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現在怎麽辦?」總不能讓她一段話,一個形象就把情勢逆轉了吧,今天發布會的目的就算了?豈不是便宜楚家了?


    「一切都由老頭來決定。」楚一清看向台上的楚老頭,他看著楚老太的眼神有點複雜,他該想到的,她來記者會不是那麽簡單,那麽現在怎麽辦呢?


    他還宣布權家的要求嗎?是不是就不用了?


    他掃了一圈,就看見楚一清和林木站在一個角落裏,神色鎮定,沒打算管這邊的事,如果他不宣布了,沒有達到楚一清的要求,那麽她還是不會罷休吧,會怎麽對付楚家呢,毀了楚家是早晚的事。


    如果他宣布了,那麽也算滿足了楚一清的要求,還順帶著讓權家的聲譽受損,也算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了,他好多年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了,也好讓他們受點教訓,他心裏才平衡。


    他是按照他們的要求說的,權家到時候也說不出什麽來。


    楚老頭心裏打好了算盤,準備宣布。


    站在他身邊的楚詢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打開一看,是條簡訊,他看了一眼,臉色一變,趕緊拿給楚老頭看。


    楚老頭一看,心有不甘,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兩個人影,她們的臉看不清楚,但是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冷意撲麵而來。


    他站起來道:「我今天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情。」


    楚老太哭的聲音更響了:「老爺子,你宣布吧,我願意接受懲罰,隻要能救了楚家,就是讓我死,我也願意。」


    好像他們被敵人逼的苦不堪言,不得不分離。


    記者們都看向楚老頭,竊竊私語:「楚老爺子,你今天要給我們宣布希麽,是要懲罰楚老太嗎?」


    「這是權家威脅你們做的決定的嗎?」


    「楚老夫人已經知道錯了,她都這個樣子了,很慘了,難道權家還不準備放過她嗎?」


    「是啊,權家未免太過分了吧,鑽石已經換了,還把人欺負的這麽慘,權書記可是我們的書記,他就任由權少和少夫人這樣做嗎?」


    楚老太低著頭,聽著那些控訴,嘴角露出一個殘酷的笑,權傾能買通記者,讓他們問出不利於楚家的問題,那麽她也可以,利用輿論幫自己造勢。


    不能把權家怎麽樣,但是至少可以幫自己一把,不至於被趕出家門,那麽悲慘。


    楚詢雙手一擺,示意大家安靜,勉強做了一個笑容:「各位,楚家的事跟權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似乎忘了,楚家的醜聞是你們報導出去的,各大媒體的題目那麽醒目,所以楚家的股票才會一落千丈,權家還沒有出手呢,什麽都沒做,所以請你們不要妄加揣測,把這件事歸結於權家。」


    「那楚老太太是什麽意思呢?她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是啊,你們應該是一家人,你應該向著老太太說話才對啊。楚總你是不是被權家所迫,才這麽維護權家的嗎?」


    「你們怎麽能這麽說,我們楚家已經做錯了事情,難道還要權家背黑鍋嗎?是什麽就是什麽,這也是我們楚家的原則。」


    楚老太爺不說話,隻是一味的痛哭,記者們看她的情緒不像是假的,好像在隱忍,為她的話的真假增加了一份真實性。


    可是楚詢的話也不像是假的,權家似乎也沒有傳出針對楚家的事,楚家的股票之所以崩盤表麵上看真的是因為醜聞。


    「老爺子,你對這件事怎麽看的?」


    「楚詢說得對,這件事跟權家沒有任何關係,是我們楚家做錯了事情,大家肯定知道,我們楚家一向都很低調,從來不在人前炫富,更不會去偷人家的東西,內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很吃驚,想不到我們楚家會出現這樣的人,我很痛心。」


    「做人真誠可信是我們楚家一向的作風,這是我給大家的承諾,以後在也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請大家以後監督我們楚家。」


    「我今天要宣布的就是要休掉李氏,從此以後楚家再也沒有李氏這個人。」


    他話音一頓,記者們又沸騰起來。


    「老爺子你口口聲聲說,不是因為權家的威脅,那麽為什麽要做出如此絕情的決定呢?你也看到了,老夫人她也很慘了,相信她也受到了教訓,以後再也不敢了,不過偷了一塊鑽石而已,至於休掉嗎?她都八十歲了,被趕出家門,以後可怎麽活下去?」


    偷了一塊鑽石而已?那可是價值上百萬的,林木不滿的看了看那個一直在說話的記者,她一直在針對權家哎,她可要把這個人好好記住了。


    楚老太說的聲音好悽慘啊,上氣不接下氣:「我願意接受處罰,隻要讓權家和楚家滿意了,即使我明天死了,也毫無怨言,誰讓我做錯了是呢,做錯了就要受到懲罰。」


    「可是也不至於把你逼上絕路吧,偷東西又罪不至死,就是國家法律也說不過去。」


    楚詢示意大家安靜:「我爺爺有話要說,請你們暫且安靜一下。」


    「老爺子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呢?」


    「因為李氏不管是偷了權家的鑽石怎麽簡單,我自從知道了她有偷東西的習慣之後,就對以前家裏發生的幾件事有了懷疑,昨天經過調查,我發現,家裏丟失的一件古董,包括一些字畫,都被她藏了起來,她是楚家的人,這些東西可以說也是她的,她居然還這麽做,你說對於一個管不住自己的慣偷,我們楚家怎麽能留她。」


    記者們都恍然,楚老太居然是這樣的人,連自己家的東西都偷啊。


    「你撒謊,你為了楚家,我可以理解,為什麽要拿這種罪名來汙衊我。」楚老太絕望的悽厲的聲音在大廳裏迴響,她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權家和楚家起碼為了顧及聲譽,可以暫時放了她一馬,沒想到楚老頭為了不得罪權家,居然給她按了這樣一個罪名。


    「你……哎,我本來不想說的,你好自為之吧。」楚老頭欲言又止,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楚建雄,你真的不可以這樣汙衊我的,我什麽都沒幹,你們為什麽要把我逼上死路,背負這樣沒有的罪名,我還不如死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四周,轉身朝後跑去,一頭撞向了牆壁。


    然後暈死在牆邊。


    「趕緊要救護車。」記者們都湧了過去,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楚老太以死明誌,難道她真的沒有做過?


    可是她連權家的東西都敢偷,可見不是第一次呢,難道這是故意的作秀?


    救護車就在外麵等著,這是楚家給楚老頭準備的,反正是用到了。


    林木推著楚一清也走了:「媽咪,你說要是楚老太婆天天在醫院裏裝死,怎麽辦?豈不是便宜她了?」


    「這就是楚家的事了,楚家反正也不敢管她,如果她出了事,這個罪名,楚家就會擔著,所以楚家會想辦法的,我們不用管他們了。」


    「那老頭子呢?媽咪是打算放過他了?」


    「放過他,我怎麽會甘心呢。」楚一清其實最恨的是楚老頭,不管當初楚老太做了什麽,最後最決定的不是他嗎?妻子是他的,女兒是他的,拋棄她們的是他呀。


    不過直截了當的讓楚老頭死了,她也不想的,這畢竟是害死父親的罪名,她可不想給她的人生染上汙點。


    「衛染說了,楚家的股份,我要抽走百分之九十五,這樣楚家就空了,估計他也會氣個半死。」


    衛疆和衛染直接去了楚家要股份,其實有衛疆衛染或者權傾其中一個男人跟著,那氣勢就能把楚家壓的喘不過氣來,可是三個人非要都去,衛染有很多通告都給推了,權傾明明有視頻會議也不去開。


    三個男人往那一站,行人主動避讓一條街。


    這是時隔二十多年,楚一清再次踏入楚家的院子,這裏早已經不是她當年在的時候布置的場景了,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物是人非,真是一點不假。


    楚家人全部都在,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希望他們能看在態度好的份上,少要點股份,楚家的這點東西跟他們自己的不知一提,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全部身家。


    「一清啊,聽說你這麽多年都在美國,迴到a市還過得習慣嗎?要不要來家裏住兩天?你的房間我讓人給你打掃幹淨了,跟原來一模一樣,你媽媽的東西還都在。」楚老頭興許覺得沒有楚老太在了,就看不到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了。


    語氣都輕鬆了不少。


    楚一清還給他一個嘲諷冷漠的笑,他的舉動真是可笑之極,他記得她當初房間的布置嗎?還恢復成原樣,她媽媽的東西都給扔幹淨了吧,不知道他從哪裏會找來一些東西。


    「小姐,你迴來了,我真是想死你了。」楚一清剛想說過去看看,打他的臉呢,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婦人跑了過來,蹲在她身旁仔細的看著她哭泣。


    楚一清想起來了,這是以前媽咪在時,找的保姆林媽,和媽咪的關係很好,怪不得楚建雄說把她的房間恢復原樣了,原來是把林媽又給找來了,真是煞費心機啊,當初她們母女被趕出家門時,林媽自動辭職了,後來聽到夫人生了病,可是她也無能為力啊,她沒有工作,家裏還沒錢,去看了兩趟,後來聽說夫人去世了,小姐嫁人了,之後在沒有音訊。


    「林媽,是你,你還好嗎?」


    「我還好啊,我很好,可是小姐,你的腿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身體比較弱,走路累了,容易喘,所以就坐著輪椅了。」


    楚一清苦笑,她一直坐著輪椅,可是楚家的人一個字都沒有問過,還是林媽關心她呀。


    「那就好。」林媽哭著,楚一清覺得辛酸,抱著她,拍拍她的背。


    楚一清把自己的女兒兒子都介紹給她認識,林媽見了,震驚的不得了,眼淚又流了下來:「小姐啊,你可算是苦盡甘來了,要是夫人泉下有知,也瞑目了。」


    「林媽,不要光顧著哭啊,陪著一清說會話,她很久不迴來了。」楚老頭討好的笑笑。


    林媽先前被楚家請過來,收拾楚一清的房間吧,先前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以為楚家老頭終於開竅了,要把小姐接迴來,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這麽迴事。


    他們是見小姐翅膀硬了,要巴結小姐。


    林媽也不理睬他,以前他是主子,可是現在不是了,再說了她都快入土了,還懼怕他幹什麽?


    「小姐啊,你怎麽又迴來了?」


    「林媽,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辦的,我要把我媽當年留下的財產都拿走。」


    「好,林媽支持你。」林媽看的出來她說拿走這句話說的那麽輕鬆,可是裏麵包含的恨意,委屈,她聽懂了。


    「林媽,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楚老頭的臉色一陰,在他眼裏,林媽還是他們家的下人,說話就不能那麽沒有規矩。


    楚一清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來討論一下錢的問題吧。」


    「一清啊,你剛來家裏,先喝杯茶。」楚老頭麵色一僵,但是硬著頭皮,還是準備客套一下。


    「誰知道裏麵有沒有毒?」林木嘀咕一聲。


    楚老頭臉色一變:「怎麽會呢?」說著為了表清白,還真的自己端起一杯喝了。


    看到林木對著旁邊的權傾笑,他才明白被耍了。


    雖然她算起來該是自己外孫女,可是他也不敢說什麽,隻能忍下去。


    「一清啊,今天留下來吃飯吧,廚房裏給你備下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


    「我們還是談完事情在說別的吧。」衛染把準備好的合同擺放在他麵前。


    「這是我們要的東西,請都轉到我們名下。」


    楚老頭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大變:「這,這……」他看著楚一清想發火的,又極力克製著,裝作很無奈的樣子。


    「一清啊,這是你的要求嗎?你要把楚家抽空是不是?你還是要把楚家毀了是不是?」楚老頭氣又不順了,閉著眼睛癱軟在椅背上。


    楚詢接過他手裏的合同掃了一遍,果然跟他心裏最壞的想法一樣,楚家在董事會共占有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她這一下子就要拿去百分之五十七啊,就給楚家留了那麽一點點。


    而且除了給楚家留下這麽一個老宅子,其他的不動產全都要收走,楚家算是一個空殼了。


    要是楚氏落到楚一清家手裏,經營的好了,他們依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還能還能掙點錢,可是如果楚一清特意將公司重組或者讓其破產,那他們就一無所有了啊。


    「當初這錢全都是我媽媽的,我隻拿走了這麽多,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了,簽字吧。」


    「一清啊,當年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是你這些侄子是無辜的,你能不能給他們留一點出路,起碼每人給他們留一套房子?」


    楚老頭算的清楚,五套房子加起來也有個上千萬了,也值了。


    林木朝著他道:「哎,我們來是讓你簽字的,不是來跟你討價還價的,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大世麵,跟菜市場上的老媽子似得。」


    「你?」楚老頭臉色蒼白,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有沒有救心丸啊?給他吃幾顆。」林木看著他的樣子道。


    「有,有。」楚靈從他身上的口袋裏掏出救心丸,倒了一大把,要給他餵下去,楚老頭死死的咬住嘴唇,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愚蠢的孫女。


    以為這是糖豆啊,還給他吃一把,這是要毒死他啊。


    「爺爺不張嘴怎麽辦?二哥你給我幫忙掰開他的嘴。」楚靈急道。


    「這個藥丸隻能吃……」楚老頭生氣開口,他一張嘴,楚靈找到了機會,全倒在了他嘴裏,把楚老頭嗆了一下,幸虧嗆了一下,咳嗽了一聲,把藥丸都吐了,要不全吃下去,真的要死了。


    「爺爺,你怎麽都給吐了?」


    楚老頭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給了楚靈一巴掌:「蠢人,你要害死我是不是?這個隻吃一顆就行。」


    楚靈很委屈,不是林木說幾顆嗎?他怎麽不敢怨恨林木?她又不知道,還白挨了一巴掌,早知道她就不攔這個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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