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媽咪,你沒事吧。」


    淩春從往事中迴轉,看到衛驚擔憂的神情,才發現自己完全沉入了記憶裏,手心都被掐出了血印,嘴唇裏也聞到一絲血腥味。


    「你又想起了往事?」


    淩春把衛驚的頭抱在胸前:「驚,我隻有你了。」


    「媽咪,你放心,我會幫你討迴這一切的。」


    「好,好,我等著,看楚一清母子倆的下場。」


    淩春隻出現了一瞬間的軟弱,很快就恢復正常,把衛驚推開,語氣冷漠,神情不屑:「你找我有什麽事?」


    「媽咪,白珍珠被警察抓走了。」


    淩春有點意外:「她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我們要不要救她?她對楚一清恨之入骨,到是難得,可以好好利用。」


    「不行,不能救。」淩春冷漠無情的道。


    「你別忘了,這裏是a市,是誰的地盤,能在被綁架兩個小時以內就能確定位置,並且找到,這個權傾太厲害了,如果我們去救白珍珠,對方一定會追蹤到我們身上,那麽衛疆也就知道我們來了,他抓住了我們的把柄,一定會想董事會上報,現在董事會很多成員都支持衛染了,你現在不能在出現任何錯誤了,這也是我不讓你和白珍珠接觸,什麽都讓她自己去做的原因。」


    「你是借白珍珠試探對方的勢力?」


    「那當然,楚一清不走了,要長期留在這裏治病,也就是說,我們要搞垮娘倆,最重要的作戰對象會是權傾,當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們看到的都是大眾對他的評價,他實力到底如何,我們自然要試探一番,心裏才有個底。」


    「那媽咪試探的結果是?」


    「比我想像中的還難纏,他就像是年輕時候的衛疆,跟頭獅子似得,誰想動他的東西,他就會毫無留情的咬斷對方的脖子。」


    「那我們豈不是沒有勝算的可能?」在美國對付那母子倆都沒有成功過,在這裏,就沒有機會了吧。


    「好在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實在不行我們就迴美國去,那個衛染如果做了繼承人,終究是要迴去的,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


    「媽咪你考慮的真周到,可是我們現在怎麽辦?又不能出手。」


    「可以找人替我們出手啊。」


    「媽咪,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司機把林木楚一清她們送迴家,老爺子老太太都在家等著呢,心急的不得了。


    他無處發泄身上的那股燥鬱,就給公安局長和法院打了電話,狠狠的批評了人家一頓,這是什麽治安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大街上就公開綁架了,他們是幹什麽吃的,拿著人民交的稅,不辦正事,對方被他罵的灰頭土臉的,硬是沒敢說話。


    趕緊的調動警力,然後自己趕緊的去權書記那裏認錯。


    這什麽人怎麽大膽,敢搶市一把手的孫子。


    幸好孩子完好無損,老太太抱著紳紳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除了額頭上有個包之外,其他地方完好無損,經過在車上睡了一覺,精神已經恢復,小孩子嘛,恢復的快,也忘得快,睡了一下就生龍活虎了。


    再三拍著胸脯保證:「老爺爺老奶奶,你們放心吧,紳紳又是一條好漢了。」


    「你這孩子呀,受苦了。」老太太眼睛都紅了。


    老爺子則道:「你哭什麽呀?咱們重孫子這麽勇敢,這麽聰明,應該高興嘛,老爺爺給你說啊,當初老爺爺跟你這麽大的時候,都能把大人送信了。」


    「老爺爺,你好厲害啊。」


    「你也很厲害,你麵對的也是敵人,跟老爺爺當初麵對的敵人一樣的兇狠,但是我們都做的很好,你是老爺爺的驕傲。」


    「外婆說,舅舅小時候麵對敵人也跟我一樣勇敢。」


    「是嗎?」老爺子望了一下周圍,笑道。


    衛染也被他逗笑了:「難道不是你跟我一樣勇敢嗎?都說外甥像舅舅,哪有說舅舅像外甥的。」


    「老爺子,白家人來了。」管家過來道。


    「他們來幹什麽?別讓他們進來,把我重孫子害成這個樣子,還嫌不夠啊。」


    「可是,他們說了,他們是來賠禮道歉的,並且帶著保證書來的,說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老爺子看了眼楚一清,他不清楚楚一清和白家的恩怨,但是他想,她一定不願意見到白家,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白老頭倆人進來。


    「你去給他們說,我今天有客人,不方便見他們。」


    管家也看了一眼楚一清,又道:「他們也說了,和夫人是故交,想見見她。」


    楚一清笑著道:「老爺子,老太太,親家,我早已經和白家沒有關係了,你們不用因為我與白家產生矛盾,原來怎麽對他們,還怎麽對他們吧。」


    「那怎麽行?我們是一家人,他白家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老爺子,有你這句話啊,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呀,今天真的是累壞了,堅持到現在,也是我的極限了,我得迴去了。」


    擎書上前關心的看著她道:「要不然先去木木房間裏歇一會?」


    她也聽出來了,楚一清的臉色有點不正常,她不說話,不喘成這樣,他們都沒有發現。


    「老太太知道,我得用製氧機,這裏沒有。」


    「爺爺奶奶,爸媽,讓他們先迴去吧。」林木道,早知道應該讓司機先送他們迴去的,她剛才在迴來的路上已經洗了一會氧氣了,她自己也說沒什麽事了,看來還是不行啊。


    「我去送他們。」權傾道,正好他要去趟醫院,看看白珍珠去。


    「好,權傾,就交給你了。」


    衛僵攬著楚一清望門外走,白家老爺子正拄著拐杖子啊門口徘徊,臉色不太好看。


    太沒臉了,他們一直想著法的對林木和紳紳好,就是希望他們能認可他們,這下好了,好不容易在林木娘倆麵前積攢起來的形象,被白珍珠一下子毀了。


    「老頭子,你看,一清。」


    老爺子頓住腳步,看著楚一清走路的力氣都沒了,脖子裏還繫著塊紗巾,難道她被白珍珠傷了?


    白威赫已經跑了過去,隻是被衛染擋在身前:「請問先生,你要幹什麽?」


    白威赫看著他一愣,這就是惋心說的那個明星吧,她的兒子果然長得很帥氣,還跟她有點相似。


    「我想和一清說幾句話。」衛染恰好擋住了他看向一清的所有視線,他隻好歪著頭才能看到衛僵環在她腰上的手,眸子黯然失色。


    「你要和我媽咪說話?媽咪你認識這個人嗎?」衛染側開身子,問後麵的楚一清。


    楚一清眸色淡淡,跟看陌生人一樣掃了一眼白威赫,在他期許的目光下緩緩地搖了搖頭。


    白威赫好像造了雷擊一樣,她居然說不認識他。


    衛僵冷笑:「怎麽,你還沒挨夠打啊,還想讓我打你一頓?」


    「一清,一清,是我們,你難道也不認識我們了嗎?」


    當初那些恩怨誰能說的清楚呢,他們把一清帶到白家,沒有告訴她原因,沒有告訴她,兄妹間的醜聞,算是欺騙了她,是他們的錯,讓她承受那一切,可是白珍珠千錯萬錯,她當初把白珍珠推下樓梯,致使孩子死亡,他們也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啊。


    後來白珍珠的孩子死了,楚一清的孩子生下來了,她就帶著孩子離開了,再無音訊。


    現在何至於如此絕情?


    居然說不認識。


    雙方都有錯的,再說了,就算是今天白珍珠對不起她,綁架了她,也與他們沒有關係啊,當年他們對她還可以吧。


    楚一清還沒說話,衛疆就攔住他們道:「我老婆為什麽要認識你們?你們看看,當年把她害成什麽樣子了,天天靠氧氣才能活下來,說句話就要喘,你們還好意思過來質問,要不是看在你們年紀大的份上,我現在就一拳過去了,趕快的讓開,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


    白老爺子老太太這才注意到楚一清真的是唿吸急促,臉色難看,有氣無力的靠在衛疆身上,很是吃驚:「一清,怎麽會這樣?」


    她當年一聲也不吭就離開了醫院,他們連孫女的一麵都沒見上。


    「哼,還裝不知道啊,不用假慈悲了。」


    白老爺子扭頭看向白威赫,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心弦一動,莫非他們有什麽事情瞞著?


    「怎麽迴事?你知道嗎?」


    白威赫麵如死灰,往事真的是不堪迴首,當年楚一清把白珍珠推下樓,導致他和白珍珠的孩子胎死腹中,他在不喜歡和白珍珠生孩子,可是這也是一條生命啊,再過一段時間就該生出來了。


    她怎麽狠心呢。


    他一氣之下,楚一清在醫院裏生孩子,他也沒管沒問,直到無意中得知白珍珠派了人要去醫院裏弄死母女,他思前想後還是去醫院為兩人做了掩護,讓她離開了。


    也許她走了,才是對彼此最大的寬恕。


    他還拿錢給黑衣人,讓他們給白珍珠匯報說,楚一清和孩子都死了,白珍珠這些年才沒有去查過楚一清的下落。


    「什麽?當年白珍珠派人去殺她們母女?所以一清才離開的?」


    「哼,還不止呢。」權傾冷道:「你們都被白珍珠給騙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死了,隻不過一直沒說,所以所謂摔下樓梯,隻不過是栽贓陷害而已,你們難道一點醫學常識都沒有嘛?胎兒在母體裏有羊水保護,根本不可能摔著,除非母體的肚子被戳了個窟窿,直接把他給摔出來,摔死了。」


    「還有。」衛染也冷道:「你們知道我媽咪的身體為什麽怎麽弱嗎?那是因為自從白珍珠搬到白家以後,就一直給我媽咪下慢性毒藥,幸好她發現的早,要不然早就死了,即便如此,我媽咪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傷害,我姐姐一出生就與先天性視網膜症,必須眼角膜移植。」


    衛疆問:「你們說這一筐筐,一摞摞,怎麽算?」


    白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包括白威赫,都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白珍珠瞞著他們究竟做了什麽呀?


    「這,這怎麽可能?」白威赫後退一步,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他以為她也就是算計了他,沒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


    「怎麽,到現在了,你還懷疑我們在騙你嗎?」


    「不,不是,我不是這意思。」白威赫在沒有力氣支撐身體,蹲在地上,用手捂著眼睛,看他抽動的肩膀,應該悔不當初的在哭吧,楚一清她當年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啊,他怎麽還有臉來見她呢?


    「她,她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手狠手辣,跟她媽當年一樣會算計,我就不敢一時心軟,把她帶迴白家,我白家的一世英名都被她毀了呀。」老爺子好像瞬間又老了幾歲。


    老太太也陪著他落淚,白珍珠母女在她心裏也是一根刺啊,為了表示她的大度,她從來沒埋怨過他,他今天終於承認自己錯了。


    如果沒有白珍珠母女,他們白家現在也一定人丁昌盛,她兒子會娶一個賢惠的女子,生幾個聰明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過一生,雖不能與權家比肩,也能輝煌無限。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人一旦踏錯一步,很多後果都難以挽迴了。


    楚一清他們走了,白家三口就坐在旁邊的石頭沿上各想各的心事。


    權老爺子走過來,還是忍不住嘲諷,他對他們才沒有同情心呢:「現在知道錯了?後悔了?可惜沒有後悔藥啊,白老頭不是我說你,當初怎麽就你一個人被算計,我們怎麽沒有被算計,還是你心智不夠堅定啊。」


    白老爺子跟焉了的茄子秧似得,一聲不吭,任由權老爺子批評。


    權老太太扯了扯權老爺子,小聲道:「這時候,你就不要說風涼話了,他們夠難受的了。」


    說什麽他們和林木也有血緣關係,以前的事都是白珍珠坐下的孽,他們並不知情,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錯了,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都快入土的老人了,總不能讓他們將來帶著遺憾走吧。


    她走過去,坐在白老太太身旁:「我們去屋裏說吧。」


    白老太太摸著眼淚,聽著權老太太的話,眼淚流的更兇了,但是還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總算有人理解他們。


    白老太太站了起來,跟著權老太太往裏走,白老爺子還坐在石頭沿上,權老爺子看著他不動,皺眉:「喂,還等著我請你啊,你以為自己是功臣?快點啊,不是說帶了保證來的,進來說吧。」


    「是啊,我是帶著保證來的,我們白家明天就召開記者招待會,跟白珍珠斷絕關係,把她趕出白家。」


    「你早該這麽辦了。」權老爺子看了他一眼。


    「權老頭,你說的對啊,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年輕的時候太爭強好勝了,才有了今天的報應。」


    「哎哎,我最不喜歡聽人家懺悔了,要懺悔,迴去麵壁思過去,以後好好過日子不就成了,都快入土的人了,就不要想那麽多了。」


    白老爺子抬頭看著權老爺子:「權老頭,這是我聽過的,你唯一一句中聽的話。」


    權老爺子被誇了,還是被死對頭誇的,心裏有點別扭:「哎,你進不進去?不進去,我就走了?」


    「走,走。」白老爺子這才站起來,蹲的時間長了,腿有點麻,一下子沒有起來,權老爺子又開始嘲笑他:「我看你這腿腐朽了吧,該入土了。」


    「那你還不扶我一下?」


    「我扶你?你在把我拽倒怎麽辦?」權老頭子不但不扶,還離得遠遠地。


    「你這個死老頭,一點同情心沒有,看你以後摔倒了,我也不扶你。」


    「我才不稀罕你扶呢。」


    「行,這可是你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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