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位接待權傾他們的人居然是村長,就連那位嚮導都十分吃驚,忙對兩人介紹道:「尊貴的客人,這就是我們莫裏村長,我們村長是很少親自接待客人的。」


    林木對這位能把山寨在短短兩年內就帶富起來的村長十分好奇,如今能見到,當然很開心,果然如嚮導說的那樣,此人很年輕,身材高大,眉目英氣挺挺,態度不卑不亢,帶著一身傲氣,穿著近似於少數民族的服裝,一襲長衫,向權傾他們行了一個禮:「尊貴的客人,下麵由我親自為你們做嚮導,領略我們山寨裏最美麗的風光,然後去我家吃飯如何,我已經令人備下了最美味的食物。」


    林木和紳紳很高興,遠看這些普通村民的竹屋高高的聳立在山頂,都已經很漂亮了,村長家一定更漂亮吧。


    權傾卻蹙了蹙眉,並未答話。


    莫裏走在前麵,聲音輕緩的為他們介紹著這裏的地理山貌,悠久的歷史,還有村民裏的生活習俗,果然見識和談吐不一般,比那些嚮導的遠見和知識要淵博的多。


    林木挎著權傾的手臂,輕聲道:「我現在倒對那位村長屢求不得的綠芽姑娘感到好奇了。」這怎麽看都是一位青年才俊,這在村裏的姑娘,眼光會那麽高嗎?會看不上他?


    權傾卻道:「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什麽意思?」難不成他還看不上這村長?他從這村長身上看到了什麽樣的內裏?林木隻當他又在為自己誇獎了村長幾句吃醋,並不在意。


    終於把山寨裏最後一段風光也給觀賞完了,跟著村長去了家裏,村長的竹屋的確與眾不同,並不在村裏的中央,而是建在瀑布前,這裏霧氣繚繞,背靠大山,到是風水寶地,極具靈氣的地方。


    也不像其他村民,屋前都是竹子,而是種了許多的花草,那些花草就是林木在權家見多了奇珍異草,也有許多叫不出名字來,像是熱帶地區的植物。


    他的竹屋有點結合本地村民的建築和西方宮殿的樣子,看上去清涼雅致,很適合這裏常年高溫的氣候,又不失宏偉氣派。


    這個村長一定不簡單。


    「村長以前出去過嗎?」


    「我十五歲就出去闖世界了,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走遍了全國各地,和世界各國。」


    「怪不得村長這麽有眼光和見識。」


    「過獎了,請。」


    村長讓他們先請。


    權傾一手牽著林木,一手牽著紳紳,走進院子,映入眼簾的是那頂來時碰到的小轎子,那個打扮花哨的媒婆正坐在轎子旁邊的石桌上喝茶。


    媒婆一看村長迴來了,趕緊放下茶杯,屁顛顛的跑過去,喜笑顏開:「村長大人喲,你可迴來了,你看看我這次真是立下汗馬功勞了,我真真的把人給你帶來了。」


    「真的?」村長一怔,竟然有點不敢置信,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從來不答應他的求婚,也從來不和他說上幾句話,今天終於來了,這是不是說明她動搖了,就要答應他了?


    林木迴頭看到他臉上驚喜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竟不似剛才一直彬彬有禮的姿態,看來他對那位綠芽姑娘到是真心。


    「那是當然,你還不相信我三嬸婆的能耐嗎?綠芽綠芽,快點過來啊。」


    她拖著肥胖的身軀又顛顛的跑過去,從轎子前麵喊人去了,看來那姑娘還沒下嬌啊。


    村長眼睛裏都閃著喜悅的光芒,那綠芽姑娘終於下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幹淨清爽,她麵部沒有任何表情,低著頭,走到莫裏麵前點了點頭,自始至終卻沒有看他一眼。


    「綠芽,你來了。」莫裏並不管她的態度如何,隻要她願意來,就說明自己的行動打動了她一點,起碼比原來進步了。


    掩飾不住的驚喜,竟讓他忘了身後還有三個客人。


    「姐姐是你啊。」紳紳走到綠芽身邊,抬頭望著她。


    綠芽猛地抬起頭來,看到不遠處對著她笑的林木和麵無表情的權傾,身軀抖了三抖,臉色竟然白了起來。


    「你們怎麽來了?」


    她問完又想起來了,是啊,去山寨的隻有那一條路,他們自然是來這裏來,隻是怎麽還沒有走。


    莫裏迴頭看權傾和林木,也有些吃驚:「你們認識?」


    綠芽垂下眼眸:「他們救過我。」


    莫裏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際遇,忙問:「你先前怎麽了?」


    綠芽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多說,林木和權傾夫妻倆同時挑了挑眉,他們充其量算是為她解過圍,還沒有解到底,害她被開除趕出油麵店,卻被她說成有救命之恩,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莫裏對他們卻比先前更恭敬了:「既然兩位是綠芽的救命恩人,自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兩位貴客裏麵請。」


    紳紳走過去強調:「還有我呢,給姐姐解圍的人還有我呢,我還踹了那老太婆好幾腳呢。」


    莫裏笑笑,也不計較:「是,是,還有你。」


    綠芽卻道:「等等。」


    眾人都把目光移向她,她平時很少說話的,現在的語氣有點堅定,讓人不得不把目光注視到她身上。


    莫裏問:「綠芽你想說什麽?」


    她道:「你不是請我來商量訂婚的事情嗎?怎麽能有外人在?盡管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覺得這事還是我們兩人當麵談比較好,麻煩村長將他們送出山寨吧。」


    她是看著林木說這番話的,她的眼神認真決絕不容置疑,林木一陣恍惚,似乎想起來當年那個小女孩握著她的手,堅定的對她說:「放心吧,木木,我會是你的眼睛,會帶著你看遍全世界的,你相信我。」


    那時候她蒙著雙眼,自然看不清可兒的神情,現在看著綠芽的眼神,她仿佛是真的看到了可兒的。


    莫裏驚奇急了,上前激動的握著她的雙手:「綠芽,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同我說訂婚的事情。」


    先前的猶豫,黯然都被遮在清澈的眼眸下,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林木看她先前並不像是想答應的樣子,以莫裏的驚喜程度來看,這綠芽似乎拒絕了他無數次,就像那位嚮導所說,她就是不願意嫁給村長,她先前情願貧窮,忍受老闆娘的責罵也不願嫁給村長,可是現在她為什麽又答應了呢,而且那麽決絕。


    林木道:「村長和綠芽姑娘要訂婚了?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難道不該留我們喝一杯喜酒嗎?」


    「不,不行,我們希望兩個人在一起商定,不希望有外人在,你們還是離開山寨吧,請你們見諒。」


    她拒絕的太快,令林木生疑,果然是不想他們留下來,為什麽呢。


    莫裏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向她的眼神有點複雜。


    權傾往前走了兩步:「村長先前說這裏的竹葉青別有一番風味,我倒是想嚐嚐。」


    莫裏看了看綠芽有些為難。


    綠芽的臉色再次發白,望著權傾冷峻的目光愣了下神,她知道他的話就等於是結論,任何人說多無益,反駁無效。


    權傾牽著林木和紳紳步履穩健的上前,那氣勢讓莫裏和綠芽不由得讓開道路,讓他過去。


    竹屋裏早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似乎知道客人的到來,權傾頓了頓腳步,輕聲道:「我吃什麽,你們就跟著吃什麽,不可亂吃知道嗎?」


    林木愣了一下,望向權傾深邃漆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麽,緩緩點了點頭。


    攥緊紳紳的手:「媽咪給你布菜,讓你吃什麽就吃什麽,這是禮貌知道嗎?」


    紳紳望見那些菜色驚奇的飯,眼睛亮亮的,聽媽咪說還要注意禮貌,便有些不樂意了。


    綠芽看見那些飯菜,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這些飯菜是為他們準備的?還是為我準備的?」


    莫裏一時不好答話,他並沒有想到綠芽今天迴來,這飯菜當然是為權傾那一家準備的,隻是怕佳人生氣,不好說出來。


    綠芽似乎也想到了答案,不等他迴答,便道:「林小姐,我帶你們去洗手吧。」


    莫裏道:「讓傭人帶他們去吧。」


    「還是我去吧。」綠芽看了莫裏一眼:「這些飯菜會不會涼了?」


    莫裏愣了一下:「是,可能有些涼了,我令人重新去做。」


    這裏的季節本就是炎熱的,就是涼了才更可口,用的著重新做嗎?


    盡管兩人的言行有點奇怪,可權傾林木並沒有任何異議。


    傭人過來,把飯菜一一都給撤了,莫裏就先邀請權傾在外麵的石桌上喝茶。


    綠芽帶著林木和紳紳去洗手,後麵跟著傭人,到了一方泉眼之後,綠芽便道:「你先下去吧,我帶客人就行了。」


    人人都知道村長大人對這位綠芽姑娘的執著,她的吩咐自然不敢違抗,點點頭就下去了。


    綠芽看她走遠了,又四處掃了掃周圍有沒有人,這才扯著林木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們離開山寨,趕緊離開。」


    「怎麽了?你為什麽想讓我們離開。」果然是想他們離開。


    「這裏不太安全,你們快走吧。」


    「你是說莫裏要對我們不利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這裏離鄰國太近了,最好還是離開比較好。」


    林木看著她,顯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她,剛才權傾也是這麽交待她的,她也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她怎麽會知道呢?又為什麽要保護他們呢?


    綠芽看她不聽,心裏著急:「你不知道你們身份特殊嘛?身邊也不帶保鏢,你們怎麽能隨便走動,到陌生的地方吃飯呢?」


    「這個,你也看到了,我們家我老公說的算,他說要在這裏吃的,再說了我沒覺得不安全啊,你看這裏多美啊,我們和村長無冤無仇的,他沒有害我們的理由啊,就算我們身份特殊,他也不知道我們身份啊。」


    「我知道他說的話幾乎沒有人能改變,但是你好好勸勸他,或者使個苦肉計什麽的,總有辦法讓他離開的對不對?你們的身份隻要有心人,怎麽會沒人知道?起碼你們家人知道吧,其實家人也不一定完全可靠的。」


    林木似乎能望到她心裏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呃,我。」她剛才有些著急,說漏嘴了,可是現在不說,他們也不著急離開,可怎麽辦呀,她不知道莫裏會不會對他們不利,隻要有一點危險,她都不想讓他們嚐試。


    「你說啊,你如果不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挑撥我們家人的關係?」林木話竟有些咄咄逼人似得。


    「我,我。」


    「聽你的意思,我們家裏有叛徒似得,你說說是誰?不然我們不會離開的。」林木說完,紳紳已經在泉眼裏洗過手了,她也去洗。


    洗完母子倆就要離開,綠芽攔住了他們:「我說,權家酒兒不是個好人,她和鄰國有毒品交易,所以她如果想要在這裏害你們,輕而易舉。」


    林木猛然迴頭看著她,她急急的語氣已經緩和下來,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請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她,她絕不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弱不禁風。」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說過了,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她低下了頭。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會相信?」


    綠芽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真的會相信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林木鼓勵著她:「說說看。」


    「你一定不相信,我當年遇到車禍死了之後,就穿到綠芽的身上來了,她那年被父親打死,我借著她的身體復活了。」


    她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匪夷所思,跟鬼故事似得。」


    「其實那次車禍並不是偶然,我是無意間聽到了酒兒和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談話,他們似乎在說怎麽把毒品運進來的路線和殺人,我當時被酒兒的聲音和做的事情嚇壞了,不小心離開的時候驚動了他們,他們故意製造了那場車禍,讓我理所當然的死去,或許是我不甘心吧,死後還能在重生。」


    果然如他們料想的一樣,可兒的死並不簡單,酒兒也果真和毒品聯繫在一起,那個中年男人想必就是夜鷹吧,想不到會從她的嘴裏證實這個消息。


    她真的是可兒嗎?如果不是她怎麽會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可是如果是,這重生也的確有點匪夷所思。


    林木笑了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躺在被窩裏睡覺的情形嗎?」


    綠芽迴望著她,也笑了,目光轉向遙遠的天際:「那天雨下的很大,你不讓我走,硬拉著我一起躺被窩裏,說這個時候最適合拿著一本言情小說看,可是你看不見,就讓我讀給你聽。」


    「那時候我們都處在十五六歲的花季年齡,情竇初開,讀那些言情句子,讓人好難為情,我讀著讀著就不好意思了,你就笑話我害羞了,我佯裝生氣,把書扔到桌子上,你慌忙拉我,說,好嗎好嗎,我不說了就是。」


    「誰知道被窩太擁擠了,你碰著了我這裏。」她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然後道:「你很驚訝的道『你這裏好大啊。』我罵你是流氓,還故意摸了你的,說『看著你這麽瘦,也這麽有料啊。』你捂緊衣服:『不給你看。』後來你洗澡的時候,我們還是坦誠相見了,我說你胸前有一顆紅痣,你覺得很不公平,我看了你的,你卻看不到我的,非要摸我,我們打打鬧鬧了一晚上,那是我們唯一睡過的一晚呢。」


    林木聽到她說起往事,情景歷歷在目,接著她的話道:「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在扒著你的衣服看,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乘你不注意的時候,還摸了一把,那手感真好。」


    「你個流氓,你摸自己的不就好了,有什麽區別?」


    這就是兩人在一起的對話,一字不差,這是她們閨房的私密話,她們都是羞於言齒的年齡,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這些話,可兒她也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可是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真的是可兒嗎?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少在下萌妻在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粒飯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粒飯粒並收藏權少在下萌妻在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