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群見識了陸三的下場,自然不想跟他一樣。


    所以劉群把路讓開,沒有再繼續攔著張十二。


    這個時候,張十二才駕馬往前走去。


    這次,黃驃馬或許也知道接下來要迎接他們的將是多麽殘酷的場麵,因此也沒有一路狂奔,而是緩慢的馱著張十二來到了衢州城牆下,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


    它沒有再繼續往前,或許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知道再往前走,怕是就要進入別人的射程範圍了,不得不說,這馬也是有靈性的。


    張十二從馬上跳了下來,拍了拍馬,想讓這馬迴去,因為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此時城牆之上應該布滿了各種弓箭手以及強弩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


    張十二敢這麽近距離的過來,是因為他的武器庫裏有防爆盾牌,連子彈都可以防,更何況是冷兵器時代的弓箭了!


    可是這馬的體積太大,張十二的盾牌遮擋自己綽綽有餘,可實在遮擋不住體型如此龐大的馬。


    況且這馬現在在這裏好像也沒了什麽用,張十二又不是那種騎馬跟人廝殺的騎兵,所以幹脆讓馬迴去。


    畢竟這黃驃馬可是莫漓的,莫漓騎著一路從荊州直到雲溪,也算是莫漓找到張十二的見證人,因此無論對張十二還是莫漓,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若是讓他給整死的話,迴去怕是得讓莫漓傷心一陣。


    張十二拍了拍馬身子其實是想示意這馬迴去,可是這馬不是人,沒有那麽靈性,還以為張十二在跟他示好,馬頭朝天一仰,然後就鳴叫起來。


    這個時候,城牆上也開始露出了不少人頭,想必是聽到了城牆下的動靜,都伸出腦袋來看個究竟。


    張十二知道不能再拖了,心想別怪我咯!


    於是手在馬的屁股上狠狠扭了一下,那馬承受到如此突然的疼痛,“嘶律律”的叫了幾聲,然後撒丫子就往迴跑去。


    估計心裏還在吐槽張十二,無緣無故就動手打人——不對,是動手打馬,是個壞人!


    張十二連人都想不過來,更不會在意一匹馬想什麽,此時,他一人站在城牆之下,前麵一百多米就是衢州城的城牆,身後三百米左右就是劉群以及他們帶來的一千多官兵。


    他的前後都形成了空白地帶,一人麵對著城牆上的千軍萬馬,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霸氣!


    當年關雲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也不過如此了吧?


    而城牆上的衢州守城官兵看到張十二一人孤身立於城牆之下的時候,都被震驚的合不攏嘴!


    這家夥,是自信啊,還是有病啊?


    此刻他身前空無一物,前後都是如此,沒有一點遮擋物,若是這個時候射箭的話,他連跑都沒地方跑啊!


    這家夥,是送死啊!


    不隻是他們這麽想,就連旁邊那個弓箭手的隊長都因此笑的合不攏嘴了,指著城牆下的張十二就對宋大衫說道:“宋守將,你看呀!我還以為這個張十二有多厲害呢,如此看來,倒像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竟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挑釁我們,簡直就是找死!


    宋守將,你還等什麽,既然他不想活,就送他去死吧!宋守將,下令射箭吧,讓他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宋大衫也來到了城牆邊上,看著城牆下的張十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他早就聽說過張十二的名號,並且張十二在梁州大敗西梁騎兵的事情已經成了各城守將對屬下上課時所講的經典案例!


    說實話,他還有些佩服張十二,對於那傳說中的小李飛刀更是好奇的不得了,想要見識一下。


    他對張十二又佩服又恐懼,這次卻因為朝廷下旨,又因為地形和人數的巨大優勢,他才不得不奉命抵抗,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因此,昨天晚上周波波讓他出城他死都不願意,守城心裏都有點怕,出城?


    有病啊!


    不過張十二現在的反應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套路,他之前聞所未聞,也從未見過呀!


    在沒有搞清楚一切之前,他倒是沒有馬上聽周波波的建議,而是揮了揮手,示意這個隊長不要再多說了。


    這個時候,宋大衫就看到城牆下的張十二突然搖身一變,身前多了一塊巨大的盾牌!


    首先,看到這一幕,不僅是宋大衫瞪大了眼睛,旁邊包括周波波在內的守城官兵們也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是怎麽迴事,變戲法嗎?


    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張十二孤身一人站在那裏,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別說藏那麽大的盾牌了,就算是個球都藏不了啊,那還藏個球?


    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們都聽說過張十二從不按套路出牌,現在他們還未真正交手,他們就見識到了張十二的特別,剛才還在想張十二狂妄自大獨自出來就是送死的人,現在也不這麽想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張十二,生怕張十二再幹出點什麽駭人聽聞的事情,被錯過了。


    而宋大衫作為一城守將,關注的不僅僅是憑空多的一個盾牌,同樣也在留意,這東西的形狀跟他們的盾牌大同小異,倒是差別也十分明顯!


    光看這體型,張十二手中的盾牌就要比他們守城官兵手中的盾牌大了三四倍都不止!


    他們的盾牌大多是圓形的,若是出城打仗,步兵可以左手盾牌右手長劍,進可攻退可守,十分方便。


    可是,這盾牌在保證了靈活性的同時,防禦性總體就下降了。


    因為為了保證有良好的機動性,這些盾牌不僅個頭不大,而且都十分輕薄,可以抵擋橫劈過來的劍刃,但是直刺過來的以及從空中射來的箭矢,是抵擋不了的。


    可是再看張十二手中那個大家夥,被他立在地上,稍微彎腰,整個人就全被盾牌給遮擋住了,這盾牌不可謂不大。


    最神奇的是,這盾牌竟然是——透明的!


    張十二雖然站在盾牌之後,但是宋大衫依舊能透過透明的盾牌將張十二給看個仔細!


    這個時候,宋大衫就在思考這盾牌的防禦性如何了,如果這東西防禦性再好一些的話,裝備到自己的隊伍裏,那可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就是不知道這盾牌結不結實了…………


    ………………


    張十二把一塊巨大的防爆盾牌立在自己身前,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放心,又索性進武器庫裏再拿了三塊盾牌,除了身後沒有擋之外,前麵可是擋的嚴嚴實實。


    等會如果不出意外,漫天飛箭應該是肯定的,所以還是做足準備,省的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這些準備妥當,張十二又從武器庫裏拿出了一件自己從未使用過的神器來!


    這件神器也是他最近再次熟悉武器庫的時候發現的,當時看到這件神器的時候,他滿臉懵逼,有點猜不透這種神器怎麽會出現在武器庫裏!


    張十二前世也算是經常見到——應該說是經常聽到這種神器,這種神器一般都會配備在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身上,最常見的就是——


    “收廢品收破爛……”


    “收廢洗衣機冰箱電腦……”


    是的,這件神器就是小喇叭!


    此喇叭不僅有擴音功能,並且還有錄音重播功能,實屬走街串巷、買賣吆喝的必備神器!


    因為張十二距離城牆的直線距離有一百多米,而距離城牆上的距離就更遠了,這麽遠的距離,想讓城牆上的人都聽到自己的話,那得廢多大的勁啊?


    張十二自認為肺活量沒有那麽大,所以這喇叭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喂!喂!喂喂喂!”


    打開喇叭,張十二先進行了日常試音,確定喇叭好用之後,才開始說了起來。


    “城牆上的人聽好了!我乃先帝禦賜護國大將軍張十二是也!唐儀誌弑君殺父,謀權篡位!自他上任以來,橫征暴斂,百姓民不聊生!


    所以本將軍代表先帝一路北伐,誓要打倒唐儀誌,不能讓先帝的大唐基業毀於一旦!


    你們既然都是官兵,自然知道你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先帝給你們的!先帝在位的時候,你們的日子過得如何?


    現在唐儀誌篡位之後,你們過得又如何?


    難道,你們就想要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嗎?”


    喇叭這神器就是好用,張十二的聲音本來不是特別大,但是經過這喇叭的擴音,直接就在城牆上炸了開來,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而張十二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沒有糾結於張十二手中拿的是什麽、為什麽能夠讓聲音變得如此之大,他們現在關心的都是張十二剛才那話的內容。


    這些人別看都手握武器聽從宋大衫的命令,可別忘了,他們穿上盔甲才是官兵,脫了盔甲迴到家,那也是個地地道道的老百姓!


    而且每個官兵家裏同樣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對於唐儀誌上台之後的推行的一道道政策,他們感同身受!


    所以他們都知道張十二的話並不假,自從唐儀誌上台之後,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無論做什麽都要交捐稅,就比如這次打仗,還得交捐稅!


    不僅如此,捐稅還比原來提高了不少,老百姓天天累死累活才能掙多少辛苦錢,結果被這各種捐稅給搜刮的一點不剩!


    想當初先帝在位的時候,無論是遇到洪澇還是旱災,不僅會減免捐稅,而且還會從朝廷撥款,幫百姓們度過難關。


    可唐儀誌上台了倒好,別說是減免或者撥款了,不讓你多交都算好的!


    所以老百姓們才會怨聲載道,也因為如此,他們聽到張十二從南往北,準備討伐唐儀誌的時候,心裏都會有點莫名的興奮!


    現在被這話一引,城牆上的官兵們都竊竊私語起來,一點都沒有大戰之前的嚴肅!


    宋大衫一看就急了,張十二這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惑亂軍心啊!


    不僅他著急,一直想著把張十二拿下,再把那些周員外的財產拿過來的周波波也站不住了!


    若是所有官兵都聽了張十二的話開始臨陣倒戈的話,他的計劃不就徹底泡湯了?


    所以不等宋大衫說話呢,狗急跳牆的周波波就朝著城牆下喊了起來:“張十二,你敢帶兵北上就是造反,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死不足惜!


    而且你現在敢孤身一人出列,麵對我衢州上萬官兵,簡直就是送死!


    你都死到臨頭了,怎麽,還想著妖言惑眾,免逃一死嗎?嗬嗬,告訴你,做夢!”


    說完之後,周波波就大笑起來。


    張十二看到樓上一個細杆長條明顯不是什麽大官的家夥竟敢這麽跟自己說話,感覺很是刺耳。


    眉頭一皺,然後用喇叭喊道:“城牆上說話的猴子是誰?”


    “………………”


    這話一出,除了周波波自己麵紅耳赤之外,其他人聽了,都憋著想笑卻不能笑,很是難受。


    “我是周波波,被你殺的周員外就是我的伯父,很意外吧?”


    周波波眯著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這是故意說出自己的身份,讓張十二有所準備,等會把他拿下之後,若是他機靈的話,就跟自己說出財產的下落,然後讓自己饒他一命。


    若是之前,隻要張十二肯把財產交給自己的話,周波波倒是不介意放張十二一馬,可是剛才張十二的話實在太難聽了,周波波已經不想放他一馬了!


    隻要財產到手,馬上送你去死!


    誰知,張十二聽了他的話,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聽到這話,周波波自己都愣了,他竟然不意外?


    難道是之前見過自己?


    不應該呀!


    又或者是自己跟伯父周員外長的很像,所以他一見就認出自己來了?


    摸了摸臉,周波波正在想他長得跟周員外像不像的時候,就聽到了張十二接下來差點讓他肺都氣炸了的話!


    “當然不意外了,看你跟那姓周的都一副要死的樣,就知道你跟他有關係了!”


    張十二抬頭瞥了一眼,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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