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突然很恐慌,恨不得給安母跪下來,姿態放大的很低,哀求道:「阿姨,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看在我幫你把錢轉移到美國的份上,你難道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我本來想放你一條生路的,可是你呢,非要偷我的首飾箱,你知道嗎,我的東西差點就沒了,誰敢覬覦我的東西,誰就是我的敵人。」安母的麵皮猙獰。


    「那我讓殷傑再給你錢好不好,等他來了,你要多少我就讓他給多少。」


    「他要來?你居然把地址輕易的給了人?」安母又怒了,這可是秘密據點,銳夫人她都沒給,她就給了別人。


    「我保證他不會說出去,我們立馬迴美國。」


    小胖若有所思,原來真要來啊,聽見安母吩咐他:「小胖,趕緊把她送走,不能讓她留在這裏,這是大隱患,抓緊。」


    「好。」小胖彎下腰來,要拆她的鋼板。


    「不行,不能拆。」酒兒掙紮。


    「我們收拾東西趕緊離開這裏。」安母看了看腕錶,臉色一變,推著輪椅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小胖:「把她綁起來。」


    保姆推著她疾走:「夫人,怎麽突然這麽慌張了。」


    「銳夫人到現在還沒有來電話,估計是出事了,她不會帶我們走了,如果美國的那個人找到這裏,你想我們這樣對酒兒,她會不計恨我們?要是借著那人的手除掉我們,或者告到警局,都是大事,我們必須謹慎。」


    林木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臉,上麵的紅腫已經完全褪去,巴掌印也不見了,皮膚也恢復到了以前的瓷白,隻有一條淺淺的劃過的痕跡,相信過不了兩天,就會恢復到以前了。


    她很滿意,這藥膏真管用。


    腰間突然多出一雙溫熱的大掌:「幸好傷口不是太深,恢復的還不錯。」


    「奶奶他們應該看不出來了吧。」如果她說不小心被樹枝颳了一下,他們應該也會相信,不會懷疑。


    「嗯,你上午要去幹什麽?」


    林木想了想:「去慈善會看看,對昨天的活動還要總結。」


    她看著鏡子,權傾懶洋洋的把臉伏在她肩膀上,難得一見的純淨眼神,黑亮黑亮的。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嗯,本來想邀請你去看一齣好戲的。」他慢吞吞的答。


    「什麽好戲?誰的?」林木微驚,想不到權傾這麽快就對銳夫人出手了,他不是說要等銳夫人迴國嗎?不會讓她在a市受到奇葩待遇?


    「想看嗎?」權傾忽然來了精神,從她身上起來:「我帶你去?」


    呃,林木沒有看錯吧,那興奮的眼神像個孩子,好像就是為她準備的,然後等著她答應,再然後等著她表揚……


    「趕快穿衣服,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權傾從衣櫥裏幫她把衣服拿出來,甚至幫她把身上的睡衣脫掉,林木連忙製止:「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你去收拾自己吧。」


    「好。」權傾沒有堅持,也去換衣服,然後去準備車。


    林木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才想起來她似乎並沒有答應他,要去啊。


    算了,去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吧,如果對銳夫人做的太過分了,她也可以阻止。


    林木坐上副駕駛,他開著車一路疾馳。


    半個小時後,林木突然發覺路線不對啊,機場是離市區很遠沒錯,但是那路也是又寬又大,根本不像是現在跟去郊區似得,路雖然也很順暢,但是窄小了很多,欺負她沒有去過國際機場嗎?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一會你就知道了。」


    「今天銳夫人不是要走嗎?不應該在這邊啊。」


    「誰說要去看她?」


    「那是去看誰?」


    權傾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張了張嘴:「就是不告訴你。」


    林木氣結:「幼稚。」


    在往前走,林木發現這個地方還是個寶,不光有他們這一輛豪車,從左邊的道路上突然拐過來三輛帕莎拉蒂,十分風騷的朝前行去,路開始變得高低不平,那幾輛豪車卻比他們這輛越野開的還快。


    林木看著都心疼,這麽好的車開在這條路上,可惜了。


    「今天這是什麽好日子,郊區這塊地要發達了?」


    「可不是,熱鬧的很。」


    那幾輛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那輛別墅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孤零零的聳立在這裏,顯得很詭異,豪車上下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裏麵的襯衫是花的,頭髮全部都梳向後麵,一根一根的,戴著一雙散發著彩色光的眼睛,像隻風騷的花孔雀。


    歪歪扭扭的向院子裏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大喊:「寶貝,你在嗎?我來接你了。」


    美人失意的時候,就是他得意的時候,當初在美國的時候,那麽多人都追她,她誰也不理,高傲的像個公主,男人就是這樣,追的上的都不當一迴事,追不上的就覺得可貴,自從她迴國以後,他也交了幾個女朋友,但是每每想到這個酒兒,他就可惜的不得了。


    別說親一親那明艷的小臉蛋,就是摸一摸那小手也好啊,可惜了可惜了。


    直到突然有一天,女神給他打電話求助,他尋思著機會終於來了。


    這麽多年終於熬過來了,一定要好好表現,自己試探性的喊她寶貝,她竟然也沒有反駁,看來今天就能抱的美人歸了。


    想想都興奮,他恨不得走進去的時候都是跳著的。


    「美人,美人,我來了,我來救你了。」那說話內容再加上娘娘腔的內容,讓人起雞皮疙瘩。


    權傾也把車子停了下來,給林木打開車門,讓她下來,摟著她往別墅裏走,別墅裏收拾的井井有條,隻是現在空蕩蕩的,顯然一個人也沒有,除了酒兒和一條被關在籠子裏的狗,狗看見院子裏進了人,不停的叫著,殷傑被嚇了一跳,捂著嘴巴,好半天反應過來,翹著蘭花指:「哎呀媽呀,怎麽會有這麽兇惡的小動物。」


    保鏢把他護起來:「我去把它打死。」


    殷傑立馬不願意了:「那好歹也是一條生命,你怎麽那麽殘忍?讓它呆著吧,反正也出不來。」


    殷傑一邊警惕的看著狗,一邊朝酒兒走去。


    她被一根繩子綁在樹上,輪椅就在她的旁邊,拆掉的鋼板也在旁邊扔著,她的嘴上被貼了膠條,看見殷傑風騷的聲音,激動地嗚嗚說不出話來。


    「哎呦,我的小寶貝哎,是誰這麽不懂憐香惜玉,把你綁在這裏。」殷傑心疼的連忙走了過去。


    先把她嘴上的封條給撕了下來:「寶貝哎,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瞧瞧這小臉都黑了,也廋了,沒有原來那麽水靈了。」


    酒兒現在的確很狼狽,安母他們先撤,小胖走在最後,把她原來的衣服給剝了,找了一件中年婦女的衣服給她套上了,還把她一頭烏黑的秀髮給剪了個七扭八歪的,她真沒想到小胖會怎麽腹黑,她恨死他了,所謂人靠衣裝,她就算長相不錯,此刻也像是鄉下來的大傻妞,比起她以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天天一身國際名牌,時尚衣服,形象那是天差地別。


    在加上她最近境況不好,憂慮深重,晚上不成眠,臉色極差,怎麽可能比得上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


    酒兒慌張的抬頭,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不會在喜歡我了?」


    殷傑幹咳一聲:「怎麽會?怎麽會?你還是我心目中的酒兒啊。」


    這麽久沒見,再見,真是有一種被歲月欺騙的感覺,這還是他心目中的酒兒嗎?簡直是判若兩人,失望是難免的,畢竟他昨天還幻想著女神光芒萬丈的形象或許又上了一個檔次,比學生時期會多一層成熟的魅力,現在看來,是不是就叫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也許等他把她帶迴美國,在一打扮,好好的養起來,她很快就恢復到從前那個樣子了。


    殷傑摸摸鼻子,去解她身上的繩子。


    酒兒喊了聲:「等等。」


    殷傑疑問的看著她,這樣綁著會舒服嗎?解下來在好好說話不好嗎?


    「我問你,你當初喜歡我,是喜歡我的外表,還是喜歡我的內心。」


    殷傑聽了她的幾句話笑了起來,原來是敏感,發覺到了他剛才愣神,怕他嫌棄她啊。


    於是大方的安慰:「你放心,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


    「真的?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


    「那當然,就是你殘疾了,我也不會放棄你的。」殷傑拍著胸脯保證。


    酒兒還是不敢相信似得,當年在美國,追求她的男孩都是富二代,窮人都不敢追求她,在這些人當中,她就覺得殷傑還算比較可靠,追她的時候也最猛烈,要死要活的,所以她在安臣的幫助下逃出來之後,就聯繫了他。


    但是現在的自己不比從前了,身體有了缺陷,不知道他是否還如當年一樣喜歡她。


    他雖然一直在幫她,表現的很熱情,但是畢竟沒有見過她的樣子,她真的很忐忑啊,所以她要先問問啊。


    酒兒看到他無比認真的表情和誠摯的目光,確定他沒有說謊,才鬆了一口氣。


    「殷傑,我以後也會好好對你的。」


    「你不惦記你的三哥了。」


    酒兒垂了垂眼眸,在抬起頭來,篤定的對他道:「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迴國以後,才發現那不過是我小時候的幻想罷了,他根本就沒法跟你比,長的比你差遠了,個子也不高,脾氣還很臭,我都覺得自己當年很可笑。」


    「是嗎,他居然長得那麽醜。」殷傑聽說顏值比不上他,連忙捋了捋頭髮,那他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本來想著,她當初那麽迷戀那個三哥,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剛才還在想,她會不會現在還對她三哥念念不忘,聯繫他不過是想利用他?現在放心了。


    權傾和林木站在院子的邊上,周圍恰好有一叢花草當著,還有幾顆大樹,酒兒他們根本注意不到這裏有人。


    林木覺得好笑,戳戳權傾:「原來你長得這麽醜啊,還那麽矮,不過脾氣臭到是真的。」


    權傾本來聽了酒兒的話就哼了一聲,聽見林木嘲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比不上他?那個吊兒郎當的花孔雀?娘娘腔?」


    林木憋著笑,很無辜:「不知道,不是我說的。」


    權傾摟緊她,朝她脖子上咬去,弄得她癢癢的,又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動了那邊,還有保鏢在呢。


    「哎呀,別鬧了,你是請我來看他們秀恩愛的嗎?」林木把他的臉挪開,酒兒這個被警察通緝的罪犯,就要被人給就救走了,他居然一點也不急。


    「警察什麽時候能來?」


    「估計十分鍾之後,他們就來了。」權傾道。


    「那就好。」林木放心了,專心看好戲。


    這個男人長得那麽風騷,一看就是個二世祖,花心的,想不到人不可貌相,對酒兒還挺癡情的,千裏迢迢趕過來救她,酒兒變成了一個坡子,也不嫌棄他,好男人啊。


    他把繩子解開了,酒兒突然就軟軟的倒向了他身上,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我全身沒有力氣,你抱我。」


    「好。」殷傑糾結了一下,還是把她抱了起來,向車上走去。


    酒兒露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微笑,她有辦法讓殷傑全程抱著她,不用下來走路,這樣他就看不見自己的殘疾了,等到了美國,就算他看不上自己,甩了自己,也不虧,起碼有自由了。


    籠子突然被打開,狗汪的一聲就竄了出來,保鏢們都在前麵護著,準備去開車門,所以它就朝最近的殷傑和酒兒衝過去。


    殷傑嚇得花容月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媽呀,它怎麽跑出來了,嚇死我了。」


    酒兒也被他扔在地上,他也顧不得了,突突的趴在酒兒後麵:「你別嚇我啊,嚇我就殺了你。」


    保鏢上來要打它,狗身軀靈活,滿院子跑,偶爾會近身,殷傑乘那個空檔跑出了大門,離狗遠遠地,扒著門邊喘氣,林木朝他喊了一聲:「你忘了美人了。」


    殷傑迴頭,這才發現花叢邊站了兩個人,男的英俊挺拔,女子清純可人,和花相得益彰,簡直是好看到極點,剛想問這倆人什麽時候來的。


    就聽到酒兒在著急喊他,他迴頭,發現酒兒還在原地坐著,自己沒有把她帶出來。


    他是鐵定不敢迴去了,朝酒兒遠遠的招手:「你快來呀,快過來。」


    酒兒看那條狗個頭那麽大,又滿院子跑,跟瘋了似得,萬一被它咬一口,可不得了,現在又不能指望殷傑過來抱自己,隻好站起來自己往外跑。


    她是拆掉鋼板離開輪椅之後,第一次走路,她一直自欺欺人,不願意站起來,似乎這樣就不用麵對坡了的事實,這麽長時間不走路,有些生疏,加上她現在是跑,兩條腿一長一短,更不協調了。


    一高一低的顯得滑稽極了,加上她那大媽似得衣服和參差不齊的頭髮一揚一揚的。


    林木都目瞪口呆,別說殷傑了,兩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尼瑪,這是心心念念的女神嗎?村姑都比不上啊,村姑好歹是健全的,這一瘸一拐的是什麽鬼,跟狗腿子似得。


    他真像仰天問一句:這是麻痹的怎麽迴事?


    他來的時候還對以前在一塊上學追過女神的同學炫耀,女神就給他打了電話,眾人羨慕的不得了,等著他把女神帶迴家給他們瞧瞧呢,這下他要是把這個人帶迴去了,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什麽眼神,怎麽嘲笑他了。


    那些保鏢們,臉上的表情也相當精彩,這一坡一坡走路的樣子,簡直是院子裏一大風景,比他們圍著狗追,更富有畫麵感。


    他們也不追狗了,呆呆的看著,嘴角狠狠地抽搐,難道少爺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少爺的品味什麽時候變了?


    酒兒終於跑過來了:「殷傑,我……」


    她話沒說完,眼睛一抬,就看見他的表情,臉上的肌肉在突突的跳著,想起自己剛才跑過來的樣子,臉色一下子白了。


    「殷傑,我腿受傷了,還沒好呢,好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她小聲的解釋道,然後往他身上靠去。


    殷傑一躲,她就撲了個空,她身體不協調,就撲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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