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一早,李老果然請了一個大夫迴來,聽說,這位大夫是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神醫,有塞華佗之稱,一般人是很難請得到的,根據我看電視看小說的經曆,一般有這種稱唿的人性子都很怪。


    本以為是一個胡須飄飄的老人家,都不料對方竟然還不到三十歲,不算俊美的麵容卻顯得倨傲之極,走進我房裏,隻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後打開箱子,拿出一塊羊皮,皮上別著大大小小的銀針,麵對著他這種架勢,說不上來,我心裏竟有些忐忑,因為,他這種氣勢讓我知道他肯定會治好我的手,但又讓我害怕他不會憐香惜玉,要知道,前不久,我才受了有生以來最痛的一次。但無論如何,看到我身邊陪伴的冷澈,我心裏安心了。


    神醫走到我旁邊,對著我伸出來的手仔細研究了一番,然後,快速取下身後李老手中的銀針,對準我紫青色的手背就是猛然刺進去,嚇得我撕牙不敢看,別開頭,將整個臉躲進冷澈的懷裏,如果按完好的手來說,這樣刺下去,不痛得哭起來就算有骨氣了,可刺在我現在的手背上,隻有微微的一些痛楚,說明,我的手還沒有完全失去知覺。


    躲了一會兒,我緩緩迴過頭,隻見我原本紫青色的左手正在放血,紫色的血液濺而出,灑了眾人一身,而且血液中還隱隱有種難聞的氣味,想必是壞死了的血,血一會兒便放了很多,手的顏色從紫青色變成了蒼白色,隻見那神醫又開始施針,我下意識將頭埋入冷澈的懷裏,冷澈感覺到我的害怕,低聲道!“蝶兒,別怕。”說完,手輕輕摟住我的腰,讓我安心。


    可再怎麽安心,痛依然如電流一般傳至腦海,不用看就知道有幾枚針刺在我手掌前麵的關節處,再次嚐受的痛讓我整個人顫抖起來,止不住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弄濕了冷澈的衣襟,咬著牙,閉上眼,心緊緊的崩著,我咬著冷澈的衣服硬是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手上的針被拔掉了,接著,感覺有人在包紮我的手,我迴頭,隻見那個神醫舉動倒是輕柔,正細心的為我纏白布條,一邊纏一邊出聲道!“千萬不能碰水,一個月以後解開。”


    不能碰水,那我怎麽洗澡?這個問題嚴重的在腦袋裏迴旋,還沒有想倒,就感覺這個神醫開始為我的右手施針了,同樣的步驟,同樣的痛苦,讓我差點把冷澈胸口的衣服都撕下一塊來了,我在心底發誓,千萬不要讓我抓到那個女變態,否則,我一定將所有痛苦還給她。


    等兩隻手包紮完以後,我仿佛拿了兩個包子般,真得有些滑嵇,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眼睛哭腫了。


    神醫說,如果恢複完好,一個月之內,我的手就能活動,真是太感謝他的妙手迴春了,但他卻連一餐飯都不吃,人就離開了。


    半臥在床上,我忍了很久,我好渴,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向冷澈開口,因為,不太習慣這種小事麻煩人,想想,我竟然連喝杯茶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無奈,冷澈眼神雖然很細心的望著我,卻沒有細心的猜到我現在的需要,我抬了抬睫,低聲道!“冷澈,可以給我倒杯茶嗎?”


    冷澈眨了一下眼,似乎從失神之中迴來,“哦。”說完,便起身去給我倒茶。


    被他扶在懷裏喝茶,感覺連茶都變甜了呢!


    “需要什麽盡管說……”冷澈出聲道!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那抹笑意。


    我打趣道!“冷澈,如果你有什麽事你去做吧!我沒事的。”


    “現在照顧你,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他扯唇淡笑,眼神之中閃過執著之色。


    “你照顧我,有種大材小用的意味了。”我抿唇笑道!


    冷澈卻不削的勾唇,眼神盯著我,有種異常的灼熱,“對我而言,這世界上沒有事情比你重要。”


    我聽得有些臉紅起來,這些天皓夜的人沒有再出現,意思不是放過冷澈,而是因為我的傷勢,皓夜願意給冷澈兩個月的時間照顧我,皓夜這樣做,也是冒了很大的險,如果上次來的那些兵馬不是他的親信,這件事情萬一漏出去,皓夜也會受到指責的,真是謝謝皓夜了……


    坐在床上是件很無聊的事情,我那紅湘閣好在有肥媽打理著,狀況收入都很好,她本來想領著那些姑娘來見我的,但我現在的麵目是我本來的,所以,我拒絕了,我不想讓肥媽知道,我其實就是樓乘綬的妻子,萬一哪次樓乘綬來紅湘閣,肥媽不小心說出去了呢?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避一段時間吧!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唐嫂為了我的體力著想,特意做了很精美的飯菜,可惜我的雙手,又要麻煩冷澈了,本來榴兒想要來幫我的,卻被冷澈一個瞪眼瞪走了,我有些無奈又好笑,卻把冷澈這份心思默默的記在心內,冷澈專門挑些美味的菜給我吃,望著他一口一口遞過來,我臉一直是紅的,眼神左閃右閃,就是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望,這種場景,總讓我想起以前,我喂宇兒吃飯時的鏡頭,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冷澈低沉的笑了,“怎麽了?臉這麽紅。”


    明明知道還要來笑我,我輕輕瞪他一眼,咬唇支唔道,“我不太習慣吃飯的時候被人看著。”


    冷澈卻笑得更歡了,“不然我看哪裏?”


    “看……”我一時語塞,半響,才出聲道!“看飯菜……”說完,我張嘴吃掉遞過來的雞肉。


    這一頓飯完全就是煎熬,手不能使用的苦腦真是讓我無語了,等吃完飯,冷澈總算出去了,我下了床在房間裏輕輕走動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的,我用雙手夾攻的方法將一杯茶喝完,擦了擦嘴,我重新坐迴床上去。


    下午來了,冷澈微笑走進我房裏,拿著新鮮的水果,開始細心的切給我吃,我舒服的背靠著軟枕,邊笑著開口道!“哎……有人侍候得真讓我不舒服呀!”


    冷澈勾唇笑道!“怎麽,有人侍候你不高興?你以前不是經常被人侍候嗎?”


    “那不一樣,被他人侍候是貼心,被你侍候是窩心。”我笑道!


    “難道是我侍候的不好?”冷澈有些不悅的挑眉。


    我抿唇道!“不是,因為被榴兒他們服侍的時候,可以跟我說話聊天解悶,被你侍候著,卻冷場。”


    “哦。”冷澈皺起眉,陷入沉思。


    我好心的提議,“冷澈,你會不會講笑話?”


    “笑話?”冷澈的臉更黑,眉幾乎糾結在一起,仿佛讓他講笑話比生死大戰還困難。


    望著冷澈額角的冷汗,我心裏悶笑,讓這個悶胡蘆講笑話,肯定全部是冷笑話,還是不要聽為好,想了一會兒,我轉首望他,出聲道!“你會講笑話,那才是真得笑話,要不,我講給你聽?”


    冷澈竟然很不給麵子的朝我輕嘲,“你會講什麽笑話?”


    “不相信我?”我挑眉道!


    冷澈抿唇微笑道!“好啊!講來聽聽。”


    說到笑話,我可是滿肚子都是哦!隻是此次聽我講笑話的是古代人,我肯定要篩選了,想了一會兒,冷澈眼底露出一抹好笑的笑意,我眼睛眨呀眨,終於想到了一個,語氣便誇張出聲道!“從前,有個買西瓜的小販,他說:”快來吃西瓜,不甜不要錢!“旁邊有個饑渴的男子就大叫“哇!太好了,老板,來個不甜的!”


    說到最後一句,我就忍不住張嘴笑了,這個笑話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笑的一個,抬頭,隻見對麵的冷澈先是驚愣了一下,接著,唇角彎起了大號的笑,我從來沒有發現,原來冷澈的牙生得這麽好看……


    望著冷澈的笑容,我有一瞬那的失神,冷澈見我呆愣的望著他,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躲著我的眼神出聲道!“還有呢?”


    我立即被他的聲音拉迴了神,便輕咳一聲,繼續說下去道!“從前有個小孩,他指著他爹的頭發問,“爹爹,為什麽你有那麽多白頭發?”他爹說:因為你不乖,所以爸爸有好多白頭發呀!小孩疑惑了半天後問:那為什麽爺爺全部都是白頭發?”


    我的話剛落,冷澈終於卟哧一聲笑出聲來了,讓我再一次有欣賞美男開心笑容的機會,接下來,我搜括了腦袋中所有的笑話講出來,我與冷澈也在房間裏笑了一下午……


    在晚餐之前,由榴兒幫我沐浴,坐在浴桶裏,舉著雙手,好像是投降的姿勢,讓我又鬱悶又哭笑不得,這時,背後輕輕幫我擦背的榴兒低笑出聲道!“姐姐,你今天下午是用什麽辦法讓主子發笑的?”


    “我給他講笑話!”我笑!心裏依然記得,冷澈在聽完我那些奇怪的笑話後的驚詫表情,真是有趣的很。


    “姐姐你真厲害,跟隨主子這麽多年,我還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這麽開心過呢!”榴兒真心的說。


    我展唇出聲道!“多笑有益健康啊!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整天板著臉的人,會老得很快,人活在世界上,短短數十載,何必吝嗇笑容呢?”說到這裏,我的心裏猛然浮現一個人影,那是樓乘綬的麵容,他是一個冷酷到骨子裏的人,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每天都在想什麽事情,除了那些權力權力,還是權力,自從嫁給他以後,連一個笑容都吝於施舍,真搞不懂他為什麽就不笑呢?他的笑容是什麽樣的我從來沒有機會看過。


    “怎麽了姐姐?”榴兒關心的問。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個不笑的人。”我低笑出聲。


    “姐姐,榴兒真心希望你和主子好。”榴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嚇了我的人,也震動了我的心,和冷澈好,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嫁給冷澈?這樣好嗎?其實,我已經將自已的生死交付給他了,嫁給他又何償不好?想完,我低聲問道!“榴兒,你認為我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主子愛姐姐,姐姐喜歡主子,當然要在一起啊!”榴兒簡單的心思,說出來的話也那麽單純。


    我笑,在心底卻想,是啊,理順了,其實感情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我又何必顧慮這麽多?冷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男人,他是一個願意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這樣一個男人,不是我今生所求的嗎?是啊!不要多想了,想多了,我也就老了。


    我身後的榴兒一邊梳理著我的發,一邊自言自語道!“姐姐,主子人有時候看起來是冷漠了點,但他對姐姐可是出自真心的,以前,赤雲姐對主子也是盡心盡力,可主子就是不喜歡她,現在,這世界上能讓主子笑的人,隻有姐姐你了。”


    這世界上能讓主子笑的人就隻有你了,榴兒的話再一次震憾我的心,冷澈他可以很冷,冷得無一絲溫度,可他也火熱,火熱得能將天地燒毀,如果失去了他火熱的根源,那便是天寒地凍了,我……是那個讓他火熱起來的根源嗎?


    沐浴完,被榴兒扶著迴到床上,身上餘留的清香飄散在空氣裏,讓我心情無限好,榴兒出去了,卻見唐嫂抱著宇兒走進來,宇兒見到我不在怕生了,而是坦然的接受了我是他娘的事情,想抱自已的兒子卻不能抱也是一件讓我痛苦的事情,宇兒從唐嫂懷裏下來,走到我身邊,望著我兩隻包得像粽子的手,小小的眉毛折起,大眼裏便起了心痛之色,撫摸著我的手,輕輕的吹著氣,一邊吹,一邊朝我尋問來,“娘……痛嗎?”


    “不痛了。”我滿意的笑道!


    唐嫂走過來撫摸著宇兒的頭,笑著讚道!“宇兒越來越懂事了。”


    這時,隻見冷澈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宇兒立即歡騰起來,稚嫩的聲音響亮的喊道!“爹……”


    頓時,我隻感滿腦黑線……這死宇兒……想討打了……


    對於這種稱唿,冷澈卻喜歡,他將宇兒抱在懷裏,朝我遞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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