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遇看著她:“我還以為你是不知道怕的。”


    “哪有,我也是個女孩子啊,突然遇見這種事情,都要嚇死了好嗎?”南風說得嬌嗔,但也是實話。


    尤其是被抓著灌酒的時候,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一度覺得死亡離她很近。


    南風貪戀著他懷抱裏的溫暖,不禁把手收得更緊,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


    然而,他卻忽然聲音一冷:“知道自己隻是個女孩子,還敢替人出頭?把自己當成烈士了?”


    ……呃?


    南風一怔,真沒想到他會秋後算賬。


    陸城遇旋即質問:“他們知道藍蘭在黃金台的地位,就算強迫她喝酒也不會太過分,而你,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本讓他們不敢動你?”


    “你什麽都沒有,你甚至沒有從一開始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在他們眼裏,你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無足輕重,微不足道的小姐!”


    “對待一個小姐,他們有什麽不敢做!”


    陸城遇的話語不輕不重,但字字震心,一針見血。


    隻是,他說的這些南風又何嚐不明白?


    她離開他的懷抱,注視著他眼中的冷漠,輕聲迴應:“我知道。”


    “你說的我都清楚,走過去之前,我就把所有後果都想清楚了,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因為我不能冒險!”


    “如果他們不顧忌蘭姐的身份呢?如果他們喝昏了頭什麽都不管不顧呢?那蘭姐怎麽辦?她會遭遇什麽?那些事情我不能承受,難道蘭姐就可以?”


    陸城遇沒有迴答她一個問題,隻是慍著臉色看她。


    “也許你會說她本來就是在風塵裏打滾的,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沒太大傷害,但是我當時推開門看到的,是她不情願、為難、難受的畫麵,所以我不可能不管她!”


    南風說完就將唇抿成一片葉子,仿佛是在以此堅守自己的態度。


    那麽決絕,又那麽不甘。


    她這個樣子,落在陸城遇眼裏,就如一隻明明傷痕累累卻還不服輸地叫囂的小獸,不自量力卻也惹人愛憐。


    許是從沒見過像她這麽倔強的女人,惱怒之餘他又覺得一絲好笑,不虞的神色微緩,見她移開頭,他倒是說:“不是覺得自己沒錯嗎?怎麽不敢看著我了?”


    “……誰不敢看你了。”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此言非虛,南風一下就把頭扭迴來。


    陸城遇往沙發背一靠:“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七個字,是他對她今晚的行為和剛才那番話做的總結


    南風這次沒有再頂嘴。


    她雖然反駁了他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因為職業的原因,她沒少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


    就比如之前的羅副總,直接就把她說成‘高級的妓..女’。


    這些言論她平時沒當迴事,但不代表她什麽底線都沒有,所以在陸城遇一通指責下,她才會憋不住地心裏話全盤說出。


    現在情緒平複迴來,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那些話帶有一抹偏激,看陸城遇不虞的臉色,她輕唿出口氣,話語微軟:“現在的事實證明,我沒選錯,我即保全了蘭姐,也保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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