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韻詩嚇壞了。


    她剛想開口,馬上意識到不對,輕聲走迴到簾子後麵的小隔間中,連張十二正站在她床前一臉猥瑣的模樣都沒有注意,這才有些慌張的朝外麵說道:“娘——韻詩已經睡下了,要不——”


    “吱呀——”


    王韻詩本來想說“要不你今晚就迴去吧”的,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毫無疑問,王夫人已經走了進來!


    王韻詩一下子慌了!


    她本想走到這小隔間裏,讓王夫人以為她確實睡著了,然後就不進來的,可是誰能想到她娘會直接破門而入呢?


    屋裏的蠟燭滅了,不然肯定會看到王韻詩小臉煞白的模樣。


    “韻詩今晚怎麽睡得這麽早呢?”


    伴隨著說話聲,門已經被王夫人關上了,然後聲音再次響起:“你爹又喝多了,今晚娘跟你一起睡吧!”


    王夫人的聲音由遠而近,朝著隔間的方向傳來。


    王韻詩聽了,花容失色並且手足無措,整個人直愣愣的呆在當場,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甚至都忘了能做些什麽!


    但是張十二可沒有發呆。


    雖說不至於害怕被丈母娘抓個現行,但是以現在這副模樣,是在有些拿不出手。


    所以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


    一個箭步上前,把王韻詩橫腰抱起,下一刻,已經抱著王韻詩雙雙躺在了床上,並且順手把床外的白色幕帳給拉上了。


    若是屋裏有燈的話,仔細觀察或許能看到幕帳裏的情形,可是現在沒有燈,幕帳裏有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外麵肯定是不知道的。


    被張十二這麽突然抱著上床,王韻詩還是被嚇了一跳,輕聲“啊”了出來。


    “韻詩,怎麽了?”


    王夫人關心的問了一句,腳步聲也急促起來,瞬間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幕帳外是自己的母親,幕帳裏——的床上是自己最愛的人,可是這兩人現在還偏偏不能見到,怕是沒有一個人的心情有現在的王韻詩那麽糾結了。


    但是王夫人問話了,她還不能保持沉默,稍作遲疑後說道:“啊——沒,沒什麽!娘親,韻詩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睡得早了些……娘親,要不,今晚你去空廂房裏睡吧!”


    “不舒服?”


    一個女人說身體有些不舒服,同為女人的王夫人想的自然是一件事,更關心了。


    “韻詩,疼的厲害嗎?跟你說了,以後每次來月事之前就別亂走動,小心著涼!看你現在來月事,這幾天還不注意,怎麽會不疼呢?”


    雖然王夫人是關心自己,可是張十二就在自己身後,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聲和唿吸聲,讓他聽到自己的月事,王韻詩的臉馬上飛紅了。


    幸虧他看不到,不然自己能羞死!


    “這屋裏太黑了,娘先把蠟燭點上,再看看你疼的厲不厲害,需不需要熬一些薑湯……”


    說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找火折子的聲音。


    “別——”


    若是蠟燭點燃,幕帳裏的情形不就被她看個清清楚楚了嗎?所以王韻詩趕忙製止道。


    王夫人一聽也有些愣了,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問道:“韻詩,你這是怎麽了?”


    今天晚上的王韻詩處處透著一股反常,也不怪王夫人懷疑了。


    “娘,女兒疼的不厲害,一陣一陣的,現在已經不疼了……”


    王韻詩額頭上都滲出汗來了,不知是熱的,還是激動,或者說是被張十二那雙大手摟著所致。


    王夫人雖沒有要繼續點蠟燭的動作,但是也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王韻詩見狀,再次開口道:“娘,女兒今晚就想好好睡一覺,明天起床,一切就都好了!”


    幕帳外的王夫人聽了,點了點頭。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煩躁的時候,這個時候,同為女人的王夫人自然理解女兒的痛苦,也不會再堅持晚上留下來了。


    但是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王韻詩聽到王夫人落座的聲音,整個人不禁怔了怔:這怎麽還坐下了?


    而且讓她感覺不舒服的是,身後的家夥,手有點不太老實,一直在她的後背上摸摸捏捏,而且在她身後那羞人的位置上,她總感覺他在故意用東西頂著自己!


    是手嗎?


    可是他的手分明在她的後背以及——可惡,竟然敢往自己的胸前摸!


    王韻詩那個氣啊!


    馬上伸出一隻手,把張十二還欲作惡的手給死死按住了!


    可不是手的話,為何卻能感覺到有些熱熱的溫度呢?


    王韻詩不明就裏,另一隻手就順著曲線,往下探去……


    當手到達目的地,王韻詩還是沒有發現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溫熱的溫度她確實體會到了,而且讓她奇怪的是竟然還是隔著衣服還能感受到熱度!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也不能迴頭,也不能開口,王韻詩隻能通過自己的手,慢慢的探索著……


    而現在的張十二,切實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冰火兩重天”,什麽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話說張十二的手在王韻詩胸前作惡,被王韻詩給製止了。


    可是她卻被自己的手給按在了女人身前最柔軟的位置上——那感覺,誰用誰知道!


    所以,他的小兄弟異常可恥的敬禮了!


    最要命的是,王韻詩的另一隻小手竟然隔著衣服撫了上來,準確無誤的握住了小兄弟!


    這酸爽,也是沒誰了!


    …………


    幕帳外的王夫人可不知道隻有一道幕帳間隔的床上,此刻卻在發生如此旖旎的激情戲。


    她坐定之後,才開口道:“韻詩,娘之前跟你提過的事,你有考慮過嗎?”


    聽到王夫人的問話,王韻詩有點懵,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張十二有點不滿意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小十二不滿意了,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的好不好?


    剛把我撩起來了,你就走了,太不道德了!


    王韻詩可沒功夫察覺小十二的想法,好奇問道:“娘,你說的是什麽事?”


    “就是讓你去荊州找他呀!”


    這話一出,王韻詩的臉再次紅了。


    她明顯感覺到,在聽到王夫人的這句話後,身後的那個硬邦邦的東西還往前挺了挺,她下意識的就以為,肯定是張十二已經聽懂了——她更加害羞起來。


    若是王夫人單獨跟她說這件事,她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是當事人就在身後——多難為情呀!


    王夫人還怕她沒明白,又繼續說道:“就是去找那張十二啊!你不是一直在想著他嗎?”


    “娘!”


    王韻詩被羞的滿臉通紅,忙打斷了王夫人的話:“娘你說什麽呢?誰一直——想著他了?”


    “沒一直想著是誰來金陵之前,天天往陸家跑?沒一直想著是誰來金陵之前,還給人家留了一封信的?沒一直想著是誰來了金陵之後,天天看他寫的那首詞的?”


    王夫人連續三個問句把王韻詩問懵了,準確的說,是王韻詩聽到這三個問題,已經被羞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親娘!他就在這裏,你是想讓他驕傲死,還是想讓女兒害羞死?


    “哪——哪有!娘,你別瞎說了……根本就沒有的事!”


    王韻詩支支吾吾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王夫人有一瞬間的沉默。


    難不成,自己猜對了?


    …………


    原來的王韻詩絕對是一顆心全撲在張十二身上,這個王夫人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所以她才能理解王韻詩最開始拒絕康王世子的果斷,並且會說出讓王韻詩去荊州找張十二的主意。


    可是,現在她不敢這麽保證了。


    為什麽會這麽說呢,主要還是通過她這幾天對王韻詩的觀察,發現了她的一些很奇怪的變化,這些變化都來源於一個人!


    那個張三豎!


    王夫人對張三豎最直觀的印象就是醜,而且除了醜之外,基本再無其他深刻印象,蓋因為他的醜實在太逆天了!


    但是王韻詩對那個張三豎的態度卻很奇怪,開始的時候,雖沒有那種明顯的愛慕,但是卻一直用那種堅定的目光看著他,作為女人,王夫人知道那是欣賞。


    而且這種感覺在這幾天越來越強,尤其是今天,在飯桌上的時候,每當那個張三豎誇誇其談的時候,王韻詩在底下的模樣就像是個小迷妹一樣,說她對張三豎沒有一點想法,誰信?


    反正王夫人是不信的!


    發現這件事之後,王夫人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若是王韻詩能跟張十二結合,這是最完美的結局,也是她最想看到的,這才當初在梁州天天把張十二喊到府上為兩人創造條件就可以看的出來。


    當初若是兩人結合,其實算是王韻詩下嫁,雖然張十二有些才幹,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能娶到知府之女,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是後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搖身一變竟成了跟知府平級的鎮遠大將軍,那個時候,就不再是王韻詩下嫁了,而是有點高攀!


    若是兩人都留在梁州,就算是高攀,王夫人也有信心促成這段親事,可卻偏偏造化弄人,兩個人一個去了荊州,一個來了金陵,遠在天涯,若是還想湊成一段美好姻緣,隻能有一個人大膽一些,做出一些犧牲了,而且,這是小概率事件,也不見得一定能成功……


    雖然王夫人鼓勵過王韻詩那麽做,可是內心還是有些擔憂,若是她真去了,成不成先不說,那麽遠的地方,心疼呀!


    可是現在,她竟然對另一個男子表現出好感來,實在有些稀奇!


    自從發現了王韻詩這反常的表現之後,王夫人就刻意的多多注意了一下那個張三豎,發現他除了長得醜——長得巨醜之外,好像就沒了其他缺點。


    能得到王城恩和王霸兩個人的同時信任和推崇,本身就是種本事,而且聽王霸說,他前天作詩連“江南四大才子”都比不過,是謂有才。


    而這次流民潮的解決,就是因為他的出謀劃策,是謂有謀。


    試問這麽一個有謀有才的年輕人,確實是良婿之選——若是女兒再滿意的話。


    王夫人年紀不小了,也不會對相貌那麽看重,當然了,若是有好相貌那屬於錦上添花,但相貌不能當飯吃,最關鍵的是女兒喜歡。


    若是原來,說到張十二的時候,女兒除了表現出害羞,就是想念,從來沒有一次是像今天一樣,拒絕的這麽果斷!


    王夫人有理由相信,這是女兒看上那個張三豎了,對於張十二,自然就看淡了……


    …………


    於是,王夫人繼續說道:“韻詩,你真的對那張三豎張公子有意思?”


    “啊——啊?娘!你在說什麽啊!”


    王韻詩聽了這話,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張十二本來還撫在她身上的手也被一下甩了開來,嚇了他一跳,馬上從後麵把王韻詩給拉住了。


    他害怕王韻詩頭腦發熱一下衝出去,這樣豈不露餡了?


    王韻詩被張十二一拉,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咬了咬牙,暗吋自己太慌張了,輕聲說道:“娘,你可不要亂說!女兒何時對那個張公子有——”


    努力半天,“有意思”三個字王韻詩還是有些羞於啟齒。


    王夫人隻覺得女兒是害羞,於是說道:“韻詩,這裏就咱們娘倆,你不用不好意思有什麽想法跟娘說就是了!”


    娘啊!這裏可不止咱們兩個啊!


    王韻詩有些欲哭無淚的想著。


    “韻詩,娘跟你說實話,娘跟你一樣,都看好那張十二,可是娘作為過來人,還是要勸勸你,張十二現在在荊州,聽你父親說,他現在已經被陛下封為縣伯,前途一片大好!雖然你對他有情,但他並不一定對你有意!就算娘真讓你去了荊州,那又如何呢?若是他當麵拒絕了你,你或許會難過一輩子,這又何苦呢?倒不如把這份感情留著,把最好的感覺也留著……”


    王夫人說完,屋裏再次安靜下來。


    張十二躺在王韻詩身後,明顯能感覺她的身體有些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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