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意天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王韻詩,趁熱打鐵道:“嬸母謬讚了!小侄早就聽說嬸母跟韻詩姐姐也偏愛詩詞,若是嬸母不嫌棄的話,小侄以後可想來梁州多親近親近!”


    “哇——”


    聽到這話,底下一片嘩然。


    若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聽不出來晟意天這話的意思的話,那也太傻了不是?


    原來這個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打著來給王夫人過壽的名號,公然向王韻詩示好——這個人的算盤打的也忒好了!


    可是他們氣憤歸氣憤,作為主人的王城恩看到這一幕可很是高興,畢竟女兒的婚事可是他現在最為頭疼的,而晟意天他是越看越好,越看越滿意!


    尤其是他剛才還露了一手,贏得了全場人的喝彩——如果他把噓聲以及各種感歎詞理解為喝彩的話,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韻詩姐姐,你覺得我這詞如何?”


    其他人都是鋪墊,晟意天最想得到的還是王韻詩的肯定。


    要說晟意天原來在荊州的時候,對於各種角色女子那也是見了不少,可沒有一個像王韻詩一樣,第一印象就把他的心給拽住了……


    所以迴到泰州之後他就費盡心思,想了這麽一出好戲,期待著吸引王韻詩的注意,當然了如果這個時候再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出來挑釁一下就更好了——沒人襯托,好生沒有意思呀!


    尤其是想到連壞他兩次好事的那個叫張十二的男人,恨得牙尖發癢,好希望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打他的臉哦……


    “晟公子,我也隻是喜愛詩詞,談不上精通,所以對於你的詞,我點評不了!”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又沸騰起來了!


    長臉,真是長臉呀!


    晟意天叫人家“姐姐”,王韻詩卻迴他“公子”,而且口氣冰冷,明顯沒有想跟他繼續談下去的打算,這怎能不爽?


    這女人,果然有些冷呀……


    雖然張十二對王韻詩還沒有什麽想法,但是他也不希望王韻詩會看上晟意天,那種貨色,可是攔路調戲姑娘的下流胚子啊,怎麽配的上她?


    這或許就是男人,就算是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想讓其他人得到……


    晟意天臉色有些陰沉,不過馬上又好了,笑著對周圍的人說道:“聽說今天來的人,不乏梁州的才子佳人,剛才晟某拋磚獻詞,不知能不能引玉出來呢?”


    既然你們不把臉伸出來,那我就主動打你們的臉!


    在王韻詩手下吃了鱉的晟意天內心已經小有瘋狂,現在就想著打臉泄憤呢!


    聽到他主動引戰,梁州城的大老爺們怎麽會怕——畢竟也不是他們應戰,一群人趕緊把周知未給推了出來。


    “周公子,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周公子,不要給他麵子,狠狠地削他!”


    “周公子,我們看好你哦!”


    被推到人前的周知未尷尬的對著晟意天以及王城恩夫婦笑了笑,心裏卻是苦的厲害……


    若是時間往前推半個時辰——或者是晟意天寫詞之前,他肯定不會是現在這麽糾結的心情,可是當他看到晟意天那首寫在宣紙上的詞,心一下子就涼透了……


    無論從書法還是賦詞上來說,晟意天都是上乘,他自愧不如!


    可現在被趕鴨子上架,他有什麽辦法?


    隻能硬著頭皮擼起袖子就是幹了!


    拿過筆來,想了半天他竟然少有的、緊張到卡殼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之前還有些靈感的句子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周圍的人都還在眼巴巴的看著他,周知未隻感覺今天來這裏就是個錯誤,怕是要把自己的名聲擱在這了!


    咬了咬牙,直接在紙上寫了起來!


    他剛提筆,那幾個梁州才子馬上圍了上來,不等看寫的什麽,就開口先誇道:“好詩好詩啊,周兄不愧為……額……這是……”


    話還沒說完,那人的視線就停留在宣紙之上說不出話來,滿臉的愕然……


    其他人見狀也都圍了上來,朝那紙上看去,這不看不要緊,看了簡直嚇人一跳:


    搞什麽灰機啊,這踏馬不是詩啊!


    原來那紙上寫著:


    天朗氣清延晷景,辰良日吉祝慈齡。


    橫批:壽比南山!


    是的,你沒看錯,橫批!


    這踏馬是個對聯啊……


    別說是他們了,連那晟意天看到這對聯都楞了好一會兒,然後眯眼笑著說道:“這位兄台果然大才呀!這對聯作的嘛——倒也應景嘛,晟某佩服,佩服呀!”


    他的口氣再加上他說的話,傻子都能聽出他在嘲笑周知未,而周知未是他們推出來的,嘲笑他就跟嘲笑他們一樣!


    此刻一群人滿臉通紅,青筋暴起——可卻又無可奈何: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周知未在眾目睽睽之下連這種招都用出來了,可見其壓力之大,所以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失望之色特別明顯……


    “王夫人,小生不才,特意為你奉上對聯一副,希望你能像對聯裏一樣,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事已至此,周知未隻能把話說的漂亮些,而且他剛才又瞅到了之前讓他很是生氣的張十二,腦子裏已經有了主意。


    “周公子客氣了,無論詩詞或是對聯,都是你們的一片心意,我自然高興的緊!”


    畢竟是知府夫人,說話拿捏的恰到好處。


    “多謝夫人理解!而且周某自認為關於詩詞一道,張十二張公子那才是真正的大家,此等場合,還是該請張公子為夫人作詩一首,一為祝壽,二也能讓我們梁州才子以及晟公子瞻仰一番!”


    他用的是“瞻仰”二字,可什麽樣的人才會瞻仰另一個人呢?


    當然是弱的人去瞻仰強的人,而周知未的意思顯然就是晟意天弱,張十二強了。


    周知未有這麽好心幫張十二說話?


    當然不會!


    讓兩個他都看不順眼的人互相殘殺,這才是他真實的想法,最後兩敗俱傷,不對,是一死一傷——最好是都死了罷……


    他這招果然不錯,晟意天在聽到這話之後,一雙陰沉的眼睛轉向了張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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