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染露出了欣慰的笑,她終於承認了,不逼著她,不知道她何年才能想明白想通,那麽他這一拳就沒有白挨啊。


    權傾隻是吃驚了一瞬,很快就恢復正常,理直氣壯的道:「怎麽不早說?」


    衛染抬起頭來,把眉毛聳成毛毛蟲:「喂,姐,你看看他有沒有人性?」


    他這一聲到是喊得挺自然,好像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姐弟似得,不過林木有點赧然,這搞清楚了沒有,他們真的是姐弟嗎?別到最後做了親子鑑定,再不是就尷尬了。


    衛染看林木還在愣神中,躺在地上愣是不起來,哼哼起來:「姐,我的鼻子好痛啊,牙齒不知道是不是掉了,麻木了。」


    林木連忙把他扶起來,坐在沙發上,檢查了一下,還可以,不是太嚴重,隻是鼻子流血了,權傾算是手下留情了,很難得啊,他居然手下會留情。


    「姐,姐夫太狠了,你看我留了那麽多血啊,我會不會失血而亡啊。」


    權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林木拉到一邊去,坐在他身邊,兇巴巴的道:「我看看,到底有多多?」


    衛染立馬嚎叫:「姐,你看他威脅我。」


    林木嘴角抽抽:……「你確定我是你姐嗎?不要認錯親了?」


    「怎麽會?我昨天把你的照片給媽咪發過去了,她說了,根本不用做親子鑑定,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是你沒錯。」


    林木沉默,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拿冰塊。」雖然不嚴重,但是他那細皮嫩肉的,還是紅了起來。


    林木出了門,衛染看了看她的背影:「我姐,她怎麽了?好像還不開心似得?」


    「她還沒有完全接受,總要有個心理緩衝期啊。」


    衛染摸摸自己的臉,拋過來一個憂鬱的眼神:「你下手也太狠了。」


    權傾十分嫌棄:「她不在,你就不用裝了。」


    「我怎麽裝了,這血總是真的吧?都說權少最是無情,我看一點也不假。」


    「不是你說讓我打下去的嗎?這樣逼真,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流點血?糾結成這樣?」


    「什麽叫流一點血?你看我鼻樑都歪了。」


    權傾陰森森的道:「那要不要我在這邊臉上再來一拳,給你打迴去?」


    林木恰好拿著冰塊,推門進來,衛染立刻哇哇大哭:「姐,你聽見我姐夫說什麽了吧,他對我真是兇啊。」


    林木立刻橫眉冷對:「他是被你打的,你怎麽一點悔意都沒有?」


    權傾:……,他真後悔幫這傢夥,讓林木承認了他的身份,瞪了衛染一眼,從沙發上起身,要是在呆下去,看見他這副德行,就真的下手了。


    林木看著衛染,也沒有好臉色:「還有你,別哼唧了,一個大男人,留點鼻血就哭天喊地的,成何體統,還不如紳紳勇敢呢。」


    衛染立馬一本正經的坐好,不是說姐姐都寵愛弟弟的嗎?這剛剛相認,就批他。


    權傾心裏平衡了,嗤笑一聲,出門找紳紳去了。


    林木把冰塊給他,他黑沉著一張臉,生悶氣,林木就當沒看見,他也隻好沒脾氣了,萬一給她造成了不好的印象可怎麽辦好?


    「那個媽咪說,她要提前過來。」


    「不是說病的不輕?過來幹什麽?」這人真是不拿身體當身體。


    「為了過來見你啊,她說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有什麽好見的?」說過又覺得這話太生硬,補充一句:「不是見過照片了?」


    「照片怎麽能和真人一樣?她找了你二十多年,做夢都在找,硬撐著一口氣呢,當然巴不得現在就看到你,我和爸爸都勸不了她。」


    林木掏出手機擺弄著,以掩飾自己真實的表情:「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麽?」


    衛染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想起權傾說過的,不能逼她,她現在心裏矛盾著掙紮著呢,所以隻能擺出這樣漠不關心的樣子,似乎才好受些。


    「那個你去過美國嗎?要不要一家人去度個假?」


    林木明白他的意思,嚴詞拒絕:「去過了,不想去。」


    「那你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段時間再來?」


    林木扭過頭去看他,她好像沒有這個立場吧。


    「那個,以醫生的身份勸勸她。」


    「我能勸得住?」


    「不試試怎麽知道?」


    林木想了想,她心裏也有一股渴望,想見到她的渴望,可是又很矛盾,不敢見到她,因為她不知道要說什麽,總覺得心裏很別扭,要開口對一個陌生女人叫媽咪嗎?她似乎喊不出來,大概這就是近鄉情更怯吧。


    「要不然我和她視頻的時候,你站在旁邊看著,如果你想說話了,就說,不想說話,鏡頭也不會拍你的。」


    林木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好辦法,她能看見她,又不用和她麵對麵的交流。


    衛染從背包裏掏出平板,和那邊接通信號。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溝通過,信號很快就接過來了,林木怕鏡頭掃到她,特意站到了邊上。


    畫麵上出現了一個女子,她很瘦,不過特意化了妝,掩飾住了蒼白的臉色,平靜而淡然,她的眼睛裏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她躺在床上,身上穿了一身橘色的家居服,特別的溫馨,旁邊就是製氧機,似乎為了通話,特意扯下來的。


    哮喘居然如此嚴重嗎?時時刻刻都離不開製氧機嗎?


    「媽咪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的聲音很慢,輕且柔,就像羽毛一樣,讓人聽著很舒服好像小時候沐浴在父母的懷抱裏似得。


    「你每次都說好多了。」


    「我是真的好多了,你看我說話是不是沒有喘?」


    「是,你好棒啊,你要加油好起來知道嗎,不然呢,見了姐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就慘了。」


    一聽見這個,她的眼睛裏就溢出點點碎光來:「她還好嗎?」


    「好啊,很好。」衛染看了一眼林木,盯著屏幕的林木立刻若無其事的把目光轉開。


    然後可勁的扯了一把林木,林木防不勝防,就被扯到了他身邊,上麵的小屏幕裏,立刻出現了她的身影。


    她不可能在撤迴去了,因為楚一清的眼睛裏溢出了水光,笑了出來:「木木。」


    林木看見她淚水淌了下來,也不由得鼻子一酸,想說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咧開嘴巴對她笑了笑,朝她擺擺手。


    「你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啊?」


    「不醜,很漂亮。」這是真心話,她本來就長得五官精緻,雖然這些年一直病著,可是她身上那種沉靜的雍容大方的氣質,令人覺得她很美。


    「木木你要小心白珍珠,她太惡毒了。」


    想必是衛染把幾天前白珍珠推她的事情告訴她了,她才有此一問吧。


    林木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她的,不會放過她的。」白珍珠除了當然把他們母女幹出家門,想必又對楚一清做了什麽吧?要不然她的身體怎麽會破損到這種地步?


    以衛家的實力,這些年都沒有把她治好,想必當時的情形有多麽的糟糕。


    她本來覺得白珍珠那筆帳也算的差不多了,看來還遠遠不夠,下次見到白珍珠,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猛然驚醒,她在想什麽?為什麽看到她,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為她打抱不平,心裏不但沒有排斥,相反心裏很溫暖。


    難道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原來血緣之間的關係是任何距離和時間都難以隔斷的,他們麵對麵談話,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尷尬,無話可說。


    她似乎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就是她的親母,她也是這麽想的吧,所以說不用什麽親子鑑定,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那我就放心了,衛染你要照顧好姐姐。」


    「媽咪,我是弟弟,不是應該她照顧我嗎?」


    「你是男孩子,好意思說這話嗎?」


    「好好,我知道了,隻是我那姐夫那麽霸道,肯讓我照顧嗎?」


    「怎麽不會啊?如果多了一些人關心木木,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除非你的方法不對。」她聽衛染說,林木結婚了,嫁的是權傾,還生了一個孩子,心裏又高興又緊張,就害怕女婿對女兒不好。


    「木木啊,要是權家欺負了你,記得告訴媽咪和弟弟,我們都是你強有力的後盾。」


    「嗯,知道了,不過他們都對我很好,你放心吧。」


    林木笑了,看著母子倆調侃,真的是很溫馨的場麵,衛染那傢夥在外人麵前簡直判若兩人,還會撒嬌。


    「等我去找你。」她的語速開始一個個的繃了,氣也開始喘,想必說這點話已經耗費衛染也對她說了,姐夫對姐姐一往情深,權家人都對她很好,但是那隻是傳聞啊,隻有親眼看見了,自己心裏才踏實,不然心裏難免不安。


    了她所有的力氣。


    林木點點頭。


    「媽咪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改天在聊。」


    「再見。」楚一清看著她的方向揮手,似乎帶著某種期盼,林木知道那是什麽,不過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即使她在心裏已經認可了她的身份,但是她心裏還對林母有種愧疚,這讓她喊不出別人媽咪來。


    電腦屏幕黑了下來,裏麵的人不見了,林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喂,姐姐,媽咪一高興,說不定晚上會喝一碗粥呢。」


    「她平常連一碗粥都喝不了嗎?」


    「吃藥吃的,傷胃了,吃的很少。」


    怪不得這麽瘦呢。


    「她有沒有說過,當初是怎麽迴事?」


    衛染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爸爸覺得是白家對不起她,曾經打算找白家報仇,可是媽咪不讓。」


    林木聳聳肩:「這麽善良?」


    衛染也跟著聳聳肩:「她說希望有一天,她能親自替自己報仇。」


    「那這麽多年也沒見她行動啊?」


    「那是因為對她來說找到姐姐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了。」


    「那好吧。」


    「媽咪舅舅,我迴來了。」紳紳跑了進來。


    權傾強勢的坐在林木的身邊:「半個小時都過去了,你們聊完了沒有?我們可以迴去了吧。」


    「姐夫,我們姐弟團聚,就給半個小時的時間,你也太小氣了吧。」


    「誰小氣?你再說一遍?」他一個電話,就讓他迴來幫他,他提前結束了b市的考察,特意幫他,居然成了小氣鬼,果然是過河拆橋的一把好手。


    「我們走了。」他把林木拉起來,摟著往外走。


    「哎,我說走那麽快幹什麽?」


    「順便把帳結了。」


    衛染嚇了一跳:「這是你的酒店,居然讓我掏錢?」


    「是你說請客的?」


    紳紳朝他做了個鬼臉,一副舅舅你保重的表情,一家三口都出去了,衛染也要跟著出去,經理笑眯眯的攔住了他的去路:「衛先生,你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衛染翻了個白眼。


    衛染把卡收起來,便有很多服務員跑過來圍著他要簽名。


    衛染急了,大吼道:「喂,你們這是高級酒店的服務員嗎?哪有纏著客人的?懂不懂規矩,是不是想要被開除?」


    一開始服務員還被他的陣勢嚇了一跳,看了一眼經理,跟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的,便繼續要起來:「這是我們總裁吩咐的,說這是千載難遇的機會,我們必須把握住。」


    這是姐夫嗎,太坑人了。


    在車上,紳紳一直在炫耀自己有個名滿天下的明星舅舅:「媽咪,你知道嗎?我同學都說我舅舅長得又酷又帥,我看見有些老師還找他要簽名呢。」


    林木看著他這麽興奮,隻是笑:「他們真的那麽驚訝?」那些孩子們身份都不一般,見過的明星想必也要很多,就是他們自身的父母也很優秀,會這麽興奮?


    「當然了,他們以前也見過長得好看的人,比如爸比,可是爸比太冷酷了,看見他就嚇得哆哆嗦嗦的,沒有一個像舅舅這樣,讓我們覺得炫酷,真的是一顆耀眼的星星,我們長大了,也要做明星。」


    「媽咪,舅舅在哪裏拍戲啊?我們什麽時候能去探班啊?我想去看看。」


    林木明白了,衛染身上有年輕人的活力,天生做演員的本能讓他無論在哪裏都能吸引觀眾的目光,那些孩子們也不例外,這讓他們很新奇。


    「聽說他現正在拍一個宣傳片,我帶你去看。」


    「好,好。」紳紳拍著掌歡叫。


    「吱啦」一聲,汽車摩擦著地麵停了下來,林木和紳紳聊得正歡,忘了前麵還有一個愛吃醋的男人。


    「媽咪,到家了。」


    紳紳從後座上跳下來。


    權傾已經推開車門,大踏步的走了,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凍死人的寒氣。


    母子倆愣在原地,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恍然:「哦,又吃醋了啊。」


    「爸比那麽小氣啊,對舅舅也吃醋。」


    「誰讓你崇拜舅舅,不崇拜他呢。」


    紳紳一溜煙的追了上去:「爸比,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誰嗎?」


    權傾不理他,林木也追了上去,紳紳朝她擠了擠眼,林木會意,好奇問道:「誰呀?難不成是舅舅?你可是剛認識他還不到一天?」


    「所以啊,我對舅舅隻有好奇之心,我真正崇拜的是爸比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林木看了一眼臉色逐漸緩和的權傾:「他這麽傲嬌,又小氣,愛吃醋,你崇拜他什麽呢?」


    他那臉色堪比變色龍,變了又變,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女人,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爺的?」那眼神恨不得將林木拆皮入肚。


    紳紳拽上他的胳膊,討好的道:「爸比,紳紳覺得你這樣是對的,男人對自己的東西就該這麽霸道,這是男人不能挑戰的尊嚴,才不是什麽小氣呢。」


    「那你說你媽咪這樣說爸比,爸比該怎麽處罰她呢?」權傾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就像一隻狐狸看著勢在必得的兔子。


    情勢逆轉,父子倆居然結成了統一戰線。


    林木深感大事不妙,趕緊往房間裏跑,她要把門鎖上,不讓他們進來。


    「兒子,自己能照顧自己嗎?」權傾不慌不亂的問,盯著被鎖上的房門,露出誌在必得的表情。


    ------題外話------


    親人們,淩晨那一發改成第二天六點了,淩晨那一發改成第二天六點了,淩晨那一發改成第二天六點了,而且連著三更,連著三更,連著三更!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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