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薑吉說著快速退了一步,躲到旁邊一個人的身後才接著說道:“新兵就從正麵突襲,這不是送死當炮灰嗎?”


    話是說得冠冕堂皇,他本意是不願意自己帶隊衝。


    人家都懼怕自己躲起來了,田中歌也不好意思把他揪出來踢,招招手示意他上前來,說道:“來,近一點我有話和你說,我保證不踢你!”


    薑吉一聽田中歌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樣保證了,肯定不會出爾反爾再踢自己的,於是大膽的走上前去說道:“如果再訓練一兩個月,我一定不會抗議的,眼下他們都是新兵,很可能看見死人都會吐,如何擔此重任?”


    啪!


    田中歌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厲聲說道:“現在是在打仗,不是兒戲,你要做的是必須服從命令,而不是質疑我的命令!”


    臉上火辣辣的疼,薑吉不敢再反駁,低著頭不說話。


    “大家聽好,一切聽命令行事,咱們是在打仗,不是兒戲!”


    田中歌說著指了一下孔午,問道:“你手下有多少弟兄?”


    “加上貓兒山之前的那幫弟兄,有六十三人,而且隻有三十個人有槍。”孔午弓著身體拱著手,態度十分恭敬,這樣避免被踢。


    “不錯!”田中歌忍不住淡淡一笑,對他的態度很滿意,說道:“你負責救治傷員與督戰,正麵突襲者若有臨陣脫逃或是戰場上裝死不前的,直接一槍幹掉!”


    “是!”孔午喜出望外,這是美差啊,基本上沒有什麽危險。


    身為大當家,田中歌自然不適合上前線,領著不三不四等一幫土匪守城,在城牆上觀戰。


    “報!”一個土匪小弟來到田中歌的身後,單膝跪下稟報:“有一個人要求見你,他是城中大戶,給咱們提供了不少糧食與衣服,所以我不好拒絕,我都替你答應了。”


    “帶路!”田中歌有點意外,居然有人要見自己,聽小土匪言之有理,是該見見。


    小土匪一聽他爽快答應,連忙起來帶路,說是帶路,其實人他都帶來了,就在城牆下麵候著的,一個年輕人。


    “在下田近嵐,見過大當家。”田近嵐很優雅的行了一個書生禮,落落大方,有禮貌而不失氣節。


    田近嵐長得一米八的個頭,標準均勻的身材,不胖不瘦,五官端正,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哎喲!”田中歌正在下梯子,摔了一跤,還沒有站起來就目光如炬的看著田近嵐問道:“你該不會是種田的田,遠近的近,紀曉嵐的嵐嵐吧?”


    “正是!”田近嵐有點意外,仔細打量起田中歌來。


    此時田中歌身穿武者長袍,白色的,看上去很健美,和田近嵐倒是有點反差,二人好像是一文一武兩兄弟一樣。


    哎呀媽呀,遇到祖宗了!


    田中歌趕緊站起來弓著身體,看著田近嵐說道:“黃葉之秋冬已近。”


    他這莫名其妙的話並不單單是詩句,還是他們家的家譜,他得確認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高祖父,也就是他爺爺的爺爺。


    “小竹園中心相印!”田近嵐自然而然的說出後麵的半句,這下他十分疑惑,自言自語的說道:“早就聽亡故的父親說過外麵有私生子,莫非會是眼前的這個人?”


    田中歌上前抓住田近嵐的雙手,激動的追問道:“你妻子是不是叫何琳,你兒子是不是叫田小星?”


    “你怎麽知道?”田近嵐睜大眼睛看著田中歌,因為他妻子有身孕卻還沒有生下來,名字他提前想好了,男孩叫小星,女孩就叫小欣。


    “我!”田中歌張著嘴無從解釋,難道告訴自己的高祖父,我是您孫子的孫子啊!


    “大哥啊,我是你弟弟,你是父親在外麵的私生子,我孩子還沒有出生呢,名字我想好了都還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想到你居然知道,不是親兄弟怎麽感應得到!


    咱們這一脈世代單傳,現在小鬼子又來侵略,我真怕咱們家絕後啊!”田近嵐一激動,眼淚都流了出來,他之所以認定田中歌是已故父親在外麵留的種,是因為他想好的名字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妻子,沒想到卻被田中歌一語道破。


    “大哥?”田中歌差不多翻白眼倒在地上,這輩份亂得他腦袋暈眩,可他無從解釋。


    “別亂叫,誰是你大哥?”為了避免輩份亂了尷尬,田中歌不得不板著臉,假裝很嚴肅的樣子,說道:“我叫田中歌,你可以叫我小田,也可以叫我名字,別稱兄道弟的就可以。”


    “呃!”田近嵐一聽他自稱叫田中歌,更加確定他是自己父親在外麵的私生子,要不然不可能猜到他心中想好的名字,更不可能姓田,一看他不願意相認,就笑著說道:“那我叫你小歌吧,這樣親切一些。”


    田中歌一陣惡寒,說道:“不行,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噢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避免尷尬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話題,要不然田中歌實在是受不了啦,自己的高祖父和自己稱兄道弟,怕是要遭雷劈的。


    提到正事,田近嵐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妻子也就是你弟妹失蹤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懷有身孕,如今戰亂我真怕她有什麽三長兩短,唉,那可是一屍兩命,縣裏又沒有辦公的,我找不到幫忙的才想到麻煩你,如果你能夠派人幫我尋找,那我願意拿出所有家當來感謝你。”


    “別急,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田中歌記得爺爺說過祖上的事,自然知道沒事,如果有事的話也不可能有他田中歌了,因為他爺爺說過,他曾祖父是其母拉扯大的,也就是說,真正有事的是田近嵐。


    田中歌答應下來,然後攆走田近嵐,在一起實在是太尷尬了,稱唿都不好稱唿。


    “大當家的你那麽激動,你該不會真的是那個人的大哥吧?”一旁的小土匪提出心中疑惑。


    田中歌沒有踢這個小土匪,而是笑著說道:“如果我說他是我的祖宗,你信嗎?”


    “嘿嘿,大當家你真會開玩笑,你是他祖宗還……啊!”小土匪慘叫一聲,被田中歌直接踢飛。


    “小子你記住,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好剛才那個人,如果他有什麽閃失你得陪葬!”田中歌說罷走上城牆,快到一半的時候迴頭一笑,說道:“他真的是我的祖宗!”


    小土匪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多言。


    前線,黃拳帶著手下偷襲,殺殺跑跑,他們一個傷亡都沒有,鬼子就慘了,死了十幾個人連對方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鬼子們鬱悶啊!


    鬼子們被黃拳等人吸引了注意力,遠處觀望的薑吉一看鬼子們亂了陣腳,對著手下說道:“大家記住一點,咱們是靈活多用的隊伍,哪裏有便宜咱們哪裏戰,如今這鬼子的駐地隻有一個小隊,可裏麵那是槍支彈藥等武器什麽都有,咱們衝進去搶他個幹幹淨淨!”


    “咱們不是給鬼子辦事的嗎,幹嘛要搶鬼子的東西?”


    “就是,咱是衝著鬼子才加入隊伍的,可眼下卻要咱們和鬼子幹,這說得過去嗎?”


    “明顯是騙了我們,當大家都是傻瓜啊你?”


    在縣城的時候沒有人說話,現在臨時要開戰了,這些人不幹了,手裏有槍他們要造反。


    眼看這些人要造反,薑吉臨危不懼,誇誇其談的說道:“我沒有騙大家,大當家確實是日本人,隻不過他與別的日本人不一樣,他要自己的地盤,要自己打天下,還要打鬼子,你們跟著大當家算是跟對了人,以後要槍有槍要女人有女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是夢,大當家對手下控製不嚴,你們隻要不拿著槍禍害百姓,那小日子是過得很舒坦的。”


    這些人被騙過一次了,哪裏還相信他,其中一個帶頭起哄,大聲說道:“弟兄們,咱們不是來賣命的,咱們也幹不過日本人,咱們這麽多人都有槍,不如就此離去,占山為王,不受製於人那才叫過得舒坦,你們說是不是?”


    “天下大亂,咱們得有個棲身之所,占山為王是最好的選擇!”另一個人出言幫襯。


    “咱們先離開這功縣才是上策,此人雖然欺騙了大家,可他也給了咱們槍,就饒他一命吧。”帶頭起哄的那人好像大局已定,要決定薑吉的性命了。


    薑吉不屑一顧的笑了笑,大聲說道:“你們別癡心妄想了,既然給你們槍那就是能夠掌控你們,你們今天隻有衝進鬼子的駐地,幹掉鬼子,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薑吉原本的弟兄肯定是支持他的,但人數太少,隻有二三十個,雖然都是練家子,可眼下距離太近,放不開手腳,何況他們此時是在戰場,己方一亂,那就是給鬼子們機會,沒有人敢輕易開槍。


    “好,我放你們走!”僵持一會兒,薑吉一看開戰不宜,也不好在戰場上內訌,選擇退一步。


    這些人一聽他說放他們走,都平抬著槍慢慢的退,退往旁邊的樹林裏。


    遠處的孔午一看居然在戰場上出現這樣的事,就要下令開槍,他旁邊一個弟兄連忙說道:“法不責眾,不宜開槍啊,要不然會引起眾怒。”


    孔午一想也是,不過就這樣輕易放過肯定是不行的,命令道:“把他們包圍起來,槍是咱們的,怎麽可以讓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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