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和衛染迴到房間,權傾已經吃飯把碗筷收了起來。


    「怎麽才來?碰到白家的人餓了?」


    「你怎麽知道他們今天來了?」


    「經理說的。」


    「剛才碰到白珍珠了,被氣死了,跑了。」


    權傾看她安然無恙的和衛染迴來,兩人又揚眉吐氣的樣子,肯定吃不了虧。


    「準備怎麽收拾白珍珠?」


    「不知道,還沒想好,要等…她來了,在做處置。」


    「要我說,直接找個理由她把處理了不就完了,像她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幹過多少缺德事呢。」


    「她又沒有觸犯法律,怎麽能隨便處理?」他辦起事來,還是那麽直接霸道野蠻,要是出生在古代,絕對是個憑個人喜惡決定人生死的暴君。


    「所以說你們太麻煩。」非要有證據,這不是給犯人逍遙法外的時間嗎?或者給他們時間讓他們繼續在世間危害人類。


    「哎,你說白威赫當初有那麽喜歡白珍珠嗎?居然讓他違背倫理綱常,和自己的親妹妹發生關係,算起來他那時候也有二十多了,該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未成年人,什麽都不懂。」


    「這個你要問白威赫了,我怎麽知道?」


    「我總覺的這事不可思議,以白威赫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像是那種張狂的人,應該接受不了這種事吧。」


    「這可不一定,情到深處難自禁,愛情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如果他們相愛,不會因為是兄妹,愛就減少一分。」


    「那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啊。」


    權傾摟緊了林木的腰,把她帶進懷裏,壓著她的頭,抬起她的下巴,被迫讓她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眸,那一道漆黑的深不可測的夜空裏,有著浩瀚的銀河,帶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將她囚禁在裏麵,無法掙脫。


    他薄唇輕啟,帶著邪佞的笑:「如果是我,無論我們是什麽關係,我都不會放過你,哪怕是下地獄墜畜道,我都會和你一起,永遠。」


    像是詛咒,像是誓言,字字泣血,卻又悽美,道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和結果。


    林木好久才迴過神來,推開他:「幸好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權傾又重新把她摟在懷裏:「還算老天爺識趣,要不然我捅了他。」


    大言不慚的豪言壯語讓林木感動不已。


    衛染紳紳若顏三個人都是麥霸,搶著唱歌,整個房間裏充斥著魔音,兩個人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受打擾。


    一家三口迴家已經很晚了,紳紳更是直接在車上就睡著了,權家大門離別墅還有很遠,送他們的保姆車嗯了喇叭,等著人過來開門,直接開進去。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明滅的車燈下,穿著破舊的衣衫,臉龐削瘦,嘴巴周圍更是長滿了胡茬,隻有那雙眼睛充滿了滄桑,帶著剛毅,似乎是從死人堆裏磨練了一把又跑了出來。


    大門被打開,看門大叔驅逐那人,那人怎麽都不肯離開,看門大叔很是無奈,跑到車窗前問權傾:「少爺,他在這裏呆了一下午了,說是要找綠芽,可是可兒小姐今天沒有迴來啊,他就在這裏一直等。」


    在權傾肩膀上昏昏欲睡的林木一聽綠芽的名字,一下子醒了過來,抬起迷瞪的眼睛看著車燈前站著的人影,指著問:「那不是莫裏嗎?他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的他一襲長衫,清雋秀雅,特別像那挺拔且直的竹子,他在山寨裏的地位無人可以涵動,怎麽會落得今日這樣的慘狀。


    長衫破損,落魄至廝,顯得與這樣的大都市格格不入,倒像是三四十年代的長工。


    權傾看了看他巋然不動的身軀:「讓他進去吧。」


    「好。」看門大叔上前跟他說了兩句話,他一聽,神情才鬆了下來,讓開了路,讓保姆車開了進去。


    權傾把紳紳安頓好,林木也換上了家居服,看門大叔已經把莫裏領到了會客廳,林木和權傾過去的時候,他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見兩人過來,站了起來:「綠芽是不是在這裏?」


    看見權傾沒有迴答,接著道:「我就知道她會來找你們,她在哪裏,我要見她。」原來他也不知道綠芽到底在不在這裏,隻是覺得a市,他認識的就權傾了,就找上門來,而權家老宅的位置一問就能問出來。


    「她現在已經不是綠芽,她是可兒。」權傾坐下,看著他道。


    「什麽意思?」莫裏不明白。


    「意思就是她並不是什麽山寨裏的綠芽,而是我們權家的大小姐可兒,多年前她被人抱走,現在找迴來了。」


    總不能說可兒重生了吧,那麽就隻能說她從小被人抱走了。


    莫裏顯然沒有想到,很是驚詫,很快就被平靜所代替:「我相信。」


    他堅定地眼神,卻讓林木吃驚了:「你真的信?」


    「出生在山寨裏那種地方,根本不可能那麽驚才艷艷,也隻有出生在這樣的名門望族裏,才有那樣的氣質和修養。」隻不過這些年她一直在隱忍著,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村姑。


    林木想起來,莫裏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像他這樣的人,如果可兒真的隻是一個小村姑,怎麽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一次又一次的讓人上門提親,還如此的尊重她,她不嫁,他就不娶,肯定是發現了可兒身上的閃光點。


    她反倒好奇了,莫裏是怎麽發現可兒身上的優點了,並且如此癡情。


    「你和可兒是怎麽認識的?你真的很喜歡她?」


    說到喜歡兩個字,莫裏抬起頭來,兩隻無驚無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我很愛她。」


    林木被震了一下,也對啊,能等這麽多年,還能為了追隨她,拋卻生死,還能說不是愛嗎?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六歲,那時候我被人追殺,被她給救了,她那麽勇敢,那麽沉著,麵對刀子和子彈一點也不慌亂,護在我麵前,機智的說服了追殺我的人,我那時候就覺得她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女神,要不然世間怎麽會有那樣特別的女子呢,為了一個陌生人,可以不懼生死。」


    莫裏不知道,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女子,還怕再一次的死亡嗎?


    「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次追殺的,我很有可能已經死了,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她告訴我,外麵有更廣闊的天空,男兒誌在四方,讓我去外麵走一走,就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我走了,是因為我覺得她那麽高貴,那麽聖潔,那麽迷人,而我很自卑,我發誓要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配的上她,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山寨之所以能夠發展的那麽好,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她在後麵替我出謀劃策,可是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是有才華的,她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我問她為什麽要委屈自己,憑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翱翔在天空之上,做出比我更高的成就,她不說,我後來才知道,她曾經因為表現出自己的實力,被人當做妖女,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迴事,也不想去追究她一個村姑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才華,我隻知道她是我想要的女子,喜歡的女子,而且這種念頭一天比一天瘋狂,我愛她,我要她。」


    莫裏說到後來都有點激動了。


    「那你這段日子都去了哪裏了,為什麽可兒一個人來了a市,你沒有陪她一起來?」


    莫裏嘆了口氣:「我向她求婚,她不答應,我逼著她答應,她不願意,我想知道為什麽,後來被逼無奈之下,我才知道她是因為我的雙手曾經沾過血腥罪惡,我就想去洗清這罪惡,才能配的上她。」


    「我幫人賣過毒品,我去那些因為我售賣的毒品而被殘害的人家,賠禮道歉,獲得他們的原諒,現在我終於做完了這一切,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過來著找她了。」


    他說的那麽輕鬆,一筆帶過,賠禮道歉,恐怕沒到一個人家,人家都會把他當做仇人對待吧,打他扔臭雞蛋都是輕的,要不然看他光滑的皮膚,恰到好處的身材到現在削瘦的臉和滿臉胡茬,就知道他經歷過什麽。


    「我現在就想見她。」


    他飽含著希翼的目光頓時又斂了起來:「不,她現在肯定睡了,我明天在見她。」


    他說完似乎又有點不好意思:「我沒錢了,能不能借個衣服洗個澡。」他也不想這個樣子見可兒啊。


    林木默,她是在不想告訴莫裏,那個唐棠正在卯足了勁的追可兒,他是在山寨裏發了誓,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但是這是在a市啊,那個誓言對他一點約束都沒有。


    她看這兩天可兒的神色,似乎有點被打動的樣子,唐棠原來有點小胖,但是現在減了肥,整個人都帶著神采奕奕的光,更何況,他那一張嘴,黑的能說成白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莫裏可是比不了。


    可兒沒有戀愛過,一顆心早晚被他攻克,不知道莫裏還有沒有機會啊。


    剛才看門大叔還說可兒沒有迴來,該不是兩人已經……


    林木想到這裏,打了個冷禪,要是莫裏發現為了可兒失去了一切,現在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別人,這接下來可怎麽活下去啊。


    她看了看權傾。


    權傾站了起來:「我令人拿衣服過來,你今天就住在那邊房間吧。」


    「謝謝。」莫裏是真的非常感謝,這段時間非人的生活熬過去了,一切都像再次重生了一樣,脫胎換骨,明天,他會以一個全新的莫裏去麵對可兒的。


    迴到房間,林木就給可兒打電話。


    可兒這麽晚沒迴去,自然是被唐棠叫住了,唐棠說她快要悟出催眠第二層的境界了,晚上帶著她突破,她現在就在唐棠在盛世酒店的房間裏。


    唐棠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隻是給可兒講解了一下,就讓她自己悟,而他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看電影,可兒還是悟不出來,唐棠又告訴她不能著急。


    要勞逸結合。


    可兒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過來看會電影吧,剛出的新片。」


    「我該迴去了,太晚了。」


    「太晚了,你就在隔壁睡下吧,這不是你們家的酒店嗎?還怕沒有房間睡?」


    可兒想想也是,唐棠沒有車送她,她還要去打車,挺麻煩的,反正這裏也跟家裏一樣,就答應了下來。


    她要去隔壁睡了,唐棠又道:「你不看電影嗎?陪我看一會吧。」


    可兒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她以前的時候最喜歡看了,出一部新片都會先睹為快,看著電影畫麵,她就駐足了下來,電影裏麵有很多電競鏡頭。


    「你玩過這個遊戲嗎?」


    「沒有。」可兒搖了搖頭。


    「這個遊戲很好玩的,我這裏就有,你要不要看看?」唐棠說著,把平板拿了出來,平板上還在遊戲界麵。


    唐棠很熟練的操作,漂亮的手法,不自覺的就吸引住了可兒,本來兩人是做在不同的沙發上,現在兩人並肩坐在一起,靠在一起,好像聯盟一樣,忘我的沉浸在遊戲之中。


    林木打過去的電話,就顯得那麽突兀,可兒一看是林木,反正是熟人,毫不避諱的接聽電話,還一邊指揮:「好厲害,好棒。」


    林木還聽到唐棠低吼的聲音。


    「你們在幹嘛?」


    「打遊戲啊。」


    「我的大小姐,都幾點了,還打遊戲?」


    可兒一看:「呀,都這麽晚了。」她起身跟唐棠告別:「我先走了。」


    唐棠本來就是變著法的和她在一起,她要走了,當然玩著也沒意思了,收了平板:「我送你。」


    「你,小心死了。」遊戲還在進行中,他人不在了,不是等著被人打死嗎?


    「沒事,外麵黑,我擔心你害怕,走吧。」


    唐棠說著已經隨著她出門,指著電話道:「這麽晚了,林木還打電話找你?」


    「哦,是啊。」可兒差點忘了電話還通著呢:「木木,你找我有事啊。」


    「也沒什麽事,就是聽看門大叔說你晚上沒迴來,就打電話問問,怕你吃虧。」唐棠還在,她總不能提莫裏的名字,估計以唐棠的花樣,不知道要幹嘛呢。


    可兒笑了:「你瞎擔心吧你,是師父說…呃,是唐棠說我快要悟出催眠第二層了,要指點我一下,我就忘了時間了。」


    「那行,你早點睡覺,你明天幾點迴來?奶奶讓我問問你,好準備你的早飯。」


    「哦,明天我不迴家吃了,我直接去師兄那裏實習幫忙。」


    「可是奶奶說讓你迴來一趟,說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小餅。」


    「那好吧,我明天迴家一趟,反正師兄那裏要九點才去呢。」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你明天迴來的時候給我說一聲。」家裏的人都還不知道莫裏在呢。


    「嗯,拜拜。」


    掛了電話,林木就放心了。


    權傾從背後抱著她:「該睡覺了。」


    還好今天太晚了,權傾沒有騷擾她,可是過了睡覺的點,就有點睡不著了,她翻了個身子:「你說可兒是喜歡莫裏呢,還是會喜歡唐棠?」


    權傾掀了掀眼皮:「不知道。」


    「那你覺得誰更適合她呢。」林木也不管他是不是作答,自顧自說著,反正他對誰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也不指望他能作答。


    「我覺得莫裏對可兒是情深不壽,矢誌不渝,好像愛的更深一些,唐棠吧,也不錯,很有能力,但是太油腔滑調了一些,不如莫裏穩重,我覺得可兒有可能會喜歡莫裏多一點,你說呢?」


    「你希望將來誰娶可兒,不過相比來說,似乎唐棠能給可兒安穩的幸福……」


    林木還沒說完,權傾一個前傾,就叼住了她的嘴唇,然後放開,睜著深邃的眸,用瀲灩的目光看著她:「你如果不困不累,我不介意用另一種方法助你成眠。」


    林木聽了,嚇的往被子裏一縮:「睡了睡了。」


    權傾嘴角一揚,從背後抱著她,依偎著睡去。


    ------題外話------


    我還在糾結,到底把可兒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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