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臣淚流滿麵,放下安母,朝懸崖邊跑去,這次他要聽母親的話,其實他就該一直聽下去,不該猶豫的。


    桂珍張開雙臂擋在林木的車前:「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除非你們從我身上壓過去。」


    林木示意司機將車停下,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冷笑道:「你對他們可真夠忠心的,不過,你以為這樣,安臣就能逃脫嗎?」


    桂珍扭頭看看,已經看不到安臣的身影了,想必他已經在斷壁的側麵了。


    「總要試試,才能知道。」


    「不用試了,他逃不掉的。」一輛警車停在斷壁之前,程警官帶人蹲在旁邊,看著安臣一步步的艱難的往下挪,繩子的一端綁在他的腰上,另一端還綁在石頭上,他在賭,賭警察不會剪斷他的繩子。


    但是警察可以把繩子從石頭上解下來,然後兩個人把人往上拉,安臣已經找到一個落腳點,他把身上的繩子剪斷了,警察拉了空。


    程警官皺眉,難道他們真要下去走一趟,才能把人抓迴來?


    「你們倆準備繩索下去。」


    兩個警察連忙準備東西,桂珍想要去阻止,被程警官用手銬銬在了一顆小樹上。


    林木也走下車,說道:「下去畢竟太危險了,而且在斷臂上想把安臣抓迴來更不容易。」


    程警官站起來:「少夫人有什麽吩咐?」


    林木朝身後一擺手,兩個保鏢便把安母提溜了起來,然後拽著她的上身,讓她的身體懸空在斷壁上。


    安母即使是快要死的人了,這種失重的感覺,仍然嚇破她的膽,嗷嗷的叫著,那悽厲的叫聲簡直震人耳膜:「林木,你不得好死。」居然用這種殘忍的方法對待她。


    桂珍也在大喊:「夫人,夫人。」「林木你想要幹什麽?警察你們都不管嗎?她私下殺人是犯法的。」


    林木提醒保鏢:「你們給我提結實了,千萬別掉下去了,不然我真成了殺人兇手了。」


    保鏢不動了,安母閉著眼睛等了一會,自己的身體似乎還是淩空的:「你們要幹什麽?」


    林木看著她,她臉上本來就瘦的隻剩一條皮,現在又加上麵目開始變的漆黑,青筋暴漏,不是一般的人,還真承受不住她那個醜樣。


    「幹什麽,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林木朝程警官示意,程警官嘴角抽抽,他明白她的意思,要他對安臣喊話,但是作為警察,他這樣做不太好吧?


    他比較為難,嘿嘿笑了兩聲,求她把這個忙幫完。


    林木白了他一眼,示意墨九。


    墨九的大嗓門立刻響起來了:「安臣你看見你母親了嗎?在天空中看著你呢?你如果乖乖的自己上來呢,我們還能保證她的安全,把她送進醫院,興許她的毒還有救,我們少夫人可是大發慈悲,在她吞毒藥的第一時刻,就讓我們給她催吐了,要不然你以為她能活到現在?不過她的身體裏還有少量毒素,再不去醫院就來不及了,如果你非要執迷不悟呢,我也保證她觸到地麵的速度一定會比你快?怎麽樣想,看你自己的決定吧。」


    安母想到了,林木這樣做,就是想逼安臣下來。


    安母開始掙紮,希望兩個保鏢能放開自己,自己死了,兒子就不會聽他們擺布了,


    可是那兩個保鏢的手臂跟鐵鉗似得,怎麽都掙脫不開啊。


    兩個保鏢大喊:「少夫人,我們快支撐不住了,她掙紮的太厲害了。」


    林木斥道:「對我說有什麽用,對著下麵喊啊。」


    保鏢對著下麵喊話:「哎呀,怎麽辦?你掙紮的那麽厲害,我們的手快拉不住你了,你千萬別在掙紮了,摔下去會粉身粹骨的。」


    「對啊,你兒子下去一看,你摔成了肉餅,他得多傷心啊,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都是事啊。」


    「摔下去那麽醜,你不怕你兒子看見了害怕?」


    「你要自己掙紮摔下去,我們不負責任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你死了之後,可千萬不要怨我們。」


    安臣聽著這些誅心的話,真的是受不了了,大喊道:「別,別,我上去,我上去。」


    安母一聽自己的心血要白費啊,又開始破口大罵:「安臣你長不長腦子,他們是故意嚇唬你的。」


    安臣這次終於下定了決心,不聽母親的,警察朝他扔了一根繩子,他拽著繩子很快就爬了上來。


    保鏢也把安母給提上來扔在了地上。


    安臣跑過去抱住母親,看著母親麵如死灰的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眼淚啪啪的往下掉:「媽,媽,你沒事吧。」


    要說安母有事,那也是被安臣氣的不行了。


    安臣被警察再次帶走,程警官道:「少夫人,這安母送友善嗎?」


    「不,你千萬別,糟蹋了我們友善。」


    「可是你知道她身體裏有毒,我們那醫院技術不行。」


    「有什麽樣的能耐就拿出什麽樣的能耐唄?我們友善又不是慈善會,全國的病人都往我們那送,我們吃得消?」說什麽都不會收安母的,她是死是活以後都與她無關了,她再也沒可能出來禍害人了。


    林木臨走時又說了一句:「你給我好好看著犯人啊,他們母子心眼那可是多的很,小心又越獄了。」


    程警官點頭稱是,他可不敢反駁說:安臣能逃出去,還不是權少的人幫的忙,要不然憑他自己能逃的出去?再說了,權少不放心,也會派人看著的,絕對跑不了。


    不過人家剛幫他抓到了人,他這樣說不太地道,笑著道:「我一定會特別交代,讓監獄裏嚴格看管,再也不會出現昨天的錯誤了。」


    林木點頭:「那就好,你好自為之吧。」


    她轉身上車,剛坐到座位上想喝口水,就看到墨九和七年眼巴巴的看著她,那眼神十分古怪。


    林木頓了頓:「怎麽了?」


    墨九把手機遞過去,朝她比了個口型:「權少的。」


    林木立刻明白了,肯定是權傾打她的手機,關機了,到處找她找不到,就朝墨九發火了。


    「喂,老公。」林木陪著甜甜的笑容。


    「你還知道你有個老公?」權傾陰陽怪氣的問。


    「當然了,我老公是天下第一男人,我怎麽會忘呢?」


    「哼,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懷著孕呢?」


    「呃,當然知道了,我很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他呢。」


    「小心翼翼?那還跑到深山老林裏去找安臣和那個老女人?」權傾的後麵一句陡然升高,嚇得林木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你那麽大聲幹什麽呀?我身邊有墨九和七年跟著,就當是散步看風景了唄。」


    「七年還跟著?他居然不阻止你?一個個的都反了是吧?」


    權傾的聲音很大,坐在旁邊的七年聽得清清楚楚,他皺著眉頭,忘了跟嫂子說,不要提他了,這下迴去等著挨罰吧,是嫂子拿著三哥的命令讓他跟過來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嫂子懷孕了,要是知道了,打死他都不敢帶嫂子出來,嫂子把他害慘了。


    墨九也很委屈,這事他也不知道,老大爺沒告訴他呀,這下他明白了,老大為什麽會把他調迴來,之前他還莫名其妙呢,可見老大對少夫人多麽的緊張。


    這樣想來,今天來這裏,麵對帶槍的安臣,果真是草率了。


    「你嚷嚷那麽大聲幹什麽?難道你讓我從現在開始就躺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啊?我告訴你,我懷孕,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你不用那麽緊張,我當初懷紳紳的時候,直到生的時候,還在做手術呢,我沒那麽嬌貴,放心啊。」


    「你少給我強詞奪理,逞能吧你就,趕緊的給我迴來。」


    「好,好,我馬上就迴來了。」


    「直接迴家來,我在家裏等著。」


    林木把電話掛了,把手機給七年,七年趕緊對司機兼保鏢道:「先把我送迴公寓啊。」


    墨九一聽他這是要逃避啊,可是自己沒處逃啊,他現在才知道保護少夫人這項任務比任何事都艱巨,哭喪著臉湊到她跟前:「少夫人啊,你待會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了。」


    「幹什麽?」


    「權少不會放過我的,他會怎麽懲罰我?」


    「派到非洲呆兩年。」七年答道。


    「非洲?」墨九一聽愣了,去非洲,他還不如在原來的邊境呆著呢。


    「你別聽七年瞎說,那是對付他們兄弟幾個的,你是我的保鏢,你去非洲了,誰來保護我?」


    「那到也是。」墨九安了下心,看來當夫人的保鏢,他還是有所倚靠的。


    七年看他一臉嚮往光明的樣子,打擊道:「我想起來了,三哥對付不稱職保鏢的方法,就是去幫農民工去公共廁所挖大糞三天。」


    墨九一聽,在想像一下那情境,自己穿著農民服,帶著草帽,騎著三輪車去挖糞,然後在蹬著車子把糞便運到下一個地點,嘔一聲,差點吐出來,這形象與他要求的高大帥氣的保鏢相差太遠。


    他膝蓋都軟了,差點跪下:「夫人,我要下車,迴邊境。」還是那裏安全,他以後再也不妄想著來這裏了。


    林木鄙視他:「你就那麽點出息?」


    墨九顧著腮幫子:「挖大糞本來就沒什麽出息。」


    林木無語:「今天是我脅迫你去的,你放心吧,我會保你的。」


    墨九撇嘴,權少那脾氣,要是發作起來,會有人攔的住嗎?


    林木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折騰了這兩天,功夫總算沒有白費,把安母給抓了起來,這下a市算是太平了,沒有人在出來整麽蛾子了。


    墨九已經生無可戀,七年則在想著以後的幾天怎麽躲著三哥,不跟他碰上,最起碼也要等他忘了這件事以後,在跟他碰麵,不然跟四哥說一聲,出差好了?


    車子離權家越近,墨九心裏越緊張,七年先下車了,等待裁決的可是隻有他一個了。


    偏偏夫人睡的那麽香甜,要不要把她弄醒啊,要不然一會權少懲罰他,他連個幫手都沒有。


    墨九看見權少站在家門口來迴的度步,把樣子極為的不耐煩,而且黑著臉,恨不得要吃人一樣,他想也沒想,就把前麵的林木拍醒了:「少夫人,少夫人醒醒,到家了。」


    林木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道:「哦。」


    車子停下,車門被拉開,權傾坐了上來,光大宅裏也有五分鍾的路程呢。


    權傾把林木抱在懷裏,林木瞅了他一眼,眉眼那麽熟悉,懷抱的味道也那麽熟悉,眼睛一閉,又快速的閉了起來。


    墨九隻好縮著脖子做人,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車上本來就這幾個人,權傾摟著睡著的林木又無事可做,想想不起來他都難。


    「墨九你膽子大了啊。」


    「權少我錯了。」權傾壓低聲音,他也不敢大聲嚷嚷。


    「知道錯了就好,一會下車,你們三個組成小分隊,去工地幫農民工去搬磚吧。」


    墨九哀嚎:「權少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那就去公共廁所清理便池。」


    「權少,你不用通融我們。」其他兩個保鏢麻利的下車,把車鑰匙扔給墨九,齊刷刷的跑去搬磚了。


    墨九目瞪口呆,真讓七年兄弟說對了,清理糞池啊,他也下車:「那我也不用通融了,去搬磚。」總比清理便池強啊。


    「晚了。」權傾道,他把林木從車上抱下來,送進屋裏:「三天後會來,必須焚香沐浴更衣啊。」


    墨九好想哭啊,夫人說好的替她說話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林木醒來的時候,天色都有點晚了,興許是懷孕的緣故吧,她居然一下子能睡那麽長時間,這下可是睡足了。


    權傾穿著便服坐在她旁邊看文件,見她迷迷瞪瞪的醒了,第一句話就問:「墨九呢?」


    臉色一黑,還想著別的男人,這個習慣可不好,要不要讓他多清理幾天糞池?


    他站起來,往她旁邊一坐,床立刻塌下去一半:「你是不是該問問我?」


    「你怎麽了?」林木仔細的打量他一眼,沒什麽變化啊。


    「你為什麽關機?」


    「我沒有啊,沒電了,我不知道而已。」


    「那今天的事情為什麽不給我說一聲?」


    「又不是大事。」


    「還不是大事?那個女人可是有槍。」權傾咬牙切齒。


    「好,好,我不是承認錯誤了嗎,我以後凡事都跟你匯報行了吧。」


    「你這是認錯的態度?」權傾蹙眉,她一臉的不耐煩,根本就是沒把這事放心上。


    「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要不要我發誓啊。」林木舉起手做發誓狀。


    權傾捂住她的手指:「你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知道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了,婆婆媽媽的。


    「來,起來吃飯去。」權傾自從知道她懷孕,簡直是把她當成老佛爺看待,就連拖鞋都不讓她自己穿,自己親自彎腰把鞋套在她腳上。


    林木感嘆這樣的生活太美好了,真恨不得自己永遠懷著孕,那就能永遠享受這待遇了。


    吃過飯之後,林木照樣接著睡,而且還能睡得很沉,權傾是發現了,這懷著孕的女人與不懷孕時太不一樣了,不但嗜睡,還不舒服,脾性也敏感。


    他總是時不時的想起,她一個人在非洲,在那麽惡劣的環境裏,懷著紳紳,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她還說生的前一刻還在做著手術,每每想到這個,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照顧的她越周細,他就越難過,曾經的她的生活,他沒有參與,真的是一輩子的遺憾。


    第二天起來,林木吃飽了,在花園裏溜達一圈,始終沒看到墨九,還有那兩個保鏢。


    她又迴去問權傾:「人呢?」


    權傾慢慢地迴她:「他自己要求去情路便池了。」


    汗,還真的派去清理便池啊,墨九不得哭死。


    「那個,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怎麽會?他有的是力氣,幫著社會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可是,我的保鏢呢,你不擔心我出門有危險啊?」


    其實有什麽危險啊,是他太大驚小怪了,要不是他給她派了三個保鏢,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單獨去會安母啊。


    是他給的她膽子,要是怪也隻能怪他。


    「你這幾天不準出門,在家好好的呆著。」


    「可是剛才媽咪給我打電話了,讓我過去,我也答應了。」


    「走,我送你。」


    「你送我可以,但是你還是要把墨九給放迴來,要不然你這樣,我以後在他們麵前還有什麽威嚴啊,他們都聽你的,我都指使不動他們。」


    「你的意思是要從我這裏把指使權拿走?」


    「那要看你給不給啊?口口聲聲說對我好的人。」


    「我隻嘴裏這樣說了?」


    「沒有,你還付諸實際行動了,就一句話,放不放人?」


    「三天後他自然就會迴來。」他的原則性就是這麽強,要不然他還怎麽服眾。


    「哼,你就是欺負我。」林木臉色一變,眼看著就要哭起來,把權傾嚇了一大跳。


    「我沒有……」


    「你就有,你就有,你欺負我,我不要坐你的車了,哼,我也不要和你說話。」


    林木跟個小孩子一樣惱了起來,權傾第一次看到她耍賴,又撒嬌,有點目瞪口呆,又有點手足無措,但是他應對紳紳撒嬌特別在行,對女人卻不懂了。


    「你別激動,對胎兒不好。」


    「不好就不好,那也是你的責任,是你惹我的,嗚嗚……」林木用雙手捂著眼睛,哭起來。


    權傾隻好妥協:「好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迴來。」


    林木放下雙手,望著他:「打啊。」


    「沒哭啊?」一點眼淚也沒有啊。


    「句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到底打不打?」林木又恢復了原來的那種冷靜模樣。


    「好,我打。」權傾把車停在一邊,原來是騙他呀,可惜他還是上當了。


    墨九對這種工作,恨死了,那味道讓他把肚子裏的酸水都吐光了,東西更是吃不下,當天晚上他還幻想著夫人醒來能幫他求求情,讓權少下個命令,讓他迴去,可是等了一晚,都沒有消息,早上起來,還是要接著幹這種活啊。


    他也是不報希望了,權少的命令誰能改變啊,就是夫人也不能啊。


    他接到權傾打來的電話時,帶著口罩,帽子和手套,口吃不輕的喂了一聲。


    「焚香沐浴更衣,度假區別墅等著。」


    墨九喜出望外:「是。」扔下工具就跑了,然後把帽子,口罩,手套,外套一件件脫了,都扔在大路邊上,哈哈大笑著狂奔,人人都以為這個人瘋了。


    他才不管,權少終於放他了,他從來沒發覺外麵的太陽如此明媚,小鳥的叫聲如此美妙。


    權傾把林木送上樓,給大家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林父林母和楚一清算是好幾天都沒見到林木了。


    所以再見格外的親熱。


    「木木,我怎麽覺得你這小臉圓潤了許多?」林母還上去摸了摸,這皮膚似乎也變得更水靈了。


    「肯定是權傾照顧的好唄。」楚一清笑道。


    「是奶奶這幾天一直讓我喝很多湯,我都吃胖了。」


    「你們不是要二胎嗎?當然要把身體養的白白胖胖的,你先前太瘦了。」


    林木摸了摸自己的臉:「奶奶她們也這樣說的。」怎麽給自己媽媽說自己懷孕了,都不好意思開口呢。


    「那一會讓你爸從院子裏割點韭菜,給你弄你最愛吃的韭菜餅怎麽樣?」


    「好啊,這兩天我都在想我爸爸的手藝,我口水都快淌下來了。」


    「那你去幫忙割韭菜,我去和麵。」林母挽起袖子。


    「那隻有我一個閑人了。」楚一清躺在床上做電療還沒有結束,隻能幹著急卻幫不上忙。


    「你呀,就幫忙吃就行了。」


    林父閑著沒事,就在院子裏種了許多菜,他和林母的眼光嗎,種花草多浪費,種點菜才算資源合理利用。


    外麵的陽光正濃,林木戴了一頂遮陽帽,蹲在地頭割韭菜,墨九來到,看見這一幕,趕緊的過來:「少夫人,我來我來。」


    要是萬一在被權少發現他讓少夫人幹活,他就甭想從情理糞池的工作中脫身了。


    林木抬頭,擦了一下細汗:「很快就好了。」


    「我來。」墨九堅持。


    林父看到了,走過來:「你是?」他是怎麽進來的?


    「我是少夫人的保鏢,是權少讓我來的,他給了我通行證。」算是解釋他為什麽能進來,這裏可是戒備森嚴的很那,沒有權少親筆寫的通行證和他的私章,誰都進不來。


    「哦。」林父看了眼林木,他不明白,以前林木從來沒帶過保鏢,現在怎麽帶上保鏢了。


    「木木,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爸,會有什麽事?是權傾太大驚小怪了。」


    「哦,那就好。」林父這才放下心來,對墨九道:「沒事,你不用那麽客氣,木木可以做的。」


    「不行的,少夫人不能勞累。」墨九蹲下身來,硬把林木手裏的鏟子搶過去了,但是一看他就沒幹過農活,手跟假的似得,笨拙的很。


    「還是我來吧,我來。」林父怕他弄壞了他的菜,去奪他手裏的鏟子。


    墨九也覺得這事不好做,比打架都難,撓撓頭,把鏟子遞過去。


    林木接過來:「爸,我來就行。」


    「不行,不行,你不能來。」墨九趕緊的把林木拽開。


    林父不禁懷疑了,站起來問:「木木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林木白了墨九一眼:「哪有什麽事?」說著就要去接林父手中的鏟子。


    墨九站在她麵前:「少夫人懷孕了,不能勞作,累著了怎麽辦?」


    「懷孕了還不能動了?你要是擋我的路,我現在就給權傾打電話人,讓他派你去清理糞池。」


    「別,別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墨九急的團團轉,他保護好少夫人,不就是為了不清理糞池,現在不讓她幹,還要去清理糞池,怎麽做都不對,他這個保鏢真難做啊


    林父卻高興地把菜都給扔了:「木木懷孕了?」


    「是啊,你說她非要逞強幹活,你幫我勸勸她大叔。」


    林父趕緊的把林木扶到一邊坐下:「來,來,歇會,歇會。」然後對保姆吩咐:「去端茶,不是,白開水。」


    「爸,你們幹嘛都小心翼翼的,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前三個月很重要的,怎麽會沒事,一定注意,有了事就完了。」林父這輩子最喜歡孩子,隻可惜他和妻子結婚了好多年才有了一個,好不容易養大了又死了,他這輩子是註定沒孩子的命吧。


    如今女兒又有孩子了,他當然高興,恨不得大家都能生十個八個的。


    保姆到屋裏把這事給林母和楚一清一說,兩人親自端水過來了。


    「木木,你還瞞著我們,嘴這麽嚴。」林母怪道。


    「媽,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你們說呢,我今天來就是說這事的。」


    「是嗎?我記得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才來的吧?」楚一清道。


    「媽咪,你做完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我現在一天比一天感覺舒爽,等你孩子生下來啊,正好我也可以幫著看了。」


    「對,對,把孩子放這裏,我們三個人還能看不了一個孩子?」


    「就是啊,到時候你也搬過來,我們一家人多好啊。」楚一清道。


    「妹子,我怎麽覺得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和權家搶孩子了?」


    「那實在不行,就讓老爺子老太太都搬過來唄,這裏風景好,空氣也好,十分適合人居住。」


    「也對,這裏這麽多房子,沒人住,真的太浪費了。」


    「今天我們倆一塊下廚吧,給木木做點好吃的。」


    「好啊,木木想吃什麽?」


    「哎呦,我有兩個媽媽真幸福啊,你們做的,我都喜歡吃。」


    林母指著她道:「這丫頭嘴甜。」


    「哈哈,是大姐教的好。」


    「是你生的好。」


    「你們倆都有功勞。」林木看不下去了,兩個人在這裏相互誇獎對方,這樣不好吧!


    吃過飯後,林木就陪同兩個媽媽看電視,林母最近迷上了一部肥皂劇,天天到點必看。


    林木跟著看了一會,實在看不下去了:「媽,這有什麽好看的啊?幼稚做作。」


    「哪裏幼稚做作啊,多好看,你不想看,你陪你媽咪去聊聊天,我看她這兩天啊,似乎有心事。」


    「哦。」林木看了看旁邊砌花茶的楚一清,就走了過去:「媽咪,你別忙了,咱們說說話吧。」


    「媽咪,你是不是擔心衛染啊?」


    「哎,能不擔心嗎?我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接了說不到兩句,就掛了,我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楚一清給林木打電話,本來是要對她說,她這兩天接到了幾個不好的電話,都是向她報告衛染又遇到了什麽事,什麽情況,全是不好的消息,弄得她連覺都睡不好了。


    問衛疆和衛染,兩個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她怎麽能相信,所以就想跟林木商量商量,看看怎麽辦?能不能讓權傾打聽一下消息,或者她迴美國守著才放心。


    現在看林木懷孕了,她還是別說了,這個時候她也應該陪著女兒的。


    「媽,你就放寬心吧,能出什麽事?衛疆和衛染兩個大男人的,後麵還有權傾看著,能對付不了那母子兩個人?」


    林木雖然嘴裏這麽說,但是心裏也咯噔一下,權傾這兩天似乎也很忙,路鳴經常半夜還來家裏,分明就是權傾半夜都沒睡唄。


    有一次無意間在門口聽到美國那邊的項目,她沒有在意,難道是那邊出了什麽狀況?她怎麽就沒有多聽幾句呢?


    權傾有事也不給她說,尤其是她現在懷孕了,更不會對她說了。


    她迴頭還是問問路鳴吧,要不然問問秘書長也行啊,對,路鳴很可能受了權傾的指使,不會告訴他,但是權傾絕對想不到,她會和秘書長有什麽交集。


    她先和秘書長發了一條訊息:「在嗎?」秘書長現在上班,絕對不能打電話,被權傾發現了。


    發完之後,才聽到楚一清似乎還在自言自語:「你是不知道啊,那母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背後不能有淩家,還有衛家的人支持,不能小覷的,更何況他們喜歡來陰的,衛染你又不是不了解,哪會玩那些呀?根本就不屑玩。」


    「好了,媽咪,你別瞎擔心,如果他們沒事,你不是白擔心了,我幫你打聽一下消息。」


    「我就是心裏想的多,說出來就沒事了,你懷孕了,就安心養胎,不要管這些事了。」哎呀,本來壓製著不說這些感傷的話的,怎麽還是說了,讓林木跟著擔心,真是的。


    「哎,走,看電視去,這個電視挺溫馨的,看多了呀,什麽煩惱也沒了。」


    林木看了看手機,秘書長還沒有給她迴,也跟著楚一清站了起來,挪到林母那邊去看電視了。


    林母往邊上挪了挪,給兩人騰地方,一起看。


    漸漸的楚一清也入戲了,和林母兩人討論著劇情,討論的熱火朝天的,隻有林木不停的刷著手機,時間都過去一個小時了,秘書長也沒迴電話,作為秘書長,應該隨身攜帶手機,並且保持24小時開機,她沒有看到,還是沒時間迴?


    直到下午五點,她都迴權家了,秘書長才給她迴了一個訊息:「總裁夫人啊,我是在利用上洗手間的空隙給你這個簡訊,你可以想見我有多忙。」


    林木迴:「從我給你發簡訊到現在都快六個小時了,難道你這中間一直憋著,沒上廁所啊?」她覺得這秘書長真能誇張。


    「真的啊,總裁夫人,我們這兩天都不敢喝水,就是怕上廁所耽誤時間,我這真是受不了了才來的。」


    「你們在忙什麽?掙打錢了?」


    「總裁沒跟你說?」


    「我這兩天在我媽咪這裏,沒問他呢。」


    「總裁夫人,你還是問總裁吧,這是需要保密的,公司裏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出問題了?」


    「夫人我不跟你聊了,我得走了。」秘書長避重就輕,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嘴還挺嚴,怪不得權傾能用她這麽多年,看來也有兩把刷子,她逗比的外表差點把她騙了。


    「最後一個問題,什麽時候能忙完?」林木怕她走了,趕緊打出幾個字。


    「還不知道,美國那邊挺複雜的。」秘書長匆匆忙忙的迴完,就接著去忙了。


    也不知道她是無意透漏的這兩個字,還是故意的,反正林木被美國這兩個字吸引住了目光,看來真是那邊出問題了,而且問題還不小,不然秘書們不可能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了呢?


    這兩天權傾照常上下班,隻是在她睡著之後,在起來工作,這樣的作息,她居然都沒有覺察出來,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吧。


    這樣的話,她要是直接問權傾,他會不會說?


    林木到家之後,權傾也很快就迴來了,正常下班的點,不能在準時了,反倒是這,更令人可疑了,他以前可沒有這麽在意過時間。


    林木開著玩笑問:「最近不忙啊?比上班族還要規律。」


    「就是在忙,陪老婆也是第一。」權傾的麵上神采奕奕,看不出任何破綻。


    「我不用你陪,你工作要緊。」


    「我工作上沒什麽問題,也沒什麽可忙啊。」


    看來不會多說了,林木也就不再追問,挽著他,一起去吃晚飯,如往常一般在平常不過的一次晚餐,然後迴到自己屋,權傾非要進行胎教,你說這不是閑急了嗎?一個多月,還沒成型,什麽胎教?


    不過她拗不過他,隻好隨他去了。


    權傾拿著一本書,一本真經的抒情的念著散文詩,林木幾次都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難得他那麽認真,想為孩子做點什麽,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


    林木今天睡得比較早,八點的時候,就打了好幾個哈欠了。


    權傾把她抱上床:「困了,就多睡會。」


    「好。」林木答應著,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翻個身就能睡著。


    權傾已經適應了她懷孕後的各種表現,對此一點也不驚奇,幫她蓋好被子,在旁邊又坐了一會,看林木沒動,確定是真的睡著了,才出去。


    林木聽見房門被關上,腳步聲漸漸地遠去,才緩緩地睜開雙眼,揉了揉眼睛,躺了半個小時之後,才從床上悄悄的起來,打開門,看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才走到他的書房外,那裏麵亮著燈,房門沒有鎖死,而是虛掩著,想必他覺得林木睡熟了,而紳紳還在老爺子那邊練書法,暫時不會迴來,就大意了。


    ------題外話------


    今天一更,兩章合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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