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早悄然離去後,紫蘊和碩碩三番兩次詢問哥哥的去向,趙驟多次含糊其辭的敷衍搪塞不知道,最後惹煩紫蘊,從口中尋思不得真話,也不想自找無趣.便甩臉子離去,獨自一人坐在香冠樓一樓靜候哥哥。而這時結伴而行的榮泉和琅玕一同走進來,見到榮泉,紫蘊卻似哥哥與陌生人,不打招唿與他,歡天喜地地直衝向榮泉,口不遮攔道:“榮榮,我去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在,你去哪裏了?”榮泉偷望著琅玕,尋求他來解釋,卻不想琅玕對此置之不理,徑直上了二樓房間,榮泉所求無果,勉強道:“在下出去辦理私事,不想事情難辦,竟然花銷了大半天的時間。”


    “什麽事情這麽難辦,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有可能能幫到你。”


    榮泉思索片刻,計上眉梢言:“謝謝姑娘抬愛,在下又去尋找文房了。”


    紫蘊眼珠子鑽來鑽去,俏皮道:“那你一定跑了很多地方,找沒找到紅絲硯台?”話說到這裏原本可以順藤摸瓜,尋出琅玕的真實身份,可這話到嘴邊又難以啟齒,又尋思此舉絕非君子所為,再說這小丫頭實在俏皮可愛、率直純真,不由地讓他想起了瑰姿。


    ………………


    “哥哥、哥哥。”碩碩跑向琅玕,抱住哥哥不停地喊叫。


    “公子,一切安好?”琅玕剛進門,趙驟上下打量,觀察公子是否受傷.不放心,為確定便關心地詢問道。


    “好什麽好?”琅玕像小孩似的賭氣道。趙驟著急道:“公子,哪裏覺得不舒服?”琅玕心思樓下紫蘊妹妹,眼中心中隻有那個榮泉,對趙驟沒有做出反應,反而引發了趙驟的不滿,又故意喊道:“他們四個呢?怎麽照顧公子的?怎麽做事的?我得去尋理去。”這聲音直接驚醒了琅玕,便迴應道:“尋什麽理?與他們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碩碩搖頭晃腦、斷斷續續道。


    “知道什麽?”趙驟急問。


    “蘊姐姐,一定去找榮榮了。”


    聽言,琅玕知道妹妹直率純真,不諳世事,怕言語不慎,泄露天機,便示意趙驟尋去,趙驟觀顏猜得其中意思,轉頭就出了房門,趴在樓梯欄杆上俯視,確實看見紫蘊和榮泉在樓下耳不離腮,影不離形,不知道在嘀咕嘀咕什麽?便衝下樓道:“榮公子,失禮了,我家公子找妹妹。”說著,拉著紫蘊的胳膊就要走,紫蘊對趙驟心中早有不滿,是哥哥有事詢問,不敢多待,便說:“走就走,你不要拉扯我。”嘟著櫻桃小嘴唇,思想著偷溜出門,這家中的紅絲硯台是得不來了,隻能自己想辦法了,細言細語道:“榮榮,我會想辦法幫你弄到紅絲硯台的。”說完,一笑一顰,一蹦一跳地跑上樓,趙驟跟隨而上.


    “那丫頭好像喜歡公子。”榮白一語道破。


    “她隻是個孩子,對感情還是模糊不懂,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榮泉批評道,說著便上樓了,而榮白似乎看出點什麽名堂,細語道:“玩笑,我可不這麽認為。”


    “你是個有心之人,看出什麽端倪了?”。在一旁的榮慕好奇道。


    “那丫頭聽說已到‘二七’之年,明年就是及笄之年,到了出閣的年齡了,所以症結就是小丫頭情竇初開了。”


    “這麽說,她比我們家公子足足小四個年頭。”


    “是,所以公子稱她小丫頭。”說著,二人也邊走邊上樓。


    ………………


    這裏紫蘊進屋,見哥哥表情嚴肅,明達的她知曉方才忽視了哥哥,笑容滿麵地撒嬌道:“哥哥,早上不打招唿就出去了,害得我擔心死了!”


    “我看你啊,這心裏隻有榮泉,沒有哥哥,趙驟不喊你,你是否要跟他閑扯到天明?”


    說完又絮叨:“榮泉大你幾歲,禮貌著你也要喊人家榮大哥什麽的,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喊什麽榮榮,真是…”


    “榮榮,叫起來多麽親切!”


    “我看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姐姐沒瘋,是喜歡榮榮。”


    “知道你喜歡他,可是才見過幾次,能確定他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你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你知道他家在哪裏?你知道他家幾口人?最重要的是人家有沒有妻子?還有這最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對你有沒有喜歡之意?”


    聽後,紫蘊有些蒙了,未加思考道:“為什麽要考慮這麽多?我喜歡他,他就應該喜歡我,因為我是……”


    還沒出口,便被琅玕堵住嘴,生氣道:“你真是我的麻煩,我必須送你迴家。”


    “我不迴去,我要跟你們一樣闖蕩江湖。”


    “你?你知不知道江湖有多麽險惡?萬事都要小心翼翼,萬事都要沉默隱忍,萬事都不可搶出頭。你越是炫耀,你越死得早。”


    再僵持到最後不好收拾,趙驟打破殘局,說道:“知道小姐喜歡榮公子,可是也得一步一步來,不能急於求成,操之過急反而招來榮公子反感。我們都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慢慢地弄清楚榮公子的底細後,再做決定喜歡否?總不能讓小姐喜歡上了一個心懷叵測、心胸邪惡之人?”


    紫蘊聽言,方覺有些道理可以參考,不再與哥哥吵鬧,走向前手扶在桌在上,用一雙靈動的眼睛一直盯著哥哥,逗趣哥哥道:“隻要哥哥不趕走紫蘊,紫蘊一切都聽哥哥的。”


    聽聞,琅玕情緒好轉,也看著紫蘊可愛的表情,捏著她的下巴,笑容道:“活生生的麻煩。”


    “惹惱哥哥生氣,紫蘊和碩碩一起給哥哥疏散一下筋骨。”說著,碩碩高興地給哥哥捶背,紫蘊便給哥哥捶胳膊。


    “還是我來吧。”趙驟說。


    “沒你的事,出去。”紫蘊快言快語。琅玕示意後,趙驟迴房。


    ………………


    有絲毫知覺的靈姬被曼珠輕放在竹榻上,靈姬痛的呻吟了一小聲,曼珠見狀,便一直抱在懷中不敢放下,待沙華和蘇溪到時,靈姬早已昏厥不醒,沙華見到獻計言:“下麵多鋪墊三層被子,這樣就比較軟和,可以防止觸碰傷口。”說完,蘇溪挪來自己的被褥,才將靈姬平放在竹榻上。沙華又支會曼珠道:“去我的藥閣,進書房內有一排藥格,左邊從上往下第四個格檔內,有一個綠盒子,從裏麵取來‘破淤汁’和‘七厘散’。”並安排蘇溪端來熱水,準備好剪刀。


    靈姬麵部煞白,憔悴無容,素衣上血跡淋淋,上身的血液已經滲透到下身,血肉衣已纏繞在一起,無法分開,沙華狠下心來,從血肉中撕開衣服,一點一點地將血肉和衣服分離,最害怕的是靈姬從頭到尾一直沒有知覺,那就令人擔憂了,可是等待的確實是一無知覺,再看看一旁的蘇溪,早已涕淚交零,不能自已了,沙華也有些心慌意亂,調節和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憂愁深重道:“姐姐,放心吧,靈姬不會有事的。”這時,曼珠取來東西,遞交給沙華,便去了空寂門外頂替沙華守候,看管冷姬麵壁思過。


    說道破淤汁,此汁是用同量的糯稻草燒灰淋汁製成,和熱黃酒一起擦洗患處,有消腫止痛,活血化瘀之功效。此時沙華將破淤汁混合熱黃酒一點一點,輕擦慢洗地處理每一處的傷口,隨後安排蘇溪扶起靈姬的頭部,放七厘散於口中,用熱酒衝下七厘,囑咐不可過多,而此藥是用上朱砂一錢二分,麝香一分二厘,冰片一分二厘,乳香等等中藥,共研成細末,收入小口瓶中,切忌不可泄氣,這一配製專治跌打棍傷,金刃刀傷,骨斷筋傷,流血不止。


    “靈姬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內服外用雙管齊下,就剩下考驗靈姬的意誌力和求生欲望了。”


    “她一心求死,如何才能喚醒她?”


    “輪流講述我們一起練劍、品茶、說道的故事,對了,還有她和冷姬的過去,也許會刺激到她。”


    “冷姬,是啊,冷姬一定會讓靈姬醒來的。”說著,便講起了冷姬和靈姬之間的故事。因每隔兩個時辰要擦洗一次藥汁,每隔三個時辰要服用一次七厘散,沙華不敢疏忽,便一直和蘇溪在一旁陪伴。


    換洗了傷口幾次,服用了藥水幾次,輪番幾次後,蘇溪和沙華講述的口幹舌燥,始終不見靈姬有所動靜,可急壞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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