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還有一兩個好朋友的意思?”阿元就冷笑了一聲,臉色傲慢地說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在本宮的麵前高聲?!麻利兒地滾蛋,不然,別怪本宮不客氣。”說完,便對著那楊家姑娘冷冷地說道,“賤人!以為叫人看著,本宮就不敢治你?!就叫你知道知道,什麽是王法!”

    說到王法時,她的目光,便譏諷地向著那三人看去。

    “哪怕是公主,也不能這樣看不起人!”中間的少女,一身素雅的月白長衫,渾身帶著書卷氣,隻是此時卻義憤填膺地看著阿元,見她小小的一團,嘴卻這樣毒辣,便恨恨地說道,“楊家姐姐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人罷了,憑什麽要受你們的指責?”見那女孩兒哭倒在地,這少女急忙去扶她,看向阿元的目光好生憤怒道,“姐姐別難過,咱們不與她一般見識!”

    “混賬!”阿元身後的幾個大宮女都要出言嗬斥,鳳鳴就先不樂意了,出來指著這少女便冷冷地說道,“哪裏來的不知分寸的丫頭,敢與我皇妹這樣說話,簡直就該掌嘴!”他本就是皇子,從前與阿元或是五公主麵前做小伏低,不過是因自己是有血緣的兄長,願意護著妹妹罷了,並不是對哪個女孩兒都這樣和氣,此時見這少女被他說得白了臉,也不願意叫阿元出頭給他說話了,此時指著楊家的那個女孩兒冷冷地說道,“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麽?!”

    “你怎麽這麽說話?!”那少女憤怒地說道。

    “再這樣與本王說一句,就送你去大理寺!”鳳鳴的目光冰冷了起來,看著那少女驚詫不已,隻對著自己的那個表妹冷冷地說道,“一開始,我就說過,除了正妃,我不會再有別的女子,這個,本王以為你聽明白了。”見她瑟縮,鳳鳴隻眯著眼睛輕聲說道,“可是,有了這話,你還敢跪到我王妃的麵前,這裏頭打的是什麽主意,我明白的很。”誰家女子,都會對夫君家的“表妹”這種生物有些戒備,有了這樣的一跪,說好些,齊善就要疑他心裏究竟喜歡的是誰。說不好些,身為頂尖勳貴的嫡女,齊善的身份不讓鳳鳴,一怒拒婚,也不是不可能。

    “當初,你與我承諾。此後,不管旁人說什麽,隻要你說不是,我便都不會相信。”齊善有些清冷的聲音從鳳鳴的身後傳來,後者轉頭,就見如花的女孩兒之中,他喜歡的那個人立在中間,對著他微微一笑,不過是很簡單的笑容,卻叫鳳鳴想要落淚。

    他喜歡的這個人,相信他,這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你把我們之間的那點子兄妹情分

    折騰沒了。”鳳鳴對著齊善一笑,轉頭對自己的表妹慢慢地說道,“看在從前我母妃的情分,我將楊家照顧的很好,可是卻叫你們算計上了我。”他嗬地一聲笑了,臉上帶著幾分厭煩地說道,“既然表妹你這麽想念家人,舅舅舅母又說你的婚事由我做主。那,”他指了指外頭,笑了笑,輕聲道,“我給你選了一門好親事,你自己好好過日子吧。”

    “憑什麽你能做主!”那一旁的少女又忍不住尖聲道,身旁的兩名少年,一個年長些的露出了一樣的憤慨,卻有一個七八歲的漂亮男孩子,隻好奇地看著阿元無聊望天的模樣,一雙眼睛裏全是好奇。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對本王無狀了。”鳳鳴心裏完全沒有應該對女士紳士點兒,或者說叫他紳士的女人真的不多,此時便不耐煩了,側頭看了阿元一眼,後者一揮手,就有數個大宮女出來,一把將那掙紮的少女給按住,架在了一旁。見那少女掙紮不停,口中尖叫,阿元便慢悠悠地說道,“你再叫喚,下一次,就是侍衛們過來了!”為了這少女的清白的名聲,阿元才叫宮女製住她,不然壞心些,叫幾個侍衛一擁而上,這少女哪裏還能嫁得出去呢?

    “妹妹!”那年長的少年驚呆了,想不到轉眼之間,誠王竟然還敢翻臉。

    “多謝公主維護我堂姐。”那個小的卻很是機靈,見是宮女,竟鬆了一口氣,對著詫異看來的阿元拱了拱手,便拉著身邊少年的衣角低聲道,“二哥,左右不過是見過幾麵罷了,又是人家的家事,咱們何必參合。”見自家堂兄用震驚的目光看過來,這男孩兒就對著鳳鳴一禮,歉然地說道,“是我們無狀了,此間之事,我兄妹三人隻記在心中,必然不會與旁人說。”

    “皇家子弟,就能欺負人麽?!”他話音剛落,鳳鳴的臉色已經緩和,那少年卻指著他說道,“曾祖父何等威名,卻叫你這樣卑躬屈膝敗壞了!你的風骨呢?!”又指著鳳鳴說道,“你這樣逼迫一個女子,來日,我曾祖父必將彈劾你!”

    尼瑪你竟然就這麽簡單就給曾祖父拉了兩個大仇人!

    這少年說出此言,那男孩兒就見誠王與阿元幾個女孩兒的臉色都變了,頓時發現這妥妥的是結仇的節奏,飛快地拉住了還要保持風骨的蠢貨堂兄的手,厲聲道,“二哥閉嘴!”

    “你曾祖父是誰?”阿元卻在一旁突然問道。

    “我曾祖乃是如今內閣大學士,世人都稱一聲鄭閣老。”那少年顯然對自己的家世十分得意,也不管堂弟的阻攔,仰著頭自報了

    一下家門。

    阿元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張黑漆漆的老臉,眼角跳動了一下,再認真地看了看這兩名俊秀少年的臉,實在覺得不像,摸了半天的下巴,不由皺眉地問道,“你們打著鄭閣老的旗號出來得罪皇族,你曾祖知道麽?”簡直就是家門不幸呀,阿元覺得再放這麽缺心眼的家夥在京裏逛他十幾二十年,鄭閣老就要結仇滿天下。

    還是很無辜的那種。

    不過聽說鄭閣老當年被貶官貶得灰頭土臉,出京時心疼兒女隻帶了老妻上任,將子女托付家中沒有機會管教,如今幾個兒子都不大成器的傳言也是有的。

    “曾祖為人剛正,最看不起你們這些勳貴紈絝!”那少年繼續拉仇恨,這一拉,就是一京城的勳貴子弟了。

    “二哥胡說什麽!曾祖何曾說過這話!”那男孩兒轉眼之間竟聽見自家二哥說出這話,尖聲嗬斥了一聲,飛快地對鳳鳴施禮,臉上帶著急色道,“殿下息怒,我這堂兄前幾日剛剛進京,還沒有學會好好說話。”

    “這才叫吐真言不是?”鳳鳴陰沉沉地說道。

    “蠢貨。”阿元冷笑了一聲。

    “不,”這男孩兒臉上的汗刷地就下來了,隻勉強笑道,“曾祖最是忠心之人,哪裏會說出這話。不過是二哥拿著曾祖做筏子,給自己臉上添光彩罷了。”他飛快地說道,“曾祖膝下這麽多的兒孫,二哥如何能聽曾祖的庭訓呢?”一邊道歉,一邊想著迴頭趕緊叫曾祖把這嘴裏招禍的二哥給製住,不然隻怕就是大禍。

    “既如此,這次便罷了。”阿元在鳳鳴不可思議的目光裏,對著這男孩兒一笑,笑得特別親切。

    這男孩兒眨了眨眼,竟沒有想到榮壽公主竟然這樣和氣,完全沒有皇族的跋扈,自己也覺得有些慚愧,連連拱手道,“多謝殿下手下留情。”

    “阿元。”鳳鳴低聲喚道。

    “先叫表妹消失。”阿元惡狠狠地,背著人踢了鳳鳴一腳。

    “不用他。”齊善冷眼旁觀,此時便歎氣,低聲道,“我不能總是叫他擋在我身前,安享這份心意。”見阿元看過來,她便笑著看了鳳鳴一眼,隻將後者笑得五迷三道的,輕聲道,“我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誰喜愛我,我自然是心裏有所動的。”鳳鳴這樣的感情,石頭都能捂熱乎了,何況是人心。

    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媳婦,這幾日叫二老太爺操練得很苦逼的誠王殿下,突然有了苦盡甘來的感覺。

    “

    楊家姑娘。”齊善居高臨下,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那個怨恨看來的女孩兒,慢慢地說道,“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我如今,隻與你說一次。”她看了熱淚盈眶的鳳鳴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看著那女孩說道,“齊家的女子,從來不與旁人分丈夫。誠王,是我心儀之人……”

    阿元驚恐地見著鳳鳴的眼角濕潤了。

    抖了抖自己的小身子,阿元就聽見齊善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庭院裏迴響,“納妾,我是不會同意的。不單是你,就是誠王日後若是心裏有了旁人,想要與我分男人,隻能踩著我的屍體過去。你,明白了麽?”若是死的不是她,自然就是奸夫淫婦了!

    見到齊善帶著冰冷殺機的目光,這楊家的女孩兒頭一次感覺到世家貴女的那種自上而下的壓力,竟渾身發抖,不能動彈。

    “你表哥給你尋了人家,就好好兒地嫁過去。”齊善淡淡地說道,“再叫我看見你一迴,別怪我手下無情,送你上路。”

    “你敢草菅人命!”見楊家的女孩兒此時悲聲哭倒在地上,轉眼就見鳳鳴手下的內監給拖下去了,那鄭家的少女便氣得不行,另看著阿元,冷笑道,“你們這樣張狂,必然……”

    餘下的話,竟是一個耳光就叫那男孩兒給抽沒了,後者抽了堂姐一個耳光,此時臉上就帶著幾分疲憊,對著張口要給她點兒教訓,此時閉上了嘴的阿元滿意頷首。

    她打人耳光有什麽意思呢?眼瞅著自己人抽自己人,才叫有趣呢。

    “你敢打我?!”那女孩兒被抽懵了,竟呆滯了許久,方才轉頭看著自己這個年紀小的弟弟。

    “姐姐再說錯話,就不是一個耳光的事兒了。”這男孩兒垂著眼睛說道。

    又跟自己沒有一銅錢的關係,阿元隻沒有誠意地說了一句,“果然有鄭閣老家風”,認真記住了這三人的模樣等著日後收拾,便抓著傻樂中的鳳鳴出來,跳上車預備先將齊家姐妹送迴去,順便看望一下太夫人。

    “我說,就這麽放了他們幾個,是不是太不合適了?”鳳鳴撲棱了一下腦袋,皺眉問道。

    “誰說我要放了他們了?”阿元也很詫異,轉頭看著問道。

    “我還以為,怎麽也得叫人綁著這幾個送迴鄭家,叫鄭閣老管教管教。”鳳鳴便皺眉說道,“鄭閣老雖然脾氣有點兒硬,不過為人還算不錯,這在子孫上若是招惹了禍事,這不是無妄之災麽。”京中多權貴,如同鳳鳴這樣被噴了也沒記仇的還真不多,

    此時鳳鳴也是為了鄭閣老考量,隻希望他早些發現子孫有礙,趕緊教導,免得日後生出禍端。

    “本宮是多好的人呀,自然要親自上門不是?”阿元就笑嘻嘻地說道,“皇伯父叫我跟著鄭老大人學習道理來著,我三日後就上門,到時候好好兒說道說道。”吃癟了不記仇,簡直不是公主殿下的作風,到時候阿元可是要親自看著這幾個挨抽的。

    不然沒看著,那多遺憾。

    鳳鳴看著阿元臉上的壞笑,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這皇妹壞得很,自己操心自己都不夠,做什麽還要操心她呢?

    阿元已經翹著小腳丫憋壞水了。

    這到了英國公府上,阿元就一路滾著往太夫人的院裏去。太夫人如今安享清淨,見著了猛然瘦了的阿元,隻心疼得胸口疼,又抱著阿元說了一迴狠心的舅舅老爹對肥仔兒們可怕的摧殘與逼迫,隻叫阿元也傷感了起來,趕著英國公進門之前吞了一大塊的蜂蜜糖糕來,還沒等咽下去,就見舅舅進來了,這破孩子嘴上還帶著蜂蜜,就見清俊的男子帶著幾分笑意看過來,一個打滾兒滾到舅舅的麵前,將自己的腦袋按在了舅舅的懷裏,使勁兒蹭掉了蜂蜜,一張嘴,討好笑道,“阿元可想舅舅啦!”

    英國公低頭,看著胸前的一大塊汙漬,提起阿元就要抽她的小屁股。

    小烏龜一樣被舅舅提起來的公主殿下在空中無助地嗷嗷直叫,可憐巴巴地向太夫人求救。

    “母親這是慣壞了她。”見阿元耷拉著小腦袋在手上晃悠,一貫雷聲大雨點兒小的英國公還未待太夫人出聲,自己就已經搖頭笑了。

    後頭跟著進來的英國公夫人噗嗤一笑,看了口不對心,此時摸著阿元的小腦袋很是溫柔的夫君,隻笑道,“不過,阿元消瘦,倒是一件好事。”孩子太胖,其實也很糟心。

    “熊孩子欠抽。”兩人的身後,就見齊堅探出了一個頭來,曲指在阿元的頭上彈了一記,笑嘻嘻地說道,“你倒是多吃點兒叫舅舅瞧瞧啊。”

    “怎麽說話呢!”英國公反手就抽了弟弟後腦勺兒一下給外甥女兒出氣。

    當然,從來不吃虧的外甥女兒被提在半空,突然精神了起來,張嘴就給了自家六舅舅的敢在公主頭上動土的手指一口,非常兇殘。

    “嗷嗷。”齊堅別看在外頭好生穩重,在家裏就開始跳腳,抱著自己的手指滾到太夫人麵前求安慰去了。

    “二哥迴來,帶了許多的新

    鮮玩意兒,阿元預備了一份,給家裏舅母表姐們玩兒。”英國公夫人恐阿元傷著,嗔了丈夫一記,將阿元抱在懷裏,坐在了椅子上,趴在舅母軟乎乎的懷裏,阿元幸福得直眯眼,就拱著舅母獻寶。

    “還說呢,”英國公夫人一笑,這才對上頭太夫人笑道,“母親不知道,世子送來了許多箱子外頭的東西,國公爺不叫人進來,好說歹說送進了門,這還不叫雅姐兒善姐兒動呢。”

    “臭小子敢半夜爬牆,焉能饒了他。”英國公笑眯眯地說道。

    “爬牆,是個有益身心的運動。”阿元奓著膽子給二哥說了一句好話。

    英國公此時的表情,似乎很想將公主殿下一同丟牆頭上去。在這樣溫煦的目光裏,阿元縮了縮小脖子不說話了。

    英國公滿意轉頭,又溫聲道,“聽說你要拜師鄭閣老?”

    阿元滄桑遠目。

    聖人有什麽決定或是想法,總是會告訴英國公,如果不是阿元怕被皇伯父與舅舅聯合雙抽,她一定會感慨一下“這才是真愛”。

    你我之間永遠沒有秘密啥的……

    英國公陡然覺得外甥女兒的表情猥瑣得叫他手裏癢癢。

    “阿元。”見阿元一臉神魂飄蕩的模樣,英國公夫人便推了推她,見這孩子迴神兒,不由好笑道,“竟是個孩子。”

    “可巧兒,今兒還遇上了老大人家的幾個小輩。”阿元趴在舅母的手臂上吃了些不甜不鹹硬邦邦隻能用來磨牙的小麵餅,想著這就是為了一直在減肥的六舅舅專門預備的特種食品,心裏默默流淚,還奶聲奶氣地賣萌道,“味道好極了!”見英國公夫人越發笑眯眯地將這小麵餅往自己嘴裏塞,一邊心裏罵自己嘴巴欠,一邊含淚將怎麽收拾楊家女孩兒還有鄭家小輩的話說了,就見英國公若有所思看著自己。

    “做的不錯。”許久,在阿元險些吐奶的壓抑裏,英國公緩緩頷首,“齊家的孩子,確實應該有這樣的氣勢。”

    不錯您放什麽冷氣啊舅舅?!

    阿元默默腹誹,就聽見上頭,正當孝子的齊堅噗嗤一聲樂了,隻揚聲道,“我就說,二叔看上這丫頭,真不是沒有道理。”

    “看上我?”阿元詫異地指了指自己。

    “二叔說你壞的天崩地裂,簡直就是罕見的人才。”齊堅笑嘻嘻地說道。

    阿元鼻子都氣歪了。

    什麽叫天崩地裂呢?

    “行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英國公便搖頭道,“二叔本是要親自教導阿元,沒想到竟然殺出來一個鄭閣老。”想到自家二叔那種跟誰都能結仇的“人格魅力”,再想想鄭閣老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英國公竟然覺得這二位簡直就是難分伯仲,說不出誰更難搞一些,此時看著阿元黑白分明,無辜看過來的眼睛,英國公的心裏同情外甥女兒不行不行的,隻歎氣道,“可憐。”

    阿元覺得一種巨大的危機從天而降了。

    就在想要問問舅舅這其中奧妙,就聽見外頭傳來低低的咳嗽聲。這聲音一過來,英國公便沉默不語了,果然下一刻,就簾子叫人挑起來,一個老胡子老頭兒,一臉和善地笑眯眯地進來,隻對著上頭太夫人拱了拱手,叫了一聲“大嫂”,這才說道,“跟嫂子處尋張軟乎點兒的皮子,弟弟家裏的那些,都不夠軟乎。”

    “弟妹要用?”太夫人便點頭,叫身邊的丫頭去庫裏取,見隻二老太爺一個人過來,便皺眉道,“莫非是又病了?”

    “快入冬,她就不大愛動彈。”二老太爺笑笑道,“並無事,嫂子放心就是。”說完了,見英國公夫人的懷裏,一隻軟乎乎的小崽兒張著眼睛看過來,頓時眼睛就亮了,招唿道,“這不是小七家那個誰麽。”

    那個誰默默磨牙。

    絕對是故意的!

    “二叔。”見這二叔又要欺負人,英國公無奈地指了指阿元道,“這孩子過來看望長輩,二叔……”

    “知道了,真小氣。”二老太爺叫侄子威脅了一下,這才恢複了點兒力氣,眉飛色舞地說道,“在門口,嘿!本老太爺見著誠王了!”

    這一句話含義比較深刻,英國公真不想知道在女婿誠王身上又發生了什麽可怕的悲劇,隻捂著頭,卻見二老爺不說話了,隻筆直地看過來,不由奇怪道,“二叔做什麽這麽看我?”

    “一種直覺。”二老太爺別看老了,卻有如同野獸一樣的感覺,此時慢悠悠地說道,“有叫本老太爺不大開心的事兒發生了。”

    “阿元要去給鄭閣老當學生。”英國公便坦言說道。

    二老太爺露出了一個嫉妒的表情,咬著牙說道,“這個老東西,本老太爺教了一個侄兒出來,給他做了孫女婿了。”他說完這個,上頭的齊堅隱蔽地抖了抖,就聽這老頭兒繼續說道,“好容易看中一個小孫女兒,他竟然還要與我搶,簡直不能忍!”說完,便指著上頭一臉悲劇的齊堅道,“你外甥女兒去的時候,你也去,

    務必要殺殺那老家夥的威風!”說完,便哼哼了起來。

    齊堅苦笑領命,覺得自己這一迴要當一迴夾心餅。

    黑麵神鄭閣老,抽起人來也很疼呀。

    阿元卻笑嘻嘻地看著齊堅一臉苦水,並不出言相救。這陪了長輩吃過飯,阿元方才告辭迴家。至於鳳鳴,早就美得腳不沾地地走了,順手將他楊家表妹訂給了遠離京城的一家小官。

    鳳鳴惱怒這表妹糾纏不清,險些壞了自己的姻緣,也懶得挑挑揀揀,不過是看著這小官有個官銜,說出去好聽些,叫他不會擔上對表妹不善的惡名。隻是那小官家境不過勉強糊口,上有老下有小的,又在遠地任官,他那表妹不喜歡的條件全都很是符合,便是鳳鳴隱蔽的報複了。

    況婆家這樣窮,楊家姑娘沒有本錢自己迴京中來,鳳鳴隻叫她自己消受這好日子了。

    風平浪靜了三日,這一日一清早,阿元就叫肅王妃給提起來,用心打扮成了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這才在過來接她的齊堅夫妻的帶領下,往鄭閣老的府中去了。

    六舅母鄭氏今日也很一臉的快活。她自出嫁,雖然也能迴來省親,不過到底不好總是折騰,這一段時間也想念娘家人了,有了這機會,又聽說阿元與自家還有這樣的緣分,頓時開心的不行。

    隻是這開心,卻在入了鄭家大門,要下車的時候,見著了一個也扶著丫頭下車的女子後,鄭氏的臉色有些勉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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