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兒,癡情女子負心漢!

    公主殿下蹲苦窯一樣苦苦等了十幾年,好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見著點兒亮兒了,一轉眼,蹲守了許多年的夫君就要被妖精叼走,這樣的悲憤是平常人難以理解的,心裏真是肝火大盛,覺得自己十幾年的愛心喂了狗的公主殿下,翻身就將那撲哧撲哧直笑的美青年給摁在石桌上了,挽著袖子狠狠地在這青年白皙俊美的臉上啃了幾口,之後,帶著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叫道,“得不到你的心,就先得到你的人!”

    說完,一臉橫眉立目,就要給哈哈直笑的壞阿容寬衣。

    “殿下且饒了我。”這樣快活的日子,這樣叫自己幸福快活的女孩兒,阿容隻覺得天都亮堂了起來,此時笑得不行,隻叫阿元扯鬆了衣襟,露出些精致的鎖骨來,目中帶著瀲灩的水意,隻叫阿元看的一顆小小的色心砰砰直跳,這才握住了阿元的手,忍不住緊了緊說道,“不過是個玩笑,母親早就拒了。”說完,便溫和地看著呆呆的阿元癡情道,“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叫我可愛可恨可憐……”

    被美色迷得五迷三道的公主殿下,冷不丁聽到了這個,頓時滾到一邊兒吐去了。

    太惡心人了!

    阿容隻仰天躺在石桌的冰涼的桌麵上,笑得渾身亂抖。

    “我說,不帶這樣兒的啊。”要不怎麽說阿容壞呢,這麽惡心的台詞,簡直就是故意在刺激人。阿元覺得這家夥如今不大聽話了,黑著臉就摁在了阿容的肩膀上,隻是卻還是有點兒疑惑地喃喃自語道,“怎麽這詞兒,這麽熟呢?”太熟悉,似乎之前,她與誰說過來著。

    “你與定國公府的二爺說過。”阿容笑笑,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阿元想起來了,深沉地望天,許久沒有說話。

    定國公府那小表弟,是個傻帽兒來著,公主殿下多壞的人,怎麽能聽她的話呢?竟是對阿元深信不疑。前兒個阿元覺得很應該幫幫小表弟,便將這麽一套教給了他,叫他往五公主的麵前背誦一下試試效果,小表弟還真去了,在瞠目結舌的五公主麵前羞答答地表達了一下自己那多情多思的心,笑得阿元在後頭打滾兒。雖然後頭被五公主追殺了很久,不過能見到這麽不多見的,跟畫片兒似的台詞,也算是小小的收獲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啊?”阿元縮了縮脖子,苦著臉問道。

    她喜歡惡心別人,可是惡心自己就實在太不人道了。

    “很有趣,母親也說

    很有趣。”阿容笑完了,伸手就在阿元白嫩嫩的小臉兒上摸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這才笑眯眯地說道。

    “連姨母都知道了?”阿元隻覺得五雷轟頂,渾身無力地趴在了阿容的身上,直往他的懷裏拱,不由有些崩潰地說道,“姨母隻怕,覺得我腦子有病了!”不是腦殘,怎麽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呢?

    “母親不過是吃驚。”想到城陽伯夫人實在覺得阿元鬼主意多,是個能叫人喜歡的女孩兒,阿容就覺得很滿意,見阿元軟綿綿地趴在自己的懷裏,到底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將這女孩兒往外推了推,正要說話,冷不丁一轉頭,卻驚見不遠處,自家的三弟阿同,正用驚呆了的目光看向自己與懷裏的阿元,阿容飛快低頭,就見自己衣襟都散開,竟是莫名地心虛,隻將阿元微微推開,自己側身理好了衣裳,這才對著弟弟招手道,“怎麽不過來?”

    “過來!”從小,阿懷與阿同就是這破公主手底下使喚的人,阿元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頤指氣使地叫道,“快點兒,不然收拾你!”

    麵對這個很可能會成為自己大嫂的破孩子,本就憨厚木訥的阿同低頭忍了。

    可還有不能忍的呢。

    跟著夫君過來的蘇蓉,見著自家夫君又被這破公主欺負了,頓時氣得不輕,撲上來就要擰阿元的嘴!

    “以下犯上了!”阿元見著蘇蓉兇神惡煞地撲上來,頓時嗷嗷直叫,頓時就嚎上了,“疼死本宮了!”

    “鬆手。”阿容將幹打雷不下雨的破公主拉到自己的懷裏,對著蘇蓉露出了一個美得叫人眼睛疼的笑容,特別地笑裏藏刀。

    “我,我還沒碰著她呢。”被這一對兒的無恥驚呆了的蘇蓉喃喃地說道。

    “碰著了,咬你!”阿元有了靠山,頓時撅起了自己的尾巴,得意洋洋地說道。

    阿容在她的身後微微一笑,作為迴答。

    蘇蓉氣得眼睛發黑,見自家夫君竟然還呆呆地看著,似乎都沒看明白這場麵是個什麽意思,頓時覺得自己敗了,隻放了一句狠話道,“等我告訴母親去!”說完,就頓著腳要走。

    “別頓了,腿疼。”阿同就在一邊兒有些擔心地說道。

    阿元對上了那麽一張木訥的臉,卻見蘇蓉看著阿同那張在外頭練兵變得黑漆漆的臉臉紅了,竟覺得這年頭兒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感慨了一下,這才抖了抖自己的衣裳,迴頭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家心上人的芙蓉麵,覺得簡直就是美得

    叫人暈頭轉向的,便拉著阿容的手,得意地說道,“還是本宮的眼光好些。”說完,聽見蘇蓉這是要往上房去,便也與阿容跟著走,才走了幾步,就見不遠處,正有個年輕的婦人,捧著一個木盤子帶著幾個丫頭往上房走,見正是新進門的那位三太太,蘇蓉便招唿道,“可是三嬸兒?”

    那婦人急忙轉頭,一張不過是清秀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模樣兒來,頓住了,見幾個小輩走過來給她請安,便紅著臉說道,“我做了幾件小衣裳,都是從前嫂子們送我的好料子,想給哥兒做心意的。”

    阿元探頭,就見那幾件小衣裳針腳細密,竟似乎都揉進了布料裏,連料子都軟和的很,看著就不磨人,覺得這位三太太也算是盡心了,便笑道,“可見是費了不知多少的心血了。”上頭那大片的荷葉童子戲水圖,顏色鮮亮可愛,圖樣精致,可見是用心繡的了。

    “我在家裏,閑著沒事兒便做些針線。”因是公主開口,三太太便有些局促地說道。

    這位三太太願意對小孩子盡心,可見是個溫馴的女子,阿元又剛剛聽蘇蓉說過,這位三太太如今一心服侍湛三老爺,也不刻意地去奉承阿嶽,不多管閑事,很知道忌諱,便生出了幾分好感,況從前走動也是識得的人,因此態度可客氣,眾人走到了上房,正見著上房裏多出了一個美貌溫婉的女子來,正坐在城陽伯夫人的下手含笑說話,見了眾人進來,便起身相迎。

    這女子是極陌生的,阿元從來都沒有見過,此時見了便有些疑惑。

    城陽伯夫人先將三太太迎到自己的麵前,見她紅著臉將手上的小衣裳奉給自己,看了看,便皺眉嗔道,“這是給你做衣裳的,怎麽竟偏了這孩子?”見三太太隻露出了微笑,抿著嘴兒不說話,便溫和地說道,“府裏頭料子多得是,你隻問老三要,何必用了自己的呢?”見三太太想要說些什麽,城陽伯夫人便溫和地說道,“瞧瞧你這一身兒,都上身了多久了?”

    說完,便揚聲叫丫頭取了料子來,交給三太太身後的丫頭叫她帶迴去做新衣裳。

    “我不是要嫂子的東西。”三太太手足無措地說道。

    “你給這孩子做衣裳,是你的心。這個,”城陽伯夫人笑道,“也是我的心了。”又勸了,放叫她收了,叫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才指著那美貌女孩兒與阿元笑道,“大姐兒你是未見過的,都是自家姐妹,以後都在京中,竟有個新去處。”

    那美貌女子溫柔一笑,起身過來給阿元請安,叫阿元扶住了

    ,這才迴頭看了城陽伯夫人一眼,竟目光孺慕,十分親近的模樣,迴頭與阿元說道,“姑姑說的是,以後,便仰仗公主了。”

    這位,應該就是蘇蓉口中的長姐蘇玉了。阿元瞧她對城陽伯夫人很是親近,然而對自己的母親陳留郡君似乎有些冷淡,便覺得這是應了方才蘇蓉所說,隻是見她並不似一個不明白的人,心裏覺得奇怪的很,到底不好在剛剛結識的人麵前說些什麽,便隻笑了,拉著蘇玉與自己同坐,一並說笑。阿慧的兒子已經叫奶娘抱下去,世子夫人也去看望阿慧,此時屋裏也隻有親近的人,阿元說說笑笑倒也快活。

    阿容在一旁,含笑看著阿元在自己的家人麵前如魚得水,便覺得心裏歡喜的不行。

    才說了幾句,陳留郡君最是個忍不住話的人,見蘇玉並不是很與自己說話,便有些難受,此時見丫頭端上來了點心,急忙笑道,“這是玉姐兒最愛的芙蓉糕,且嚐嚐。”

    “多謝母親了。”蘇玉卻淡淡的,側身接了這點心,隨意地放在了桌上。

    這樣的態度,隻叫阿元皺眉。蘇蓉是個與母親一般無二的炮仗脾性,頓時大怒,起身就冷笑道,“我瞧大姐姐這樣兒,竟似乎母親虧欠了你?!”

    “二丫!”陳留郡君見蘇蓉這樣厲害,便喚了一聲。

    城陽伯夫人知道的事情少些,眼見不對,便皺起了眉頭來,見蘇玉眼裏也帶著些淚光,急忙對蘇玉喚道,“玉姐兒過來。”

    當年城陽伯夫人生下阿容,因是兒子,因此格外地喜歡女孩兒。可巧陳留郡君處就是個丫頭,城陽伯夫人喜歡的不行,時常將蘇玉接到府中玩耍,多少也有些養育之恩。況城陽伯夫人溫柔賢惠,從不做出格兒的事情,叫人尊重。蘇玉的心裏,對城陽伯夫人是當母親仰慕的,比陳留郡君更甚,此時叫姑母召喚,便委屈地走到城陽伯夫人的麵前,一張嘴,還未說話,便委屈地落下了淚來。

    “這是怎麽了?”眼見幾個小輩都沉默了,城陽伯夫人一邊給蘇玉擦眼睛,一邊好奇地問道。

    “母親全心為了姐姐,姐姐有什麽好哭的!”蘇蓉便冷笑道,“莫非,不叫大姐姐吃委屈,竟還成了錯處?!”

    “你叫我在外頭成了妒婦,難道還不叫我委屈?!”蘇玉迴頭哽咽地說道。

    蘇蓉氣得不輕,隻將前些時候的事情一並說了。說完了這個,城陽伯夫人便沉默了,許久,方才歎息了一聲,見蘇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似乎是要她給自己做主,心裏

    為這叫母親護得有點兒發傻的孩子一歎,這才溫聲問道,“跟姑姑說說,為什麽要給姑爺納妾呢?”見蘇玉張口欲言,她伸出手製住了她的話,挑眉問道,“就為了不叫外頭,說你嫉妒容不下人,就為了一個好名聲?”

    “母親那樣兒,我不喜歡。”蘇玉看了一眼沉默的陳留郡君,便小聲說道。

    “你母親,也都是為了你。”城陽伯夫人溫聲道,“名聲是什麽呢?你得意些,日子過得好些,叫自己心裏鬆快,名聲有什麽關係呢?”聽見蘇玉似乎小聲說了什麽,她便笑道,“你姑父,也隻有我一個,自然我也是個妒婦了,可是隻要心裏舒坦,我覺得這樣的名聲,也很值得。”

    蘇玉這才想起來,姑姑家也是沒有妾的,頓時紅了臉,小聲說道,“姑姑溫柔……”

    “那是人的性情,你母親。”她迴頭笑看陳留郡君,這才挺起了身子慢慢地說道,“宗室貴女,憑什麽為外頭的人折腰呢?”見蘇玉斂目不說話了,她便問道,“你說要給姑爺納妾,可是若是真有了這樣的女子,你心裏不難受麽?”

    蘇玉自然是想過這個的,聞言便低聲道,“世間女子都是這樣兒過來的,心裏難過,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這話才是唬人呢!”阿元便在一旁笑了,看了阿容一眼,揚聲道,“這年月兒,家裏妾越多的,方才這樣標榜,不然,可叫她們怎麽活呢?我瞧著,這是嫉妒大姐姐日子過得好,方才要離心你們夫妻的情分,想著叫大姐姐日子過得不歡喜了,人家才歡喜了呢。”見蘇玉竟呆呆的看著自己,一臉被驚著了的模樣,阿元便笑嗬嗬地說道,“我勸大姐姐,這世間,除了自己個兒的親人,誰說的都別信,可不是自家的閨女,日子不快活也不心疼呢!”

    “可是……”蘇玉本就是個沒有主意的人,此時叫大夥兒輪流地勸,竟有些動搖了起來。

    “況,”阿元冷笑了一聲,看著一旁一個目光閃爍的婆子,冷冷地說道,“這樣攛掇大姐姐,不定是在心裏盤算什麽好處呢!”說完,便見蘇玉向著那婆子疑惑地看去,便抬眼笑道,“不會是這媽媽家裏頭,也有個花容月貌的小丫頭,想著給大姐姐分憂吧?”

    蘇玉想到這個親近的婆子果然與自己隱隱說過,頓時臉就變了!

    “這才是為了自己的親閨女呢,竟連主子都敢賣。”阿元笑嘻嘻地說道。

    “郡君!老奴……”那婆子在陳留郡君冷厲看過來的目光裏,頓時跪下了,竟連連磕頭,磕得

    頭破血流都不敢停下來,眼見她嚇破了膽,阿元也在心裏嘀咕了一下,不知陳留郡君這究竟是怎樣的母老虎,竟一眼就將人嚇成這樣兒,到底與目瞪口呆的蘇玉笑道,“不是郡君這樣著緊大姐姐,誰會將大姐姐的歡喜放在心上呢?”這話說完,陳留郡君的眼眶就紅了,蘇玉正遲疑地看過來,見到素來剛強的母親竟哭了,便不知該怎麽辦了。

    自她記事氣,母親便十分剛烈,哪裏有落淚的時候呢?

    “母親。”蘇玉便喚了一聲。

    “你是你母親的長女,她對你的心,連你弟弟都靠後的,隻你才能傷她的心。”城陽伯夫人便歎氣道,“這麽多年,你妹妹,你弟弟,都是自己顧著自己,隻你養在你母親的身邊,小時候,你母親多抱你弟弟一迴,你都哭鬧起來,硬是不許,”她摸了摸蘇玉的頭發,溫柔地說道,“莫說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就說你母親對你的心,你自己拍著心口問問自己,可對得起她麽?”

    “世人對我存了偏見,可是我倒是感激這些世家對我的評價,也叫人認清了這些人家的真麵目,不叫你嫁進去受罪。”陳留郡君捂著臉哽咽道,“叫我瞧著你房裏多出妾來刺你的心,我寧願你做個老姑娘,也好過叫你日日難過的強。”她握著蘇玉的手,這一次這女子竟沒有甩開,陳留郡君心中驚喜,隻含淚道,“母親莫非還能害你麽?家中妻妾成群的,還有什麽好日子能過呢?”

    “虧了大姐夫明白,不然真納了,大姐姐就得哭死。”蘇蓉冷眼旁觀,此時冷笑道。

    蘇玉訥訥地,有些明悟了,卻還是有些遲疑。

    阿元卻知道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迴轉的,此時隻打消了蘇玉的這樣的想法就是,便隻撫掌笑道,“隻這老奴可惡,我瞧著竟是不忠的很,大姐姐很應該自立起來,也叫下人瞧瞧大姐姐的威風,不然,下一次算計大姐姐的奴才,還不定是從哪兒就冒出來了呢。”

    “殿下覺得該如何呢?”蘇玉覺得阿元對自己十分上心,心中是信任阿元的,便迴頭問道。

    阿元笑眯眯地看了那婆子一眼,目光一轉,這才笑道,“這事兒簡單的很,外頭都是這樣處置,大姐姐既然想與外頭相同,便照我說的來就是。”見蘇玉急忙點頭,她咳了一聲,方才慢慢地笑道,“將這老奴帶迴府裏去,也莫說些什麽納妾的話,不然大姐姐不是不賢良了麽?”果然蘇玉覺得這全是為自己著想,飛快點頭,在一旁阿容含笑的目光裏,阿元心裏有些得意,便繼續說道,“隻說這老奴不忠,

    給她幾十板子就是,將大姐姐院子裏的奴才都帶出來,好好兒地看著也就完了。”

    她側頭掐下來桌上花瓶裏頭的一朵花朵來,用力一握,麵上卻帶著幾分善意地說道,“也莫要喊打喊殺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呢。五十板子打不死,隻放她一條生路就是。”她說完,口中便念佛道,“也是大姐姐的一番慈悲了。”五十板子打不死的,她還真沒見過呢。不過,糊弄蘇玉卻是盡夠的了。

    “阿元想的妥善。”城陽伯夫人的目光沉了沉,便點頭微笑。

    蘇玉本性溫柔,見長輩並未想著要這婆子的命,雖心裏氣這婆子背主,然而也為她鬆了一口氣,頓時便起身紅著臉說道,“多謝公主了。”

    以後你還能謝我,才是本宮的好處呢。

    阿元麵露和煦微笑,心說你要不是湛家的親戚,這麽一個糊塗人,真是懶得管你。

    有強悍的靠山,卻能把日子過得這樣糊塗,也算是一種能耐了。

    感慨了一下,阿元就見蘇玉抱著陳留郡君抱頭一起哭了,覺得應該沒有自己的什麽事兒了,便過去與城陽伯夫人說話。城陽伯夫人隻覺得這丫頭如今越發地古靈精怪,喜歡的不行,有心叫她與阿容多親近,因此不過說了幾句,便將阿元往兒子的身邊一丟,自己拉著陳留郡君與蘇玉走了。蘇蓉在後頭瞧著,隻覺得腦仁兒疼,叫憨厚地護在她身邊的阿同牽著走了。

    阿元隻起身與屋裏的二太太三太太告辭,便與阿容出了屋子,隻在後頭園子裏走動了一會兒,偷眼見阿容一本正經的模樣,可不是剛才笑得跟狐狸似的了,便頓住了,嚴肅地喚道,“容哥兒!”

    “殿下有何吩咐?”阿容業務已經相當熟練,便含笑問道。

    “喚你一聲來聽聽罷了。”破公主見阿容走到自己的身邊,頓時眉開眼笑,壯著自己的小色膽,賊兮兮地說道,“多喚喚你,以後,才好疼你呀。”

    阿容簡直要歎氣。

    這公主,知不知道以後嫁過來,自己不用忍了以後,會有個什麽下場呢?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不會這樣自己把自己往坑裏填呢。

    見阿元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很得意地捂著嘴跟偷油的小老鼠似的悉悉索索地笑了,阿容忍不住搖頭,然而想到了什麽,一雙秀致的眉便慢慢地蹙了起來。

    “差點兒忘了與你問了,”阿容見阿元疑惑地看過來,遲疑了片刻,便輕聲道,“我怎麽在京裏,聽說你盛讚了徐家的五公子,他

    磊落似青鬆,還誇他人物俊秀,心悅之,意欲把臂同遊呢?”

    據說,喜歡的不行,就差人約黃昏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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