無畏的迎視他的目光,我冷然嗤笑,“你真是卑鄙,竟然拿我爹來造謠生事,真是高招。”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眼神卻無比怒惱,“如果不這樣,又豈能讓你迴來?”
“我迴來了,你想怎麽樣?”我止不住冷笑。
“迴來就好。”他眼神一沉,語氣異常苦澀。看著我的神情充滿了糾結和矛盾。
突然,他的目光轉向我身邊的赤雲,唇角一勾,聲音無比嚴厲,卻是向身後的士兵交待,“將她抓迴去。”
“是。”威武的聲音墜地有聲。
我心一急,恨恨的瞪住麵前的男方,出聲道!“等一下。”
“還有事要說嗎?我心愛的王妃?”他眉頭一挑,眼神捉弄的望著我。
“你想要抓得人是我,與我的姐妹無關,放了她。”我皺眉道!
“放過她?你是在求我嗎?”他的語氣倏然充滿了嘲弄與趣味。
我頓時一怔,他是故意在為難我嗎?他的確有這樣做的必要,這不是他慣用的技量嗎?看著別人低聲下氣的去求他,他一定很享受吧!輕吸了一口氣,我微微一笑,“王爺這一次想要我怎麽求你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薄唇微扯,“放過她可以,但你須允諾我一件事。”
會這麽簡單嗎?我挑眉,“你說吧!”
卻見他輕輕的笑著,這笑聲在顯示著他計謀得逞的快樂,他不笑還好,一笑便顯得他更可怕了一些,在他這樣的笑容下,我隻感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我皺眉道!“王爺有什麽盡管說吧!”
他不悅的挑眉,眼神朝赤雲打量了一眼,“此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這樣的架勢,我怕把我姐妹嚇著了。”我重重的出聲,眼角瞟到赤雲莫名的望了我一眼。
“你可以走了。”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毫無溫度可言。
赤雲明顯怔住了,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臂,讓我麵對著她,觸上她眼裏難得的憂心,我淡淡一笑,“你走吧!”
“我如何能走?”赤雲語氣有些焦急了。
我知道赤雲在擔心我,但我知道她心裏想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如果沒有護我迴去,她無法麵對冷澈,赤雲就是這樣剛烈的女子。但在這種時候,我卻希望能說動她,“我不會有事的。”
卻見她低喊道!“不行,跟著我,我帶你走。”
我一把將她抱住,咐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快走,我會尋找機會脫身,宇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我將她推開,再一次出聲道!“不要為我擔心。”說完,我朝一旁冷然而站的樓乘綬道!“你要帶我迴府嗎?我們走吧!”說完,我轉身便朝綬王府的方向走去,卻聽身後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蝶兒……”
我心裏一震,聽著這句話我心裏沒來由的湧上一層酸意,眼眶一紅,我抬頭朝聲源望去,隻見爹一臉激動的望著我,身體正被管家扶住,我心猛一跌,趕緊淩上前去,“爹,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迴來就好……”爹語氣輕顫。
“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笑逐顏開,吸了吸氣,轉首望向樓乘綬,“請你下次不要用這種理由騙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要殺我,也要呆在我身邊才行。”樓乘綬淡淡道!
赤雲已經拔開了人群消失了,但看她的方向卻不是朝城門走去,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我沒有叫她,目送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聽到樓乘綬逼問的聲音,“宇兒呢?”
赤雲一走,我鬆了一口大氣,憋在心裏的窩火總算得到了釋放的空間,我唇角斜揚,冷笑道!“宇兒在我朋友家怎樣?”
“你不要告訴本王,你逃跑隻是去看朋友。”他眼神威懾掃射著我,語氣頓時冷寒如霜。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管得著嗎?”我臉色一冷,語氣不客氣的迴敬。
“蝶兒……不許胡鬧……”爹插話進來,語氣明顯生氣了。
我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爹,出聲安慰道!“爹,你別生氣,小心氣壞身子。”
爹微微歎了一口氣,眼神歉然的望向樓乘綬,“綬王爺,是老夫對蝶兒管理不嚴,還請你網開一麵饒過她這次的過錯吧!待老夫一定好好勸說她……”
樓乘綬唇角微掀,淡淡道!“是本王太過縱容她,才會讓她如此任性妄為,本王會嚴加管製,無須鳳相幫忙。”
我在一旁無端生起氣來,他這明顯是不給爹麵子,我眼神橫視他,語氣卻是溫柔的與爹說,“爹,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太掛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已會處理。”
“那就請王妃迴府吧!”他眼神閃過一絲凜冽,倪視著我。
我正想要答應,卻聽爹又出聲了,“綬王爺,老夫有個想法,還望王爺成全。”
“哦,鳳相請說。”
“老夫想留蝶兒在鳳府住幾日再迴綬王府。”
樓乘綬望著我,眼神一變,然後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才啟口道!“本王認為還是先讓蝶兒迴綬王府,改日再來探望鳳相才好。”
“這……”爹有些為難了,好一會兒,才歎氣道!“好吧!”
爹望了我一眼,語重心長道!“蝶兒,你也該懂事了,綬王爺待你不薄,切記,不可再惹怒王爺。”
“我知道了,爹,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一臉懂事樣。
爹滿意的點點頭,隻見樓乘綬負手轉身離開,我隻好跟上去……
真是太戲劇性的發展,事情怎麽會演變到如此,樓乘綬怎麽知道我是鳳水蝶?從進城門開始,我們一直沒有露半點破綻,他是怎麽看出來的?想來,肯定是我在鳳府麵站得久了,才會引起他的注意吧!赤雲,希望她迴去了,宇兒如今在冷澈手裏,我很放心,至少,這次迴綬王府以後,我不必在隱忍了。
隨著樓乘綬上了早已備的馬車,我冷不住嘲笑出聲,“想不到綬王爺的算計方式真是到家啊!連馬車都準備好了。”
“一見麵,你非要冷言相對嗎?”低沉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不悅。
“那不然呢?用這種方式把我請迴來,我要感謝你的用心良苦了?”我冷哼一聲,在心裏簡直把他恨到想殺他,這家夥自已沒本事找到我,竟然用這種慌言來騙我,他可知道這會嚇死我的。
“你似乎還有理了!”冷酷的聲音掩飾不住怒意,他用殺人的眼神瞪著我。
“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挑眉,不為以意的撇嘴。
“你還敢說你沒做錯什麽?我憐惜你,我竟然不識好歹,你真以為我不舍得懲罰你嗎?”他怒道!
我看也不看他,別著臉望著窗外的景色,語氣淡淡道!“沒有人讓你憐惜我,是你自已自覺自願的。”說完,我有趣的轉過頭,欣賞他臉上的沉怒,隻見他俊臉微微抽搐了一下,蹙眉,凝眸望我,“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難道是慌言嗎?”
曾經說過的話,哈,不會是我前些天迎合他的話吧!傻瓜,我是騙你的,你竟也當真?真得很想大笑,但現在場合不對,我不知道我說出這句話來的後果是什麽,一定很嚴重,我扯了扯唇,佯裝不記得的樣子,“曾經的話?曾經的什麽話?”
“你……”低吼出聲,爆怒的前襲。
我撐著下頜笑得有趣,“我怎麽了?”
“難道那些話都不是你的真心話?”他的眼神突然冷若冰霜,仿佛瞬間天冰天雪地,額上隱隱有青經隱動。
我嘲笑出聲,臉上的笑容擴大至嘴角,語氣譏諷道!“傻王爺,那些話,是我騙你的,你聽不出來嗎?”
“你……”
他的聲音第二次止住,他的眼神湧起震驚,就這樣蹙著眉,望了我好半響,這個好半晌對我來說,卻是比被人支解還難受,在他那懾人的目光下,我差點窒息而暈,那是想將人撕碎的欲望,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被人賤踏在地上的危險,他臉上的挫敗,自嘲,憤怒狂燥,詫然,還有一絲錯愕,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有這麽多種表情同時出現在這張深沉冷靜的麵容上,原本以為這是多麽好的享受,卻發現,我並不喜歡看到這種局麵,如果他不逼問,我不會說出這麽可惡的話來。
“怎麽樣?痛苦嗎?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笑得燦爛。
好半響,才聽見他無比冷酷的低沉聲音響起,“鳳水蝶,你會為你這個慌言付出加倍的代價。”
“你們都別爭了,我陪她走一趟。”赤雲語氣淡淡道!
我有些愕然了,望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旁邊的李老輕輕歎了口氣,“哎……主子,就讓赤雲陪蝶兒姑娘去吧!”
冷澈擔憂的望我一眼,然後轉向赤雲,並沒有反對,“小心點。”
“嗯。”赤雲的表情柔和了一點,朝冷澈點點頭。
與赤雲打扮成兩個平凡的姑娘上路,這多虧了李老精心製作的麵具,否則,想要騙過官兵的眼睛就難了,一路趕路,直到接近京城城門的時候停了車,李老扮成閑散的遊人,將車停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等我們,我與赤雲一前一後進入了城門,官兵查得很嚴,對每個人都打量好幾遍,可能是知道我們會易容的原因。
如果不是對李老的麵具有自信,我會忍不住緊張的,與赤雲進入了城內,我們馬不停蹄的朝鳳府的方向趕去,在接近鳳府的時候,邁開的腳步不由的沉重了許多,心也悲傷起來。
可讓我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竟然很少聽到我爹的消息,難道是因為傳了兩天之後,就消停了?沒有過多去研究這個,因為馬上我就知道結果了,鳳府的深家大院就在我麵前,我與赤雲對視一眼,我先走近鳳府,隻見此時的鳳府竟然蕭條了很多,府門緊鎖,門口並沒有掛白燈籠,地上也沒有見黃紙的跡像,看到這裏,我的心頭不由一喜,這說明爹並沒有去世……
有了這個想法,我的心情放鬆了一些,控製不住想抬步上前去敲門看個究竟,腳步才移,便被身後的赤雲拉住,赤雲淡淡的警告道!“你想進去?”
我皺眉道!“我想進去看看,否則就白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是一個陷井,你也要進去?”赤雲語氣急促了一些。
陷井,誰為我設的?樓乘綬嗎?我在心底冷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想了想,我還是想進去看看,就算以一個外人的身份進去關心一下也行,我迴頭朝赤雲道!“你先找個地方躲一下,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赤雲沒有說話,放開了拉住我衣袖的手,轉身便要離開,但還沒離開,就聽赤雲低喊道!“果然是陷井。”
我赫然抬頭,隻見許多士兵從各個方向朝我們湧來,最後,完全把我與赤雲包圍在中間,我驚得張了嘴,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局麵,這……難道真得是陷井?
垂下頭,心裏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了,是恨,我知道我恨樓乘綬,竟然用這種騙術來嚇我,我喃喃出聲,“怎麽迴事?難道爹的事情真得是騙局?”
迴答我的是一句低沉的冷笑,“鳳水蝶,算你有良心。”
我猛地抬頭,隻見一道冷傲的身影越過眾人走到我麵前,樓乘綬擒著一抹嘲笑望著我,俊美得奪目的五官在陽光下扭曲著,他伸手過來,我以為他要扇我耳光,臉一別,卻不料他是扯下我臉上的皮具,頓時,我有種赤裸的感覺,無畏的迎視他的目光,我冷然嗤笑,“你真是卑鄙,竟然拿我爹來造謠生事,真是高招。”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眼神卻無比怒惱,“如果不這樣,又豈能讓你迴來?”
“我迴來了,你想怎麽樣?”我止不住冷笑。
“迴來就好。”他眼神一沉,語氣異常苦澀。看著我的神情充滿了糾結和矛盾。
突然,他的目光轉向我身邊的赤雲,唇角一勾,聲音無比嚴厲,卻是向身後的士兵交待,“將她抓迴去。”
“是。”威武的聲音墜地有聲。
我心一急,恨恨的瞪住麵前的男方,出聲道!“等一下。”
“還有事要說嗎?我心愛的王妃?”他眉頭一挑,眼神捉弄的望著我。
“你想要抓得人是我,與我的姐妹無關,放了她。”我皺眉道!
“放過她?你是在求我嗎?”他的語氣倏然充滿了嘲弄與趣味。
我頓時一怔,他是故意在為難我嗎?他的確有這樣做的必要,這不是他慣用的技量嗎?看著別人低聲下氣的去求他,他一定很享受吧!輕吸了一口氣,我微微一笑,“王爺這一次想要我怎麽求你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薄唇微扯,“放過她可以,但你須允諾我一件事。”
會這麽簡單嗎?我挑眉,“你說吧!”
卻見他輕輕的笑著,這笑聲在顯示著他計謀得逞的快樂,他不笑還好,一笑便顯得他更可怕了一些,在他這樣的笑容下,我隻感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我皺眉道!“王爺有什麽盡管說吧!”
他不悅的挑眉,眼神朝赤雲打量了一眼,“此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這樣的架勢,我怕把我姐妹嚇著了。”我重重的出聲,眼角瞟到赤雲莫名的望了我一眼。
“你可以走了。”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毫無溫度可言。
赤雲明顯怔住了,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臂,讓我麵對著她,觸上她眼裏難得的憂心,我淡淡一笑,“你走吧!”
“我如何能走?”赤雲語氣有些焦急了。
我知道赤雲在擔心我,但我知道她心裏想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如果沒有護我迴去,她無法麵對冷澈,赤雲就是這樣剛烈的女子。但在這種時候,我卻希望能說動她,“我不會有事的。”
卻見她低喊道!“不行,跟著我,我帶你走。”
我一把將她抱住,咐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快走,我會尋找機會脫身,宇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我將她推開,再一次出聲道!“不要為我擔心。”說完,我朝一旁冷然而站的樓乘綬道!“你要帶我迴府嗎?我們走吧!”說完,我轉身便朝綬王府的方向走去,卻聽身後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蝶兒……”
我心裏一震,聽著這句話我心裏沒來由的湧上一層酸意,眼眶一紅,我抬頭朝聲源望去,隻見爹一臉激動的望著我,身體正被管家扶住,我心猛一跌,趕緊淩上前去,“爹,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迴來就好……”爹語氣輕顫。
“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笑逐顏開,吸了吸氣,轉首望向樓乘綬,“請你下次不要用這種理由騙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要殺我,也要呆在我身邊才行。”樓乘綬淡淡道!
赤雲已經拔開了人群消失了,但看她的方向卻不是朝城門走去,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我沒有叫她,目送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聽到樓乘綬逼問的聲音,“宇兒呢?”
赤雲一走,我鬆了一口大氣,憋在心裏的窩火總算得到了釋放的空間,我唇角斜揚,冷笑道!“宇兒在我朋友家怎樣?”
“你不要告訴本王,你逃跑隻是去看朋友。”他眼神威懾掃射著我,語氣頓時冷寒如霜。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管得著嗎?”我臉色一冷,語氣不客氣的迴敬。
“蝶兒……不許胡鬧……”爹插話進來,語氣明顯生氣了。
我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爹,出聲安慰道!“爹,你別生氣,小心氣壞身子。”
爹微微歎了一口氣,眼神歉然的望向樓乘綬,“綬王爺,是老夫對蝶兒管理不嚴,還請你網開一麵饒過她這次的過錯吧!待老夫一定好好勸說她……”
樓乘綬唇角微掀,淡淡道!“是本王太過縱容她,才會讓她如此任性妄為,本王會嚴加管製,無須鳳相幫忙。”
我在一旁無端生起氣來,他這明顯是不給爹麵子,我眼神橫視他,語氣卻是溫柔的與爹說,“爹,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太掛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已會處理。”
“那就請王妃迴府吧!”他眼神閃過一絲凜冽,倪視著我。
我正想要答應,卻聽爹又出聲了,“綬王爺,老夫有個想法,還望王爺成全。”
“哦,鳳相請說。”
“老夫想留蝶兒在鳳府住幾日再迴綬王府。”
樓乘綬望著我,眼神一變,然後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才啟口道!“本王認為還是先讓蝶兒迴綬王府,改日再來探望鳳相才好。”
“這……”爹有些為難了,好一會兒,才歎氣道!“好吧!”
爹望了我一眼,語重心長道!“蝶兒,你也該懂事了,綬王爺待你不薄,切記,不可再惹怒王爺。”
“我知道了,爹,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一臉懂事樣。
爹滿意的點點頭,隻見樓乘綬負手轉身離開,我隻好跟上去……
真是太戲劇性的發展,事情怎麽會演變到如此,樓乘綬怎麽知道我是鳳水蝶?從進城門開始,我們一直沒有露半點破綻,他是怎麽看出來的?想來,肯定是我在鳳府麵站得久了,才會引起他的注意吧!赤雲,希望她迴去了,宇兒如今在冷澈手裏,我很放心,至少,這次迴綬王府以後,我不必在隱忍了。
隨著樓乘綬上了早已備的馬車,我冷不住嘲笑出聲,“想不到綬王爺的算計方式真是到家啊!連馬車都準備好了。”
“一見麵,你非要冷言相對嗎?”低沉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不悅。
“那不然呢?用這種方式把我請迴來,我要感謝你的用心良苦了?”我冷哼一聲,在心裏簡直把他恨到想殺他,這家夥自已沒本事找到我,竟然用這種慌言來騙我,他可知道這會嚇死我的。
“你似乎還有理了!”冷酷的聲音掩飾不住怒意,他用殺人的眼神瞪著我。
“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挑眉,不為以意的撇嘴。
“你還敢說你沒做錯什麽?我憐惜你,我竟然不識好歹,你真以為我不舍得懲罰你嗎?”他怒道!
我看也不看他,別著臉望著窗外的景色,語氣淡淡道!“沒有人讓你憐惜我,是你自已自覺自願的。”說完,我有趣的轉過頭,欣賞他臉上的沉怒,隻見他俊臉微微抽搐了一下,蹙眉,凝眸望我,“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難道是慌言嗎?”
曾經說過的話,哈,不會是我前些天迎合他的話吧!傻瓜,我是騙你的,你竟也當真?真得很想大笑,但現在場合不對,我不知道我說出這句話來的後果是什麽,一定很嚴重,我扯了扯唇,佯裝不記得的樣子,“曾經的話?曾經的什麽話?”
“你……”低吼出聲,爆怒的前襲。
我撐著下頜笑得有趣,“我怎麽了?”
“難道那些話都不是你的真心話?”他的眼神突然冷若冰霜,仿佛瞬間天冰天雪地,額上隱隱有青經隱動。
我嘲笑出聲,臉上的笑容擴大至嘴角,語氣譏諷道!“傻王爺,那些話,是我騙你的,你聽不出來嗎?”
“你……”
他的聲音第二次止住,他的眼神湧起震驚,就這樣蹙著眉,望了我好半響,這個好半晌對我來說,卻是比被人支解還難受,在他那懾人的目光下,我差點窒息而暈,那是想將人撕碎的欲望,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被人賤踏在地上的危險,他臉上的挫敗,自嘲,憤怒狂燥,詫然,還有一絲錯愕,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有這麽多種表情同時出現在這張深沉冷靜的麵容上,原本以為這是多麽好的享受,卻發現,我並不喜歡看到這種局麵,如果他不逼問,我不會說出這麽可惡的話來。
“怎麽樣?痛苦嗎?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笑得燦爛。
好半響,才聽見他無比冷酷的低沉聲音響起,“鳳水蝶,你會為你這個慌言付出加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