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曹誌恆、王斐婕、石瑜、何曼文、蕭穆、萬傑共六人同坐在一房間裏,麵帶沉吟之色。


    還是曹誌恆率先開口道“蕭楓發過來的消息,大家已經看過了,好在……剩下的所有人都有驚無險的到達了目的地,接下來我們就必須準備關於“躍龍仙會”的事情了!”


    “各個宗門的情況大家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各自有什麽看法?”


    此時的曹誌恆身上的氣息已更加渾厚,儼然是如此短的時間內,借著此地普通的靈力晉級到了築基六層,也算是對他以命相博進行修行的一種安慰了。


    “根據……二哥的消息,現如今劫陽宗對低階弟子的培養最看重是吧?”一向沉默的萬傑難得開口說道。


    “是的”,曹誌恆應到,心中有些感慨,萬傑在經曆過諸多事件之前在班上是一個活躍分子,現在卻俞見寡言了。不過,眾兄弟裏這樣的情況也不止他一個。


    他甩頭拋開雜念,繼續道“據說兩百多年前劫陽宗冥隴真人,雖突破化神失敗,但仍舊讓其餘大宗感到了驚慌,紛紛開始打壓劫陽宗,又經過了四十七年前“裂穀府”事件,劫陽宗中層損失慘重,出現力量斷層現象,所以對值得培養的低階弟子極下本錢。”


    “可是,我聽說劫陽宗已是大廈將傾了啊!我們若去豈不是……”這次蕭穆一臉不解的搶問道,在經過曹誌恆的特殊關照後,他的膽量也放的開些了,還主動請纓的去打探了不少消息。


    “哈哈,十七弟的問題我也剛問過”看著蕭穆的進步曹誌恆感到十分欣慰,少有的笑了起來,“蕭楓二哥說,為了獲得更好的資源冒些險不很應該嗎?”


    “額……”包括蕭穆在內所有人的一臉尷尬,沒有人去接口。


    曹誌恆旋機一笑說道“放心吧諸位,據準確消息說,那劫陽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數百年之內不出意外也沒人敢動它!再說數百年後的我們都不知道又是什麽模樣了!”


    聽到這話眾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各自說一了些自己喜歡的宗門,又討論了這些宗門的優勢和不足,就各自散去。


    曹誌恆剛突破到了築基六層,心情大好,又想起扶蒼山離大虞都城京虞不遠,便欣然前往。


    出了扶蒼坊市,曹誌恆拿出購買的大虞皇朝地圖做了確認,他駕起法器一路向著東南方疾馳而去。


    半個多時辰以後,當曹誌恆看見那巍峨壯麗的“虞京”時,終於生出了穿越者該有的震撼。


    那高大的城牆不知是由什麽材料構成,灰白色的城牆在陽光照耀下泛起銀光,整個城市如同一塊巨大的美玉。


    讓他不由的想起後世那首著名的詩詞。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仙人扶我頂,結發授長生。


    ……


    在城外的林間落地,將啊忠裝進靈獸帶後,他和凡人一樣邁步走去城中。卻不料剛到城門口,就被一個士卒頭領模樣的人就將他攔住了。


    “誒!等等!”此人一臉橫肉,眼睛極小,怎麽看都感覺他的眼裏帶著些不屑,他訕笑道“道友是第一次來虞京吧?”


    曹誌恆一愣,此時才發現此人居然也一名修士,隻是修為極低,僅僅築基二層而已。他淡淡點了點頭,掃了此人一眼道“何事?”


    這士卒頭領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道“去那邊登記,繳五塊靈石,然後才能進去!”說著用手指了指右側,城門下的一間石屋。


    曹誌恆皺了皺眉,終是不願惹事,去右側的石屋中登了記,繳納了五塊靈石,領到了一塊刻著他名字的玉牌。


    石屋中有著七八名凡人和一名修士,這修士是個中年男子臉龐微黑,對他還算客氣,細細的給他講解道“道友要知道,這虞京城中日常來往的凡人、修士便有幾十萬,為了維持治安麻煩不已,因此想要進入虞京城中,凡人和修士都必須得登記、領牌,不過凡人的隻是一個木牌,修士的卻是玉牌。”


    曹誌恆謝過此人便向著城內走去,同時抬手對著腰間的玉牌一抹,一個簡單障眼法後,翠綠色的玉牌瞬間變成了一塊淡黃色的木牌。雖說在大虞這樣龐大的皇朝裏,百姓對修仙者並不奇怪,但他還是不想惹來較多的麻煩和注意。


    進入城中,那鱗次節比樓閣,簷牙高啄的建築還是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走了新的認識。


    而城中人群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這裏的凡人模樣雖遠遠比不上修真者們,但也還算的上是發育正常。


    至於說修真者,經過靈力的滋養,一個個大都是俊美異常,當然偶有修煉了一些特殊功法者也會醜陋異常。


    曹誌恆隨意的逛著,感受著這個世界的風情,偶爾也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修士走過。


    他隨意的跟人流移動,看到城中的雜技表演,曹誌恆也興奮的跟著人群起哄,拍手叫好。


    漫步到一棟別致的閣樓下他停住了腳步,微微抬頭打量,白日間這裏也還算得上清淨,隻傳出一兩聲悠揚的琴音,看上去也有幾分清雅。


    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這種地方我還真駕馭不住,抬步走開。


    清晨時分的閣樓有些冷清,但到了晚上必然是熱火朝天,晨風撫過的匾額上,分明寫著“展春樓”——虞京一處著名的風月之所。


    又拐過幾條街道,他看見了一個特殊的集市,這裏沒有五花八門的商品,有的僅僅是人,因為這裏的商品便是“奴隸”。


    不知道華夏古代是怎麽樣的,反正曹誌恆早就知道這元瞻大陸十分盛行人口的買賣。


    作為一個現代人想到這裏,他的內心多了幾分沉澱的感慨,出於好奇,他還是歎了口氣跨步走了進去。


    那些被做為貨物的人滿臉憔悴的跪坐在地上,身前放著或身後插著價標。


    正有不少衣著華麗,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女,正在激烈討價還價。


    曹誌恆幾番觀察發現,身前放著價標的人大都都是自願賣身的,而身後插著草標的人看上去便真的如同奴隸一般被人出售。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耐在這裏小逛了一圈,正打算離開,那裝著啊忠的靈獸帶開始急劇的搖晃,他連忙探出神念與啊忠交流。


    片刻後,他神色古怪的抬起頭環視一圈,最終目光鎖定在一位身形單薄的少女身上。


    這名少女穿著粗布衣服,麵黃肌瘦,繞是頭發也亂蓬蓬的,麵帶緊張的跪坐在地,在這眾多的人口中也並不顯眼。


    曹誌恆神色平淡的走過去,那少女聽見腳步聲,緊張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看見曹誌恆在她麵前停下,她眼神變得慌亂起來,咬了咬嘴唇有些生澀的叫了一聲“公子!”


    曹誌恆點了點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憔悴、相貌普通、僅帶著些古時女子特有的清秀和嬌羞,不過與一旁其他的賣身女子也並無太大的不同。


    但若非要在她的容貌上找出什麽亮點,那便是她的眉。她的額頭有些寬,眉不細卻很長、上揚之後微微下斜,恰到好處的貼在雙目之上。


    這樣的眉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身份低賤的窮苦女子臉上,因為它帶著一股濃濃的束之高閣、深閨的書卷味道,然而這雙眉在她的臉上卻也並顯得不突兀。


    當然,此時的曹誌恆也並沒有對此投以過多的注意,他微微眯了眯眼,對啊忠傳達的信息又思量了幾番,才繼續打量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姑娘麵前的一張粗布上,上麵用工整的字跡寫著她賣身的原因。


    原來這姑娘想要賣身葬主,根據大意來說就是她是某一家富貴人家的下人。


    可這家人得罪了皇族權貴,弄的家破人亡,其他下人都卷著錢財鳥獸散盡了,甚至都沒有人敢來替主人收屍。


    得罪了皇族權貴,又有什麽人家敢要呢?


    估計這家人也不是個什麽好鳥吧,曹誌恆暗道,倒是這姑娘麵前的布告,不知是誰所寫,寫的甚為感人。


    咦!想到這裏曹誌恆突然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既然有人願意為她撰寫布告,而且寫的如此感人,那為何還要將得罪皇族權貴這樣的隱秘之事寫下來?


    難道……


    想到這曹誌恆咧開嘴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布告,看著跪地上正緊張捏著手的姑娘說到“這個……是你寫的?”


    姑娘不知所以,輕輕點了點頭。


    曹誌恆心中苦笑連連,看來這家人看來也是家底深厚啊,權貴果然不是什麽人都能得罪的了啊!


    不過,這樣愚善質樸的姑娘也隻有在古代才能找到了,曹誌恆暗笑,抬起頭來盯著那少女慌張的眼睛,隨意的說道“那麽,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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