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了黃金台,她和蘭姐的關係匪淺,在這裏幾乎人人都認識她。她熟稔地跟前台打招唿:“嗨,小張,一段時間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呀~”


    “南小姐,您來啦。”小張微笑,“您找蘭姐嗎?要不您先去包廂等會兒,我去喊她。”


    “那謝謝啦~”


    侍應生帶她去了一間空包廂,南風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骰子,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十幾分鍾後,蘭姐打開門進來,她今天化了紫色的眼影,把那雙狐狸眼雕琢得越發煙行媚視。


    南風一見她一進來,立即伸出手,掌心向上,是個討要的姿勢。


    蘭姐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掌心:“幹什麽?黃金台可沒有客人主動管小姐要小費的先例。”


    “什麽小費?我是找你要禮金的!”


    蘭姐第一反應就是往她的肚子瞅:“你懷孕了?”


    南風失笑:“去!”


    蘭姐一臉莫名,根本沒有別處想。


    南風揭曉答案:“我結婚了。”


    緊跟著,她就看見蘭姐的瞳孔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放大,足見她的震驚和錯愕,她足足反應了一分鍾,問題才像炮彈似的不斷玩朝她砸過去。


    “你結婚了?真的假的?什麽時候?跟誰啊?該不會是那個江公子吧?”


    南風無語:“怎麽可能是他。”


    “那是你boss?”


    “也不是。”


    蘭姐這下直接站了起來:“你該不會是嫁給齊馮虛了吧?”


    南風對她的想象力表示鄙視:“你就不能稍微發散一下你的腦洞嗎?”


    蘭姐其實心裏一直有個名字,隻是沒敢說,此刻張了張嘴,才把那個人吐出來:“那是……陸少?”


    南風這次隻是微笑,沒有否認了。


    蘭姐忍不住爆了下粗,話裏話外都是濃濃的不可思議:“臥槽,你真嫁給陸少啦?”


    手中的骰盅連續搖了三下,跟著一下扣在桌麵上,一打開是清一色的‘六’,南風挑眉:“至於驚訝成這樣嗎?你這語氣我聽著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也暗戀陸少。”


    “得了吧,我等凡人才沒那麽大的膽子。”蘭姐心裏承受能力還是可以的,這會兒已經勉強接受她的話,重新坐迴了沙發,“我隻是沒想到你最後竟然選了他。你之前不是很想跟他劃清界線嗎?”


    南風悠悠道:“就是因為劃不清,所以就索性更亂一點。”


    蘭姐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心裏拿著一杆秤掂量著南風和陸城遇,秤來秤去都那麽違和。


    她從沒想過他們兩人能走到這一步。


    她和其他人一樣,本能地覺得他們不合適,但她比旁人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當初南風到底為什麽會去做陸城遇的情人,所以現在看她如願以償,還是真心為她高興的。


    “不錯不錯,那你現在可是傍上大款了。”蘭姐握住她的一隻手,一副要攀親道故的諂媚模樣,“笙笙,貧賤之知不可忘,以後多罩著我點。”


    南風也很闊氣地一揮手:“沒問題!跟姐走,姐承包你的晚餐,現在就帶你去體驗一把傍大款的滋味。”


    “那敢情好啊,吃什麽呢款姐?山海經就不去了,拉低您的檔次,起碼也要鬆鶴樓或者聚春居的級別吧?”後兩個是權貴富二代才能吃得起的頂級餐廳,一般人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南風假裝沒聽見她的話,繼而說:“步行街麻辣燙還是商業大道自助餐,隨便挑!”


    “……”蘭姐大失所望,“你這個款姐太沒含金量了吧?”


    “哈哈哈。”


    ***


    隱於深山老林裏的古刹,石階從山腳蜿蜒而上,不多不少正好10008階,青磚灰瓦影影綽綽,秋風過境吹動枝丫上的枯葉,一片片搖曳飄落,光影明滅,莫名帶有神秘的色彩。


    這個古刹很偏僻,但一年四季香火不斷,方圓五裏的空氣裏都帶有淡淡檀香香氣,走近了,還隱約能聽見有和尚似吟似唱的頌聲,日落西山時,幽幽古鍾作響,也不知又超度了誰,收住了誰。


    有人輕推開寺內一間古色古香的禪房,房內擺設有一座精巧的佛龕,蒲團上跪著一位兩鬢花白的女人,她麵前擺著一本經書,手裏撚著一串佛珠,雙目微闔,嘴唇嚅動,正聚精會神地誦讀著。


    那人走到她身邊,彎腰低語,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女人的眼睛倏地睜開。


    不同於一般老人的渾濁滄桑,她雖然也將近古稀之年,但雙目粲然有神,隱隱還帶著鋒銳。


    “胡鬧。”她低斥。


    跟著,她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將佛珠往佛龕上一放,倏地轉身往外走,衣袂紛飛拂過佛經,佛經嘩啦啦地翻頁,最終定格在封麵上的《地藏菩薩本願經》幾個字上。


    “隨我迴榕城。”


    “是,老夫人。”


    ***


    南風迴到陸公館已經天黑了,她剛把車停穩在院子裏,一隻腳還沒邁下地,旁邊有傭人經過,竟一轉身就朝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還誠惶誠恐地喊:“少夫人,晚上好。”


    南風那隻腳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好半天才應了聲:“……你好。”


    不隻是這一個傭人,她從院子走到客廳,途徑有七八個傭人見著她,都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對她問好:“少夫人,晚上好。”


    “……”


    她出門前大家還好好的,怎麽現在一個兩個都跟魔怔了似的?


    揣著這個疑惑,南風走進了正廳,恰好看見方管家,她連忙喊:“方管家。”


    方管家走了過來,麵上慈藹的笑容裏也帶有恭敬:“少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南風百思不得其解:“你們為什麽都叫我‘少夫人’?”


    “少爺下午宣布,從今以後您就是公館的女主人,我們自然應該稱您一聲少夫人。”


    啊……


    她怎麽又給忘了,她已經和陸先生領證了。


    南風拍拍腦袋,心忖自己要快點適應這個新身份才行。


    不過陸先生怎麽弄得這樣鄭重其事,還對公館上下所有傭人宣布她的身份……是給她名分嗎?要所有人都承認她是陸太太?


    這個想法猶如煙花,一下在心裏炸開,璀璨得不得了。


    南風嘴角抿了一抹壓製不住的笑,問了方管家他在哪裏,然後就直接找了過去。


    ……


    三樓,書房。


    陸城遇在工作,鼻梁上架在一副黑框眼鏡,專注地看著文件,麵容溫文儒雅。他像是剛洗澡好,黑發還有些潮,幾縷散發溫順地搭在額頭上。


    她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趁著他沒注意,雙手一下蓋在他的鏡片上。


    “猜猜我是誰?”


    還用猜嗎?


    整個陸公館除了新任陸太太,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戲弄他?


    陸城遇拿開她的手,聲音無奈卻也寵溺:“不要鬧。”


    鏡片上還是留下了指紋,陸城遇隻能摘掉眼鏡,再把那個搗亂的女人從身後拎到自己腿上:“欠打嗎?”


    南風笑吟吟地抱著他的脖子:“我剛一進門,你就給了我那麽大一個驚喜,你說我該怎麽謝謝你呢?陸少?”


    陸城遇看著她無比嬌媚的笑顏,手捏了捏她的臉:“謝就不用了,這是你應得的。不過陸太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從今天起,你不準再喊我‘陸少’。”


    已經是夫妻了。南風在心裏牢牢記住這六個字,歪著腦袋問:“那喊你什麽呢?”她一琢磨,“老公?”


    夫妻不就是老公老婆嘛,南風理所當然地喊了,可沒想到,向來泰山崩於前都能平靜自若的陸先生卻愣住了。


    他愣住的樣子有點可愛,南風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一麵,忍不住又喊了聲:“老公~”


    她一個尾音故意轉得九曲十八彎,加之嗓音本身就好聽,那一下真如同有電流穿過陸城遇的四肢百骸,他不禁繃緊了身體。


    南風就在下一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臀下有什麽東西膨脹開來,她瞠目結舌:“你怎麽……”昨晚才這樣那樣,現在叫一聲也能有反應……她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詞,“禽獸!!”


    陸城遇卻抱緊了她的腰,啞聲笑道:“本來隻是想讓你喊我的名字,誰知道你這麽主動。”


    他又用他挺直的鼻梁去蹭蹭她,誘哄似的:“再喊幾句。”


    喊個大頭鬼!南風躲著他,她隻喊了兩句他都這樣了,再喊幾句,她是不要命了嗎?!


    她韌性極好的腰肢一彎,躲開了他的手,落荒而逃:“你不是忙著工作嗎?那你繼續忙,我不打擾你!”


    沒跑幾步,她就被他從背後抱住,他的笑聲帶著熱氣:“你都把我這樣了,還想走?”


    南風推著他,爭辯道:“是它自己肅然起敬,關我什麽事?”


    肅……陸城遇真是受不了她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直接壓在他辦公的桌子上,吻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上,到了她的耳後,他低聲說:“女流氓。”


    南風的身體他最熟悉,三兩下就弄得她全身發軟沒有反抗之力,她哼哼唧唧地欲拒還迎:“不要,昨晚那樣還疼著,不要不要。”


    陸城遇堵住她的唇,聲音從喉嚨間迴遞:“它是朝你敬禮,你也該迴禮,禮尚往來,懂麽?”


    “……”


    “你的腰好軟,我們試試那個姿勢。”


    南風捶一把他的胸膛:“到底誰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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