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花麵對記者一點也不慌亂:「請先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絹花,是二十五年前,伺候白珍珠的丫鬟,對於她的所有事情,和白家的恩怨糾葛,我都一清二楚,現在我雖然離開白珍珠了,但是憑著良心,我還是要站出來替她說幾句話。」


    「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其實她呢,真正要綁架的人呢,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想必大家都沒有聽過,叫楚一清,大概三十年前吧,這個女人小三插足,懷了白威赫的孩子,還把白珍珠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導致她腹中的孩子死了,而那個女人卻生下了一個女孩,她怕白珍珠找她算帳,連夜逃跑,跑到了美國,卻把這個女兒留了下來,她就是權家的少夫人林木,現在呢,這個女人又迴來了,有丈夫有孩子,過得風生水起。」


    「她好好地過日子也罷,卻仗著自己女兒嫁了個好丈夫,跑來找白珍珠挑釁,白珍珠見了她,自然就想起來了殺子之仇,把她以及她的外孫綁架了。」


    「一派胡言,請不要在這裏捏造謊言,你知道你說這話的後果嗎?你能承擔的起嗎?是誰讓你來胡說八道的?」


    白威赫怒斥道,並衝下台去,準備把她給扔出去。


    他被絹花的話沖昏了頭腦,當初就是她幫著白珍珠做下了那麽多壞事,現在又來搞麽蛾子了,肯定是白珍珠的授意,她真是能耐,自己都被警察抓起來了,還能找到絹花,幫她在記者麵前胡說八道。


    絹花看到白威赫氣勢洶洶的,心裏也害怕,躲在記者堆裏:「你要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威脅我?你是不是害怕了,知道對不起白珍珠了,你還惦記著那個楚一清對不對?可是人家都有丈夫有兒女了,白珍珠為你付出那麽多,你能不能珍惜一下她?」


    記者被這突然爆出來的事情驚住了,然後一股腦的湧向白威赫:「白總,請你迴應一下,她說的是不是事實?」


    「這是真的嗎?楚一清真的是小三嗎?你們還有一個女兒?就是權少夫人,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真的,我和楚一清才是夫妻,是白珍珠勾引了我,她才是小三,她幹出的事件件狠毒,就是現在也是來誤導你們的。」白威赫狠狠地盯住絹花:「你們不信可以追蹤報導,我會讓警局來查這件事的,你就等著法律的製裁吧。」


    關鍵時刻,還是白老太太機智,她走到一個記者麵前:「各位各位,請聽我說一句,其實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很好證實,隻要把威赫和一清的結婚證和白珍珠與威赫的結婚證拿出來對比一下日期,就知道她說的事謊話了。」


    「對,對,我可以提供結婚證的日期。」白威赫經過老太太的提醒,終於想起來了。


    他現在顧不得自己的名譽會不會受損什麽的,他隻想不讓楚一清在受到傷害。


    白威赫給家裏打了電話,給保姆說了一下位置,讓她把東西拿到了送過來。


    既然白威赫能提供證據,看來這個絹花說的就是假的了?可是看她一點沒有悔改的樣子,大家就有點不確定了。


    記者會上的醜事很快就傳到了楚一清和林木的耳朵裏,權傾令人查了那個絹花的家庭背景,發現她的家人一夜之間都搬走了,家裏連個桌子都沒剩下,這也就是說,絹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事先安排了她的家人出逃。


    那麽是誰指使了她這麽做的呢,一經查實,她說謊破壞權家和白家的名譽,是要被起訴的,而且很有可能被判刑。


    對方給的利益肯定足夠大,才能讓她捨棄這麽多。


    絕對不是白珍珠,她這幾天被警察控製了,那麽就是另有其人。


    另外他還查到警局本來是派另外一個護工來的,那人就莫名其妙的出了事,腿被摔斷了。


    也就是說絹花是有人有意安排給白珍珠的。


    是誰有怎麽大本事?從絹花的嘴裏說出來的話,句句針對楚一清,楚一清離開a市已經二十多年了,誰會跟她有仇呢,除了楚家就是白珍珠了,白珍珠沒有這個能力,那麽楚家呢?他們敢這樣做嗎?


    不顧權家和美國的se?


    權傾給路鳴打了電話,讓他去調查一下楚家的動向。


    路鳴還沒有查出來什麽,白珍珠卻先出事了。


    保姆剛按照白威赫的要求把兩個結婚證拿到記者招待會現場,給白威赫,白威赫把日期展示給所有人看:「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


    他冷若冰霜,指向絹花:「你們現在知道是她在說謊了吧,快說,是誰指使你怎麽做的?如果你不說,那我隻好報警了。」


    絹花也不辯解,態度和神情也不如原來那麽張揚自信,而是看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的放鬆。


    「我沒有受誰的指使,我隻是單純的替白珍珠鳴不平而已。」


    白威赫怒道:「鳴不平?就要顛倒黑白,歪曲事實真相?」


    絹花也不辯解,隻是神秘的道:「一切自有結果,是是非非,公道自在人心,記者朋友們,你們看到的聽到的,調查出來的未必就是真相,真相呢,早就被有權有勢的人給掩埋了。」


    「絹花,你這是什麽意思?」她這樣說,比辯解更有力量啊,好像是他操控了這一切似得。


    「好了,說這話誤導記者,對方給了你多大的好處啊,有沒有公道,去警察局說吧。」白老爺子喊來了保安,把她帶走。


    絹花也不反抗,隻是仰天哈哈大笑,記者們好像聞到什麽似得,追的更緊了。


    「絹花,我從你的笑聲裏聽到了對這個世界的諷刺,你說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操控了嗎?」


    「是啊,你的意思是連警局都為某些人包庇了嗎?」


    「你能不能給我們具體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你說白家人都對不起白珍珠,可是她的兒女呢?也都對她不管不問嗎?」


    保安走的很快,並且有兩個人在後麵攔著記者,眼看著記者就要追不上了,絹花就要被帶出現場了。


    現場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警察,對絹花道:「請你迴去配合我們調查。」


    「出了什麽事了?」絹花問。


    「你護理的對象白珍珠吞了安眠藥死了。」


    「什麽,白珍珠死了?某些人終於還是下了狠心。」絹花突然拔高了音量,狠毒的目光突地轉向白威赫和白老爺:「是楚一清背後的人做的對不對?你們為什麽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非要逼死她才罷休嗎?她已經被權家小少爺用槍打傷了,你們私自持槍也就算了,還大白天殺人,眼裏還還有沒有王法啊,對了,我忘了,這a市就是你們的對不對?這世界啊,還有沒有公平可言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看看這個世道,是你想要的嗎?」


    她說著淚流滿麵,還朝天高唿,那種悲嗆震驚了記者,看到她這個樣子,由原來的不信到現在基本上信了。


    因為白珍珠死了,一個人的死亡有時候可以扭轉局勢,死亡不用說什麽,就很有分量,為很多疑問都找到了答案。


    比如白珍珠的死,記者們就認為絹花說的話都是真的,權家和白家公報私仇,直接殺了白珍珠。


    因為白珍珠綁架了權家的小少爺和權少的嶽母大人,現在又派人汙衊了他的嶽母,那麽依照權少那麽暴躁,又那麽不講道理的脾氣,直接殺了傷害他親人的人,最符合他的思維了。


    再說她們剛才也抓到了絹花話裏的關鍵點,她說權小少爺持槍?這可是犯法的。


    「絹花,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白珍珠已經死了,她的死還不能讓你們相信,那你們就不要信好了,我也沒有辦法讓你們相信了。」


    「行了,別說了,白珍珠到底怎麽死的,還要經過調查,沒有證據,沒有結果之前,請你不要亂說。」一個警察警告她。


    越是這樣,絹花越是抓住了對方不放:「你們要威脅我嗎?是不是還要在警察局把我殺了?我既然敢說出這一切,我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警察把她拽走:「誰讓你死了,沒人要你的命,除非你自己不想要了。」


    記者們紛紛議論:「白珍珠真的死了呀?這事真是蹊蹺啊。」


    「你們說會不會真是權少幹的?」


    「不好說,但是我相信對方絕對有這方麵的能力。」


    「對啊,那裏是友善醫院,是他自己的,除了他,誰還能那麽輕而易舉的把人殺了呀。」


    「那這些問題關係到權家,我們明天能不能報導啊?」


    「對啊,如果我們報導了,權少會不會直接讓我們的報社倒閉,讓我們也意外身亡啊。」


    「就算不至死,那也難逃厄運。」


    「我們問問白家,看他們對這件事怎麽看的?畢竟白珍珠曾經是白家的養女,是白家的當家夫人,這麽多年了,好歹也有點感情了吧,他們不會無動於衷吧。」


    「看那神情,似乎也很意外,我們要不要去問問。」


    白家的人的確很意外,也很震驚,白珍珠居然死了,要是別人說這個消息,他們還不相信,可是這話是從警察嘴裏說出來的,由不得人不信。


    她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死了呢,絕不可能是自殺,白珍珠那個人,他們了解,最愛惜自己的生命了,看的比什麽都重,再說了,她對楚一清和林木恨之入骨,絕對想的是如何瘋狂的報復,而不是自暴自棄的自殺。


    那一定是他殺了?是誰殺的?


    絹花說是權傾,怎麽可能,他如果要殺她的話,早在被綁架現場,就把她殺了,或者讓她在手術室裏出不來,不會在這個當口。


    如果不是權傾,那一定背後指使絹花誣陷楚一清的人,會是誰呢?居然想出了這麽個連環計,真是高啊。


    白珍珠的死讓白家和權家很被動,起碼權傾什麽都解釋不清楚了,從他們剛下談論的話題中就看出來了,他們對權傾的畏懼,足以說明記者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信了。


    「白老爺子,你事先不知道這件事嗎?」


    白老爺子怒斥:「你們這是什麽話?」問這話還不如直接問,你們白家是不是和權家商量好了,要殺了白珍珠?


    白老太太扯扯老爺子的袖子:「你別激動啊,老頭子,我知道珍珠去了,你也很意外,我也很震驚,畢竟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這麽多年,雖然她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們也是有感情的,你們記者怎麽能這麽說啊。」老太太說著,還用袖子試了試眼淚。


    「請你們考慮一下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


    保姆是個很有眼色的人,趕緊過來攙扶住他們:「老爺子,老太太,你們多保重身體,我還是送你們迴去吧。」


    「不,我要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到底是誰殺了珍珠。」白老爺子很固執。


    記者們也都注意到了兩個老人的語氣,原來一直喊得是白珍珠,現在喊得是珍珠,


    看老人家又那麽激動,似乎是真的沒想到。


    於是就給兩人讓開了路。


    權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去了友善,從表麵上看,白珍珠是吞了安眠藥自殺的,可是稍微能力強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有人往她的嘴裏硬塞的,她也掙紮了,可是沒用,對方的力量太大。


    他詢問了兩個警察,兩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那人是怎麽進來的呢?


    「權少,我們仔細看了一下,人有可能是從隔壁過來的,仔細看,兩個房間連接的牆麵有被摩擦過的痕跡,有可能是兇手過來時,衣服摩擦了牆麵。」


    權傾在外麵看了看,果然有些痕跡,又去隔壁房間看了看,一塵不染,正因為太幹淨了,屋裏沒有任何發現,隻在外麵的窗台上看到了半個腳印,腳印很寬很大,一看就是個男人。


    「大白天的,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見嗎?」


    「有人說看見了,穿著工作服,都以為是幹活的工人,看了一眼,根本就沒人在意。」


    權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深幽的驚人,越是情勢嚴峻,他越是不漏聲色。


    路鳴來了。


    「權少?」


    「有什麽發現?」


    路鳴皺著眉頭道:「有人說楚家小姐楚藍去過幽巷,我從幽巷旁邊的一個小酒館的監控裏,確定她的確去過。」


    「幽巷?」


    「不錯,就是那個各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那裏有各種黑社會勢力,請綁架,殺人這樣的活都是從哪裏找的,包括白珍珠找的勺子三人,也是在那裏。」


    「有人說看到楚藍和白珍珠接觸過,還有人拍了照,你看。」路鳴把照片從口袋裏掏出來,遞給權傾。


    照片裏是兩人在幽巷裏碰麵,錯站著並列在一起,從表情上來看,兩人都在微笑的看著對方,顯然是認識的。


    「權少,這一切是不是都楚藍做的局?她代表楚家,和衛夫人也有仇。」


    「楚家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被逼上絕路了唄?現在楚氏由衛僵接手,他打理好了,就會給衛染,聽說衛僵十分的雷厲風行,把楚詢和楚爭的人趕走了不少,楚詢和楚爭也受了不少氣,你想想,他們從原來掌權人,突然變成打工的,心裏怎麽能服氣?包括楚藍,她原來是一線演員,衛夫人的事一出,她也跟著遭了秧,成了三線演員,這滋味……」他想說作為高高在上的權少你來說,根本就體會不到,從天堂到地獄的感受。


    不過怕權傾訓斥他,就沒敢說,他現在深不可測的樣子,他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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