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今日在瀟湘閣無聊就去找媚娘聊天,晚上迴閣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個青年男子在和一匹馬拔河有些搞笑。看那青衫男子身穿的衣服布料乃是上好的,料想應該是家道中落本來想調笑幾句給他些銀兩,等那青年迴頭看見自己的容貌後便立刻低頭並未受迷惑很是少見,臉上又帶著一塊麵具不知道想隱瞞什麽便來了興致。


    “韓洛,來自朝陽關,正是來趕考的。喝酒便不必了,天色太晚我得先找個地方住,若有緣改日在約吧。”說完行了一禮便想離開。


    洛寒說完,眾人臉色微變,在無人敢嘲笑和議論這位戴麵具看著很寒酸的窮青年。朝陽關三字,自從那次大戰在京城已經神話了很久,從那場大戰活下來的沒有一人聽完不豎起大拇指。


    “小弟弟,若不嫌棄姐姐那裏是煙花之地,不妨去我那小住幾日不收銀兩。剛才多有唐突蘇馨在這兒給小弟弟陪個罪。”蘇馨語氣有些鄭重對著洛寒輕撫一禮。


    洛寒看了小白一眼嘴角略帶一絲笑意,小白立刻就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免費飯票不要白不要,小白有些心疼那個紅衣女子。


    “那就叨擾姐姐了,韓洛拜謝。”洛寒還禮說道。


    洛寒其實也沒想到,朝陽關三個字現在唬人這麽管用。洛寒本來想走了畢竟這女人沒有一絲背景,卻在這諾大京城混的很好著實有幾分本事,本不想在糾纏下去。可是你不找事兒,事卻找你,老母雞主動給黃鼠狼拜年那還用想嗎?心中的確很好奇這妖嬈的絕世美女和水媚閣的媚娘到底是什麽關係。


    蘇馨走在前麵領路,洛寒走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仔細的打量著。細致柔順的秀發在微風中輕起,發絲光滑的好像絲綢緞帶披在雙肩上。脖頸上的光滑皮膚和繡花鞋外裸露的部分分外招人眼球。洛寒頓時覺得血氣上湧心跳加快,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胸前的“玄青靈玉”一股清涼之氣透體這才恢複如常,洛寒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後怕不止。兩年前返京那次與丞相大人交代後便一直戴在洛寒身上,這兩年修行速度很快和這塊玉有很大關係。


    洛寒並不是沒見過絕世美女,秦夫人、長孫皇後都與這位蘇馨是同一級別的,但是這位遠比那兩位對男人的殺傷力要高的多。“媚骨天生,禍國殃民”的就是這種女人。而且這明顯是在試探自己,周圍所有行人都沒受影響。洛寒拍了拍小白,小白白了他一眼甩了甩頭。洛寒轉頭輕笑兩聲,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母馬能迷得公馬神魂顛倒。


    蘇馨走在前麵和過路認識的行人打招唿,沒有去理會身後的韓洛,但一直用媚術試探著他。想從他嘴裏了解一下當年大戰的一些情況,雖然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但秦殤畢竟是自己還算看得上眼兒的男人,更重要的是探聽一下“玄青靈玉”的下落,畢竟那塊玉當禮物送人還算不錯。可是試探半天也沒見洛寒走上前來,心中著實有些生氣,老娘還不信誘惑不了你這塊後生。


    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蘇馨帶著洛寒在到瀟湘閣的後門,後門很小僅容下兩人並行。洛寒抬頭看著四周雖然是煙花柳巷之地,但這附近所有地方皆是如此安靜,不似樓裏鶯聲燕語逢場作戲。


    “小弟弟你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這裏。”蘇馨打開後門不見洛寒進來而是打量著四周。


    “這是我第一次來煙花之地,本以為這後院裏也是鶯聲燕語的沒想到這麽安靜。”洛寒笑著說道。


    “唉,那不過是為了生活而逢場作戲罷了。若有出路誰願意做這下賤行當。”蘇馨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洛寒聽說過她的過往,對於一個無背景的女孩子來說確實不易。心中略有憐惜從袖口掏出一方手帕給蘇馨輕拭眼角,洛寒沒有這方麵經驗也不知該說什麽安慰的話。


    “小姐,你站在後門口幹嘛那?嚴婆和龜爺等著您清點這個月的賬單,都等您好久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院裏傳來。


    “恩,我知道了馬上去。小弟弟趕緊進來吧,我還有事兒要處理就不招唿你了我讓晴兒帶你去房間。蘇馨止住淚,笑著對洛寒說。


    蘇馨帶著洛寒走進後院,洛寒站在原地打量著四周。這四周都是單獨的房間,現在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但後院的人也不少,有一些應該是休息的**在涼亭上三三兩兩的嗑著瓜子聊著天,還有一些是清倌人正在練習樂器。蘇馨帶著一個男人突兀的出現惹來不少眼光,有一些膽子大的還向洛寒飛著媚眼。


    “老板,這個男人是不是你姘頭,這後院你可從來沒領過一個男人來。”


    一位僅穿著單薄衣衫的年輕女子趴在欄杆問著蘇馨,惹來一陣大笑。洛寒尋聲望去便微挑著眉毛,這京城果然是不同凡響隨便挑一個便是極品之姿,敢和主子這麽說話的不是花魁就是紅牌。


    “臭丫頭,皮癢了是不是等一會在收拾你。小弟弟若有事兒和晴兒說就好,奴家先去前麵看看。”蘇馨轉身出了後院,向前樓走去。


    洛寒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願移開目光,自己活到現在很少有自己看不透的人,這位瀟湘閣的老板便是其中之一。媚骨天生又和水媚閣的人有關係,為何不去修行悟道卻還在這煙柳之地徘徊。


    “公子,我帶你去房間,一會兒安排您沐浴更衣,公子的馬就交和小廝好生照料。”身旁的晴兒不知這位年輕公子的底細不敢怠慢出聲說道。


    “那就麻煩姑娘帶路了”洛寒點了點頭,將韁繩交給身側的小廝。


    “小白別惹事這裏不是咱們家,別沒事亂發脾氣。我這幾天很忙要溫書沒時間照顧你,若你有什麽不適應就告訴我咱們在換個地兒就是了。”洛寒拍了拍小白。


    “嘿兒嘿兒”小白供了洛寒一下便和小廝離開了。


    晴兒今年隻有15歲,跟隨蘇馨已經3年多了從未見過她將那個男子帶進後院,蘇馨讓晴兒帶他去“紫園”居住更是讓小姑娘想不通緣由。這瀟湘閣前樓是接待客人用的,麵積在京城來說還比不上其餘幾家大的青樓,更不用說碧月樓了。但這裏卻是唯一能與碧月樓比肩的地方不是沒有道理的。分為“一樓四園”一樓指前樓,紫、春、青、風四園。紫園是蘇馨自己的居所僅有十幾名侍女住在那邊;春園是**和老鴇的居所;青園是清倌人的居所;風園是小廝和龜公的居所。


    洛寒跟著晴兒大致問了一下這裏的布局,這裏隨便一處的雕梁畫柱,假山清池都不是隨便一人所能做的。更不要說這裏的布局,每一處行廊過道兒,涼亭石階,都暗合奇門遁甲之術而且都是很偏的地方才有記載的。若一個小偷想在這裏偷點東西,不認識路想要走出去根本不可能。洛寒越走越心涼,本來想探聽一下虛實卻不想把自己給陷裏麵,現在想走都難了。暗自責怪自己,好奇心害死貓自己怎麽就管不住這張嘴那,隻能在這裏暫時當木頭裝小白以免說錯什麽話。


    “公子,小姐安排您住在這兒,您旁邊的房間就是小姐的閨房。我和幾位姐妹住在一樓如果有事您就吩咐。這紫園看著很大其實隻住著十幾人,您先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帶您到紫園的清池去沐浴更衣。”晴兒說完便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洛寒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超級大分為書、客、臥三間,裝飾和家具更為女性化一點想來平時根本沒有一個男子來過。洛寒臉上的冷汗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將包囊簡單收拾一下其實也沒什麽東西隻有幾件衣衫、幾千兩銀子當年丞相大人給的基本沒怎麽動、和母親的一塊玉佩。躺在床上想著這幾日怎麽應付這個不簡單的女子,手放在胸口摸了一下靈玉。蘇馨不知道想從自己嘴裏問出什麽東西,但自己的身份不能在這裏讓她發現,早知道就花點心思找黑市去弄幾個易容丹,自己沒事非要裝13帶個麵具更是惹眼沒事找事做。


    沒一會晴兒敲門,洛寒從床上起來跟著晴兒來到一旁的隔院裏進了清池。洛寒以前在朝陽關時也曾在澡堂泡過澡,和這簡直是沒法比,分為四個池子和一個空的小池。玫瑰池、牛奶池、溫池和藥池。用輕紗和刺繡屏風相隔,屏風上秀的青山綠樹鳥語花香,美人出浴圖與四周牆壁上的壁畫遙相唿應,更有休息和彈琴雅聚的場所。


    洛寒看得更是心驚肉跳,從這處裝潢和洛寒這一路所見便知這裏的主人雖然過慣了奢華的生活,但卻淡雅高潔絕非一位京城花魁的手筆,這尼瑪簡直比皇帝都會享受。


    “公子我服侍您更衣吧。”小姑娘臉色微紅低著頭說道。


    “不用了我不習慣,你們都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這個叫晴兒的姑娘畢竟年幼雖在這風月場所仍能保持一顆清純之心,不想難為一個侍女,洛寒搖了搖頭說道。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洛寒脫了衣衫放在衣架上將靈玉塞在衣服最裏側這塊靈玉不比母親留的那塊玉佩,不敢隨便留在房間裏萬一讓人發現就不得了了。取了一塊毛巾走進溫池裏,不經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從頭上把麵具取了下來放到池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不管那女人耍什麽花招先享受了在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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