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從後門進廳。”萬俟平道。


    子謙思考後,做出迴應:“此刻,為時已晚。”


    “對,子謙說的對。既然是聚集尋事,一定會加派弟子封鎖府外四周,旁門及後門乃府內最薄弱之處,自然不會放過。”萬俟嵱分析道。


    萬俟平麵顯焦急,低頭自言自語道:“那麽說我們進不去了。”


    “是。隻能另想他法了。”子謙聽聞,迴應道。


    萬俟平左思右想,似乎有話要說,又礙於子謙,便輕步移近萬俟嵱悄聲道:“爹,可以啟用密道。”


    萬俟嵱征了一下,道:“差點遺忘了,對了,子謙還記得後門的池塘嗎?”


    子謙聽後,似當頭一棒,道:“真是混頭了,那是一條逃生道路,鮮有人知。”


    萬俟平心思,此密道不便於明說,原來子謙兄也知道,害得自己多添了份考慮。


    “走。”萬俟嵱道。


    行至後門,不遠處卻有一個池塘,邊有一個小亭,亭內有一方桌,桌上有一幅石刻棋盤,顯而易見,是供養清雅之士嬉戲玩樂的好地方。萬俟嵱走進亭內,將散亂的棋子擺置到正確的位置後,按照設置機關的規則將盤中棋子以有規律的順序一一移動到規定的要點,片刻後,見池塘中有三個方位半包圍的石板緩緩升起,伸出地麵一米後停止運動,三人見狀,走近後,都麵露微笑,子謙道:“多年不用了,許多東西都被拋棄了,不過還好都可以正常運作。”


    “五十年了,隻啟用過兩次,曆經三任盟主,用料、用材、用法都獨具一格。”萬俟嵱說。


    話還沒說完,萬俟平已經猜到:“莫非這個機關暗道是唾手老者精心設置?”


    “你說對了,我們趕緊走吧。”萬俟嵱道。說完,三人一起下了暗道,直到萬俟府內花園中心。


    過了兩刻鍾,便進入府內,子謙疑惑道:“哎,琅玕、榮泉他們呢?”


    “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去了風滿樓了。”萬俟平猜測道。


    “眼前,似乎不對。”子謙道。


    “有什麽不對?”


    “若是離開了,府內沒有人有能力組織弟子分撥阻擋,而且久久不能攻克,顯然是有人指揮。”


    “子謙說的對,我們去後院找他們。”說完,三人直奔後院。


    “哥哥,我有點害怕。”紫蘊站在琅玕身後,抱著哥哥的胳膊,用手輕輕地掐了一下哥哥的手背,小聲說。


    那一掐倒是不作痛,隻是驚醒了思慮的琅玕,他望著紫蘊,知道妹妹從小愛打愛鬧,但是確實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心裏難免有些害怕,便對榮泉說:“我們不能在此坐以待斃,還是出去分開應對。”


    榮泉也看出來紫蘊的情緒,便拉著碩碩,靠近她說:“照顧好碩碩,呆在房內,不許離開半步。”


    說完,剛要邁出門檻,便碰到了萬俟嵱等人,榮泉驚奇道:“盟主,是怎麽進來的?”


    “正如子謙推斷,你們確實沒有離開。”


    “本想用完早餐,安頓紫蘊他們,誰知…….?”琅玕說著便停頓了,之後又言:“突發情況,現在已經安排弟子分開應對,正在準備前去支援,想不到在此遇到盟主。”


    榮泉又補充道:“沒有遇到趙驟?”


    三人麵麵相覷,子謙迴複:“也許差過了,現在情況如何?”


    “四周已經被圍困的水泄不通,各大門廳都在呐喊,讓盟主交出六吉棉連,否則將血洗萬俟府,直到交出六吉棉連為止。”榮泉迴應道。


    “當日匆忙決定,是我的失策,本應該將此事在布告中詳明,或許不會發生這場鬧事。”萬俟嵱顯得有些自責。


    “無論如何決定,這個秘密都會被天下人所知,盟主無須自責。”琅玕安撫道。


    “現在該怎麽辦?”形勢越來越緊,子謙急忙問道。


    “打開門,讓他們進來。”萬俟嵱說。


    “爹爹,什麽意思?”萬俟平插言道。


    “看看他們的情形和氣焰,拿不到六吉棉連是誓不罷休,若是不給出合理充分滿意的解釋,後果不堪設想,為今之計,隻能將六吉棉連交出,讓他們各自謄抄一份。”萬俟嵱道出自己的建議。


    “這麽做太危險了,這樣天下各門各派得知後定會絡繹不絕地尋來挑事,天下豈不大亂,更加難以控製。”子謙說。


    琅玕卻有不同的見解,讚同此舉,道:“此法倒不是一無是處,讓各大門廳各自謄抄一份,各自心中萌生的自私和貪婪,令他們生出獨吐天下之意,定不會將此秘密外泄,斷了自己的財路和掌事天下的機遇。”


    “琅玕兄所言極是,誰不想獨掌天下,稱霸武林,如此心跡,我想子謙兄所擔憂的事情一定會發生,不過都是些鼠輩無能之人之舉,對於在江湖上有聲望有學識之人,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定會暗中探查,表麵上按兵不動,暗地裏伺機而動。”榮泉領悟了琅玕所言,便順意而說。


    “道出緣由之一,子謙另有想法,若是中了敵人的圈套,這些宵小之輩,定會被敵人利用,引發眾多門派諸多弟子因此命喪黃泉,不僅是江湖一大悲劇,也是盟主失職,那時候人人都可以指責和排除盟主,因此又一場武林浩劫在此難免。”琅玕悉數說出對子謙言語之外的解讀。


    “單單一張圖紙,卻釋放出如此威力。”榮泉有感而發。


    “怕就怕在有人別有用心。”琅玕附言。


    “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這種滋味太憋屈了。”萬俟平心有埋汰道。


    “目前,此事涉及範圍廣泛,陰陽間、幽靈穀、忠義台上一閃而過的神秘人物,還有支配和控製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這些人都在暗處,而我們卻在明處,陰陽間、幽靈穀都可疑,而神秘人物和幕後操縱者是誰,根本沒有線索,也沒有頭緒,總而言之,都是謎一樣的問題。”子謙說。


    麵對灰心喪氣的大家,琅玕心中不悅,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們,事情越來越麻煩了,越往前走越是危險,未知的前路讓人心中寒顫,數數這些人物,哪一個容易應付?為緩解眾人心中鬱結,他很樂觀地說:“你們不覺得事情越來越明朗了,以前,對兩大邪派的弟子從未見過,也未交過手,完全不知底細,而現在不僅見過了,身手也略知一二,更重要的是與幽靈王、陰陽王都交過手,所以,不要氣餒,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粉碎幕後操縱者的陰謀詭計。”


    話畢,室內鴉雀無聲,陷入了僵局。“平兒,告訴弟子們,打開大門。”萬俟嵱鄭重其事地說。


    說完,萬俟平撤出,而萬俟嵱、子謙、琅玕、榮泉等人一起走向了正門,三位弟子一起將門閂撤去,大門打開了,各大門廳的弟子一擁而進,看見盟主後,都安靜了。此時,已經從後門衝入府內的畫廊廊主畫無言、烈焰蟒的火宮主等人和萬俟平一起來到了正門,畫無言道:“盟主,也忒不地道了,既然有寶,為什麽獨自享用?”


    “敢問廊主,消息從何人處得知?”子謙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畫無言巧言迴應。


    說著,子謙目光移向火宮主和沙漠王子,沙漠王子急忙解釋道:“我根本不認識此人。”


    萬俟嵱從袖中取出六吉棉連,說:“今日,眾位聚集於此,就是為了它…….”說話間有些無奈,停頓了片刻,又言:“我有言在先,此物是真是假,至今不能斷定,根據信息,各位門廳廳長都認為十有八九是子虛烏有,是有人想借此挑起江湖紛爭,最後讓各門各派在此戰中魚死網破,漁翁得利,希望各位謹慎對待,最後,不要成為別人的棋子,也成為別人的刀下冤鬼。”


    話還沒說完,畫無言搶言:“廢話太多,聽這意思,是要給我們了。”


    “不愧是七色錦畫無言。”


    “什麽意思?”火宮主暴躁的脾氣又發作了。


    站在一旁的琅玕和榮泉等人隱隱做笑,卻強忍不出聲。萬俟嵱道:“此物可以給你們,不過請各位進屋後各自謄抄一份。”


    “不會是偽造的吧?”疑心重重的火宮主有些不相信,反問道。


    “放心吧,萬俟嵱乃天下君子楷模,不會欺瞞我們,再說,若是發現有假,不僅失信於天下,不配做君子,更不配做盟主,所以這張圖就是盟主的信任。”精明的畫無言解釋道。


    萬俟嵱聽後不做辯解,命令萬俟平、榮白和榮慕等人將各大門廳領頭人帶領至室內抄錄。


    一個時辰內,各大門廳陸續離去,榮泉和琅玕也告別萬俟嵱,去了風滿樓,並請求盟主幫忙照顧好紫蘊和碩碩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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